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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获得羽生清安的许可后,柯南已经从毛利兰那里知道了具体的情况,但是他丝毫不认可什么阴阳师的说法,一直试图去揭穿羽生清安“骗人的把戏”。
“咳~这个我知道。”毛利小五郎今天底气很足,这大半夜的还精神振奋,有闲心给柯南解惑,“因为傍晚和黎明是所谓的逢魔时。”
“逢魔时?”毛利兰歪了歪头,然后恍然“啊,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其它什么原因呢。”
“没错,没错。”毛利小五郎继续好为人师,“逢魔时是阴阳交汇的时间,所以之前羽生大师才会说太阳一升起,所有不属于这个世间的鬼怪之力都会消散。”
柯南一脸木然,他能不知道逢魔时吗?他只是想亲耳听羽生清安自己解释,然后观察他的表情神态,以及话语漏洞,然后想办法戳穿啊!
今天毛利大叔怎么这么反常地有心情给自己解释了?
“原来如此,我都没想到,看来毛利老弟还是有点用的嘛。”目暮警官摸着下巴点头嘀咕道。
“传说,太阳落山之后,天色没有完全黑暗,这一段昼夜交替的混沌时间,就是阴界之门打开的时候,这个时候正要回家休息的人,和刚刚出来的阴界妖怪,就会有短暂的共存,也就是所谓的逢魔时,随着夜色渐深,世间也就成了阴界的乐土,直到太阳重新升起……”
毛利小五郎煞有介事地胡说八道,关于逢魔时的传说基本他这代人小时候都听老一辈说过,没什么稀奇的。
毛利兰被吓得够呛,看着窗外黝黑的夜色,把柯南拉回怀里抱紧,目暮警官认同地不断点头,只有柯南和羽生清安不以为然。
羽生清安看看自己脑海里的百鬼图鉴画卷,怎么都没法觉得毛利小五郎说的有什么道理。
一夜无事,除了柯南几次试图去研究大木由,结果被毛利兰抓回来,然后死死抱在怀里,睡倒在沙发上之外……
“天要亮了……”目暮警官两眼通红,这里就他责任最重,一点都不敢放松。
羽生清安点点头,他也一夜无眠,“是啊。”
毛利小五郎歪在沙发上,用呼噜衬托着黎明前的宁静。
两个还清醒的人,看着呆呆在玻璃房站了一晚的大木由,终于目暮警官忍不住上前开口了。
“大木由社长,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能麻烦您躺回床上吗?”
“我想看一眼日出……”大木由的嗓子像是生锈了一样,发出沙哑刺耳的声音,“我已经很久没看过日出了。”
目暮警官叹了口气,“抱歉。”
大木由也跟着叹了口气,僵硬地转身,在离开客厅之前,还是忍不住停下来回望了一眼玻璃房。
“走吧。”
大木由安安稳稳躺回了卧室床上,地面上还散落着桃花花瓣,他此时很是后悔,当初因为总是彻夜不归,格外讨厌早上的太阳扰人睡眠,所以卧室窗户是西向的。
在这里他看不到日出。
很快,地上的桃花融化了……
……
“大木由社长发呆了一夜,是在反省自己的人生吗?”
毛利兰拉着打哈欠的柯南,情绪有些低落,她总是容易被他人的情绪感染,当然这也让她更容易体谅别人的感受。
“谁知道呢。”毛利小五郎跟柯南一样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不过我看他是没有在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
“为什么这么说?”
“除了一开始脑子不清醒的时候,他到死都没提过那位司机的事,恐怕心里根本就没觉得自己做错了,应该是在后悔没能更好地享受人生罢了。”毛利小五郎不以为意,顿了下又加了句,“顶多对家人有点愧疚。”
“这样吗……”毛利兰感觉有点难以接受。
羽生清安看了一眼依旧没正形的毛利小五郎,倒是比较认同他的说法,总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其实并不见得的,人的本性哪有那么容易改变。
只不过在面临生死的时候,有些事情可以比平时看得更清楚罢了,所以显得好像大彻大悟了似的。
坐到灵车副驾驶位上,羽生清安向窗外的毛利三人问道:“你们真的不坐我的车回去了吗?”
毛利小五郎和毛利兰连连摆手,拒绝了他的好意,柯南倒是意动,但是毛利兰替他做了决定。
“其实小兰你可以记录一下这个案件,然后写写自己的想法,还有以后毛利侦探侦破的其它案件,写本《毛利侦探事件簿》之类的。”羽生清安忽然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对着毛利兰疑惑的大眼睛,羽生清安补充了一句,“写到纸上,也省得你憋在心里乱想,算是种舒缓情绪的方式吧。如果以后可以发表的话,还能帮毛利侦探宣传一下。”
安室透发动了车子,留下一串尾气和脑子凌乱的三人,柯南满脑子羽生清安那声“小兰”,面色复杂。
“《毛利侦探事件薄》?”小兰喃喃道,“真是很温柔的人呢。”
她自然能体会到羽生清安说的这个事情,是为了让她将负面情绪疏导出来,免得憋坏了。
柯南撇了撇嘴,一脸不爽。
……
路上,安室透若无其事地开口,“社长,我们不带着尸体一起走吗?”
羽生清安揉了揉眉心,“嗯,目暮警官要带回去先做尸检入档,需要等几天,然后到时候会通知我们和死者家属一起去领。”
“原来是这样……”安室透好像真的不懂一样,“说起来我看到社长你落在车里的驾照了,你明明会开车,为什么还要招一个司机呢?”
羽生清安打开储物箱将驾照拿了出来,随口道:“哦,我之前失忆了一次,所以忘记怎么开车了。”
事实当然不是这样,只不过是羽生清安还是没习惯把驾照当身份证用,所以才把它落在了车上。
招聘司机则是因为他开不惯右驾车。
但是听到安室透耳朵里事情就不是这样了,他觉得这很奇怪,就像秃子头上的虱子一样突兀,绝对有问题。
他一边开着车,一边不时注意羽生清安的脸色,后者又累又困的,本就精神不济,一时竟被看得有些心虚。
羽生清安心想,自己这话这么假吗?不然他怎么老看我。
安室透:他心虚了!
“安室。”
“嗯?”
“好好开车。”
“……好。”安室透的眯眯眼深深看了他一眼,“回葬仪社吗?”
“不,去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