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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天天就这么闲?”余乾有些激将的语气说着,“身位副阁主的三公子,你就天天游手好闲,虚化度日?”
“不然呢?”祖鞍反问了一句。
“有没有兴趣换一种生活方式?”余乾问了一句。
“比如?”祖鞍也来了兴趣。
“事业。”余乾说道,“大丈夫身居天地之间,岂可郁郁久居人下?”
祖鞍一怔,没想到会从余乾嘴里听到这么威猛的一句话。
余乾继续道,“吃喝玩乐只会让你越来越空虚,你应该做点实在的事业,这样才不愧对你的阁主公子的名头。”
“老李,你怕是误会了,我平时也有帮衬家里的生意的。”祖鞍笑道,“只是这方面的能力不怎么招摇罢了。”
余乾觉得他在吹牛逼,但也顺着他的话笑道,“那感情好,我这刚好有一桩天大的买卖要给你。”
“什么?”祖鞍好奇的问着。
“首先我先跟你说件事,我前两天加入白莲教了。”余乾直接说道。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鬼市这边每个人都有各种杂七杂八的来头,不算很新奇。
余乾加入白莲教这件事对祖鞍来说不算什么,很正常的一件事。
祖鞍没有讶异,只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着,“老李,这种烂教你干嘛要进去啊?”
“烂不烂的无所谓,关键是人家大业大,也算暂时有个容身之地。”余乾笑道。
祖鞍点头道,“这倒是,白莲教虽然招牌烂了点,但人家确实有点东西。倒也不算辱没老李你。”
“我这次来就是想把白莲教介绍给你的。”余乾说道。
“介绍给我?什么意思?”祖鞍不解。
余乾解释道。“你知道,白莲教每年在鬼市这边的交易量很大,但是之前基本都是走地下交易的路子。
现在要转到地面上来,我就想着来找你促成这个合作。”
祖鞍恍然,“所以说,老弟你是要当中间人,给我们天工阁和白莲教搭起桥梁?”
“小祖英明。”余乾竖起大拇指。
祖鞍直勾勾的看着余乾,最后说道,“老李,这白莲教虽然是邪教,跟我们天工阁合作也不冲突。毕竟我们跟人合作不看来头。
这要是平时,我绝对挺你。可是你知道,这两天白莲教跟金云楼的事情闹的这么大。
这不守交易规则的事情简直就是触碰了底线,这白莲教如此行事,我不好代表天工阁啊。”
余乾有些诧异,还以为这祖鞍只是个单纯的爱喷人的骚男。
没想到,心思倒是也巧。还真不算是纯粹的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公子哥。
余乾叹气道,“唉,这事情其实有很大的误会。我们白莲教有叛徒,而我这次来的意思就是想请小祖你出个面。
组个局,让我们白莲教的负责人和金云楼的人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谈这件事。
这种交易过程中的误会其实是很常见的,大家把话说开了也就没事。解开这个心结,咱们天工阁和白莲教继续合作就不算是蹚浑水。
小祖你觉得呢?”
祖鞍第一时间没有答应,而是突然问道,“老李,你是刚加入的白莲教?”
“你这话什么意思?不相信我?”余乾脸色不悦。
祖鞍赶紧摆手道,“不是,就是想着,你刚加入的话,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托与你。还希望你能理解一下,我毕竟是副阁主的儿子,玩归玩,但不能坑爹啊。”
余乾眯着眼,然后突然拍了下桌子,大声道,“小祖,我把你当亲兄弟,你却揣测我的意图,算了,这兄弟不当也罢,就当我没来过这,再见。”
说着,余乾就直接起身毫不犹豫的要走。
祖鞍一把拉住他,“别啊,这么对我脾气的真不多见的,我答应你就是了,别急啊。不就是吃顿饭嘛,小事。”
余乾拂袖冷哼一声,坐了下来,而后语重心长的说着,“小祖,我就是个粗人,这辈子活的就是情义两个字。
你是我在鬼市这边认识的第一位兄弟,我也不能坑你。
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这件事我是为了你着想,能和白莲教这么大的势力搭上交易关系,对你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说到这,我也就不隐瞒了,老子加入白莲教就是他吗的为了你!没有别的任何目的!”
“啊!!?”祖鞍满脸震惊且愕然的看着余乾。
“是我不对,不该揣测你。我给你道歉。你且给我细说。”平复下来的祖鞍很是歉意的亲手给余乾倒了杯水,说道。
“该道歉的是我,是我急了,没和你说明白。”余乾接过茶杯,抿了一口,然后压低声音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加入白莲教,并且直接进入核心嘛。”
“为什么?”祖鞍赶紧问道,这就是他最大的不解。
“狗日的白莲教是知道我和你的关系,给老子套近乎,就是想通过我结识你。”余乾嗤笑一声。
祖鞍有些愕然,“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兄弟感情这么好。”
“之前在地下拳庄的时候就有白莲教的人,看见了我们的关系。后来,也就是几天前吧,他们找上了我。”
余乾胡话张口就来的胡说道,“他们说想让我入教,可以直接参与这边分部的核心圈子。
小祖你也知道,我身位绿林人,来这本就是无根浮萍,更何况下面还有三个兄妹。有这种好事,我自然愿意加入白莲教的。”
“能理解,能理解。”祖鞍点着头。
“可是他吗的,就在刚才,我终于知道了白莲教找我的目的。”余乾愤怒的拍着桌子,“他就是想利用我出面找你,来当中间人,缓和他门和金云楼的关系。
亏我还傻傻的相信人家。不过,我还是来找你了。因为我想到了一个更有利于你我的计划。
把这坏事变好事。”
“狗日的白莲教!”祖鞍先是骂了一句,然后问道,“什么计划?”
“你知道白莲教和金云楼交易什么东西嘛?”余乾反问了一句。
祖鞍摇摇头,“不知道,不过动静闹的这么大,想来应该东西不菲才是。”
“是的。”余乾点着头说道,“金云楼用天灵窟诞生出的青灵剑胚和两粒天阙丹以及其它一堆天材地宝作为交换。”
“这么贵重?”祖鞍惊道,“金云楼拿这么多价值连城的东西跟白莲教换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余乾摇着头,“这就是我想和小祖你说的要事。现在白莲教在鬼市这边的事情都是章诃在处理。
而这件东西也一直由他保管,也是他让我来找你组局。
你想啊,连金云楼都这么渴望得到的东西,那这一定十分贵重,你想想,咱们要是把这东西搞到手,算不算好?”
祖鞍彻底震惊住了,“老李,你是想我们一起把这东西弄到手?”
“嗯。”余乾点着头,然后把白莲教和金云楼之间黑吃黑的不存在的事实给祖鞍详细说了一遍。
“所以,这事就很简单,白莲教出了内奸抢走东西,就想着和金云楼能携手一起调查揪出这个内奸。
找到丢失的东西,然后再进行交易。
小祖,你觉得金云楼会接受这个建议嘛?”
“肯定会啊。”祖鞍点着头,“能免费找回东西,还能重新从白莲教那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那金云楼肯定赚。”
“不错。”余乾嗤笑道,“但是我不想让这狗日的白莲教得逞!他如此明目张胆的利用我俩兄弟的深厚感情,完成他这丑陋的目的,你觉得我能忍?”
