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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妈因为要回家照顾孙子和儿子一家,离开有一年多了。每当问及家里要不要再请人,姚妈和明姐都表示反对。说家里没什么事情,家务事基本上都是大家一起干,没必要再请人。
姚妈是偏远的农村人,因儿子七岁那年不幸病逝,次年丈夫又在工地上受伤,被愚民描述成了灾星,不久被赶出家门。想到娘家人也是一样视她为瘟神,又嫌弃她一穷二白,只能独自来到丹洲市投靠小舅。
她小舅是陈哥朋友的父亲,陈哥刚好想为许清瑶找一位保姆,就这样走进这个家了。
明姐下岗前是市有线电厂的工人,早在工厂效益不好时,她全力支持丈夫外出拼搏,去寻找一条出路。哪知丈夫八九年去南方有了新的生机后,便淡忘了家里的妻儿,还有了新的伴侣。
九二年底,既是明姐下岗的日子,也是她离婚的日子。他前夫也是狠心,离婚时仅给明姐和儿子留下两万元。他似乎已经忘记,明姐为了支持他借了一万多的债。她婆婆很同情媳妇,痛骂儿子丧尽天良,坚持要照顾着她们娘儿俩,三人继续生活在两间老宅里。
下岗又离婚的明姐为了五岁的儿子,当过保姆、摆过夜摊、还捡过破烂。在九四年夏应聘服务员时,被嫂子相中带到家里做了保姆。这些年来,她虽然经常抽空去看儿子、关心儿子的成长,但很少带他来这个家,从不提及个人的不幸。
二〇〇三年十二月,她婆婆因心脏病突发去世,读高二的儿子没了依靠。明姐的父母在她十一岁时就先后离开人世,是哥哥将她带大的。现在哥哥一家都是泥菩萨过河,她又怎么能把儿子寄托给哥哥呢?
实在逼得没法,她终于在十五日晚,拉着江秋月在厨房讲出了心中的难处。江秋月听后气得大骂,说相处快十年,彼此都亲了还这么见外。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说一声,还真把家里人当成资本家了。江秋月马上拿出两万现金给她,要她明天中午之前一定要把儿子安顿好。
大家知道后都怪罪明姐,嫂子还决定明天亲自开车陪明姐把所有事情处理好,并把她儿子接来。明姐的儿子在四中读高二,成绩中上。早在明姐离婚后,她婆婆就建议媳妇将孙子改为母姓,别跟那个忘恩负义的爹学坏了。因来过几次,大家只知道他叫强强。
明自强现在约1.75米高,相貌很近似明姐,只是眼神有一种伤的黯淡。在这里吃饭虽不是第一次,但还是有些自卑拘谨,刚好妞妞周末回家,戴志成就让妞妞给他夹菜添饭。家人们的友好与真诚,很快让明自强舒缓开来。他明显感觉这个家里的人都很好,没有一个人是居高临下看他,反而是慈祥和蔼的关怀。
进入二〇〇四年,森氏集团二〇〇三年的业绩继续稳步增长。房产公司总经理江大勇过来专项汇报,去年十一月中旬开售的楼盘最近出现了怪异现象,有多个人持五个以上的身份证前来购买多套房,最多的是一次性要购买十八套。问戴志成怎么看这个问题,下一步该如何调整?他目前已经下令停售,等春节后再定。
戴志成要他密切关注其它楼盘的销售情况和价格变动,春节后再做决定。戴志成明显感觉到房产市场即将出现波动,这个波动将会有多大?持续时间有多长?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这都是必须要了解和分析透彻的问题!
戴志成通知江大勇,三力家园暂不开发,等明年底四周的城市道路全部完工后再开始。至于搬迁后的江源厂如何开发,二月份必须拿出一个初步方案。
不久,付国雄打来电话,哈哈大笑地告诉他三力重工去年业绩增长率突破了100%,收入接近20亿。股票是突飞猛进,现在每股已轻松迈过30元关。还说一家人来丹洲家过春节,付梦涵管不了了,翅膀硬了,春节后就让她留在丹洲跟杜建国熟悉这边的情况。最后感叹:女大不中留。
元月十日晚,杜建国开车回家。家人们刚吃完饭没多久,戴志如得知他还没吃饭马上就火了。“你自己说说看,调回丹洲几个月来在家待过几天?还远不如以前在省城工作。”
“嘿嘿!没办法,两家新工厂投产准备又是两家新工厂基建,还有以前一些工作的牵连和处理,我只能经常在省城和丹洲之间来回跑。你就见谅一下,过完今年上半年就会好的。”杜建国给妻子解释。
“什么?还要等半年?我不管,春节后你必须每个周末都要回家,不然你就辞职好了。我不在乎你每年30万年薪,大不了我养你。”戴志如怒道。
“啪”的一声,只见江秋月拍桌起身怒视戴志如。“够了!你看看孩子们都在听你胡言乱语,你就不怕让他们中毒吗?自己的男人,自己的爱人,自己的丈夫辛辛苦苦刚回家,不仅没有你一句关心,反而是一堆无理的抱怨。我真的不明白了?为什么条件越来越好,你却变得越来越畸形怪异?我现在都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什么妖魔鬼怪把你给偷梁换柱了?
