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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诡也,正也,无穷无尽也,不死不灭也。
华夏国,七月,酷热。
因为再次丢失工作的原因,吴不凡感觉身心憔悴,疲惫不已,觉得这个偌大的城市再也容不下一个渺小的他,打算回乡休息一段时间,碰巧童年发小小胖也要回家,便结伴坐火车同行。
火车缓缓开动,窗外的柳树,大山,大河倒退了起来。
小胖问:“要喝水吗?”
吴不凡点了点头,小胖从背包中拿出两瓶捂热的脉动。
小胖问:“工作怎么样?”
吴不凡:“又被开除了。”
小胖:“半年,你已经做了三份工作了。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吴不凡:“公司经营不善,裁员抽到了我。”
小胖:“你怎么老是那么倒霉?这些年不是钱包掉了,就是电脑手机被偷,网银被盗,就没见你运气好过。”
“要不再找大师帮你们家瞅瞅?我认识一个道长,价格公道……”
吴不凡打断小胖的话,说:“世间修士真材实料少之又少,猪狗不如之辈却多如牛毛。与其用钱撞一个凤毛麟角的货真价实的道士不如用这钱买一件衣服,吃一顿好吃的,起码不会凭空消失。”
自打从校园出来后,他的运气就时常背时,日常倒霉,这与他们家上两代人的命运一模一样,被诅咒的命运!
他的爷爷曾是乡里的地主,乡里首富,十里八村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可自打他的爷爷某天出门跨过门槛摔断了腿,吴家的财运之势就江河日下,一蹶不振。
先是天火烧了庄稼,后是瘟疫死了牲畜,再是家中细软无故消失,甚至埋在地里只有他爷爷一人知道的金条也无端消失,关键这锁没有开过的痕迹。
难不成是一个断了腿的八十岁老头挖一米深的土偷自己家的钱?这岂不笑话。
吴家出了问题!
家中无论有多少钱亦或者金银珠宝只要超过一定价值就会凭空消失,任何发财升官的机会都会失去,比如选村长,没有选村里读书最多,品德优良的吴不凡的爸爸,而是选了一个大字不识平庸的村民。
然而吴家即使发现自己没有作恶多端却平白无故遭受这被诅咒的命运,还无从反抗,但是日子仍然要过,只能勒紧裤腰带。
吴不凡自打记事起,记得小时候有一个衣衫褴褛的游侠道士路过他家借宿,夜间闲聊,一番了解后,说他们家之所以如此皆是中了道中邪术阴阳小鬼转运术,此术会将两家人的财运,气运扭转。
所得之财富,气运皆会转嫁到对方身上,其呈现方式道士也不得知。
只可惜道士只知其术,不知其破解之法。
临行之际觉得吴家可怜至极,明明只是俗人却中道中邪术,这比那断子绝孙还要可恶可恨,乃无声无息之间夺人财运气运,使其一生穷困潦倒。
俗语讲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道士随赠了吴不凡琥珀吊坠一枚便离开,称其可以封住自身阴阳之气,有概率破解阴阳小鬼转运术且可护平安不遭阴邪之物侵体。
很多年后吴不凡因为穷困潦倒打算贩卖这枚琥珀吊坠,在古董一条街逛了几圈后,询问数人,方知这枚琥珀吊坠市场价最高可在十万。
可这是古董一条街,这群人不知是几手贩子,这琥珀吊坠价值肯定远远超过十万!
而且吴不凡心知自身被诅咒的命运,自身只要价值超过两万到三万的钱就会不翼而飞,凭空消失,即使存到银行。
可这琥珀吊坠却不受这诅咒的影响,显然这是硬货!有道士说的神秘力量,可以护自己平安,免受阴邪之物侵体。
那这价值就上升到了无价之宝,最终吴不凡没有选择变卖。
吴家三代人都在为转运做奋斗,当然说白点活着就是奋斗。比如吴不凡的爸爸在吴家运势这方面做了很大的努力,脱离户口自立门户,花重金请风水大师选宝地搬家,且儿子的取名上就能看出来他的寄托,当然他也脚踏实地,务实儿子的教育工作。他的儿子也不负所望,在学习上从未拉跨,一直蝉联村里第一,镇里前十,县里前五十。
吴不凡起初是并不信这些封建迷信的,认为都是谬论,科学才是至高之道。自己这个名字就像是老子不努力,便把希望寄托给儿子一样。
然而自他成年之后一切都变了,这诅咒也来到了他的身上。
先是他的爸爸因煤矿坍塌出事,而吴不凡拿不到煤矿的赔偿金,后是高考成绩失利,令人窒息的是他只考出了一个101分。
101分?吴不凡自认为自己数学一科都能比这个分数多!