“草,不能忍!”祖鞍拍着桌子怒道。
“就是这样!”余乾点头说道,“所以我打算将计就计,咱们就听从白莲教的意思,给他们组局。
但是,我们可以趁此机会让他们两方不能和好。继续对立。
那么首先,接下来白莲教的别的交易肯定就只能转地面。你可以代表天工阁跟他们建立合作,这对你是一件功劳。
其次,我们可以趁这个机会把白莲教手中的宝物骗到手,何乐而不为?”
祖鞍这时有些迟疑的说着,“老李,其实阻止他们的和好就足够了,你现在好歹是白莲教的人,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
余乾大声道,“狗日的白莲教不义在先,就别怪我不仁在后了!而且,他利用我们兄弟的感情是我不能忍的,没得商量!
小祖,你觉的这两点够吗?”
看着义气冲天的余乾,祖鞍很是感动的点着头,“够,完全够!”
“但是你打算怎么阻止他们的和好,又怎么从章诃手里拿到这个宝物?这么重要的东西不好拿的吧?”
“小祖,你是不是忘了我原先是干嘛的?”余乾笑道。
“啊?”
“老子绿林好汉,山林侠匪。别的本事没有,劫富济贫我是门清!”余乾一脸自信的说道。
“这白莲教本就是天下邪教,抢劫这种人,我有的是经验。你且听我说,我这有之后的计划!”
说完,余乾附耳过去,在祖鞍的耳畔嘀嘀咕咕半天。
后者越听眼眸越亮,最后等余乾讲完之后,祖鞍感慨的说道,“老李你心思玲珑,我不及你。但这样你是不是辛苦了一点?
为了我,不得不在白莲教这么艰难的周旋。”
余乾“大义凛然”的说着,“你是我大哥,大哥享福就好,脏活累活小弟一肩帮你挑起来就是!”
“好兄弟!”祖鞍静静的握着余乾的手,“刚开始还差点误会你了,我该死。以后我们一直是最好的兄弟!”
“当然。”
余乾笑了笑,然后继续和祖鞍分析起了可能会面临各种情况,以及他需要做什么,说什么。
直到最后,祖鞍才彻底明悟过来,直呼兄弟牛逼。
看着祖鞍被自己忽悠成这样子,余乾多少还是有些惭愧的。
还好这祖鞍不是穿越者,要是这时候他突然对自己说:中国人不能骗中国人
那自己还真就没辙...
余乾打算测试一下两人感情的厚度。
“小祖,小莲呢,怎么没看到她?”余乾随口问了一句。
“她今天有事,怎么了?”
“小莲很强嘛?”余乾又问道。
“反正是挺能打的。”
“你看看,我就喜欢能打的女孩子。”余乾笑道。
祖鞍愣了一下,“你喜欢小莲嘛?没问题,我可以帮你说一下,让她跟你,做小也行。”
余乾:“......”
“这样不太好吧,人姑娘不同意的。”
“这有什么?不同意,我帮你药翻她,你是我兄弟,我肯定站你这边啊。”祖鞍理所当然的说着。
余乾彻底震惊住了。
虽然他对祖鞍这种无耻的三观很不认同,但毕竟是这样的时代,思想制约之下,他有这个想法不算变态。
只能说,这祖鞍好像真的把自己当兄弟了。
明明才是第二次见面的说...
抛开别的不谈,单就祖鞍对兄弟的这份赤诚,余乾突然有点感动了。
这兄弟,他真的认了!
绝不是为了小莲这样的情况,只是单纯的欣赏他这种为兄弟着想的优秀品质。
谁又会不喜欢这样的兄弟呢?
“现在金云楼当家的轮到了万家和孙家,这两家对我而言都算熟悉,倒也不用特地约时间,直接过去就是。”祖鞍说了一句。
“万家和孙家来头大吗?”余乾问了一句。
祖鞍点着头说道,“还行,也算是鬼市这边有头有脸的家族势力了。那天地下拳庄的那位万乃虢就是现任万家家主的嫡子。”
“这么巧?”余乾有些无语。
“那我们就先走吧。”祖鞍笑道。
两人没再这多待,一拍即合的组局去了。
~~
金云楼,三楼。
万金朝和孙越两人席地对坐饮茶,万乃虢候在他们身后,倒也乖巧,一点没有地下拳庄那时候的嚣张模样。
金云楼背后的势力算是蛮复杂的,实行股东轮值制度。
这半年都将由万家和孙家两家主持事宜。
“也过去四五天了,我们丢失的东西依旧没找到。这白莲教一口咬定不是他们抢的,那还能是鬼抢的?
还很嚣张的戕害我们好些个金云楼的人,做成人头旗挂在那。这些日子,没少人看我们金云楼的笑话。”
孙越有些郁闷的说着,很是无奈。
万金朝轻轻的笑着,“白莲教家大业大,咱们也不好跟人鱼死网破。主要是白莲教以前也确实守规矩。跟他交易过的势力也都肯定白莲教的守信行为。
或许这次真的如同他所言,不是他们所为,他们也是被人坑了。”
孙越嗤笑说一声,“那我不管,东西是在他们手上丢的,这么贵重的东西岂是一两句就能洗脱干系的?除非他白莲教愿意把那东西给我们,那就当一切没发生。”
万金朝笑呵呵的给孙越倒了杯茶,“就是说这么想去总不是个事,总该想个解决的办法才是。”
孙越说道,“那晚交易变故之后,我们第一时间组织人守住各个隘口,可还是让他们跑了不少人。
要是都抓到的话,东西肯定能查出来。
目前我们抓到的那些已经确定不是抢东西之人,所以肯定在当初跑掉的那些人的身上。
乃虢,这调查跑掉的那些白莲教的人这件事可以一直由你负责,这几天查下来,你可有眉目?”
万乃虢一脸歉意的说着,“抱歉孙伯伯,我力有不逮。当时人实在太多了,他们白莲教又基本都是分散逃窜的,确实抓不到。
不过...”
“说!”万金朝看着万乃虢。
万乃虢抱拳道,“根据王掌柜所说,抢他东西的是一个小队,而当时在那些我们设置的隘口查到的成队的不多。
有也是经过仔细勘察,倒是有一些小队有问题。不过,最有问题的感觉就是那晚拿着我们万家金票的四个人。
因为只有他们才如此抵触我们的搜身要求。”
万金朝眉头微蹙,“我当时让你查了,你有查到东西,为何现在才说?”
“父亲,我只是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罢了。”万乃虢赶紧解释道,“当时负责那个路口的人回忆起当时的情形。
具体他们长什么样不清楚,但是有一点他记忆很深,那就是领头的那个男子俊朗无比。”
万金朝脸色黑了下来,“这种时候,你跟我说人长相?”
“不是的,父亲。”万乃虢继续道,“父亲你也知道,我们万家金票虽然在鬼市有流通,但是用的人毕竟不多。
而且大多数都是在我们万家的商铺里消费。按那位守卫的回忆说,那位男子说是我的好朋友。
但我事后问了我所有的朋友,都没有在那过,而且我的朋友并没有如此俊朗之人。”
“这么说,这四人的嫌疑很高。假借我们万家的名头躲过勘察,这摆明了心里有鬼。你还查到别的什么了?”万金朝沉吟两声,继续问道。
万乃虢迟疑了一下,继续道,“是的。之后我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在交易前一天晚上。我在地下拳庄输了三千两的金票。
而输给的对象正是一位俊朗无比的男子。我想着,应该不会这么巧才是。所以有可能就是这位人。”
“不错,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刚好是个小团队,而且还很有可能就是白莲教的人。还用金票名头拒绝搜查,这分明有鬼。
非常符合王掌柜的说辞。乃虢,你现在还能找到这位嘛?”
