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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小姐，我以为今天会在财经新闻上看到顾氏股价大跌的消息。”
刘家辉不得已切入了正题。
“哦？”季莞尔抬了抬下巴。
那些风月情事，季莞尔并不感兴趣，刘家辉换了一个点，立刻就把季莞尔打动了。
“最近无论是新能源板块还是医药板块，形势全都一片大好。刘先生这句话又是从何说起。”
季莞尔慢吞吞地说道，眼神里带着探究。
“季小姐，昨天晚上，我们家也收到了风声，也就是顾先生福大命大，这才躲过了一劫。”
刘家辉瞄了苏蓉蓉一眼，索性也不绕圈子了。
既然苏蓉蓉都已经在跟梁恒文办理离婚手续了，想必不会去多这个嘴。
季莞尔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淡淡说了一句：“刘先生的消息很灵通啊。”
然而，在刘家辉眼里，季莞尔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证明，这个话题是可以继续下去的。
但眼下人多眼杂，并非能谈正事的场合。
刘家辉四下扫视了一眼，向季莞尔提出邀请：“季小姐，二楼有个露台，我们到那里去谈吧。”
闻言，季莞尔动作优雅地放下了手里的酒杯，悠然道：“刘先生，想要拿到入场券，你得先证明，自己是不是有这个资格。”
“这……”刘家辉不放心地瞥了一眼苏蓉蓉，他接下来要说的可是机密，在场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好在，苏蓉蓉是个很会看眼色的人。
她主动站起身，冲着季莞尔打了声招呼：“季小姐，屋子里太闷，我去花园里透透气。”
“慢走。”季莞尔颔了颔首。
等到苏蓉蓉离开后，季莞尔的樱唇翘了翘，神色间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意味。
“这下刘先生能不卖关子了？”
季莞尔的语气称不上友善。
刘家辉不以为杵。
他正色道：“季小姐知不知道……有人想要顾先生的命？”
季莞尔听了后，莞尔一笑，幽幽地说：“以顾谌的地位，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吗？毕竟，谁都想要吞下顾氏这块肥肉，就看这个人的胃是不是足够大。”
刘家辉的眼神闪了闪。
他没想到，私下里，季莞尔竟是对顾谌直呼其名。
刘家辉忍不住去想，这个男人对季莞尔是有多么宠爱，才会把人骄纵成这样。
“季小姐说的是。不过……昨晚对顾先生动手的人，季小姐就真的一点也不好奇吗？据我所知，顾先生昨晚可是生死一线。”
“动手的人？”季莞尔黛眉微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难道刘先生知道这个人是谁？”
不等刘家辉搭话，季莞尔主动说道：“其实想一想，左不过那几个名字。纪怀先，程恕，他们两个都有嫌疑，并且嫌疑还不小。”
“季小姐果然聪明。”刘家辉朝着季莞尔竖起大拇指。
季莞尔并未将刘家辉的溜须拍马当真。
她淡淡一笑，语气里多了几分压迫感。
仍是那副清雅出尘的姿态，刘家辉却陡然间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仿佛只要他说错一个字，就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刘先生，你既然要递投名状，那证据呢？我要的，可不是一番云里雾里的引导或猜测，而是实质性的证据。”
季莞尔的语气仍是慢条斯理，却让刘家辉听得一头冷汗。
虽然找上季莞尔之前，刘家辉就已经做好了站队的准备。但他最开始的打算只是左右逢源，在两方分出胜负之后再下注。
如今，季莞尔打破了刘家辉的所有步骤，不知不觉间，已经被季莞尔给牵着鼻子走了。
倒也不是季莞尔的招数有多新鲜，而是两个人的地位本就是不对等的。
刘家辉想要从季莞尔这里换取好处，必须证明他的价值，否则，季莞尔不会多看他一眼。
“季小姐，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我知道，昨天晚上的刺杀行动还只是个开始。顾先生日后还将麻烦不断。除非……顾先生愿意从H国离开。”
“刘先生，我也正好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你。”
季莞尔对刘家辉的警告不以为然。
她敢打赌，只要自己流露出一丝担忧或者畏惧的情绪，哪怕只有一瞬，就会被别有用心的豺狼盯上，啃的骨头渣都不剩。
“季小姐请说。”
刘家辉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季莞尔抿了一口杯里的红酒，刻意放慢了语速。
“刘先生身为H国的人，为什么不帮自己的国家，反而站在了对立面。说实话，我挺好奇的。”
“季小姐，我只是一个商人，在商言商，我可不懂政治。何况……”
刘家辉冷冷地勾了勾嘴角：“我不认为，纪怀先做的事情就是对国家有利，人需要跳出自己的固有模式，用发展的眼光去看待时局，而不是一叶障目、坐井观天。”
“哦？”对于刘家辉的这番所画，季莞尔倒是生出了一些兴趣。
“刘先生不妨说说自己的高见。”
“高见不敢当。”刘家辉朝着季莞尔举了举酒杯，他有自知之明，并不指望季莞尔能够回敬自己。
红酒咽下喉咙，带来一阵上涌的热意。
刘家辉说道：“季小姐，如果说纪怀先是船长的话，那么他所掌控的这艘巨轮，便是即将倾覆的泰坦尼克号。他们是在自取灭亡。”
刘家辉抛下一段十分惊悚的话。
季莞尔眯起了一双杏眼。
如果不是顾谌对掌控世界没有任何兴趣的话，刘家辉的说法并不是错误的。
对于胆敢挑衅他的人，顾谌绝不会手软。
只是……
一个表面上看来放荡不羁的二世祖，会有这样的远见吗？
苏蓉蓉跟刘家辉曾是不远不近的亲戚，看她刚刚的表现，刘家辉的风评应该很糟糕。
所以，刘家辉一直是在扮猪吃老虎，还是突然开了窍？
季莞尔突然生出了几分兴趣。
季莞尔慢条斯理地说道：“对于商人来说，时间就是金钱，刘先生愿意跟我浪费这么多时间，不会是想做亏本买卖吧？不妨说说你的目的。”
“我有扳倒胡家的方法。”
在对彼此的一番试探后，刘家辉已经足以判断，季莞尔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
况且，他更加相信顾谌的眼光。
既然是要合作，那必须拿出诚意来。
接下来的一番话，将是刘家辉全部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