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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叶真等人找他之际,李伯阳的思路回到了昨夜,他放念奴、念忧、洛夕、郑舞四女出塔,四女一行便直奔陕西而去,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
陕西位于华夏内陆腹地,黄河中游,东邻山西、河南,西连宁夏、甘肃,南抵四川、重庆、湖北,北接内蒙古。陕西是中华民族及华夏文化的重要发祥地之一,有西周、秦、汉、唐等14个政权在陕西建都。
五岳之一的华山便在陕西,8000多年前,中华民族的始祖母、炎帝和黄帝的远祖、伏羲和女娲的母亲华胥氏在华山方圆建立华胥国,创造了中国的农耕文化,开创了中华八千年文明史,从华胥到华夏,从华夏到中华,形成了一脉相承的中华民族文化,华胥文化是华夏文明的源头。
四女趁着夜色飞至洛南上空,念忧站在云端之上俯视下方,说道:“下面就是洛水的发源地洛南了,再往北是华山,接下来我和念奴要西去岐山,洛夕、郑舞你们各自保重,一切顺利。”
郑舞道:“你们也保重,一切顺利。”
“行了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不就是帮那个没良心的少主找到仇敌的行踪吗,等李伯阳报了仇,我们就又能在一起愉快地玩耍了。”念奴的言论遭到了三女的一致白眼。
念忧在云端不经意间眺望了一眼南方,那是李伯阳所在的方向,然而八桂离此一千几百公里,即便念忧目力超凡,也只能是看见黑压压的天边。念忧再瞥了一眼东南,那里是她的故地南禺山所在方向。
不言离愁,四女分两组各自出发,念奴、念忧西去岐山,洛夕、郑舞则往东北去向洛阳。
少倾,洛夕、郑舞到达洛阳上空,她们降下云头来到河边,两女的目的地是洛夕曾经居住的洛水龙宫。
洛夕近乡情怯,没有第一时间入水去找旧龙宫,而是一路沿着洛水河畔往东走,看着河水东流,望着河畔两岸发呆了许久,此刻是深夜凌晨时分,虽然明月当空,但以凡人的目力所见十分有限,然而洛夕的目力即便在黑夜里看东西,也清楚得跟白天没有区别。四千多年的时光,斗转星移,山河变换。洛水河畔早已不是洛夕记忆中的样子,她害怕自己的宫殿也如这般时过境迁。
径直走了十几米,郑舞问道:“你要在岸边走多远,你的龙宫不该是在水里吗?”
洛夕闻言回过神来停住了脚步,“四千余年,这里变化得我都认不出来了。哎,你在岸上等我,我去看看龙宫还在不在吧。”
洛夕在叹了口气变回原形,郑舞认识洛夕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完整的变化成龙身的模样,心中惊讶万分,当下仔细打量起来:洛夕已修成的应龙之身背生一对五彩羽翼,鳞身脊棘,龙鳞为深邃冷厉的漆黑色,龙角靡浪平,头大而长,吻尖,目、耳、鼻皆小,竖瞳是如夕阳一样的红色,眼眶大如车盖,眉弓高,牙齿锋利,前额突起,颈细腹大,五爪,尾尖长,四肢强壮,龙身在凌空蜿蜒盘旋,不知身长几何。
原本明月当空,万里无云的天气,忽然间风雷骤起,大雨倾盆,郑舞撑起油纸伞遮雨。洛夕在空中停留一瞬就一头扎入水中,掀起滔天浪花。郑舞素手一挥,一道无形气墙挡住了飞溅来的水花,然后呆在岸边静候。这场雨来得快也去得快,在洛夕入水后没多久,雨就停了。
洛夕化为应龙之身在水里游得比鱼类游泳冠军旗鱼还快十倍不止,已近音速,须臾间就到达水底。这也源于洛夕的神龙气息恫吓了沿途的水族,它们纷纷远遁,唯恐冒犯、触怒了洛夕的龙威。
洛夕记忆混乱,加上河道变迁,难以凭借记忆找到洛水龙宫的旧址,于是洛夕用神识沿着洛水河道东西两个方向各扫了上千里,然后感到某个方向有法阵的波动,接着她便疾速游了过去,游了数百里一道迷幻阵出现在洛夕眼前。
这道迷幻阵只能欺骗没有道行的水族,洛夕轻而易举的穿过阵法,落入眼帘的是光华璀璨地宫殿,熟悉!无比的熟悉!是记忆中洛水龙宫的模样!
“我的龙宫没有废弃。”洛夕高兴不已,可高兴过后,洛夕就感到不快了,眼前这龙宫明显有他人入主了,刚刚想冲进去见见是不是宓妃这个贱人夺了自己的龙宫,忽然感觉心头一震清凉。
洛夕低头看向自己逆鳞上的一块白玉,这是临行前李伯阳给她的,同时叮嘱她道:“你此去寻洛水龙宫无非是两个结果,要么你的龙宫早已废弃,要么有他人入主,但不管是哪一种你都要管好自己的脾气,别引发洪水,我们还要求人帮忙的。这块白玉有安定心神,化解戾气之效,希望对你有所助益。”
洛夕忍住了愤怒,打算先回去将郑舞带过来,再一道进龙宫里,会会这龙宫的主人。洛夕刚想动身离开,忽有一支巡河小队出现在洛夕眼前,领头的一条鲶鱼精,他们都向洛夕躬身行礼,礼数周全,无比恭敬,鲶鱼精道:“龙神贵安,小的是洛神宫一员裨将,不知龙神在何处修行,因何到此?”