万乃虢苦笑道,“问题就在这,那晚在拳庄的不只是他,还有祖鞍。他是祖鞍的好朋友,甚至直接喊祖鞍叫小祖。
我一想,这肯定不简单啊。”
万金朝和孙越对视一眼,均都皱着眉头。
“老万,这事天工阁还参与了?”孙越问着。
万金朝摇了摇头,“不知道,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确认这位男子和祖鞍到底是什么关系,或者说他和天工阁到底什么关系。”
旁边的万乃虢问了一句,“会不会也是大有来头之人?这祖鞍的为人我倒是知道,虽然广结好友,但我还真没听说过有有人喊他小祖的。”
“这样的话...倒是不好办了。”孙越思索着说道,“但即便如此,我们也要彻查,金云楼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乃虢,你继续追查,先找到这个人再说。”
“是。”
万乃虢抱拳应声,正要继续说话的时候,门口被管家敲响了。
一位老者走了进来恭敬道,“两位东家,天工阁的祖鞍带人求见。”
屋子的三个人愣了一下,刚说人家,倒头就来。
“有说什么事嘛?”万金朝问了一句。
管家摇着头,“没有细说,只说是要给东家介绍一位好友。”
“你确定是来找我们,不是找乃虢的?”孙越也奇怪的问着。
“确实是找两位东家的,我该如何答复,还请东家示下。”
万金朝,直接说道,“把他们请到偏厅,我们这就过去。”
“是。”管家应声退下。
孙越问道,“老万,这祖鞍找我们干嘛?”
“不知道,过去瞧瞧便是。”万金朝站起身轻声说了,一句,顺带看着万乃虢道,“你也一起过来。”
金云楼偏厅之中,章诃和祖鞍正有说有笑。余乾站在两人身后眼观鼻,鼻观心,岿然不动。
方才和祖鞍商定完后,余乾直接带着他去找章诃去了。
要说这祖鞍虽然行事放浪了一点,但到时副阁主的儿子,从小到大的教育没有落下。
待人接物还是很有东西的。
当然,两人具体苟且的情况肯定没和章诃说半分。章诃也只是知道祖鞍是看在余乾的面子上愿意当这个中间人。
章诃现在只能说是勉为其难的陪祖鞍聊天,两人的三观截然不同。
这祖鞍嘴里半天蹦不出个一字来,让文化人章诃表示非常的难受。
很快,偏厅门口就走进来万金朝三人。
人随声到,万金朝笑着说道,“贤侄怎么今天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嘛?”
“见过万伯父,见过孙伯父。”祖鞍抱拳作揖。
万,孙两人轻轻颔首,然后走到右侧的桌子边上坐下,示意祖鞍过来。
万乃虢则是定定的看了眼余乾,然后在他父亲小声说了一句。
万金朝轻轻的点了下头,瞥了眼余乾后,将视线落在祖鞍身上。
“不瞒两位伯父,我今天来是应朋友之邀,做和事之人。”祖鞍直接坦诚开口,没说弯绕的话。
“这两位是白莲教的章诃先生和李大。章先生是白莲教在鬼市这边的负责人,这次来就是想和金云楼化干戈为玉帛的。”
孙越的表情瞬间冷了一些,说道,“贤侄,看在你父亲的份上我就不为难你了。但是白莲教和我们多有仇隙。
你明知道我们最近不对付,还带人来是什么意思?”
祖鞍赶紧解释道,“伯父不要误会,我只是...”
只是话未说完,孙越就直接摆手打断,然后直接将外面的守卫招呼进来,房间的情况顿时风声鹤唳。
一直默不出声的余乾看了眼这来势汹汹的情况,话不多说,直接抽刀反手插在桌子上,刀身明晃晃的倒影着桌边几人。
余乾声音极为冰冷道,“我们章先生来这是他娘的给你们面子!你们想打?那他娘的就打!
区区一个金云楼,真当我们白莲教是好捏的?”
章诃看着余乾,没有阻止,两人之前说好了,一个白脸一个红脸。交涉事情虽大,但是白莲教的面子也不能堕了。
等余乾装完后,章诃这才道,“李大,退下,不得无礼!”
“是。”余乾瓮声回了一句,刀也不拔的又退了回去。
祖鞍用欣赏的视线看着余乾,见自己的兄弟还是这么火爆真性情,他就放心了。
事实证明,在鬼市这个地方,在有实力的基础上,越狂越容易得到尊重。
万金朝没有恼怒,而是挥手让这些个守卫退出去。等人离开后,他将桌面上的刀拔出来,丢换给余乾。
这才看着章诃继续淡然道,“方才孙东家是出于金云楼的立场。我们双方之间的事情不用我过多赘述。
希望章先生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就别怪我们金云楼。这么贵重的东西被你们抢了,再不追究,那我金云楼还如何立足?”
章诃温和的笑道,“这是自然,烦请两位东家听我一言。”
“章先生且先急着别说,我倒是有几个问题想先问下我的贤侄。”万金朝看向祖鞍问道,“你说的应朋友之约,是这位李大嘛?”
“嗯,是他。”祖鞍点着头。
“那晚交易的时候,你可在现场?”万金朝突然看着余乾,问道。
余乾面无表情的点了下头,“是我。”
万金朝继续问道,“那晚你离开现场,在一处路口遇到了我们金云楼和纠察队的设下的隘口。你拒绝搜身,还拿出我们万家金票谎称是万乃虢的好友,是也不是?”
余乾心中一凛,没想到这都被人查出来。不应该啊?万家金票虽然少,但那种纷乱情况下能这么快定位到自己身上?
金云楼办事这么牛逼的?
余乾自然是想不到这次还是因为自己的长相拖了后腿,不过问题不大,这都是小事。
“是。”余乾依旧平静的回答着。
这种没必要否认,人家到时候把目击证人喊出来,一对便知。
“你根本不是我朋友,还有你为何拒绝搜查?是不是心里有鬼?”万乃虢跳了出来,问着。
余乾瞥了他一眼,耸耸肩,“那晚在拳庄是你亲手将金票输给我的,说是酒肉朋友不过分吧?
至于为何不让搜查,这点需要质疑?
笑话!
我堂堂白莲教核心教员,能让你们这些臭鸟蛋搜查我?你在想屁吃?”
“放肆!金云楼岂容你侮辱?休要在这说粗鄙之话。”万乃虢怒极道。
“滚你吗的,装你吗呢隔这?老子就怎么粗鲁,你咬我?”余乾冷笑一声,直接开启喷子模式。
“你们他吗算什么东西,在这质问老子?
你们杀害我们白莲教那么多兄弟的账还没算,现在搁这威风你吗呢?
还是那句话,我们是来谈事的,不是来接受审问的。不服,那就他吗打。敢吗你们?”
骂人这件事虽然粗鄙,很没有道德,但是规定情境下完全可以开喷。
而且...爽啊!
