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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席商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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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梵音小睡了会。

    这两日,她又是采玄金矿,又是独闯无忧城,身体疲惫不堪,好容易才睡上一觉,但她又不敢睡多了,毕竟几万人都在等着她。

    无忧城第一缕阳光溜进营帐门帘缝隙的时候,梵音在同一时间掀开眼皮,这是她从前养成的习惯,尽管她还很困。

    梵音坐起来,雷打不动地打坐调息一刻钟,刚睁开眼睛,逸兴思走进来,手里还端着托盘。

    梵音最先望了眼他的脚,然后才嗅到了白粥的味道,梵音这才觉得饿了,连忙下了床。

    “你怎么起这么早?”梵音盯着那碗白粥,吞了吞口水,倒不是前个晚上没吃饱,她的饭量不大,饿的却快,所以一天要吃好几顿,“你方才没睡?”

    逸兴思凤眸下黑眼圈黑的吓人,他的皮肤本就冷白,这么一对比,十分明显,难怪梵音惊讶。

    “睡了,但没睡着。”逸兴思把粥端到梵音跟前,坐到桌子另一头。

    梵音奇怪道:“睡了,但没睡着,不就是没睡吗?你在打哑谜?”

    逸兴思精神不济,皱了皱眉头:“你怎么废话那么多?我认床睡不着行不行?赶紧把粥喝了,一会凉了。”

    梵音压了压嘴角,心想哪怕看在这碗白粥的份上,也不能跟这家伙一般见识。

    梵音端起粥,一股脑喝了。逸兴思瞧见,脸色稍微见好。

    “昨夜司徒斯南说的话,你有什么打算?”

    梵音道:“还能有什么打算?带兵打仗,最先要保证士兵的吃穿用度、衣食住行,甚至连他们的家人都要安顿好,这是最基本的,否则他们凭什么跟着你打?”

    逸兴思认同她的话,却一针见血地指道:“你说的都没错,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你没有钱。”

    梵音瞬间沉默。

    逸兴思同她分析:“而且现在不光没有钱,连粮食都要见底,你又打算怎么办?”

    梵音一下一下敲打桌沿,“这个我已经想好了,我们可以抢。”

    逸兴思简直要怀疑自己的耳朵,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陆相思,你带的是兵,不是匪!你还想抢?你抢什么?抢谁的?”

    梵音痞里痞气道:“你急什么?我又没说我要抢百姓的,席氏和商氏那么大块肥肉,我们随便咬下来一块都够用。”

    逸兴思白她一眼:“说得轻巧,你知道他们的军银和军粮都储存在哪里?你怎么抢?拿什么抢?”

    梵音觑起眼睛:“皇宫地下有一座金山,不知道他们搬完没有?”

    逸兴思奇道:“什么金山?”

    梵音翘起二郎腿,倚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向逸兴思:“大梁有份藏宝图你知道吗?”

    逸兴思怔了瞬,神情忽然变得严肃:“你说的那座金山,就是藏宝图里的宝物?”

    “没错。”梵音敲打桌沿十分有节奏,逸兴思都忍不住看了眼,“当初,大梁的开国皇帝将这份藏宝图分作两份,一份传给世代皇帝,一份藏在麒麟书阁,二者合一便可知,那些宝贝,就藏在皇宫地下。”

    逸兴思极聪明,立刻反应道:“修罗王安排你入宫,为的就是这件事吧?”

    梵音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正是。”

    外面的天亮起来,士兵的脚步声一层叠过一层,灰尘悬浮在晨光里,世界都有了形状。

    逸兴思颇为恍然:“难怪新帝登基不久,席氏和商氏便马不停蹄地把自家千金送进宫去,原来是另有所图。”明知新帝又有眼疾又有腿疾,还把自家女儿往宫里送,怎么可能没有目的?也就只有陆叶弘这样的,傻乎乎的为了故友之子,推自己女儿进火坑。

    席氏、商氏,好像自从她重生后,这两个姓氏就一直围着她转,充斥了她整个生活,梵音忽然道:“你知不知道,席商二氏是怎么形成今天的这个局面的?”

    逸兴思回忆了下:“这要说起来,可有二十多年了。”

    梵音凑过去,作洗耳恭听状。

    逸兴思看着她的眼睛,梵音刚刚睡醒,眼尾和鼻尖还有些红,灰茶色的瞳眸润着水泽,灵动又清明,逸兴思一下子就想到了春水瑶小别山上的小鹿,也像她这般,意识到自己联想到什么,逸兴思迅速别开脸。

    “席兴文和商康武年轻的时候,都是天之骄子,两人的祖上也都是跟随大梁开国皇帝征战天下的武将,最开始的时候,两人还是关系甚好的密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商康武在领兵打仗上的天赋越来越凸显,而席兴文则平平无奇,这就成了两人嫌隙的开端。”

    “商康武凭借惊人的天赋和自身的努力,在武官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越走越宽,席兴文见到,心有不甘,越发嫉妒,最后选择弃武从文。”

    弃武从文?这席兴文摆明是玩不起呀!

    “那个时候,两人虽不像以前那般亲近,但还没到彻底崩裂的地步,引发他们决裂的***,是因为一个女人。”

    八卦是人类的天性,就连梵音这个大魔头也躲不过去,她的耳朵立刻竖起来,不自觉地靠近逸兴思。

    逸兴思对于她的这种行为十分瞧不起,但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眉梢挂上了宠溺的色彩,“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商康武的原配夫人,也商栖迟的生母。”

    “说起来,这也是件荒唐事,商栖迟的生母,原是国公家的嫡长女,与席兴文自幼定下姻亲,长大后两人情投意合,就差到了适婚年龄成婚便罢,谁知,那商康武也瞧上了那位嫡长女。”

    嚯,居然还是个二男争一女的好戏。

    “彼时,商康武同席兴文提条件,说两人公平竞争,谁先得到嫡长女的心,另一个就自动退出。”

    梵音暗道商康武不知羞,人家本就情投意合,他横插一脚,还要公平竞争算怎么回事?

    梵音挑了挑眉:“席兴文能同意?”

    逸兴思道:“当然不同意,席兴文那时候已经与商康武有了隔阂,商康武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他断不会答应,还趁此机会,与商康武撕破脸皮。”

    这倒是像席兴文能做出来的事,梵音琢磨道:“后来呢?商康武真的虏获了那位嫡长女的心?”

    逸兴思摇摇头,语调平淡,却不掩嫌恶:“他强占了那位嫡长女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