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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爷爷打电话给了姑姑,似乎商量地里的收成的事儿,还带着姑姑去了地下的酒窖,似乎在嘱托着什么。
因为姑姑以往的恶行,我心里是排斥的,也没有掺和他们之间的事儿,便把自己一个人锁在自己的屋子里,观看我们那些天所做的实验视频。
期间,姑姑也很是热情的过来敲我的房门,问我晚上想吃什么或是其他一些讨好的话,我便更是反感了,索性带上耳机,充耳不闻。
晚饭还真是姑姑跑过来做的,还带着我那个玩命才保下的小表弟。我还是不理他们,直到姑姑自己做好饭,知趣的离开,我才打开门走了出来。
爷爷也没有说什么,对于我这种排斥姑姑的做法既没有反对,也不支持,只是招呼我吃饭。
爷爷吃饭必须有酒,而且从来不少喝?每次都是一斤出头,而且极少吃菜,即便是再好的饭菜也只是象征性的抄上一两筷子就不见他下箸了,我在家好说歹说还能吃上一些主食,我不在家的时候,真是不知道他怎么对付下去的。
还别说,姑姑做的饭菜着实不错,从她出嫁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她烧的饭菜了。
在我狼吞虎咽间,爷爷突然说:“明天我要去老家那边看看,这一次走的时间会长一些。”
“哦!”我应声道。我知道爷爷跟我一样,想让你知道,你不问他也会告诉你什么事,要是不想让你知道,就算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吐露半句的。
所以我没问去做什么之类的话。
“地里的庄稼,还有窖着的酒,我都给你姑姑看管了,折子里面还有两万块钱,留给你,省着点用也差不多够你一年用的了。”
看来爷爷打算回老家多住一些日子了,酒跟庄稼留给姑姑我也没有意见,因为就算给我我也不会摆弄,也没有时间摆弄,但是就是感觉心里别扭。
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有啥事,你就跟你姑姑说……”说到这里,爷爷似乎也感觉有点不妥,知道我就算遇到天大的事儿也不会主动找姑姑的,喝了一大口酒,咽下去,也不吃菜,就这么坐着,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爷爷,您多吃菜呀!”我招呼爷爷的同时,也将一块肉夹到他面前的碗里。
“你吃你吃,别管我,这次我去老家,事情呢也麻烦的很,我估摸着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那嘎达也荒凉着嘞,电话都打不出来,所以嘞,你既然不愿意跟你姑姑说话,我也不强求你,这事儿弄不明白,也别浪费那脑袋起劲琢磨了,以后你会明白的,越往后就明白的事理就会越多。”
爷爷大度,但我却大度不起来,道理大家都懂,毕竟我姑姑还是管我爷爷叫爹,从面上看还是一家人,但是我知道我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平时我们爷孙两个吃饭,都是各吃各的,很少说话,也可能是爷爷感觉回去的时间会长,所以例外的,话就多了一些:“要是遇见难题了,从面上看不出来也可以剥开了看,再不行就数数,横着多少,竖着多少,再不行分开,上面多少下面多少,左边右边的。”
我感觉一向千杯不醉的爷爷今天自己把自己喝晕乎了。
我心里有数的很,姑姑那点小心思,我要是看不穿不是白活了这么多年了。
“还想着小时候我跟你讲的故事不,里面有好多活人的道理,你要是想不通,就想想那故事里面有啥,就通了。”
我想不通,也没有打算想通,匆匆将碗里那点饭扒拉完,站起身,冲爷爷说:“我饱了,您慢慢喝,我回屋。”
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什么,回头问爷爷:“您什么时候走?用不用我送您?”
“我明天就走,赶早不赶晚,不用你送,正好你姑父明天去城里打工,我坐他电驴子就行,你就别管了。”
由厨房出来,我并没有直接回房,趁着天色尚早,直接从南面小门出来,来到了那株葡萄树下。
我们家在村子最南面的一排,左右都是过道的胡同,往前是一排水沟,过去水沟便是各家的责任田了,连在一起,显象的很是广沃。
小门前面,原属是我们家的宅基地部分,被我爷爷展平,又占了那条水沟的一部分,就成一块两米宽十米多长的松软地。
除了那株葡萄树之外,还栽种了一些白菜茄子之类的蔬菜,幼年时,我很是喜欢呆在这里,玩这里的土沙。
那时我没有什么玩具,就把这里的废旧砖头收集了起来,根据形状充当火车汽车大客车车头之类,然后延墙角,曲折出一条路来。
这种曲折也片面折射出我一些回忆,回忆里有好有坏,只是我的回忆里缺少了我小学时候的一些记忆,我甚至不记得当时我的班主任是谁?
也许,那段时间教育资质匮乏,老师更换的频率比较高,但是我还不记得我的同班同学。
那会儿基本都是乡里乡亲的一帮小孩子,别说同学,甚至都是姐妹兄弟亲戚朋友之类的一些小孩子汇聚到一起,也没有同学的概念。
所以闹了不老少的笑话,因为我的很多邻居都自称是我的同学。但是,我知道她或者他是谁,就是不记得和我一起上过学。
我的记忆只有童年。
着实,这片地域为我的童年增加了不少的乐趣,也激发我各式各样的奇思妙想。
但是此刻站在同样葡萄架下面的我就再也没有了那些天真曼兰的幻想,多出更多的不可思议来。
我心里一直在暗示自己,这一切都是巧合,巧合。但,成年人的理性却分明的把我从这种理念里拉了出来。
葡萄树蔓,还有那个歪斜着的,被我童年做马骑的瓮,都和画中的场景如此相似。
而且,那瓮自打我记事起都是这幅样子歪躺着,任凭岁月洗礼风吹雨打貌似都没有改变过。
甚至那面墙从木篱笆到土墙到现在的红砖砌成也不见它改变这种歪躺的形象。
难道说真会有些定数让我或是我爷爷无意识的将这瓮摆放成这个样子?
或者如周舒婷所设想的那样,冥冥之中真有所谓的灵魂的存在?
真是细思极恐。
我莫名感觉脊骨发寒,一阵冷意从身上传来。
不由自主,我打个冷战。
我看瓮的里面。
因为肚大口小,里面还是沉淀了一些泥沙,碎砖头之类,还有一些积水,和歪斜的瓮口持平。
瓮的制作材料就是普普通通的土陶瓷,发着暗黄,烧制时的粗乱让表面凹凸不平,各种残留的疤痕显而易见。
这也越发让我坚信,这场景和画中描述有莫大的关系。
我似乎感觉到什么,于是再次拿出手机,将画点开,仔细观看。
被烧毁的部分,也就是穿肚兜的幼童和瓮还有后面的白墙背景,都是用中国早期的水墨画表现,而让我们费解的那个葡萄,以及蔓藤,叶子的表现手法却明显是很古典西方的表现手法。
这也就是说,这画根本不是一个人绘制的。
又或者是那个展现成葡萄样子的东西侵吞了原来部分,才变化成现在的这幅样子。
就像它在山水画面上显示时候的模样?
这也就印证了林教授的怀疑,画之所以手法不同就是因为但是那个物质不知道什么时候附贴上去的了。
但是原来这个位置所描述的会是什么呢?
能表现出来的,现在的这幅画面,是纯属偶然还是必然呢?
我越是思索就越是迷茫,转来转去也寻求不出一个合理的答案,想着爷爷初见这幅画时候的表现,我确信,他和这画有着莫大的渊源,或许从他老人家身上会找到答案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