对待敌人没必要客气,问候问候也是可以的。
余乾念头通达,神清气爽。
反观万乃虢,脸色涨的通红,他也想飙。
但是他身份毕竟摆在这,而且又是这种场合,根本不能跟余乾这么对垒。
肺都要气炸了。
就好比打游戏,你晋级赛被禁言了,但是比你菜的把你坑的要死的人还在疯狂的问候你,气不气?
很气!
这万乃虢倒也是个有能耐的小年轻,这都能忍。
“李大,注意素质!休要口出狂言!”章诃呵斥一声。
“好的,章先生。”余乾乖巧的应了一声,气度又恢复从容之色,不理他们。
万金朝眉头蹙在一起,看着余乾问道,“那晚到底是不是你劫走的东西?”
“不是。”余乾态度很诚恳的摇着头。看人下菜,对方是这边的东家,自己要有礼貌的。
不然不仅仅对自己不好,对祖鞍也说不过去,影响兄弟感情。
余乾继续道,“要是我,我就没必要走这一趟,你觉得的呢,万东家?而且我们章先生这次来找你就是为了谈这些物品的具体事宜。”
“嗯。”万金朝不置可否的点了下头,然后看着章诃,“抱歉,看笑话了。还请章先生说一下这趟的来意。”
“好的。”章诃面带微笑,将内奸一事避重就轻的简单的说了一下。
孙越嘲讽的问着,“所以,章先生的意思是,东西确实是你们抢的?但是你们也不知道是谁?”
章诃点着头,“是这样的,但是我们已经筛选出一些有嫌疑的人了。这次来是想和贵楼对一下你们那晚抓的我们白莲教的人的名单。”
“我凭什么相信你,若这只是你的托词呢。”万金朝问了一句。
章诃淡淡的回了一句,“万东家,刚才李大也说了,要是东西真在我们手里,我就没必要来这一趟了。不瞒你说,这两样东西对我而言事关身家性命之事。
我犯不着做这种劫掠的行为给自己添这些无穷的后患。”
一边的孙越又插嘴问道,“就算如此,若是查不出来呢?我们金云楼就依旧要白白损失宝物?
我这么跟你说吧,那晚我们抓到的你们的人身上并没有物品,不是他们抢的。”
“可以把人交给我嘛?全部。”章诃说着,“我们现在确定的人数范围不多,你们一共抓了几个?”
“怎么,你的诚意呢?关问我?”孙越问着。
“我们抓了七个,东西确实没在他们身上。”万金朝伸手示意孙越停下,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
“嗯。”章诃点着头,“我们暂时圈定了十人,除开你们抓的,就剩三人在外逃窜。东西大概率在他们身上。
就是需要你们金云楼的帮助,帮我们一起抓回那几位逃窜之人。”
余乾听到这个答案还是蛮开心的,至少目前的嫌疑不会在自己身上,感谢这三位不知所踪的老哥。
“不可能。”万金朝摇着头,“且不说他们是否还在鬼市,就算在,这查起来的难度也很大。
而且,我凭什么要相信你的说辞?如果这只是你的诓语呢?拖延我们的诓语呢?”
章诃早料到万金朝会这么说,只是问着,“那万东家要如何才能相信我们?”
“很简单,你把交易的东西给我,这样我就能全力帮你们追回那两样东西。”万金朝回道。
“不可能!”余乾直接出声道,“东西给你们,你们也推拖那又该如何?真当我们傻?”
万金朝脸色阴沉下来,“这件事本就错在你们,我不管你们教内的情况,东西是被你们的人拿的。
我愿意帮你们追查已经是出于大度,现在要那交易之物,本就是我们应得的。”
余乾这时隐晦的跟祖鞍交流了一下眼神,可以开始两人的苟且计划了。
现在这种僵持的程度差不多了,不能再让章诃继续游说下去,不然就会让白莲教和金云楼达成合作了。
这时候该破坏了。
祖鞍领会过来,清了清嗓子,直接打断了正欲开口的章诃,朗声道,“我来说两句公道话。”
章诃停顿下来,和其他人一样,将视线放在祖鞍身上。
“事情呢,我现在也大概清楚了。”祖鞍看着章诃说道,“章先生,方便告诉一下,你们交换什么宝物嘛?”
“贤侄,这不便告知。”万金朝抢过话语回了一句。
“万伯父,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祖鞍笑道,“金云楼这次出的是青灵剑胚和天阙丹是吧。”
万金朝视线盯在祖鞍的身上,章诃也稍稍眯着眼看着他。
“伯父不要误会。这不是什么隐秘。”祖鞍赶紧解释了一句。
“确实,我们金云楼有这两样东西确实不算什么隐秘之事,但是贤侄是如何知道我们和白莲教是交易这两样东西的?”
孙越的声音有些冰冷了,交易一事本就是涉及到各自的隐秘。
这祖鞍的身份能知道这件事,那就肯定是自己这边出了问题,这种情况是每个势力最讨厌的事情。
“是白莲教告诉我的。”祖鞍直接大方的承认道。
章诃目光如电,转头看着余乾。余乾稍稍点了下头,“章先生,我稍候跟你解释。”
万金朝一脸狐疑的看着祖鞍和章诃两人,从万乃虢嘴里知道祖鞍和余乾的亲密关系后,他就觉得事情不对劲。
现在看来,这后面不会真是天工阁在捣乱吧?
这两方联手坑我金云楼?
可是不对啊,要是这样的话,他们还来自己这边干嘛?
为了过来装逼?
万金朝现在有点懵,根本不明内里的原因所在。
余乾见此很欣慰,第一个目的达到了。
先把水搅浑,让金云楼疑心大做,这样才会愈发坚定他们不与白莲教合作的心思。
这时,祖鞍再次说出一个让人震撼的话,“章先生,我们天工阁欲要和你合作。天阙丹我们有。
我也能保证,尽我们天工阁之力为你寻一块不弱于青灵剑胚的存在。
我想跟你完成这笔交易。虽然我不知道章先生手中是什么宝物能让金云楼这么重视,但我们天工阁非常有兴趣能和你完成这笔交易。”
“姓祖的,你什么意思!在金云楼做这种事,你欺人太甚!”万乃虢忍不住了,指着祖鞍的鼻子大声道。
“话不能乱说,交易这种事本就是货比三家。现在你们东西丢了,我接盘难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祖鞍回了一句。
“东西是在白莲教手上丢的,没找回来之前,这笔交易就没结束。按鬼市规矩,你们天工阁又如何接手?
这么简单的规矩,你父亲没教你嘛?”孙越轻摆衣袖,说道。
祖鞍恭敬作揖道,“伯父你误会了,我只是摆出这个选择让章先生自己来选。若是东西一日找不回来,交易就一日不完成?
而且我跟章先生的交易不影响规矩,这一切只要章先生点头,我就不算违了这份规矩。”
章诃漠然的问着祖鞍,“你是否能代表天工阁的态度?你确定能拿出这两样东西?多久东西能到?”
祖鞍点着头,“能代表,这样吧,章先生,你们在寻找金云楼丢失的东西同时,我也去准备这两样东西。不耽误。
要是东西找到了,那皆大欢喜,章先生想和谁交易就和谁交易。要是找不到,而我这边又恰好能提供,那事情不也能这么处理,你意下如何?”
