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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狗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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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火龙蜥却是如囫囵吞枣一般,一口吞了下去,或者说没有吞的这个动作,随后摇起尾巴做出等待下一条的样子。

    如法炮制,在烤坏三条鱼的情况下终于烤出一条看起来正常的灵鱼,烤坏的给冰火龙蜥,给自己留下了看起来正常的烤鱼。

    吴不凡吃了一口,只觉得呕吐,但洞中已经无其它食物,只有灵鱼可食,无奈之下强行噎了下去。

    在石床上休息一觉后养精蓄锐,吴不凡准备开始修炼《地仙》中核心精要《纳灵术》。

    《纳灵术》中讲到,纳灵时需以盘坐之姿,心无杂念,聚精会神,神识合一,融身天地之间,悟万物灵气。御灵于少商,中冲,少冲三穴,以阴阳倒逆之势灌注全身,冲击任督,开辟丹田。

    吴不凡坐在草地之上,背靠一棵灵树,双手持鱼,以达到浑身覆盖藏灵之物,达到事半功倍效果。

    缓缓闭上双眼,鼻息间传来鱼鳞气味,脑海中渐渐露出陈年往事,那一年他和小胖在小溪里扣螃蟹抓鱼烧烤……

    清空杂念,再次意念合一感悟周身灵气。

    “咕噜~咕噜”

    肚子饥饿让吴不凡从梦中苏醒,一看天色已暗,合乎着自己已经睡了大半天,手中灵鱼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束缚,死在前往水潭的草地上。

    无可奈何,只好再次扒前辈衣服烤鱼,将那条已经死的灵鱼象征性烤了烤扔进已经在旁边等待投食的冰火龙蜥,总之冰火龙蜥也是囫囵吞枣,尝不出味道。

    吴不凡看着潭中灵鱼,数量有限,大约只有五十来条,一天和巨蜥大约要吃五条,合乎自己只有十天时间,那之前那个道士是怎么做到活一年的?思考片刻只能当筑基修士少吃两顿饿不死。

    为了避免浪费时间,吴不凡准备夜间继续修行,加班加点感悟灵气,为了避免浪费灵鱼也不再手持灵鱼,选择摸着一棵灵树修行。

    一夜过去,吴不凡毫无收获,也不丧气,若是一天就能感悟到这天地灵气,那自己未免太过优秀,回到石床准备休息睡觉。

    第二日,醒,烤鱼,摸树,摸鱼,烤鱼,睡觉。

    第三日,醒,烤鱼,摸树,摸鱼,烤鱼,睡觉。

    ……

    足足半个月,吴不凡一直都卡在入定状态,也就是第一道门槛!

    世人人心浮躁,俗世红尘滚滚。

    吴不凡闭上眼脑中五花八门,各色俱全,黄的黑的情的愁的恨的等一股脑全部冒了出来,有时候想着想着一上午就过去了亦或者一天就过去了。

    期间吴不凡已经不想给冰火龙蜥喂鱼,但冰火龙蜥在每次自己烧烤时都会迈着小短腿刷刷跑着过来,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担心不给鱼就吃了自己。

    最终只能自己一天一条鱼,冰火龙蜥一条鱼。

    水潭中灵鱼只有二十条,时间越来越紧迫,吴不凡却任然是感受不到一丝灵气,只有深深的黑眼圈和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躯体,脸颊都凹了进去。

    吴不凡躺在石床上看着天花板,心想自己如果那天去自首,吃着牢里的白菜土豆炖饭,可能也比现在舒服多了。

    一如往常,吴不凡已经开始扒那个道士的道服准备烤鱼,却发现打火机已经没有了气,顿时丧气无比,难道自己修仙不成反被饿死。

    这可真是天大的机缘送到嘴上也吃不到。

    饿得头晕眼花的吴不凡毫无精力盘坐修仙,只有无聊的靠在洞窟门口,敲打着被封印的门,心想自己跳下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虽然大多数可能当场摔死,但是洞窟门口虽然看起来恍若虚无,却有一道坚不可摧的玄门,并没有给自己跳下去葬身祖国大好河山的机会。