绝对是哪里出了问题!
最后在班主任的帮助下调查试卷,发现不是做错就是没做,监控记录也表示吴不凡当初的确在奋笔疾书,甚至高清到那些题的确做了!且都对了!
问题出在哪,吴不凡心知肚明!风水轮流转,这邪恶的阴阳小鬼转运术还算有良心,把自己养到成年才开始窃运!
遭遇人生重挫的吴不凡拒绝了复读,知道眼前一切的努力都会成为别人的嫁衣!
但人总要活着,最终一个人走向了车水马龙的城市。
……
小胖喝光了一瓶脉动,无聊说:“坐火车真慢,早知道开车了!”
“你买车了?”吴不凡问。
“嗯,但今天车借给同事了,不然的话我们就开车回去,这水你还要喝吗?”
吴不凡没有说话,将水推了过去,小胖接过后用力扭了扭瓶盖喝了起来。
“对了,你身体好些了没?现在能硬起来了吗?”小胖又问。
吴不凡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听到,别过脸看向窗外,说:“上次去你推荐的那家男科医院,垃圾得一撇,花了近两万多,一点起色的都没有。”
“哎,要不换一家,我还有个朋友在一家医院上班,效果非常好,一针见效。而且你说你都24了,这病一定要治,不然以后怎么娶媳妇,你说是吧!再多钱咱们也要投,这是必要投资!”小胖见状有些尴尬,又连忙继续劝。
“再说吧,现在身上也没几个钱了。”
小胖一听微微撇了撇嘴,低头玩起了手机。
吴不凡将小胖的表情收在眼中,这是他唯一的“朋友”,每次总会推荐一些看似用得着的东西给他,从中收取中介费,比如上次推荐的男科医院,医生装模作样检查了一下他的下体,然后打针,输液。
然而他的病是曾经的手术后遗症,是需要动刀子重新修复才能治疗成功,需要高昂的手术费,可这手术费无疑卡死了他。
这打针输液有什么用?且不说这输液瓶的液体怎么一股葡萄糖味!
但这是他唯一的朋友,如果心里有苦,生活需要陪伴,不能告诉头发花白的母亲,远嫁给有家暴倾向的姐夫的姐姐,只有自己眼前这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吴不凡一岁左右时生了重病,下体长瘤,他的爸爸到处借钱治病,但当时的医疗水平低下,医生手术水平良莠不齐,最终做了一个手术,病是好了,却导致生殖器官无法bo起,甚至荷尔蒙分泌也受到影响,同龄人早已经刮了无数次胡子,他却从来没有长过一次,而且不仅如此,手术后遗症带来的还有身体的不结实,力气没有同龄人大,与软骨头一般。
他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山与江河,雏鸟展翅,是如此海阔天空,应是挥洒心中郁结之气,心中却是越来越加烦闷。
糟糕透顶的人生!
吴不凡的外貌带有一些阴柔,细皮嫩肉,五官精致,若是换上假发女装,安能辩雌雄?
凭着一副小白脸的面孔吴不凡虽然穷困潦倒,农村户口,但是在看脸时代,桃花运却是旺盛无比,至少每次换工作都会有不少女同事过来要微信。
不能bo起导致他一直拒绝恋爱,生怕哪天被揭底被贻笑大方,但吴不凡终究耐不住寂寞,抱着侥幸心理以为实战与看片效果不一致,为了保险起见当天甚至吃了一颗蓝色小药丸。
吴不凡摩拳擦掌的准备窥探成人的快乐,结果当晚的结果可想而知,当晚便分手,且他不能bo起的事也被他的女朋友传了出去,最后被公司所有人围绕在他旁边嘲讽,鄙视。
那一段时间吴不凡彻底自闭,睡前是煎熬,醒来是焦虑,变得彻底厌恶女性,自诩为厌女主义者!