戴志如,你给我听好!你可以继续变得娇气,可以继续变得幼稚,也可以继续当甩手掌柜把所有事情都推给志成,但我绝不允许你向庸俗靠近。你马上给我滚回房间去照照镜子,仔细看看你和那些泼妇还有多远距离?仔细看看你还是不是戴志如?!”
妈呢!江秋月什么时候发过如此大的火呀?一家人都吓得不敢吱声。戴志如气鼓鼓地流泪上楼,杜鹃不知所措的两头观望,她既想跟着妈妈又怕外婆骂;杜建国则是傻立在餐桌旁,仰头担心地看着上楼的戴志如。
当晚,杜鹃很晚才从爸爸妈妈房间出来回到自己房间。也许是他们一家三口做了一次很好的沟通;也许是杜建国很好的开导了戴志如;也许是戴志如面壁思过取得了效果。翌日早上,戴志成几人晨练回来,就见到姐姐在厨房搂着妈妈的后背撒娇,还要妈妈把煮好的馄饨先喂她吃一个。
明姐在一旁笑笑的煎着荷包蛋,姚妈在沙发旁照看刚洗漱完的丁佳莹喝牛奶,嫂子自然是在继续睡。现在是每天早上必须由戴志成叫她起床,还要替哥哥抱抱说她乖才会起床。家,又开始了新的一天。
寒假到了,孩子们先后回家。妞妞放假的第二天就骑山地车去了农场,原因是想果果了。果果毕业前,每天都是无微不至地关照妞妞。一年时间,两人产生了很深的“兄妹之情”。安琪还是不能来,江秋月也学会了面对,只是对安琪多了一种说不清的担忧。
元月十七日,戴家梁与章虹双双退休回家。夫妻俩谢绝配备工作人员,也不愿意去老干所宿舍,就坚持住在机电局大院。待戴志成接到电话赶回家时,章虹妈妈已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
“志成,我和你爸商量好了,我俩还是住在这。你爸需要安静,那边孩子多,我怕对他身体不利。方便时我俩也会去那边住上几天,你们有空就多回来看看我们。”章虹妈妈说。
“妈,既然您们早就这样安排,干嘛不提前说呀?我怎么也要提前装修一下嘛!要不先住在我们那边,等这里装修完一个月后,您们再住进来。”
“不了,我和你爸已经习惯这样,装修了反还别扭。”章虹慈爱笑着,再次抱住儿子亲了亲。
看到章虹妈妈头上出现一些银丝,父亲头上也有了花白,戴志成难过地紧拥着章虹妈妈。
次日上午,父母家被强行换上液晶彩电、新款冰箱、全自动洗衣机、热水器和液化气灶等,客厅与卧室空调也在安装中,以前的旧木门也换上了新铁门。下午,又来了一位相貌普通大方、干净利索、三十多岁的潘姓女子,自我介绍是新来的保姆。既然是儿女一片孝心,两老就顺意接受了。
月底周末的上午,戴志成和戴志如刚把父母接过来安顿好,只见三辆崭新的奔驰S600,还有那辆熟悉的别克商务车缓缓驶入家院。
“小奶奶,叔叔,我们回来了。”下车的付梦涵和付宏杰高声呼喊。随后扑到站在门前的戴志成和江秋月怀里。
“看到没,他娘的都叛变了。”下车的付国雄看到此场面,醋劲大发地对着妻子肖雅抱怨。
“开这么多车来干嘛?难道还有其他人?”戴志成疑问。
“我们就一辆商务车,其它全是你们这边的。都是一流集团公司了,该有个一流的样子和气派。知道怎么劝你也不会买,只好先斩后奏咯!董事长、总经理、董事会会长各一辆,就这么定了。”付国雄肯定挥手道。
“哈,新年送三辆这么好的车还真是豪礼,看来我们今年还真是大发展的一年。”戴志成戏说起来。
“哈哈哈,这话我爱听,你要是说你们今年是飞跃的一年,那我就更喜欢了。”走进客厅的付国雄兴奋地坐在沙发上,肖雅随即坐在了旁边。“我外甥女欣然说,你们这边去年是6.29亿的净收,其中房地产就占了68%,是不是这样?”
“是的,我们正在考虑春节后继续加大房地产开发步伐。”戴志成说。
“你看你,总是这样畏手畏脚、小心翼翼的走路。还考虑什么?是要决定追加房地产的投入,并且是大投入。我们的经济分析团队,给未来中国大陆地区房地产市场前景作了一个分析,一致认为未来五年将是突飞猛进的时期,我个人也是这样认为。
志成,你必须要抓住这个良机捞足第一桶金,我希望森氏集团在二〇一〇年前账户资金要确保60亿以上。不然,你们怎么能做好三力重工大后方?今后我们万一再遇到困难,最少也要15亿以上资金才能发挥作用。肖雅已经给你们挪出5个亿备用,你们春节后就放手大干。
我把最好的奔驰送给你们,就是希望你们要像一群充满活力与挑战精神的黑马,在新的一年向前狂奔,要把所有对手远远抛在身后。小老弟,你有信心吗?”付国雄笑看着戴志成。
“有,坚决完成任务,请首长放心!”戴志成起身斩钉截铁地说。
哈哈哈,江秋月和肖雅看着戴志成的趣样都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