    一天过后,吴不凡已如丧尸一般坐在水潭旁,两眼发晕,废了一点力气才抓起一条鱼,最后切掉鱼头去掉鳞片除掉内脏,闭上眼咬了上去。

    为了活命,不寒酸,不丢人。

    待恢复了一丝精力吴不凡继续盘坐感悟,这半个月来早已经将《纳灵术》倒背如流,滚瓜烂熟。即使不看《地仙》卷轴也能将上面内容全部记住,所有御灵所过经脉早已经烂熟于心,但却没有一点灵气去实践。

    保持了半个月在入定状态一直徘徊的吴不凡这次在精疲力尽,灵鱼强势入肚的情况下,体内产生无垢阴灵之气,与外界灵树身内的无垢阴灵之气联合,将其拉入了入定状态。

    入定之中,四周仿佛空无一物,连那瀑布落水声也听不见,此时右手传来异样,一缕冰冷刺骨的气进入手指之中。

    吴不凡立马来了精神,想必这就是阴灵气,夹杂寒冷,随将其引入少商,中冲,少冲三穴,随经脉灌注而下。

    阴灵气毫无意识,用精神意念极其容易操控进入经脉之中,然刚过九个穴位半条手臂仿佛已坠入冰水之中。

    寒冷刺骨,使吴不凡一时间难以聚精会神,意念难以集中,瞬间瀑布噪音进入耳中,手上阴冷之气渐渐散去。

    纳灵失败!

    “哈哈哈!”吴不凡大笑,“终于感受到了!成了!”

    虽然首次纳灵失败,未能行走周天,但吴不凡却精神大振,觉得这些天的饥寒交迫实在是值得。

    仔细回想,吴不凡认为终于发现端倪所在,认为这灵鱼是要生吃才能感受到灵气。

    有了答案便再也不嫌膈应,立马到潭中又抓了一条灵鱼,割头去鳞除内脏。

    十天后,保持一天两条鱼的吴不凡吸干了洞窟中的灵鱼,培灵树,聚仙草。阴灵之气以阴阳倒逆之势行走全身经脉十周天,开辟丹田,上升成一颗淡蓝色灵珠,终成炼气期一层。

    “哗啦啦!”

    此时正值三月初,虽然天气略有回暖,但河水依旧冰凉。吴不凡将手伸出洞窟之外,感受着这冰冷刺骨的感觉,是重生!

    黄昏的阳光透过瀑布,映射在吴不凡身上。

    “皮皮蜥!我们走!”

    冰火龙蜥早已经在吴不凡身旁,只待笑容满面的吴不凡坐在它的身上时,冰火龙蜥如脱缰之马一般弹射出洞窟,做出经典爱因斯坦的吐舌微笑。

    然而吴不凡的笑容满面逐渐消失,最后变成惊恐,高呼:“停下停下!”

    冰火龙蜥弹射出洞窟,从百米瀑布悬崖以抛物线般射出去,四肢落地,溅起惊涛骇浪将吴不凡浑身打湿,然并未停止!只见冰火龙蜥以时速三百千米一样的速度疾跑!翻过高山低谷,潜入黄河吞了几条大鱼又迸出水面继续疯狂奔跑!

    ……

    “阿嚏!!!”

    “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制裁我,让我去坐牢,而不是让我……咯咯咯……”吴不凡紧紧咬着牙关,此时已是清晨,冰火龙蜥带着他足足狂奔了一晚上!

    他万万没想到相处了25天的冰火龙蜥,看起来是一个安静的丑巨蜥,结果一出洞就完全是一个神经病!难怪玄阴祖师爷的《玄阴录》记载说冰火龙蜥爱玩爱动。

    不过仔细想想,玄阴祖师爷自1945年起便将皮皮蜥关在洞窟里,到现在已经有95年,一个寻常人在牢里被关20年都傻了何况一条巨蜥?便也没去责怪,虽然《玄阴录》中记录冰火龙蜥为地仙召唤灵宠,自己已经拥有所有权。

    不对,皮皮蜥被关在洞里,那么将自己带到洞窟的是谁?那只能是它!它能出洞还一直宅着,不去打猎养自己?还跟自己抢灵鱼吃?