夕阳西下,黄昏余晕,吴不凡和小胖分道扬镳回到自己的家中,吴母站在家门口遥望。
夜间,蝉语蛙鸣不断。
饭桌上做了两个肉菜,两个素菜,一碗汤。
“不凡,要是累了就别去城里务工了,安安心心当个农民,你看你又瘦了。”吴母夹了一颗肉丸给吴不凡。
“要不我去大伯的工地搬砖吧。”吴不凡低着头轻声说。
“你这身子行吗?我看还是算了,上次让你挑个粪差点把腰给闪了。”
吴不凡看着自己的肱二头肌,软弱无力,不再言语,闷着吃起了饭,吃完饭后收拾碗筷洗了碗,默默回到房间,看着柜子上相框里泛黄的照片,里面有五个人,两个成年人,三个小孩,五个人开怀大笑聚在一起,欢乐无比。
他不禁想起自己两个姐姐小时候常常戳自己嘎吱窝,弄得他嚯嚯大笑的场面。如今二姐已经远嫁,生活得并不美好,常年诉苦被家暴,大姐却在童年时因为身患重病无钱医治而死去。
她是一个穷死的人。
当时有社会爱心组织援助,以及还有不少没有断绝来往的亲戚朋友援助,但是拿到的钱都通通平白无故消失了!
正因为如此他们家还落得一个吞女儿救命钱的骂名。
吴不凡抚摸着照片中大姐的脸庞,不禁眼眶湿润,鼻子一酸,她是多么善良有爱心的人,一碗稀粥都要分一半给弟弟的人。
“都是因为这该死的阴阳小鬼转运术!”
“砰!”吴不凡敲了一下柜子,恶狠狠说,“要是我知道是谁做的!我要把你们通通杀光!”
回家几天后,一直无所事事,便去找小胖聊天,走到小胖屋外却听里有人聊天。
“小胖,听说那吴不凡回来了是吧?我看长得挺帅的,人也精神,他有女朋友没?”一个大婶的声音。
“姨,咋滴?你还要把你闺女介绍给他?我给你说,他下面不行,萎了!”
“真的假的?你可莫要乱开玩笑!”
后续的聊天内容吴不凡没有兴趣继续听下去,默默回了家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开始发呆,思考这昏暗的人生何时才能见到阳光。
回家后过了一个星期,吴不凡打算去祭祖之后就再去叙州城找个厂继续工作,安安心心当个螺丝钉,只要自己不奋斗,不晋升,做一个月光族,没有财运没有气运,别人无财无运可窃,想想这也是从源头阻断,成功恶心了别人也折磨了自己。
七月的天气依旧酷热难耐,吴不凡走了半个小时来到茶山,基本村里有头有脸有钱的人都会在家里人死后土葬在这里,说这里风水极好,可以保佑后人升官发财。
吴不凡的祖先还是有钱的,所以挑了个风水绝佳之地,据说还是蜻蜓点水穴。
不过现在看来已经毫无意义,埋得再好不如邪修一个阴阳小鬼转运术好使。
吴家祖坟前,已经长满了杂草,花了十多分钟清理后,吴不凡环视四周,发现此时正值中午,自家这祖坟竟然在阴凉之中,发现原来这附近长着一棵老槐树,枝繁叶茂,旺盛无比,竟然完全挡住了阳光。
他对风水没有研究,认为这槐树遮挡阳光,挡住了风水,便决定将其伐去,一刀还未下去突然觉得腹痛难受,连忙找个隐秘地准备就地解决。
……
“爸,咱们为什么每年都要回来祭祖?这穷乡僻壤的,开个车回来地盘都给磨烂了,早知道不开车了!”
“我也没办法,你爷爷规定今天是老祖宗的祭日,咱们必须回来祭祖,否则转运术就不灵了!”
茶山小路上响起了两人的谈话。
“爸,那为啥不直接把祖坟搬城里去?这多省麻烦。”
“嘘!绝对不行,你爷爷说了,祖坟要是动了转运就不灵了!咱们的发财之路就断了。”
年轻人环视四周,发现没人,便说:“爸,这转运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干嘛不把这个东西品牌化经营,卖一个人收他个百多万,这多好!”
