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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哥与嫂子终于归来,历时二十四天。他俩先去了上海,又去了深圳,最后才去了广州。既是旅游也是考察,最后才是定货。
这次不仅订购了五万多元的各式服装托运过来,还在省城观摩了别人经营服装的现场与过程。嫂子深感员工培训的重要,她计划先招聘十二名营业员,落实后就进行培训。到了服装店开业时,可直接投入到正常工作中。她认定了戴志成那晚的话,要做就必须做到最好。
回来的陈哥重新改组了公司,人员由以前的十二人减少到六人。仅保留四名业务人员和两名财会人员。办公租房也由以前的五间办公室减少到一间经理室,一间财务室和一间业务兼接待的办公室,费用直接减少40%。
新的酒店将不再有住宿服务,所有书桌、单人床、椅子和床上用品等,戴志成都已分类放置于仓库以备后用。陈哥这次带回和托运回来的服装,同样是分类整齐码放在仓库内。
四月十一日,服装店进入到扫尾阶段。嫂子请来做招牌、销售服装模特模型、货架与挂衣架的老板们,一起商讨整个服装店的布置和命名。做招牌的人觉得服装店这个名称太过于单调平俗,建议改为森氏服装商场。戴志成觉得还是存在欠缺,他在店内继续琢磨和思考,看到这个丹洲市最大的服装店各个服装区域的板块,他觉得很有一种地域布局图意味。他突然灵感一来,何不就叫服装城呢?说出之后,很快就得到一致的赞同。
森氏标徽一事(就是现在所说的LoGo),戴志成单独和美院毕业的招牌制作老板研讨起来。两人各拿出自己的草图做比较和修改,最后才十分满意确定:绿色树形状“森”字,由下方中间和右端,往上流畅穿插两个“S”英文字母线条,两个“S”意为森氏简称。顶部正中间是一个红色太阳,象征着终点与成功。
森字为美术绿色字体,S字母为蓝色。“蓝”通难字发音,象征成功之路的艰难与曲折,也是寓意一片充满希望的蔚蓝天空。最终两条线在太阳处会合,意味最终必将圆满成功。随后,招牌老板按照戴志成的要求把绿、红、蓝三种颜色涂上,再配上底部四个方体蓝色“森氏公司”字样,所有人看后非常满意标徽的视觉效果。
四月十五日,服装城全面完工,十二名已培训完毕的员工正式上岗,按照要求摆放和挂置各类服装。考虑到员工今后的休息安排,戴志成又招聘了两名员工。这样一来,今后每天都可以安排两人轮休。所有营业员,全是30岁以下的待业青年和附近农村女孩。
四月十七日,星期天上午八点四十八分,在热闹的鞭炮声中,森氏服装城正式开业。事先,戴志成就在人行道大树上和门店墙外挂上“森氏服装城星期天开业大酬宾!”多条巨大横幅,开业这天,几乎多数市民都知道丹洲市有一个森氏服装城了。
尽管有十四名营业员,有戴志如、杜建国、江秋月、柳诗雅、方学敏、陈哥和嫂子本人的参与,但一个白天下来,人人都累得筋疲力尽。负责收银的陈美华是累得饭都不想吃了,就想躺下睡觉。诗雅也是累得只吃了一点,晚饭后就在江秋月的怀里睡着。晚上九点关门时,陈哥就开起妹妹陈美华的玩笑:“你今天应该明白,钱来之不易了吧?”