    吴不凡终于明白那道人是怎么活一年的了!失了智!恨啊!

    收起心绪,环视四周,只见身处峡谷之中,附近皆是苍天大树,山之深,仿佛太阳也照射不进来,此地是何处?吴不凡不知,他只知道自己需要找个地方晒太阳,然而皮皮蜥却累了,在一条溪涧里不断舔水,然后闭目沉睡。

    吴不凡踹了几脚也不动弹,只好捋了捋自己潮流的大背头发型一个人向着东方,太阳升起的地方摸索前行。

    行至山腰处终于见到一巨石,正好处在阳光之下,吴不凡爬了上去,瞩目远方,终见百里之外山上有房屋点点。

    休息片刻后便继续前行,这大山之中杂草丛生,路并不好走,蛇虫鼠蚁更多,一不小心就会跌落山崖,粉身碎骨,但是如果穿过峡谷底部的一片森林路便会通畅好走许多。

    吴不凡又从山腰走进底部的森林,从阳光走向黑暗。

    这片森林却是阴冷之极,在前面的森林里还能见到一些蛇或者老鼠,但是在这片森林中却仿佛不见踪迹。

    这些树也千奇百怪,大约有四五十米之高,最高的一棵树约有八十多米之高,躯干足有十米之宽,仿佛如原始丛林一样。

    但是吴不凡总觉得这暗中仿佛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

    这种感觉莫名使他心悸!

    环视四周,此地过于阴暗潮湿,阴气太重,但吴不凡心想这已经是大白天应该不会见鬼,主要是自己虽然炼气期一层,但是并未感觉身体有多大变化,依旧消瘦,加上半年多的风吹雨打,饥寒交迫,身体更是瘦成皮包骨,脸部都饿凹了进去,战斗力比之前还有所不如。

    最终吴不凡仗着胆子又走了十多分钟,突然恍然大悟道:“不对,不应该想着有没有鬼,这大山之中说不定有老虎!还是先回去抱皮皮蜥大腿,等他睡舒服了再让它载着自己去前面有人的地方饱餐一顿。”

    吴不凡饿得脑壳都感觉生锈了,一个人如果身体饥饿,思考往往会不周全。

    说完吴不凡就转身准备往回走,但他却瞬间僵住身子,身子凉了半截,瞳眸收缩,心脏扑通扑通直跳,仿佛被人捏住一般。

    眼前没有大老虎,也没有吓人的鬼魂,只见前方几十米处站着一个人!

    一个穿着官服的人!不是警察制服,而是清朝的官服!黑色官服,上有白鸟方形图案。

    那惨败的脸庞,干瘪的皮肤,裸露在外的两颗一指长的獠牙!这是一只僵尸!

    大树的树叶遮蔽了阳光!这里堪比黑夜!

    “我淦!救命啊!”

    僵尸缓缓举起手臂!向吴不凡纵跳过去!

    吴不凡拔腿就开跑,内心快要崩溃,是不是阴阳小鬼转运术还没有解除?这特么一辈子都没有今年这么倒霉过!被开除,被苟家父子混合双打,又是中枪,吃生鱼,被皮皮蜥带着兜风一晚上……现在又遇上僵尸!

    前面的事都没有致命,这回遇上的僵尸可是不可能抓到后说传你抽血泵之术。

    “救命啊!有僵尸啊!”

    吴不凡崩溃嚷嚷着嗓子嘶吼呐喊,刚没有跑几十步却一下子绊倒在地,他眼中传来难以置信的神情,刚刚这树枝在动!故意将他绊倒了!

    这些树也有问题!难道是树精?

    《玄阴录》中记载树精是修炼地仙获得无垢阴灵之气前期最好的来源,因为其扎堆居住,寿命极长,体内的无垢阴灵之气是普通树木的几百倍甚至几千倍!

    但是这树精可不是站着让你吸,也是要人命的!

    一头成年巨象要是进了树精聚集地,若是惹怒树精,也是有来无回!