“洛神宫!好哇,连名字都改了。”洛夕心中暗自恼怒,语气十分冷淡地说道:“故地重游,你们这洛神宫的主人可在?”
鲶鱼精听出洛夕说话的一丝冷意,十分紧张,生怕自己一行冒犯了眼前的龙神,万一使其大闹洛神宫,那他就万死难恕其罪了。面对洛夕的问话,鲶鱼精又不得不回答,战战兢兢地说道:“在,在,刚刚已派军士通禀,不久宫内应该就会来人请您进去。”
洛夕道:“先让他们等着把,我还有一个朋友在岸上,我去把她带过来。”
鲶鱼精道:“何须劳烦龙神大人,我们跑一趟去请您的朋友就行了。不知您的朋友高姓大名,是男是女,穿着如何,在洛水哪处河岸。”
洛夕想了一会儿,发现不好说明郑舞在洛阳的那处河岸叫什么,于是开口道:“算了,我上去把她带下来吧。”说完洛夕不管鲶鱼精他们惊骇地目光,自顾自地抽身离去。
鲶鱼精见此一愣,想想觉得自己唐突了,连忙对洛夕喊道:“您慢一点,小的跟您一块去。”鲶鱼精在后头紧赶慢赶地追着洛夕。
少倾,洛夕游出了水面,鲶鱼精紧随其后,这当然是洛夕有意控制速度的结果,不然鲶鱼精是跟不上的。洛夕化为人形在水面飞行,鲶鱼精见洛夕化身成一个绝色女子,他也化身成一个黑大汉,跟在洛夕身后飞往郑舞所在。
不多时,郑舞就看见河面上飞来两人,两人飞近至百米内,郑舞才看清其中一人是洛夕,跟在洛夕身后不远的黑大汉不知是何人。
洛夕两人先后飞至岸上,郑舞问道:“怎么样,找到了?”
洛夕道:“走吧,我们一起去见见洛神宫的现任主人。”
简单这一句话郑舞就听出了很多信息了,洛夕原来的洛水龙宫还在,但现在宫殿另有主人了,还把洛水龙宫改名叫洛神宫。洛夕虽然表面上没什么,但其实心情很不爽。
郑舞点头,随后看向一旁的黑大汉,问道:“这位是?”
黑大汉躬身拱手道:“小的是洛神宫的一名裨将,本体是鲶鱼,您就是龙神大人的朋友吧,幸会幸会。”
郑舞道:“烦劳鲶鱼将军带路。”
“两位大人请。”黑大汉笑脸相迎,心道:“这位大人貌似比龙神大人要好相处一些。”随后率先在前面领路。
郑舞有一句每一句的跟鲶鱼精聊着,好奇地询问洛神宫的情况,鲶鱼精一一回答。
“你们主子洛神是男是女呀?”
“女的,而且是绝世美女。”
“那她有什么喜好吗?”
“有,我家主子最喜欢弹琴,没事平时就弹上几曲。”鲶鱼精忽然压低声音说道,“据说就因为主子她弹得一手好的七弦琴,吸引到了黄河的河伯冰夷,冰夷垂涎主子的美色,于是用计将她溺于洛水,并强占了她。主子装作骄傲自大、放荡不羁、不守礼法,意图让冰夷厌恶。夷羿仰慕主子,冰夷知道后发难于洛水,兴水患为祸一方,夷羿愤而射瞎了河伯冰夷的一只眼睛,然后娶了主子为妻。”
洛夕一言不发,表现的毫不在意,但实际上每句对话都认真听进去了,听到这位素未谋面的洛神的遭遇,洛夕对洛神的敌意淡了许多,甚至还多了一丝同情,愤怒则转到了河伯冰夷的身上。
“那你们主子的名讳是不是叫宓妃?”郑舞问到这里,洛夕不禁竖起耳朵听起来。
鲶鱼精点头应道:“对呀,自打主子被封为洛神以来,把洛河水系治理得那是井井有条,对我们下人也极好……”
洛夕忽然开口道:“现在司掌黄河的水神还是冰夷吗?”
鲶鱼精连忙点头应道:“是,是啊。”鲶鱼精怕言多必失,不敢多说。
洛夕又问道:“那他所居住的黄河龙宫地址没变吧?”
鲶鱼精苦笑道:“回龙神大人的话,小的只是个四百多年道行的鲶鱼精,冰夷成为黄河河伯有四千余载了,这黄河龙宫位置变没变,小的真是不知。不过主子她应该清楚,但龙神大人若向主子打听河伯冰夷之事,恐怕……”
鲶鱼精感受到洛夕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鲶鱼精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暗骂自己:“让你多嘴让你多嘴,明知这位龙神大人不好相处,偏偏管不住这嘴。”
郑舞见气氛尴尬,出言解围,“放心,我们此来是请洛神帮忙,自然不会为难于她,是不是洛夕?”
感受到郑舞的目光,洛夕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鲶鱼精也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