“贤侄,在金云楼的地界做这种事,确实过分了。”万金朝冷声道。
祖鞍欲要说话,一边的章诃直接接过,说道,“万东家,这事是白莲教不地道。若是东西找回来最好。
若是最后还找不回来,那我白莲教愿意承担贵楼丢失的东西,提供等价赔偿。”
万金朝摇着头,“我只要我们之前约定的那样东西,否则我金云楼凭什么费尽心思替你找到青灵剑胚和天阙丹?
你莫不是以为我金云楼真任人拿捏?”
“没这个意思。”章诃摇着头,“这样吧,万东家,无论如何,最后我会给你一个交待。一个让你满意的交待。”
“口说无凭。”万金朝是一个合格的商人,这种空口套白狼的事情他五岁就不玩了。
“这简单,伯父。”祖鞍直接笑道,“我用天工阁的名义替章先生的话作保。”
祖鞍说着,直接拿过桌子上的笔墨在纸上书写起来,将章诃刚才的话原封不动的誊写下来。
然后又从怀里拿出一块印章印了上去,印完后,将私章递给万金朝,这才说道。
“这是我父亲的私章,能代表天工阁。而天工阁的公信力不用我多赘述,但凡白莲教违约,伯父大可拿着这信纸去天工阁,自然能得到赔偿。”
万金朝把玩着手中的私章,是正品,是祖鞍父亲的章。确认完后,他将章还给祖鞍,问道。
“这笔交易,得到你父亲的首肯?”
“没有。”祖鞍摇着头,“目前就我一个人代表,这章是我从我父亲那里顺来的。但是伯父还有章先生都请放心,这章都盖了,无论如何,交易都能保证。”
万金朝沉默了。
想着自己儿子经常和祖鞍打交道,心里一惊。
他摸了摸怀里的私章,还好,章还在。
然后回头看着万乃虢。
万乃虢自然知道父亲的眼神代表什么意思,赶紧惶恐摇头,表是自己是个乖乖孩,绝不擅自在外面做坑爹的事情。
一边的余乾也大为震撼,在这让祖鞍和章诃提出交易这件事就是之前策划的。但当时决定的不是这个办法。
但没想到祖鞍会临时选择用天工阁作保,不可否认,这个法子更好,更有效。
因为天工阁的作保会让白莲教和金云楼彻底放下警惕,非常有利于后续的计划推进。
是的,余乾本来就是打算用这次交易来当缓兵之计,到时候一网打尽。
本来金云楼和白莲教再加上天工阁三方势力乱咬,他一点不担心心疼。
只要自己没有暴露的风险,再加上能顺手捞点好处,自然就行了。
可是他没想到,这祖鞍这么顶。
为了兄弟情,直接偷拿他老爹的私章在外头兴风作浪?
这份兄弟大过父亲的孝顺举动如何让余乾不感动?
后续的计划必须要调整一下,不能让这么好的小祖兄弟寒心。而且,也不能再用之前的计划坑天工阁了。
毕竟自己还有后续任务在那,要是不把握一点尺度,让祖鞍给他的父亲记上了,那就对不住他了。
“伯父,你觉得这样子可以吗?”章诃问了一句。
万金朝点头道,“有天工阁作保我自然是放心的,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只要我之前约定的交易物品。”
祖鞍沉吟两声,道,“也行。”然后转头看着章诃,继续道,“章先生,如果金云楼丢失的东西没找到,那你就要多准备一份等价的东西来和我交易了。
你现在手中的这份东西自然是交还给金云楼。请问有问题嘛?”
章诃陷入思索,如果东西真找不回来,那自己就相当于要付双份的代价了。但其实只要天工阁真能找到新的剑胚和天阙丹。
那这次虽然损失惨重,倒也不是不能接受,总好过被教规惩罚。
再者,现在这次交易有天工阁保障,也确实能放心。
剑胚和天阙丹虽然极为难得昂贵,但天工阁也不至于为了这毁了自家的招牌。
想通了这一点,章诃点着头,“嗯,可以。”
“还是那句话,章先生要和谁交易那是他自己选择的自由。
若是找回东西了,不选我们天工阁,那就要支付我们这次做担保,以及寻物报酬。没找回,那白莲教自然就和我们天工阁合作。
当然,你们之前约定的东西还是得还给你们金云楼。”祖鞍看着众人补充着。
“当然。”章诃点着头。
万金朝想了想,点着头,“好。”
这种时候,条款补充的越细,越能证明交易的严谨性和可靠性。所以两人都没有意见。
看着谈生意时候判若两人的祖鞍,余乾有些感慨。
果然人生起跑线不同,再怎么堕落,那能力也不是寻常人能比的。
这祖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你敢想一位平日里满嘴喷粪的年轻人,涉及到交易却也八面玲珑?
虽然确实坑爹了一点,但这也都是为了兄弟,而且不能否认其个人能力。
余乾突然觉得,周策给自己这个认识祖鞍的任务非常的好。
真是好兄弟啊。
事情谈到这也差不多结束了,祖鞍牵头的这三方交易可以说暂时解决了这个问题。
白莲教和金云楼也互相承诺暂时不再攻讦彼此。
“皆大欢喜,皆大欢喜。伯父那我们就先走了。”祖鞍站起来作揖笑道。
“嗯。”万金朝点了下头。
余乾三人便直接离去。
等他们离开后,万乃虢有些着急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父亲。我们...”
万金朝直接阻止了他的讲话,只是道,“静观其变。”
离开金云楼的范围后,一直平静沉默的章诃突然看着祖鞍道,“你既然打着和我们交易的心思,方才来之前为什么不直接说?
还要特地跑一趟金云楼,绕这么大圈子?”
“章先生,还请理解。”祖鞍直接说道,“我若是刚才和你说了,你必然不会来这金云楼。
因为你肯定不会想着付出这双倍的代价来换取这两样东西。
但是这样的话,事后要是传出去了,别人会怎么看?他们只会认为我们天工阁和白莲教苟且。
你们白莲教倒是无所谓,毕竟名声早臭了。但我们天工阁看不能这样。”
祖鞍的话有些难听直白,章诃却也一点不气,面无表情的说道,“所以祖少爷就直接坑了我一把,让我付出双倍的代价?”
“怎么能叫坑?”祖鞍回道,“人金云楼的东西本就是在你们手里丢的。你付出代价不是应该的?”
章诃轻轻的笑了笑,“只要你能拿来新的同品质的剑胚和天阙丹,我多付一些代价自然是无妨。
你们什么时候能拿来这两样东西?”
“章先生,这天阙丹和剑胚毕竟太过罕有,你得给我点时间。我会尽我最快的努力。”祖鞍回道。
“嗯,但是不能太久,我等不起。”章诃点着头。
“这是自然,我回去就让天工阁全力寻找。”祖鞍自信的说着。
“问句不该问的,你有这个权力嘛?”章诃反问一句。
“章先生你看不起谁呢?”祖鞍有些不高兴,“本大少好歹也是副阁主的嫡子,我母亲也是天工阁的大管事。
区区两件宝物,我凭什么没这个能力?”