“你这小兔崽子,咱们这事上不了台面,而且只有那个风水先生才能做这个风水转运术,咱们是做不来的!”
“爸,这是怎么回事啊?”
中年人仔细环视四周,低声说出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几十年前,中年人的父亲在吴不凡的爷爷家做工,某天下了大雨,回家途中发现一个重伤的风水师。风水师被救之后,为了报恩便施了一门阴阳小鬼转运术。
风水师将培养多年的阴阳两只小鬼,阴鬼放进中年人的祖坟中,阳鬼放进吴不凡的祖坟中,施以术式,阴阳倒逆,吴家财运皆进中年人家中。
术成之时,凡阳鬼家中成年之人所积累的财运皆会已各种破财倒霉的方式转移到阴鬼所在的家人手中。
年轻人一听,身心一顿,原来这转运术不是直接转运,而是转接别人的运,窃喜道:“爸,那这能不能让风水师多放几只阳鬼在别人家祖坟里,这样咱们不是更富了吗?”
“等等儿子,你看那吴家的祖坟的草是不是被除过?”中年人没有搭话,而是望向不远处,但眼睛有些近视,连忙从口袋里取出了眼镜,视线从模糊渐渐回归清晰。
一个一米八的清瘦在茶树之间,微风徐来,面带微笑,一副绅士风度。
这两人吴不凡也认识,姓苟,小时候偶然见过几次,他们早已经搬家到叙州城里面,说不定村口那底盘磨烂,各处刮损的宝马就是他家的。
苟家父子面露惶恐,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见吴家人,谁没事大热天冒着中暑的风险逛坟山?事已至此,心里只期盼这人没有听见。
“你们说的是真的吗?”吴不凡一步一步走到两人面前,露出善意的微笑,看不出一丝愤怒。
那中年人一听,连忙挥手慌忙着说:“当然是假的啊!我跟我儿子开玩笑的了,小伙子别当真。”
眼见离中年人只有两三步距离,吴不凡嘴角弧度反转,捏起拳头就砸向眼前的中年人,并怒吼道:“你们这些人渣!魔鬼!我草你妈!”那阴柔的脸突然极度扭曲起来,火冒三丈,龇牙咧嘴,双眸犹如要吃人那般。
如此阴恶毒辣的转运之术,害人无形之中,吴不凡回想自己三代人这苟且般的生活,吃不饱穿不暖,每一次眼瞅着以为富起来了,结果各种莫名其妙的失败,对生活充满美好向往的自己,不断拼搏奋斗,却落得一身失败,沮丧!
如果没有这个术,他的爸爸可能不会去黑矿当矿工,而是一个教书匠,也就不会死。
如果没有这个术,他的姐姐也不会因为没钱而绝望死去!
如果没有这个术,他早就上了大学,人生定会更加美好一些。
如果没有这个术,他早就能存够钱做了康复手术,就不会被集体嘲讽,鄙视!
这一切一切的痛苦根源就是眼前这家人!
吴不凡一拳过去,中年人随意躲开,连忙反手一推,便见前者一个踉跄站地不稳摔在茶树之间。
体弱消瘦的吴不凡哪是一个中年大叔的厉害?
吴不凡却怒火冲天,失去理智,站起来又挥拳过去!几番下来未占半点便宜,却被两人混合双打得鼻血长流,一身酸痛。
年轻人眼中露出凶意,低声道:“爸,这事绝对不能让这个兔崽子捅出去,不然我们就完了!”
中年人心神领会,朝倒在茶树间的吴不凡走去,吴不凡挨了一顿揍脑子也渐渐清醒,只见这两人眼神便知不好,连忙朝自家祖坟跑去!
“兔崽子,你以为你祖宗能保护你?”年轻人跟在中年人后面,出声嘲讽。
苟家父子紧紧追着吴不凡,三人在茶树间不断追逐,你追我跑,中年人伸手去抓吴不凡衣领,突然间吴不凡扑倒在地。
中年人见状大喜连忙扑了上去,以为他绊倒了!
却见吴不凡突然翻身。
“啊!”
