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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时是不怎么打羽毛,但你提到羽毛球这一点是因为?”毛可皱着眉头问手机那头的宫荻。
“我提到这个是因为想到,有的羽毛球拍是可以自己穿线的,这个线很细,也很结实,还是蛮符合你描述的那些特征的。”宫荻思索了片刻回答道。
毛可听完宫荻的说法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听你这么说是挺有道理的,羽毛球拍线的确能够将人勒死,如果说凶手真的是用羽毛球拍线作案的话,他用完会不会就直接到外面找个地方把线扔了?”
“当然有这个可能,除了傻到把绳子直接丢在现场之外,其他的情况都有概率会发生,而且你们不是也没在现场找到可疑的东西嘛?所以最大概率还是被凶手拿走了。”宫荻回答道。
“有一个地方我觉得很有意思,现在让我觉得嫌疑最大的人,自称是死者的好朋友,而且其他人也认为他们两个的关系是好朋友。”毛可饶有兴致地说道。
“这哪里有意思啦?”宫荻问道。
“对自己的好朋友起了杀心,而且还真的动手了,这样的人设本身不就很有意思吗?”毛可回答道。
“这哪里是有意思,分明就是变态的心理啊,算了不跟你说了,我要睡觉了。”一阵强烈的困意袭来,宫荻说完就把手机扔到了床的另一边,将床头的灯也关上,不管毛可再说什么她都不想管了,就想赶紧睡觉。
毛可抱着手机又噼里啪啦给宫荻发了几条消息,看宫荻迟迟没有回复,便也作罢。
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毛可一丝睡意也没有,宫荻提到的羽毛球拍线让他大脑变得十分兴奋,他现在觉得凶器很有可能就是这种线,因为毕竟对于他们这些经常打羽毛球的人来说,身边有这种线不足为奇。
他恨不得立刻把秦风抓起来问个究竟,但是苦于没有充足的证据,除了指纹能对得上之外,再没有其他能派的上用场的证据了,像是羽毛球拍线这种东西,都是宫荻和他的凭空猜想,并不能当成抓人的证据。
想到这里,毛可的眼神又暗淡了下去,对于自己的工作来说,他觉得困难的部分不是推理的过程,而是找到找到足够可靠的证据,足以让其他人信服或者能够让案件顺利破获的证据。
他有时候也在思索,为什么自己就走上了这条路,明明自己也不是很擅长,最开始的热情和初心似乎也在日复一日的工作中被磨灭了不少,他也不知道自己对工作的热情还有多少。
在很多次十分困顿又百思不得其解、工作进度一筹莫展的时候,他会疑惑,说不定自己真正想做的工作与他现在做的工作相差十万八千里,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不知道那个相去甚远的工作究竟是什么。
想到这里,他翻了一个身,看着窗帘中间透出来的月光,他突然又觉得既然身处在这个重要的岗位,无论如何还是要尽到自己的责任,而且他向来也看不起在工作岗位上玩忽职守的人。
毛可晚上飘忽不定的思绪最终还是回到了“干一行爱一行”上面,一边在心里念叨着“像我这么敬业爱岗的人不多了”一边眼皮开始打架,不出一会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在睡梦中,毛可梦到自己回到了学生时代,大概就是像秦风这么大的时候,或者比他们还要再年少一些,他像是参与其中,又像是一个透明的旁观者,梦里除了出现了自己以前的同学,他还隐约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梦里的他想快步追上去,只不过对方像是会轻功一样,怎么都追不上,他想用力看清对方的身影,只是眼睛前面好似被蒙了一层雾,怎么睁眼好像都看不清。
他一直跟在这个人在校园里穿梭,终于这个人的步伐好像慢了下来,他继续加快脚步追赶着,这个人的身影越来越清晰。
“秦风?”梦里的毛可看着这个人的背影喊了出来。
前面这个人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如同机器人一样僵硬地转过身来,梦里的秦风和现实中的秦风看起来仿佛像两个不同的人,只是长得一模一样罢了。
梦里的秦风微微地歪着脑袋,面无表情地看着毛可说道:“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我恨你。”一边说一边朝着毛可的方向走过来。
毛可只觉得眼前的景象毛骨悚然,他想逃,可是脚仿佛被定在了地面上,腿也沉重地像是灌了铅一样,他想大声呼救,可是不管他嘴巴张得有多大,就是发不出声音来。
眼看着秦风逐渐逼近,毛可却动弹不得,他环顾四周,身旁的景象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一片空白,不仅一个人也没有,就连周围的楼房和树木也全都消失了,仿佛整个世界就剩下毛可和秦风两个人。
就在毛可一不留神的时候,秦风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掐住了他的脖子,毛可惊慌失措地想用力把秦风的手掰开,可是不知为什么就是掰不动,而秦风的脸,从一开始的面无表情也变成了逐渐狰狞起来的面孔,不只是狰狞,眼神和嘴角还流露出一丝笑意,这丝笑意让毛可觉得脊背发凉。
看着眼前这个表情诡异又让人不寒而栗的秦风,毛可几乎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了几个字:“为什么?”
秦风的手像是突然松了一下,嘴角闪过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笑意,含糊不清地低声说出了几个字,声音低到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你很了不起吗?”
……毛可突然从梦中惊醒,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不知什么时候缠上了耳机线,怪不得梦到自己被掐脖子,毛可长舒了一口气,还好是虚惊一场。
醒来之后,梦里的很多内容毛可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一个长得像秦风的人,莫名其妙地掐自己的脖子,还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他坐起身来,喝了一口放在床头柜上的水,呆呆地看着刚刚被放到一边的耳机线,他不知道这个梦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或者就是单纯地因为自己太累了,加上一直在思考这个案子,所以做了这样的梦。
不过,虽然这是个梦而已,不过平时他很少做梦,就算做了梦一般也是跟现实有些关联的梦境,经过这一夜,毛可却更加确信,那个叫秦风的男生绝非善类,只需要找到击破他的方法,让他露出狐狸尾巴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