“仰仗了。”章诃作揖道。
“客气了。”祖鞍同样笑着,然后继续说道,“章先生,我看你这么坦诚,我希望在这私下里,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请讲。”
祖鞍一脸猥琐的说着,“我希望,你能给我五天时间。这五天时间里,我全力让天工阁找你要的东西。而之后,你跟我私下交易。
就用你手中的宝贝,别的我不要。金云楼这么重视的,那一定是好东西,我们天工阁也想要。”
“你刚才不是才说天工阁不做这种事?而且我们和金云楼的契约刚签订,你现在就想毁约?”章诃双眼微眯的看着他。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天工阁是天工阁,我是我。”祖鞍傲然道,“章先生,我可以跟你保证能找到这两样东西。
但是你必须用你的宝物和我交换。当然,你不需要找回金云楼丢失的东西。这东西一天不找回,金云楼就一天不会催着我们履行合约。
到时候,我们两偷偷私下里把事办了。神不知鬼不觉,章先生你也不用付出双倍代价,何乐而不为?”
“你就不怕东窗事发?”
祖鞍洒然一笑,“这事天知地知,咱们不说,那金云楼又怎么知道?只要我们虚与委蛇,不帮金云楼找回东西,或者就算找回了,不跟他们说不就行了?
就算出事了也无所谓,金云楼拿着契约找上门也无所谓。我让我父亲把所有过错推到我身上就行。
天工阁冰清玉洁,我祖鞍龌龊不堪。不影响天工阁的招牌。
而你白莲教也大可把这些推到我身上,你照样拿你的剑胚和天阙丹。怎么样,敢不敢?”
“我倒是无所谓。”章诃随口说着,“只要你能把东西给我送来,我就肯定拖延提金云楼寻东西的动作。”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祖鞍笑道。
“你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就是为了达成我们之间的一笔交易?”章诃问了一句。
祖鞍长叹一声,“章先生你有所不知,我祖某人也是有志向的!奈何人生艰辛。我这么就是想靠自己的能力来和你们白莲教建立关系。
有了这份成绩,我在我父母那也能抬得起头。失败了也不打紧,我反正名声都烂了,也不在乎这一件。
烂人有烂人的好处,你说呢,章先生?我要是像我兄长一样那么有能力,我怎么可能会这么不爱惜自己羽毛,选择跟你做这种合作?”
“我倒是觉得你比你兄长有魄力。”章诃爽朗的笑了起来,“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那我就先走了,先回去跟我母亲要人,找东西。”祖鞍说完这句话,就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走前,还朝着一直默不出声的余乾打了个招呼。
余乾看着祖大少的背影,有些感慨,这逼是个反向的操作型人才。
对于祖鞍这能提供新的剑胚和天阙丹一事,纯粹是吹牛逼罢了。
但是祖鞍这种吹牛逼一流的富二代,明显把别人给吹相信了。
其实他兜里没什么屌东西,又如何能找到新剑胚和天阙丹这样珍贵的东西....
“剑胚一事是你跟人祖鞍说的?”章诃淡淡的问了一句余乾。
“是我说的。”余乾点着头承认道,“但是章先生,我只跟他说了这件事。我根本没想到他竟然会冒出抢交易这种念头。
我要是知道会这样,我怎么可能会找他过来?”
章诃静静的看着余乾,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他的说辞,只是笑道,“我倒是觉得他这个主意蛮好的。
我们在不损失多余代价的情况下能拿到剑胚,何乐不为?”
“可是章先生,要是事情败露了,那祖鞍再把脏水泼到我们身上,那该如何?我们到时候就直接被金云楼和天工阁同时盯上了啊,请三思!”
余乾郑重抱拳劝说道,“我的意思是全力配合金云楼追查回丢失的东西,不要和祖鞍合作!”
看着余乾如此立场,章诃的表情极为缓和,笑道,“泼脏水就泼吧,祖鞍刚才有句话说的不错,我们白莲教本就名声臭。试试而已,目前又不吃亏。”
“再者,东西丢了这么就一点眉目没有,我没那么多时间耗在这。现在有这个合作自然是极好的。金云楼那边就晾晾吧。”
“那内奸不抓了?”余乾反问道。
“等会我差人把金云楼抓的那些人名单弄来,剩下的嫌疑人就不多了,这段时间就着重排查这个。”章诃回了一句。
余乾终于松了口气,随后有些愤慨道,“这祖鞍还说把我当兄弟,这么重要的决定也不提早跟我说!这分明就是利用我!
呸!”
“你们才认识几天,何谈兄弟,皆为利来罢了。”章诃笑道,“我先走了,这么晚了,你也回去吧。”
看着章诃走远的背影,余乾表情玩味下来。
现在具体情况在完美的走向余乾设计的方向。
最基本的两点目的达到了,既能让白莲教和金云楼不一起苟且全力追查自己手里的东西。而且还能拖延一定的时间。
这就足够了,后续的计划再稳步推进就成了。
余乾现在不管章诃对自己方才言语的可信度多高,他只需要抓住一点,那就是章诃的急切心理。
这剑胚是圣女所要,按照白莲教教规,这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而现在出了这么大的幺蛾子,那对章诃来说,时间就是最大的压力。
他必须得拿到剑胚才能完成任务。
而人一旦急了,就有弱点。于是余乾和祖鞍这种光明正大的阳谋,他也必须得走进来。而且是不会带着阴谋论的想法走进来的那种。
因为,祖鞍刚才的表现本就是本色出演,不会让人怀疑。
他的名头摆在那,在外面顶着他老爹的名头这么兴风作浪,大家都能理解接受。
这就是祖鞍刚才说的那句经典的话,烂人有烂人的无可比拟的好处。
不得不说,祖鞍这灵机的一出确实比余乾之前的计划好上那么一丢丢。
站在原地思考着确实没出什么大破绽后,余乾这才往回走去。
在鬼市就是这一点不好,太杂太乱,还都是人精,自己身份又奇葩,只能这么着左右横跳。
回到白骨庄的时候,余乾发现武城也回来了。
三人正坐在石桌边泡茶喝。这一天天的紧密相处,余乾这个小队从私交来说,涨的很猛。
“队长回来啦,没事吧?”夏听雪问了一句。
“没事。”余乾摇着头,走过去坐下,拿起夏听雪给他沏的清茶抿了一口,看向武城,问着。
“你怎么回来了?”
“没什么事,就回来了,没什么别的理由。”武城回了一句,然后看着余乾,“石逹刚才说,你七品了?”
“嗯。”余乾点着头。
武城沉默了,没什么别的原因,单纯的和石逹一样,价值观受到了冲击。
他们也见过天才,但是没见过这么天才的。
“这些天在白莲教那边怎么样?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余乾问了一句。
“帮着杀了几个人,做了一些事。我懂分寸,没说什么不该说的。”武城回了一句,然后又说道。
“不过有一点,还要小心一些。孟兴曾旁敲侧击的问过我一些关于交易那晚的事情。被我含糊过去了。
他们可能还对是否是我们抢夺物品一事保留怀疑。”
“嗯,干的好。”余乾赞了一句,“放心,现在我已经把我们的嫌疑降到最低了,你们三个不说,世上就没人知道。”
“行了,不打扰你们了,我进去修炼去了。”余乾摆摆手,直接进屋去了。
对余乾而言,这种小阶段破境的喜悦一天时间就足够消化了。
他现在有两条路,哦不,三条路,武修、术师以及即将要学的剑修。
所以时间对余乾来说还是很紧迫的,他必须每天坚持修炼才行。
他个人性格就是这样,一件事不做的话就不做,但一旦决定做了,他就会风雨无阻的完成,每日不缀。
上辈子如此,这辈子亦是如此。
“队长...他一直都是这么勤奋嘛?”武城问了一句。
“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精进这么快?”夏听雪看着余乾的背影,感慨道。
“我不敢想象,他要是没有那前十八年的空窗修炼期,现在该有多强?”