“嘶……”鲜血喷涌而出,溅射在吴不凡的脸上,身上,中年人难以置信的看着吴不凡,随后看着脖子上的砍刀,便无力倒了下去。
年轻人懵了,怎会是这样?心想他怎么杀人了?他竟然杀人了!他怎么敢杀人呢!这慌乱之间,吴不凡已经欺身而至,又一刀下去……
“呼……”吴不凡喘着粗气,旁边有一堆杂草,这些杂草都是之前吴家祖坟上割的杂草,下面放着两具尸体。他心知肚明,现在天气炎热,多半不会有人来这茶山闲逛,如果仔细处理的话一段时间内不会有人发现他杀人的事情,但终究会有暴露的一天。
他坐在地上想了想,自嘲大概这就是命!偏偏公司经营不善,老总抽到自己;偏偏选择今天打算来祭祖后回叙州城;偏偏这个时候肚子疼痛听到了这对父子的对话,否则恐怕自己哪天抑郁而终也想不到谁在背后搞了自己一家人!
吴不凡觉得自己估计一辈子不会再找女人,更不会找男人,所以吴家这一支脉应该是断了,做到真正的穷不过三代,而且现在沾了人命,华夏国的法律肯定会让自己牢底坐穿,甚至死刑。
红色的鲜血流淌在地面,极端的愤怒不断刺激着吴不凡,他觉得这些血远远不够偿还他们的罪。
既然人生的结局已经定了,何不让这家吸血鬼一起陪他?
此时苟家父子已死,但这阴阳小鬼转运术却没有解除,如果不解除这邪术,吴家的命运肯定还会继续破财倒霉下去!
吴不凡想自己到时一颗子弹就会草草结束人生,可他家人的命运却还要被继续诅咒下去!
这阴阳小鬼转运术该怎么解决?坟中有阴阳小鬼?这种家伙该如何收拾?
思考片刻后便有了方针。
吴不凡先去附近的河里洗了一下脸,头发,衣服裤子,随后去田里滚了一周,确定身上的泥土味已经掩盖了血腥味后便回了家。
街坊四邻见状,问:“不凡,怎么回事啊?”
“走路不小心滑倒了,见笑了!”吴不凡微微一笑,礼貌回应道,所谓的慌乱在他脸上毫无表现。
回到家中,洗完衣服后吴不凡看着自家养的大公鸡和大黑狗,嘴唇微微上翘,说:“妈,我明天回叙州了,我想吃鸡肉,把这大公鸡杀了吧,每天大清早就叫唤,真是烦人。我顺便带些鸡肉给姐。”
“行行行!真是劝不了你,就安安心心做个农民不行吗?踏实过日子不好吗?”吴母一边说一边起身准备杀鸡。
“妈,不用了,我来杀!”吴不凡跑了过去,抓住了大公鸡,拿起了一个大碗,一刀下去放起了血。只见鸡没有了动静,便把大公鸡递给吴母,“接下来美食大任就交给你了!”
“行,待会儿来帮我烧一下火。”
“好。”吴不凡点头回应,待吴母进屋后,他看向自家这乖巧的黑狗,知道自己母亲一个女儿远嫁,一个儿子都进城务工,她成了孤寡老人,在家都是一堆鸡鸭陪伴还有这只乖巧的大黑狗。
大黑狗记人特别厉害,即使吴不凡一年不回家,回来也能认识,每次回来都会摇尾巴,在他面前跳来跳去。
“大黑,愿意为了吴家奉献自己吗?”吴不凡摸了摸大黑的脑袋,大黑低着头耸拉着耳朵,在吴不凡身上蹭了一蹭。
吴不凡心想自己是何等残忍无情!再过几天,他的母亲会失去他的儿子和一只陪伴她多年的大黑,想到这里他不禁眼眶湿润,失声哽咽。
“对不起。”
夜深。
“不凡,你有看到大黑吗?怎么一下午都没有见到它?”吴母问。
“可能出去玩了吧。”吴不凡低着头吃着鸡肉,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最近眼皮一直跳,心里瘆得慌,你以后做事小心点,过马路不要玩手机,记得看车……”吴母边说边从自己荷包里拿出一小叠现金。“这是两千元,多吃点补品,早点恢复好帮你找个媳妇。”
吴不凡看在眼中,心中一阵抽疼,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在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