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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节,杨天骄的弟弟妹妹又挑着一担重阳菌来到森氏大酒店西店,洪姐热情接待姐弟俩。戴志成接到洪姐电话,很快和杨天骄开车过来接走他们。
江大力见到朴质无华、清纯靓丽、从容大方的杨天虹很是满意,非常符合昨天扬天骄对她的描述,随即围绕专业话题做了简短交流。杨天虹扎实的专业理论让众人欣赏有加,并把建筑公司、房产公司和装饰公司,即将组建一个公用预算部征求她的意见。杨天虹觉得该构思很好,既能充分有效利用好人力资源,又丰富了预算部的工作范围。最后,她愉快自信的接受了预算部主管一职,表态一定会圆满完成三家公司各项预算工作。
待大家谈完,杨天雄稚声解释,现在地方政府对野生动物保护非常重视,野鸡、斑鸠和野兔都不许抓了,不然就会罚款或拘留。他的单纯与稚嫩样逗笑了戴志成,笑说这些都不重要,你们三兄妹和妈妈都好才是最重要的。提起王妈,戴志成难免不想起春梅和孩子,真的是很想他们了。
午餐后,杨天骄拿出两万元放在戴志成面前,对他诙谐一句没算利息。戴志成将其中一万还给他,解释只借了一万,另外一万是买菌子的钱。他郑重对大家说明,那是他有生以来见到的最珍贵的重阳菌,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知道实情的江秋月非常欣赏杨天骄,感觉他很多方面都像戴志成,叮嘱美华和玉琼,下午带上新来的弟弟妹妹去服装城和其它店逛逛,别让他们太朴素了。
次日上午,戴志成即将去苍山镇,要杨天骄兄妹三人多住几天,他明天就回来。戴志成非常珍惜,他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每个月看望春梅和孩子的两次机会。近段时间,春梅担心会影响刚生完孩子的诗雅,一再要求戴志成每月只来一次就行了。此提议很让他生气,终于发火一次大声道:“你怎么就不知道雨舟雨欣也需要爸爸呢?”
春梅一时语塞,只好默许他继续每月来两次,心里却希望他天天能在身边就好。
汽车刚进院子在车棚内停稳,牛牛、雨舟和雨欣欢喜得用最大声音叫唤着姨爹和爸爸跑来,雨舟还摔了一跤。他很像以前的牛牛,马上就自己爬起来继续跑向爸爸怀里。幸福瞬间就包围了戴志成,也包围了孩子们。
已上小学二年级的牛牛,不仅完整保持儿时的那种虎头虎脑,还新生了一种憨厚。见姨爹拿出水果,他先掰下两支香蕉递给爷爷奶奶,再剥开一支轮着喂弟弟妹妹。雨舟雨欣每吃上一口香蕉,乐得眯着双眼直蹦跶。
这次来,轿车后备箱和后座都放满了。牛牛一辆小轮自行车、雨舟和雨欣各一辆小三轮车、两箱水果、一大束香蕉、布娃娃、玩具、零食、干桂圆、干荔枝、蜂蜜、奶粉等等,看得春梅眼花缭乱,笑话他不如直接把商店拉来好,可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女人的要求其实很简单,知道对方心里有她和孩子就是最大的满足。只是生活中太多的男人不懂这点,或是装着不懂。
戴志成陪着孩子们在家里、院子里、外面田间疯玩了一天,还让冬妮的小姑子帮忙拍了许多家人照片。雨舟和雨欣非要爸爸帮他俩洗澡,与爸爸欢闹到晚上九点,疲乏得在爸爸两旁呼呼大睡,实在是玩得太累了。
春梅依然是那么的柔美,一阵春风爱雨之后,她幸福满足的躺在戴志成怀里回味幸福,也谈起最近家里的事情。
前段时间,春梅妈妈找到这里住了十多天,与王妈一起照看两个外孙。爸爸妈妈已认识到以前对女儿确实过分,仅仅是为了要儿子,为了今后传宗接代。结果是苦了所有女儿,儿子却并不争气。大学毕业两年多,到处打工都做不长久,不是不干了就是被对方辞退。
写信回家,除了找父母要钱就是抱怨命不好,出身在一个贫苦人家。因为弟弟经常要钱,整个村就剩她家和另外三户贫困家庭还是破旧平房。
这次,弟弟突然带回一女孩说是要结婚,逼迫爸妈今年必须修好一栋楼房。两人在家什么事都不做,也不会做,还要天天有好吃好喝的供着,还要带女朋友去县城或是丹洲市玩和买好衣服等。回家不到一月,家里就花了3000多。