武城和石逹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站了起来,到院子的空地上脱掉上衣。
嘿咻嘿咻的就开始拼起了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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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余乾走出卧室的时候发现宫陂已经在院子里坐着了。
石逹三人正在吃着早饭。
“哟,今天早饭这么丰盛呢?”余乾走过去坐下,随手拿起一块油饼。
“这些是宫执事带来的。”夏听雪说了一句。
“黄鼠狼给帅哥拜年。”余乾懒洋洋的看着宫陂,“宫执事有何指教?”
对于这个爱打小报告,事无巨细都要跟周策汇报的暗部的人,余乾现在确实没什么好感。
“两件事。”宫陂淡然的说着。
“说吧,又有什么该死的任务?”余乾说了一句。
“你们三人先回避一下吧。”宫陂看着石逹三人说道。
石逹三人早已习惯了,各自拿着手中的早餐就要折身回屋。余乾却直接伸手拦住他们,道。
“不用回避,有什么事直接说,他们是我队员。是老子现在最信任的人。
另外,天工阁的事情我跟他们说了,要是说这个,你也就不用藏着掖着了。”
宫陂眉头微蹙,“不是说了此事只能你知道?”
余乾一拍桌子,“我说了多次了,这边的事我有最大的自主权。老子想干嘛就干嘛,放心,他们嘴巴严得很,不像某人。”
对于余乾的阴阳怪气,宫陂表情没有分毫波动,只是说着,“这事我回头会如实上报,现在说正事吧。”
石逹三人面面相觑,都没心情吃早饭了。
“坐!”余乾朝三人命令道。
于是,三人就乖乖的坐下来,都不敢吸溜米粥了,只是默默的咬着饼。
宫陂先是拿出一张书信,和一块令牌递给余乾,说道,“这是少卿大人替你准备的,用来接触天工阁的新背景。”
余乾拿过这块灵性十足的玉佩,正面写着一个山字,背面写着一个海字。
然后他又打开信纸仔细看着。
背景很简单,一点不复杂。
这块令牌是山海门的山海令,真传弟子的专属令牌。
山海门算是大齐内一个数的上号的正道大宗,位于东海外的仙岛之上。
平时多神秘,只有真传弟子才会在一定的年龄出来游历。
余乾现在就是顶着真传弟子的名头,来这鬼市是来锻心的。
山海门向来神秘,这山海令也是他们门派的专属之物,内里的海灵力是他们才能锻制的。
别人基本仿制不了,所以只要这令牌是真的,就不会引起别人对余乾的身份怀疑。因为求证过于复杂。
“你先用精血给令牌认主吧,这就是你的最铁的身份证明。”宫陂补充了一句。
余乾直接咬破食指,滴了一滴精血上去,极为简单的祭炼仪式。
宫陂这才继续道,“这山海令是少卿大人特地向山海门的鹤羽真人那里求取的,你的另一个新身份就是鹤羽真人的真传弟子,李大。”
“等等。”余乾直接招手打断道,“我现在背景这么威武霸气,这么仙气,你给我这个名字?”
宫陂道,“少卿大人说了,你之前用的就是这个名字,没必要贸然改,徒增祖鞍的不信任。”
余乾脸颊抽了两下,倒也没再纠结这个问题。
“给你的文书有山海门所有的大致情况,你记一下,尤其是你的师父鹤羽真人的详细信息。”宫陂郑重道。
“你要习惯这个身份,并且在必要场合要有一定仙家子弟的气度。少卿说,这一点他放心你,但是不可懈怠。”
余乾点着头,“知道了,“装”这件事是我擅长的,你转告他老人家让他放心。”
宫陂看了眼石逹三人,迟疑了一下,还是继续道,“少卿大人说,现在先继续保证好跟祖鞍的关系。
在之后,他会告诉你做什么事,跟谁结识。最终的目的是一一种缓和自然的姿态来和天工阁达成一定的交易关系。
因为你这趟来鬼市,不仅仅是历练,也是为门派做一些开拓性的事情。这样才能更好的,不引起别人怀疑的了解更多天工阁的信息。”
宫陂措辞还是隐晦了一些,但是知道具体前因后果的余乾自然明悟。
他自然也不会非要石逹他们知道具体事情,情况特殊,少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安全。
“我知道了,告诉少卿大人,我会努力的,请他放心。不会给人瞧出不必要的破绽来。”余乾郑重的保证了一句。
“嗯。”
宫陂颔首,正要讲第二件事情的时候,余乾突然出声问道。
“我这令牌确定是货真价实的吧?”
“当然。”宫陂很有耐心的回了一句。
余乾继续问道,“那要是哪天去了那什么东海仙岛,我能自由出入他们的门派嘛?”
宫陂深吸一口气,不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直接步入正题道,“第二件事是关于白莲教的。”
“哦?周部长在外头布置好了?”
“不知道,我只负责传讯。”宫陂继续道,“周部长的意思是你们四人分散开,白莲教在鬼市这边一共三个主要的堂口,外加一个核心。
虽然没有据点,但平时的行动还是以各自堂口为先。
所以,周部长的意思是余乾继续镇守核心,你们其他三人各自下到一个堂口中,以作策应。”
“这个没问题,我能办到。”余乾点着头,“但是具体需要策应什么?是各自有不同的任务还是到时候统一行动?”
“不知道。”宫陂摇着头,“周部长没说,只说在行动当天会通知到你们具体做什么事。”
余乾眉头微蹙,不悦道,“我们处在战斗的第一线,你们还藏着掖着,他娘的几个意思?”
“稍安勿躁。”宫陂依旧死人脸的继续道,“周部长说他也不知道到时候需要你们具体做什么。
这个要根据到时候的具体情况变动的。”
余乾冷然下来,静听宫陂的后续。
“我接下来说的话是周部长的原话。”宫陂徐徐道来。
余乾听的一愣一愣的。
事情倒也不复杂,大理寺这段时间装腔作势,非常明显的意图来针对太安这边的白莲教,但是却迟迟不行动。
一直采取的都是收缩政策,只是将白莲教压抑再压抑,让他们处于一种极度紧张的状态。
而这么做的最深层次的原因就是想吸引白莲教的首脑圣母娘娘或者圣女亲自过来,来一招擒王。
来对白莲教实行一次最为严厉的打击。
太安这边的白莲教分部经营多年,教里肯定是不能放弃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必定会派驻首脑人物过来主持大局,以安军心。
如果最后没来,就直接将这边的白莲教势力除却,换得较长一段时间的安宁。
而余乾他们的任务就是起到时候策应的作用,作为大理寺的精锐,他们就是插入敌人心脏的尖刀。
在必要时候完全可以提供关键的情报和其它各个方面的支持。
余乾了解完这些直接瞪大了眼睛,内心一万个拒绝。
自己四人大理寺的身份在白莲教的眼力现在是明牌的存在,如何能起到尖刀作用?
这种分散开来的操作纯粹是找死。
但是这点大理寺那边的不知道,所以就让余乾直接陷入了两难境地。
他实在是开始的时候没想到大理寺会有这么大的胃口,直接想撸人首脑?
