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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木栖的离开倒是让季莞尔有些意外。
她抿了抿唇角：“要走的人留也留不住，不必在意。”
说话间，蒋毅这个男一号凑了过来。
“季总，恭喜你啊，一举斩获了缪斯国际电影节的最佳女主角和最佳女配角。”
“蒋老师，在片场，叫我名字就好了。”
季莞尔偏头浅笑。
虽然季莞尔态度亲和，蒋毅可不会不识趣，他果断改口：“季老师。”
在职场上，对领导直呼其名可是大忌。
“我以前的公司有个师妹，出演过《桃花盛开》、《万物生长》，不知道季老师有没有印象。”
“你说的是夏溪吗？”季莞尔挑了挑眉。
“怎么？她想要跳槽？”
“我走了以后，我以前的公司把目标转移到了夏溪身上，让她跟谭云硕炒绯闻。谭云硕的粉丝大多数都是低龄的学生，夏溪的账号下面全是不堪入目的辱骂，就算寄了律师函都没用。”
季莞尔皱了皱眉。
“可是她来了风眼，同样给我把麻烦带过来了。蒋老师，在商言商，夏溪有这个价值吗？”
如果付出的成本和收益不成正比，为什么要去做亏本买卖，季莞尔自认为不是一个慈善家。
“季老师，夏溪的演技还是可以的，如果精心雕琢，未必不是一块璞玉。”
蒋毅这个人一直都是明哲保身的态度，这次是因为夏溪求到了他的门上，他动了恻隐之心，才会跟季莞尔说情。
“公司有公司的规章制度，这件事，让谢姐去处理吧。如果夏溪能得到谢姐的青眼，一切好说，如果夏溪入不了谢姐的眼，蒋老师，我只能说声抱歉了。”
季莞尔淡淡说道。
她不反对公司里的艺人举荐自己的朋友或者后辈，前提是，这个人有被举荐的价值。
“季总，多谢。”蒋毅虽然错估了季莞尔的性格，但季莞尔能够给夏溪一个机会，这就足够了。
如果是夏溪自己投简历，未必能走到谢雨霏面前。
木子兮一直静静地听着两个人说话，直到事情谈妥了，她才插了一句嘴。
“季总，谢总是要回公司了吗？她不在，公司上下人心惶惶的。虽然林总也很有能力，但大家都习惯了谢总的办事风格。”
木子兮打量着季莞尔的面色，不着痕迹地将谢雨霏吹捧了一番。
季莞尔微微一笑，这就是她喜欢木子兮的原因，八面玲珑、善解人意，每句话都能够说到自己的心坎上。
如果夏溪有木子兮的一半，也不会被和颂传媒力捧的一个新人排挤了。
“放心，谢姐明天就回来了，以后，我退居二线，谢姐就是公司最大的股东了。”
马上就要公布的消息，季莞尔无意隐瞒。
她看似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在木子兮和蒋毅的耳朵里无异于一个重磅炸弹。
木子兮很快反应了过来。
“那我可要恭喜谢总了。以后在她的领导下，公司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木子兮可不认为谢总是成功夺权了，想必是季总将手里的股权转让给了谢总，这正说明季总对谢总的信任，自己说好话总是没错的。
“放心，我已经跟谢姐提过你。”
季莞尔拍了拍木子兮的肩头，柔声道：“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以后，公司的资源会优先分配给你。子兮，好好加油，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季莞尔这一番鸡汤立刻换来了木子兮的感激涕零。
她眼泛泪花，一半是真心，一半是演技：“季总，您放心，我是您一手栽培的，以后绝不会给您丢脸。”
季莞尔点点头，正好她的妆也画好了，季莞尔不紧不慢地离开了休息室。
木子兮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抬头时，恰好看到了蒋毅复杂的目光。
她若无其事地撩了撩头发，轻笑道：“蒋老师，干嘛这样看着我？”
“只是有些感慨。”蒋毅说道，“据我所知，你和叶木栖一块儿进的公司，又是一个经纪人带出来的，如今却是天上地下。”
“是啊，人生不就是这样无常吗？”
木子兮的神色间不见半分愧疚。
“蒋老师，起手无悔。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我是如此，她也是如此。”
当初，叶木栖抢她资源，可是半分都没有手软，公司风雨飘摇的时候，自己选择留下，叶木栖还笑自己要跟着风眼这艘破船一起沉沦。
如今，自己落井下石又有什么错，不过是她做初一、自己做了十五罢了。
“有时候我很佩服你，够心狠。”蒋毅苦笑着说道。
他如果有木子兮的无情，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虽然和颂传媒比不上现在的公司，可他当初在和颂传媒可是一哥！
“蒋老师，劝你一句，做人要往前看，不要总是沉湎于过去。只有弱者才会如此。”
木子兮说完，从季莞尔的休息室离开了。
如果她是蒋毅，将夏溪引荐给季莞尔这种事，木子兮连张口都不会。
娱乐圈是最现实的，每个人都是恨人有、笑人无。
今天蒋毅会同情夏溪的处境，若是两个人的境遇反过来，夏溪可不见得会同情蒋毅。
拍完了夜间的一场戏，季莞尔累坏了，跟木子兮道别之后，她回到自己的房间，迅速冲了一个热水澡，刚要上床，外面传来门铃声。
麦麦愣了愣：“季总，这么晚了，谁会过来啊？”
难道是顾谌……
季莞尔皱了皱眉，明明自己跟他说过，范导要进行全封闭式拍摄，不要让他来探班，这是在搞什么？
“去开门。”季莞尔无奈地说道，已经做好了对顾谌发难的准备。
麦麦小跑着跑到玄关处，当她看到门外的不速之客后，惊讶地睁大眼。
“先生，请问你是……”
季莞尔有些庆幸自己穿了一条很正常的裙子，麦麦不可能不认识顾谌。
这个时间点，上门的人是谁呢？
答案很快揭晓了。
一个苍白、阴郁的男人在麦麦的身后走了进来，比起从前的意气风发，他的神色间透着三分颓败，眉心处更是泛起了一道深深的折痕。
“莞尔，好久不见。”男人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