实在没办法了,爸爸躲在伯伯家不敢回去,妈妈一人找到了这里。那个女孩见情况不对,马上就分手离开。因此,弟弟像发疯一般跑到伯伯家吵闹,还打了爸爸。爸爸当时悔恨得差点撞墙,要不是堂哥拉住还真那样了。一周前,弟弟竟然气势汹汹地找到这里,逼妈妈要一万,可家里哪还拿得出呢?曹建军当时就气得骂了他,他不仅不知错,反还和姐夫对打。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对他就是狠狠两耳光。大骂他畜生不如,也吼着妈妈好好看看她想要的儿子,到底是养了一个儿子还是养了一条六亲不认的恶狼。
妈妈悲痛欲绝坐在地上,对天凄厉哭喊:“报应啊,都是报应啊。”随即一头倒地昏迷过去。
围观的人都愤怒了,有两人将弟弟双臂扭向身后问:要不要送到镇上派出所?另有围观者怒火中烧,对弟弟拳打脚踢。我不想把事情闹大,让他们松开了弟弟,又忙着将妈妈送到了卫生院,弟弟趁机逃离。
妈妈只是气昏过去,没其它大碍,很快就苏醒了。回到家时,她突然把我和二姐拉到大门口,当着众人给我俩跪下:“你们都看清楚了,我不是一个好娘,我从来就没有对四个女儿好过。你们都看明白一点,今天我遭报应了,活该呀。你们也不要笑话我,谁心里只有儿子没有女儿,今后都会遭报应!冬妮、春梅,还有你们的姐春晖。是爹妈不好,让你们受苦了,妈没脸求你们原谅,只要你们都好就行。建军,我也求你了,今后对我家冬妮好一点,让我和她爹在天上看着放心。”
妈妈说完起身疾步离开,待到我和二姐反应过来,她都跑出三十米之外了。深感不妙的二姐惊呼姐夫赶快去把妈追回来,不然会出大事。如梦惊醒般的姐夫急忙奔跑去追赶,最后将她背回了家。
既然爸妈知道错了,还有什么恨和怨值得保留呢?不仅是春梅姐妹俩,亲家两老也抛开前嫌开导亲家母,让妈妈重新燃起生存的希望。恢复平常的妈妈,每天和亲家一起做家务、拉家常、带孩子,反差的特别喜欢雨欣,经常抱着她嘀咕道:还是闺女好。
几天后,爸爸也找过来,告诉他们弟弟已经走了,走之前又拿了2000元。流泪看着两女儿,愧疚认错苦叹连连,有这样的儿子,家里永远都建不了新房。绝望的爸爸竟然说出儿子死在外面就好。
家里的农活有很多,爸爸妈妈吃过午饭黯然离开。春梅仅给他俩500元,不许姐姐再给,她是担心父母有了钱好了伤疤忘了痛。在农村修建一栋楼房,对春梅目前而言是非常轻松的事,她只认为目前还不能帮家里建房。
春梅迷惑地看向戴志成,问他对不对?
戴志成有些痛心,搂着善良的春梅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就让他俩这样继续痛悔一段。等两老的悔与恨进入到骨髓,等你弟弟能出现好转,我们再出手相助。建一栋房子带院子,只不过是一个月的事,这期间仅仅保证他俩的基本生活费即可。两老年纪逐渐大了,劝劝他们以后少种几亩田,保证够吃就行。毕竟是亲生父母,能容则容。”
听了戴志成的话,春梅欣慰得在他怀里娇嗔。“志成,你知道吗?就是这样做你的女人,也是一种无人能比的幸福。你让我怎么不爱你呢?”
在爱的缠绵中,戴志成如愿以偿的得到可以明天下午回家的福利。
十一月初,超市装修全部完工,多个电梯也在调试中。胡敏介绍,楼上宾馆和花园已施工过半,估计月底就能结束。随后问起超市和宾馆的具体名称,她好安排工艺美术部做店名设计安装。
戴志成想了一会说:“超市叫森氏家和超市,宾馆就叫森氏家美宾馆吧,但愿所有家庭都能和和美美。”
胡敏听后建议,宾馆改为佳美好看一点,意义还更广。戴志成当即同意,面对一丝也不逊色诗雅和玉琼的胡敏,他可不敢再流露出欣赏。
准备离开的戴志成忽然发现,森氏大厦是那么的高大宏伟,充满了新时代色彩。想起自己的事业是大踏步进展,情感的烦恼却是步步高升,真觉得是一种奇特的讽刺与滑稽。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成功男人该有的代价吗?他苦笑着开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