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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贾见自家笨徒弟着急,很没好气的白了笨徒弟一眼,给了个非常打击人信心的俨定。
“嘁,这小鬼头指不定是被家人嫌弃是聋子是哑巴,所以才远远的丢在这里的。”,要不然,这么个时辰点,一个孤零零的小鬼头,怎么会在义庄?还是在棺材里?
自家师傅的话让山来犹疑,语气忐忑。
“不会吧师傅?兴许是这小娃藏猫(捉迷藏)贪玩,一时间跑远了,机缘巧合躲进棺材里了呢?当爹娘的哪有不心疼自家孩子的?师傅您可别乱说!再说了,您看看这小娃长的多俊呀,她家人怎么舍得丢哟?”。
要是自己有这么个娃,漫不要说只是聋子是哑巴,即便就是瞎子是瘸子,他也是舍不得丢的。
推己及人,山来摇头忙接着道:“师傅您肯定断错了,小娃肯定是走丢的,兴许她的家人还指不定如何着急找呢,不然您老辛苦下,在这义庄先歇着,我抱着娃出去找一圈吧,这也是行善积德的事情。”。
见到说话间,自家笨徒弟已经动了,走到棺材跟前,也不顾棺材里多余意见,自顾自伸手,把还在暗暗观察分析,模样看着愣呆呆的多余给抱了起来,紧搂在怀里,还一副马上要走的模样。
这下子,刚刚就惊吓过度一场的胖贾不干了,忙上来拉住自家徒弟的胳膊,急的连嗝都忘记打了,嘴里急吼吼的喊着教训人。
“呔,你个呆瓜!这荒郊野岭的哪里有人家?先前在客店,行爷都说了,最近的义庄都隔着几十里地呢!先前我们爷俩一路走来,你可曾看到人家?还有,按照行爷说的,这个义庄过去后,此去六七十里地依旧荒无人烟没有人家,为师只问你,这小鬼头哪里来哉?”。
小鬼头再厉害,也不可能自己独自一个人,跑过荒无人烟的几十里地来玩耍捉猫把?
要真是这样,怕不是在跟鬼娃捉猫哟!
山来听自家师傅这么一点,他也醒过神来。
空出的左手一拍自己的脑门。
也是,他怎么就给忘了,先前傍晚离开死人客店听行爷交代的那些话了呢?
可话又说回来,既然不可能是孩子自己跑来玩耍迷路走丢了,那?莫不是,这娃儿真是被狠心的亲人丢下来的?
顿时,山来心里同情心起,低头望着抱在怀里的多余,“小娃娃,你记得你家在哪里不?记得的话,你点点头……”,要是小娃能记住,大不了自己辛苦下,多跑点路送她家去。
多余……
面前的这一老一小,一胖一瘦可真奇怪,怎么尽说一些自己听不懂的叽哩哇啦?
不过这话自己虽然听不懂,可她会看人眼色嘛。
先不说抱着自己的这个大哥哥,看着自己的眼里都是关切与温柔,就说那自己看来有点二,样子有点搞笑的胖子,别看表情凶,还一副闲事莫管的模样,眼里的神情却是带着善的。
这让多余比较心安。
至于他们说什么?
好吧,努力听了半天,分辨了半天也没有研究出个所以然来的多余决定,她还是默默的听,默默的看来的保险。
对山来好心温柔的询问,多余就只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对方,就是不开口,也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这下,山来急了,“师傅,这下可怎么办?”。
胖贾摊手,“你问我,我问谁去?别问,问了老子也不知道,老子只是你师傅,又不是神仙!”。
他奶奶的,眼下这小鬼头一看就是个麻烦事啊!胖子心里操蛋的骂娘。
天可怜见的,赶脚的各种功夫,自己因为胆小害怕,心里不乐意学,老头子的那些看家本领,自己都只学会了个三四成。
本以为自己糊弄糊弄也就是了,哪知道老爷子居然一声不吭的去的那么早?
直到后来,自己捡起衣钵,拿着铜铃,阴锣,靠着半吊子都没有的功夫,被迫走上了这条一去不归的赶脚匠道路,他才知道,从此自己的人生全是艰辛。
所幸赶脚一行神秘,自己半忽悠半钻研的,靠着接小活散活,也算是干顺了行当,有了口饭吃,勉强能养活自己。
再后来,赶脚的途中捡了山来这么个徒弟,自此以后,他堂堂贾道人就在温饱与半温饱间来回的徘徊。
当然,自己之所以能长这么胖,他完全是虚的呀!
打他太太太爷爷那辈起就是这样的身材,自己也是喝水都胖,并不是日子过的有多好多滋润呀!
天可怜见的,天知道自己的日子过的有他娘的多辛苦!
眼下若是再加上这个莫名出现的聋哑小鬼头,漫不说这病得挣银子治吧?便是不治,多一张嘴可不是就多一双筷子的事情,吃喝拉撒穿哪样不要银钱?
就他跟徒儿这样的早不保夕,连个家都没有的人,他们能再养得活小鬼头吗?自己表示很怀疑。
心里想了太多太多,胖贾看看自家徒弟,再看看自己的肚皮,最后看看徒弟怀里白白嫩嫩的小鬼头,胖贾叹气。
“山来啊,先别管这小鬼头了,你把她放下,去,赶紧的捡点柴火来生火造饭,这天马上就要亮了,我们爷俩得赶紧填饱肚子抓紧时间休息才成。
等夜里天黑了,我们还得抓紧时间赶路呢!
约定好的时间可不能耽搁,不然可拿不到另一半的银子,这可是关系咱爷俩吃饭的大事!”。
山来也知道这是大事,加之多余闷声不吭,而且这荒郊野岭的,便是有心也无法送怀里的小娃归家,山来便轻轻的把多余放下,拉着她走到复又坐下背靠墙壁棺材歇息的师傅身边。
想着小娃聋哑听不见,也不会说,山来很有耐心的指了指自己师傅身边的位置,又指了指自己,还指了指义庄的大门,而后才把多余安顿在了自家师傅的身边,自己转身出门麻溜的捡柴火去了。
行走赶脚混迹江湖,山来做惯了各种活计,动作也特别麻溜利索,不多时,山来就踏着清晨的朝阳,抱着捡来的一大捆带着些露水的干柴枯枝,脚步匆匆的踏入了义庄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