    这可真是柳暗花明不见村,山穷水尽真无路。

    来不及思索,僵尸已经欺身而至,吴不凡目眦欲裂,胆颤心惊,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没想到自己刚踏入修仙之路,以为从此可以和网络玄幻小说男猪脚一样开始装逼天下间,事了拂身去,没想到刚刚出门就要被僵尸吃掉!万念俱灰之下哭喊:“救命啊!祖师爷快显灵救救我!”

    “吼……”

    僵尸突然犹如脱线风筝一般被击退三四米,将一棵小树压倒在地。

    “咦?”

    只见僵尸腹部多了一张黄纸,黄纸瞬间燃烧成灰,僵尸又弹射起来,发出怒吼!

    一道身影来到吴不凡身旁,其怒喝:“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又一道黄符捏在手中,黄符上图案灵光一闪,朝僵尸飞去,这僵尸完全反应不过来便被这黄符贴在额头,瞬间不再动弹!

    来者又咬破食指,拔出后背桃木剑,抹其食指鲜血在桃木剑上,一声怒喝,冲了上去,瞬息之间斩断僵尸头颅!

    随后从袖袋中捏出一张符箓,喝:“燃!”符箓瞬间燃烧起来,扔在僵尸身上,燃起熊熊大火。

    只见这人身穿青紫色道袍,有些脱色,补丁不少,仿佛穿了许久一样,年龄大约有五十来岁,扎着丸子头,头发有些花白杂乱。

    “年轻人,没有大碍吧?”老道士说。

    “真是祖师爷显灵!弟子在上,受徒儿一拜!”吴不凡以为眼前的老道士真是玄阴祖师爷显灵,连忙磕头拜谢。

    “哈哈哈,我不是你的祖师爷,贫道行走江湖,承蒙道界厚爱,赠狗道人称号!”狗道人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正想说下一句话,见正在僵尸身上燃烧的火居然点燃了一些枯叶,连忙用脚踩灭,说:“老道行走江湖,听闻这里有僵尸出没所以来这里寻找僵尸,没想到刚好碰见,你这年轻人怎么来这大山之中,若是没有遇到我,你就被这僵尸咬死了!”

    吴不凡终于将吓得砰砰跳的心脏安抚好,见眼前的道士竟不是祖师爷,尴尬说,“道长教训得是!我就是……驴友,徒步旅行,结果乱走到这里,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见那被火焰包裹的僵尸,吴不凡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提升修为,将土遁学会,亦或者学会通灵术把皮皮蜥召唤过来做挡箭牌。

    “我看你不是驴友,你就是驴!这峡谷之中,阴气凝聚,常有阴邪之物,是个正常人也不会往里面走。”狗道人一边用脚推开附近的枯叶一边出言教训吴不凡。

    僵尸与普通尸体仿佛有些不一样,亦或者其符箓释放的火有些与众不同,没过多久僵尸被烧得只剩骨架,狗道人拿着僵尸的骷髅头对吴不凡说:“跟我走吧!我带你出去。”

    “道长,这些树好像也有问题!”

    “不碍事的,只是一些普通的树精,你不惹它们,它们是不会主动伤人,当然有时可能会捉弄一下人。”

    “呵呵。”吴不凡皮笑肉不笑,心中已经决定等实力够了一定要把这些树精榨干。

    狗道人带着吴不凡走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到了附近的村庄,夕阳西下,见村子外的大桥边站满了许多村民,见狗道人回来纷纷高兴走了过来。

    “乡亲们!僵尸已除!大家以后可以放心了!”狗道人高举僵尸的骷髅头,那骷髅头上醒目的两颗獠牙证明这就是僵尸。

    顿时乡民激昂不已,纷纷高呼:“多谢道长为我们铲除僵尸!太感谢您了!”

    “道长太厉害了!”

    狗道人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很是享受这种拥戴。

    吴不凡看在眼中,心生不屑,认为狗道人贪慕虚荣,自认为所谓的荣誉不过是一部人给下面的人的精神枷锁,让其自动榨干自己的劳动力奉献自己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