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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紫色水晶筑成的房间,是用一些规则和不规则的水晶做成的床、梳妆台、椅子,包括那些梳子、镜子一切的生活用品,色调浓厚却一点也不显得压抑,相反水晶天然的光泽将整个房间衬托的更加通透雅致。
天花板上的一点点光源轻易的点亮了整个空间,紫色的光晕在水晶的折射下幻化成一个虚幻的世界。在这个紫色妖艳的世界里它是冰冷的,但又是如此的撩人内心最深处的欲望,它又或者是人的大脑中枢系统,它每蠕动一次和疏导一次信息,都能将它转化成惊涛骇浪似的反应,让你迷失在自己所创造的奇迹里——无论是是愤怒,是哀愁,还是情欲,你都无法自拔。
她静静的躺在欲望的紫色床榻上,却睡的如此的深。
她的眉毛很淡,像一片羽毛轻轻的覆盖在眼帘上,长长的睫毛又像一轮弯月不动声色的挂在那里,她的鼻子像一道优雅的弧线划到她的嘴唇,在那里它仿佛找到了世界上最甜美的蜜zhi,在均匀而又温暖的呼吸里,每一次轻磕都像一滴泉水掉进了静谧的湖面,由一个小小的波澜向外扩变成无数的水晕。
此刻,在他的心里却像敲钟一般,他的心跳是真的吗?他自己也说不好,可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喉咙是干涸的,这种感觉事如此的奇妙——时隔千年这种久违的情愫让他不能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指白皙而且纤细就像女人的手,可它干燥稳定,任何一个死在它面前的人都不原意相信这是真的,就像他现在的心情一样——他的手有些抖,他想帮她轻轻地抚去额头上的碎发,可他不敢,生怕惊醒了这个美丽的睡眠。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口腔内的唾液腺像吃了酸梅一般,不断有唾液涌出来,他不停的吞咽,可不知怎么越吞越多,他苍白的脸上有了一种痛苦的神色,在紫色的光泽下有些诡异。
慢慢的,那种悸动变成了一种彻底的愤恨,他似乎下了一个巨大的决心,他飞快地收回了自己颤抖的手,眼睛里不再有温柔,而是一种残酷和死亡。
他坚决地转过身,却又犹豫着想回头,最后咬了咬牙,飞快地离开了。
——留下她安静的躺在那里,被紫色的光包裹着。
他出得门来,与里面房间的奢华相比却是另外一个世界。面前是一条狭长的走廊,灰暗而潮湿,两侧插有燃烧的火把,尽头不时涌来阵阵阴风,把火焰吹得咧咧作响。这火焰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样,非常不稳定,他紧锁着眉头,苍白如玉的脸上杀气很重。
“人已经到手了,难道王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吗?”
一个啧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清脆而又尖锐。
他没有回头,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不过了,脸上的杀气又更深了一层。
“难道是那个丫头还不经人事,没有把我们的王伺候好?”那个声音又是一阵清脆响亮的笑声。
然而,这个笑声在最高的处的时候,却嘎然而止,因为她看到了他转过头来的脸,他双目中绽出来的寒意让她不得不闭嘴。
“说,继续往下说。”
他的脸在短暂的寒意过后,瞬间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他的目光变得温柔暧昧。
那个声音似乎有些喘息。
“珍沙,我与你厮守已有千年,难道你还有什么不满足吗?”?他笑了。声音淡淡的像一根很细很细的情丝,轻轻的绑在你心上,然后又轻轻一拉,全身便已松软,相信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抵挡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甚至是一个微笑。
珍沙是个女人,非但是个女人而且是个非常好看的女人。此刻,她已经软了,轻呢一声已经扑在他的怀里,像只宠物一样疯狂的舔着他的嘴唇,发出娇羞的喘息声。
他微笑着应付着这只宠物,眼睛里却又闪烁出一种极其复杂的神色。他顺手抱起宠物,转过身,大笑着向走廊尽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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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希源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女人,却一点也不觉得吃惊,因为一个女人再怎么丑陋都无法比的过血腥的杀戮,他见得实在是太多了。
这个女人有张瓜子脸,五官看上去都很精致,尤其是那双眼睛乌黑油亮,她本该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可现在她的脸上有三分之二的面积被一团黑色斑覆盖着,像团没有化开的乌云。
范希源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盯着她,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那么看着。
女人对他突然的睁开眼睛吓了一跳,愣了一会,似乎想到了什么低着头躲开了,长发从肩头滑落,流水一般。
他坐起身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休息沙发上,三面墙都是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甚至在地上都堆放了不少的书籍。
这里的主人一定是个很有学问的人。范希源心里想着,想站起身来,觉得自己浑身酸痛,像一个久未运动过的人,刚下球场之后的感觉。
“你,你别动,我哥说了,要你好,好好休息……”
女人的声音细的像蚊子一样,说话还有点结巴。范希源抬起头看她,女人身子又往后退了退,似乎在躲避他的目光,头垂得更低了,流水般的头发把这个脸都挡的严严实实。
范希源哦了一声,觉得身上有些凉意,才发现自己上身并未穿衣服,顿时觉得有点尴尬,马上把沙发上的被单将自己裹住,说:“对不起,请问这里是冥世吗?”
女人抬了一下头,疑虑地摇摇头。
范希源觉得有些奇怪,接着问道:“那请问,这里是那里啊?”
“这里,这里是我的家……”
范希源突然觉得好笑,说:“我怎么会到你家里来的呢?”
“你是,你是我哥哥背回来的。”
“哦,那我的朋友呢?”
“你,你来的时候浑身是血”,女人又摇摇头,说:“衣,衣服都……都是……我……”。
她声音小的地恐怕只有自己才知道在说些什么,头垂得更低了,她恨不得将全身都缩成一团。
“你,你说我什么,我没听清楚?”范希源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女人低着头,支支吾吾。
就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一个洪亮的声音:“妹妹,我回来了,他醒了吗?”
然后就听到外面丢包放东西的声音,动静很大很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