服装城当天的营业额近一万四千元,共有十三个品种卖断货。这对当时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业绩和绝好的开端,使陈哥和嫂子信心大振。这样看来,每天平均保证3500元以上营业额应该没问题,现在要看的就是森氏大酒店的开业情况。
五月四日,森氏大酒店全面完工。焕然一新的大酒店宏伟壮丽、独具一格,不仅为丹洲市区增添了一道新景观,也立刻引起广大市民的关注。当晚,戴志成专程回老家与舅舅和姨父结算工程款。
诚实本分的舅舅,拿出所有账单和人员工资表交给了戴志成。“志成,两个工地所有材料加上工钱和施工架的租钱,一共是元。你们已经给了我10万,现在退还你一万,余下的三百多就是我和你姨父的烟酒钱。你看行不行?”舅舅说完就等着戴志成回话。
戴志成随即从黑包里拿出一万元交给舅舅。“这肯定不行。你们辛辛苦苦做得这么好,让我们所有人都满意,您和姨父怎么除了工钱外就只得一点烟酒钱呢?这样吧,我今天做一回主,另外再给您一万,您和姨父就各得一万吧。如果我还能争取一点,那自然更好。”
江大田听了很是感激地看着戴志成,愈发感觉这个外甥非比寻常。“志成啊,你总是为家里人着想。我和你姨夫有这额外一万元很知足了,你别再为这事麻烦自己。”
次日,戴志成把结账一事告诉了陈哥,陈哥听了很是吃惊。对该两处令他非常满意的工程,他也粗略估算过,至少也得花个十五万,没想到最终只花了十一万。他认为戴志成的舅舅和姨夫仅仅只拿了一点工钱而已,如果是这样,那这一切就真的过意不去了。
“这样吧,志成,你明天再给你舅舅两万。做了这么多事情就拿一点工钱和一点烟酒钱,下次见面我都会不好意思。”陈哥还真有些难为情来。
戴志成很快就把两万元给了舅舅和姨夫,他俩非要给戴志成一万,戴志成又怎么会接受呢?望着远去的戴志成,舅舅无不感慨万千,说今后一家人还真要靠这外甥了。随后就给了老娘一千,说是外孙戴志成给她的,乐得外婆停不了的笑叨一晚上:“我这外孙还真是个宝贝,又聪明、又能干、又孝顺。”
五月六日上午九时,森氏大酒店门前的鞭炮声差不多响了一个小时,再断断续续响到中午才结束。陈哥所有的朋友都来捧场,整个酒店门前就像落下一层厚厚的红色花瓣。酒店内二楼全都是包房,三楼两大间改成为两间贵宾包房,包房总数有十六间。一楼大厅,摆放有二十个大圆桌和十个小方桌。
酒店服务员有十八名、厨师五名、配菜工四名,前台有两名接待和一名收银员。酒柜中整齐规范陈列着多种酒水,大门右边是一个摆放有四个长皮沙发的宾客休息处。厨房内宽敞明亮、设施齐全,都是当时最好的厨具,配有六个灶台。洗碗处有三个大水池,严格按照一洗二清三消毒处理餐具。
为避免开业时人手不够,又抽调公司六名员工和服装城两名员工前来帮忙。当天总计接待量为七十九桌,朋友招待为七桌,全天营业额接近一万八千元。这个结果很让陈国文和戴志成满意。
陈哥和戴志成简单预算一下开支和房屋折旧,按租赁的门面来计算。每天能有个1200元营业额就可以保本,何况这一切还正朝好的方向发展呢?
两个门店的建立,既为公司奠定了发展基础,也为公司的未来指明了方向。兄弟俩更加充满了豪情壮志。陈国文急不可待地苦等着戴志成电大毕业,恨不得把时间拨过一年才好。
那晚,两家人专门聚集在三楼贵宾包间庆祝,姐夫杜建国正式与家人见面。在甘甜的葡萄酒激发下,陈哥与嫂子带头畅谈森氏公司的未来,一时乘着酒兴,非要戴志成再谈谈八九计划。瞬间,所有眼光全聚焦在他身上。
戴志成晃着酒杯沉思片刻,淡淡道:“如果一切顺利,下半年就考虑鞋帽城的建立。面对未来,我觉得我们最重要的是应该保持冷静、静观变化。在新项目上,无需去挖空心思考虑计划做什么,而是随遇而安为好。也就是说遇到什么好的和值得我们去做的事情,在确定后再去计划如何做好,这就是我随遇而安的观点。
我不存在有什么经验可谈,只是纵观历史,急躁与冲动往往是失败的前兆。运筹帷幄、三思而行,说起来都容易,但做起来非常难,因为人在诱惑面前太容易失控。所以不管怎样,我们面对看不见的商场险恶与暗流汹涌,惟只有保持清醒才有资格去谈发展,也只有保持清醒,才能看清一切不利因素。”
江秋月在大家的掌声中,默默地欣赏她的小丈夫、小男人。即将22岁的他,真的是长大成熟了,成了一棵超出她认知的参天大树。不仅仅是自己,也是所有值得他关爱的人依靠,可她又不得不为这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担忧,这也许是一种矛盾永恒定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