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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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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会见婆伽摩罗,是满皇宫的大事,接见事宜早早地准备,只为今日。

    早朝已多日不见裴苏御,今日却不得不见。商栖迟仿佛昨夜一夜未眠,容色瞧着很是憔悴,故遮了厚厚的一层脂粉,天还完全黑着便赶来了临江仙。

    “今日面见的可是胡部的王,咱们大梁的皇帝气色绝不能差了,听明白了吗?”商栖迟盯着稻香,稻香深深地埋头,“好了,本宫还有事。皇上,臣妾晚些亲自来接您。”

    风风火火地离去,裴苏御看着镜中自己。

    “闻到了吗?”

    “没有。”

    商栖迟的身上,没有雏兰香。

    裴苏御淡淡地弯起嘴角,像只睥睨一切又孤清傲世的青狐。稻香不能看他的脸,一看就会心跳,不是心动,也不是心悦,只是心跳。裴苏御的这张面容,足以动容万千男女。

    “门外的守卫,可还是那帮人?”

    稻香答道:“不是了,昨天换班过后,就再也没见过之前的那帮人,这次看着像是普通的护卫。”

    稻香的话音刚落,敲门声忽然响起,稻香立时噤声,向门处看去。

    裴苏御淡然得很,“开门吧。”

    稻香退下去,透过门缝,大致描摹了下门外人的身影,她有些忐忑,轻轻推开了门。

    稻香失声,下意识忘记了伪装:“伯……伯乔大人?”

    稻香戴着面纱,伯乔认不出她,还以为是哪个普通的宫女,他语气有些急:“皇上在吗?”

    稻香立刻退开一步:“在。”

    伯乔踏步而入,携着夜半的寒霜。

    “皇上!臣——”

    所有的话折断在嗓子眼,看见裴苏御手腕和脚腕上的铁锁时,伯乔怒不可遏,跪地道:“臣救驾来迟,还请皇上赎罪!”

    伯乔结结实实地磕下,震感传到稻香的脚底,她关上门,跟着走进来,安静地退到一旁。

    裴苏御的心境已非昔日可比,他平静地望着他,浑身透着股肃杀的气息。

    “的确是来晚了,但还不算太晚。”裴苏御的抛去从前春风化雨般的嗓音,以银孑的声音说话,“起来吧。”

    “谢皇上。”伯乔起身,拔出宝剑,砍断了锁链。

    裴苏御的手脚重获自由,他本能地拧动两下:“眼下门外,可都是你的人了?”

    伯乔道:“皇上料事如神,昨夜商氏的人的确撤去大半,臣便趁机偷梁换柱,换了进来。”

    裴苏御道:“知道商氏的人往哪边去了吗?”

    “东边。”

    “东边……”裴苏御瞧望了眼,又收回了目光,“胡部那边有什么动静?”

    伯乔道:“婆伽摩罗等人一直待在朝廷安排的驿站里,期间并未与人有过来往。”

    裴苏御屈指敲着桌沿,像在勾勒暗光。

    “周意找到了吗?”

    伯乔道:“找到了。臣听从皇上的旨意,一直派人盯着商将军府,昨日终于盯到了皇上描述的人,郑钧南。”

    朝山宗宗主,杀害琼英派满门的罪魁祸首。

    裴苏御一下一下点着桌沿,像在一笔一笔地算着总账。

    伯乔道:“郑钧南昨日终于出府,去了一趟镇北将军府,臣派去的人跟着他,果然看到了周公子。”

    裴苏御凉飕飕地道:“镇北将军府,商氏还没放弃明宿?”

    伯乔眸光阴暗,俊毅的面容泛着冷光:“明宿此人花言巧语,十分狡诈,想来不知同商栖迟说了什么,让商栖迟又一次放过了他,不过这一回他也没那么轻易地躲过去,商栖迟教人打了他一百大板,到现在还下不了床。”

    裴苏御冰冷说道:“找机会就做掉他,这种人留着终究是隐患。”

    伯乔铭记于心,道:“是。”

    席商欲联手解决婆伽摩罗,婆伽摩罗没准早就提前得到了消息,今日必是一场大乱,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裴苏御起身,对稻香道:“唤平生过来,该动身了。”

    稻香领命。

    伯乔看着她身影,终于回过味来:“她是稻香?”毕竟往来信件这么久,他知道接头人是谁,只是方才没有认出。

    裴苏御说是。

    伯乔诧异:“她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裴苏御道:“嗓音没有毁,但是容貌的的确确毁了。是商栖迟。”

    伯乔对她的恨意愈加,握紧了剑柄。

    裴苏御安抚道:“杀她是迟早的事,我们要有耐心。”

    伯乔压下怒火,遵从地说是。

    没过多久,平生前来,不等见到裴苏御,他已红了眼眶。

    “皇上……”平生跪行到裴苏御身旁,“皇上……您别生奴才的气……奴才知错了皇上……皇上……”

    裴苏御低首扶起他:“你先起来。”

    平生应声而起,抽噎个不停。

    “皇上您还好吗?听稻香说,皇上受了伤,伤势还不轻。”

    裴苏御温柔地笑笑,恍惚间,平生仿佛回到了从前:“我已经没事了,你莫要担忧。”

    平生耸动着肩膀,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伯乔冷眼看着,怎么从前他就像瞎了眼般,半点瞧不出来呢?

    平生仿佛注意到伯乔的目光,他转过头,眼眶里还都是泪花:“伯乔……你还好吧?力拔姑娘她……”

    伯乔硬邦邦地说道:“头七已经过了,我已经节哀了。”

    平生一怔,有些不懂他为什么这么说,态度还这么恶劣。

    “伯乔……你……”

    伯乔粗暴地打断他的话:“平生,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平生有些呆:“昨天晚上……我在……我在自己的寝殿啊……稻香姑娘可以作证。”

    稻香不明所以,只答:“昨夜亥时,平生大人的确在自己的寝殿内。”

    平生错愕道:“稻香姑娘?你能说话?”

    稻香低着头,眼珠忽而上抬,长长的眼睫下,墨色眼珠深不可测,像是能把人吸进去。

    平生有一瞬,碎掉了某层屏障。稻香只差一点点,就将真正的他,勾了出来。

    伯乔又问:“昨夜子时,你也在自己的寝殿吗?”

    平生皱起眉头:“伯乔,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

    此刻平生的表情有多天真,伯乔便觉得自己有多愚蠢,竟傻傻地相信了他这么久!

    “你身上的雏兰香呢?哪儿去了?”

    平生垂死挣扎:“什么雏兰香?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伯乔低吼道:“昨夜稻香去你的寝殿,身上佩戴着雏兰香的香囊!那香味浅淡,持久性却极强!若非你有意除去,今日怎会没有了?!你还说你昨夜一直待在寝殿半步未出?说!你去见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