这还得了?这种事情一旦做了,白莲教第一件事就是将他们四人挫骨扬灰,到时候身在敌营直接死的渣都不剩。
这他吗不是在开玩笑?
“所以,这就是周部长的意思,如果你能得到圣女的信任那就是最好的。”宫陂对余乾补充了一句。
“不行!”余乾直接出声道,“兹事体大,我们四人实力又弱,一旦动手,我们必死无疑!”
“你们是不是太小看白莲教?真以为仅凭我们四人就能完成这么艰巨的任务?我告诉你,这纯粹就是在想屁吃!
圣女或者圣母娘娘一旦来了,身边必定会带不止一位的护法前来。白莲教的护法基本都是五品强者。
让我们以卵击石?”
宫陂道,“配合行动,又没有要求你们正面对抗,这些高手周部长自然会处理。”
“斗争一开始,哪还能那么完美?”余乾大声道,“到时候鞭长莫及,我们四人当即就祭天了。”
“这种事,我们来之前为何不说?这周部长还保证说我们的能力完全可以胜任。这他娘的不是在画大饼?”
“不行,我拒绝。”余乾说道。
“这由不得你。”宫陂一脸漠然,“食君之禄,自然忠君之事。你身为大理寺的人员,无条件听从命令即可。”
“没有不顾你们的死活,但有些事总要有人做。这是使命,身为大理寺的执事,望理解。”宫陂补充了了一句。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余乾摇头道,“潜伏不是拿命堆的,这是最愚蠢的方式。”
宫陂一脸漠然道,“宫陂,暗部子司执事,成靖四十七年入大理寺。司长,副司长,六位同僚皆死于任务。
有的时候,拿命堆是最有效的。况且,你们有周部长的亲自资源,周旋一下,不是难事。”
余乾被噎住了,这纯粹就是价值观上的沟壑了。
这个时代背景下,宫陂的说辞或许是最正确的也是最有效的,但余乾不想如此。他对大理寺并没有这么崇高的信念。
“抱歉,刚才是我说错话了。”余乾一脸歉然的道了声歉,为暗部子司的这些英雄。
宫陂轻轻的摇了摇头,“周部长说了,任务若是成功,你回去就能当司长。这是他对你的承诺。”
余乾摇了下头,“让我拿队友性命做这种事,不可能。这样吧,你回去告诉周部长。我脑子好,定能想出更好的解决办法。争取两全其美,你看如何?”
宫陂沉默下来,最后还是点了下头,“时间不多了,我们得到消息,白莲教的总舵那边已经出发人往我们这来了。
估摸着这两三日时间里就会到。”
“嗯,那就让周部长再宽限我们两天。”余乾点着头,“够了。”
这时,一边安静的三人异口同声道,“队长,你为我们安全着想,我们能理解,但是我们还是愿意无条件遵从周部长的指示。”
看着三人的表情,余乾满头黑线。
大理寺都他娘的是倔牛。
就这么不想活下去嘛?
就在余乾想给他们进行思想层面上的教育的时候,夏听雪突然说道,“队长,徐康之来了。”
宫陂直接起身,“我先进屋。”
余乾只能暂时收回心神,看向大门处,很快就响起了敲门声。
他走过去开门,果然是徐康之就站在外面。
“徐兄,有事?”余乾问了一句。
“李兄,章先生请你过去一趟。”徐康之笑道。
“现在?”余乾有些无语,“昨晚不是才刚见的嘛,就这么急嘛?”
“很急,必须现在过去。”徐康之点着头。
“行,你在外头等会,我跟他们交待两句话就走。”余乾无奈道。
“好的,我在外面等你。”徐康之笑道。
余乾折身回到桌边,说道,“我必须得先出去一趟了,所有事等我回来决定,你们要是敢擅自做主,休怪老子不客气!懂?”
“明白。”三人抱拳作揖。
余乾这才放心的离开院子,等他和徐康之走远后,宫陂才从里屋出来。
他没急着回去复命,而是双手倒背,岿然而立的看着石逹三人,说道,“周部长有命令,专门给你们三人的命令。”
“宫执事请讲。”三人纷纷起身作揖。
宫陂面无表情,“周部长令:你们三个可以死,但是余乾不能死,尽你们最大的力护他周全。
必要的时候...你们舍弃自己的生命也要护他周全。”
“领命。”
石逹、武城、夏听雪三人,丝毫不带犹豫的抱拳领命。
良久的沉默。
最后,宫陂右手护在左胸,无声的轻捶两下。
石逹三人同样做出此番动作。
这便是大理寺的信仰。
这就是大理寺的信仰。
这就是现在的余乾所不能理解的大理寺的信仰。
对绝大多数大理寺的人而言,他们生于斯长于斯,父亲如此,祖父亦是如此。
这份信仰从血脉流淌,于时光之中砥砺传承。
厚实,坚定。
宫陂没再多待,轻步离去,向周策复命。
石逹三人亦是像没事人一样,坐下吃着简简单单的早饭,吃完之后,两个男的拼着刺刀,女的在看书。
岁月静好的等着余乾回来。
这份由内心散发出的从容和坦然,丝毫没有对于这充满未知风险的担忧。
另一边,余乾跟着徐康之走在安静的小道上,两人去的方向余乾很熟,就是去章诃的住处那边。
眼看就要走到章诃的住处,余乾这才问道,“老徐,这一路你都不说话,是不是有什么大事?
跟我透露两句,我等会见章先生也好有心理准备不是?”
“啊?哦。”徐康之从走神中回过神来,“圣女来了,我还在想着该怎么应付剑胚丢失这件事。
抱歉哈,怠慢了你。”
余乾瞪大眼睛,“什么?圣女要来?什么时候来?”
“已经来了啊,现在就在章先生住处那里,就是圣女和章先生一起找你的。”徐康之回道。
草!
余乾头皮发麻,心里如遭雷击。
这他吗的大理寺弄的什么鬼情报?这不是赤裸裸的坑人嘛!
“老徐,你他...你干嘛不早说?”余乾语气都有些颤抖。
“刚才你也没问啊。”
“我...”余乾噎住了,停下脚步,赶紧道,“我还有件私事,你先进去,我去去就回。”
“什么事?”徐康之不解。
“刚才手枪打到一半被你喊出来了,现在憋的难受,为预防等会见圣女出洋相,我先去解决一下。你先进去。”
余乾说完,头也不回的直接跑路了。
不跑不行,打死他都没想到圣女会突然来,更不会想到来的这么快。
否则打死他都不可能过来这边,因为见到圣女的那一刻,很可能就是自己狗带的那一刻。
丁护法的谎言一旦被揭穿,那自己面对的就将是地狱!
他丝毫不怀疑,这圣女会把她挫骨扬灰咯。
所以现在必须得跑路,管不了那么多了,大理寺的任务放弃就放弃吧,小命重要。
“啊?唉?”徐康之有些发愣的看着余乾的背影,他没听懂对方的说辞,但能感觉到余乾那焦急的心情。
正在他想追过去拦住余乾细问的时候,从天而降一道白色身影。
余乾脚步停下了,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这道婀娜身姿。
是一位外形极为清丽的女子,穿着白色长衫,骨架偏瘦,宽大的长衫便将她衬托的犹如谪仙人一般。
脸很小,巴掌大,青丝铺散,眉间点着一朵梅花。
五官偏古典长相,有些温润的色彩。
清冷的风姿,谪仙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