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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莞尔漂亮的眉尖蹙在了一起。
“我不会为任何人守贞，但我忠于自己的爱情。”季莞尔面无表情，一张绝美的容颜宛如覆上了冰雪，眼睫眨动间，寒意从杏眼里流出，生出几分高不可攀的疏离感。
“程先生，也许你觉得，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可是对我来说，爱情不可将就。只有对的人，没有对的选择。”
季莞尔把话说得很重。
“今天我很感谢程先生的帮忙，作为回报，有个消息我要告诉程先生……”
“莞尔！”程恕厉声打断她。
男人摘下鼻梁上的金边眼镜，有些烦躁地按了按太阳穴。
“你就非得把这当成一个交易吗？我喜欢你，所以我愿意帮你，不要想得这么功利。”
程恕语气微沉。
“程先生，难道你是不求回报的人吗？”程恕的话让季莞尔感到了一丝好笑。
季莞尔心里很清楚，程恕跟顾谌都是一类人，掠夺就是他们的本性。
每一份付出，都当成了前期投资，为的就是以后收到等额或者超额的回报。
“我承认，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人生伴侣。我为你做任何事，当然不能排除我是抱着讨好你、取悦你的目的。”
程恕站起身，来到季莞尔身后，一只手搭在季莞尔的椅背上，空间立刻变得狭窄了起来，季莞尔被禁锢在了程恕营造的小天地之内。
“你看，如果我只是为了高额回报，那我只会采取我自己喜欢的方式，而不是顾虑你的感受。莞尔，我在你的安全社交距离之内，一直都在。”
程恕说完，遗憾地脱开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立刻又成为了那个风度翩翩的绅士。
程恕可真善于拿捏人心。如果换个女孩，或许就会相信了这番说辞，但……季莞尔陷入了沉思，她该怎么去还这个人情呢？
就在这时，一道充满惊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莞尔，你怎么在这儿。和朋友一起吃饭吗？”
看清对面的人之后，男人的面色立刻变冷。
“沈傲白？”季莞尔挑起眉，杏眼里浮上了一丝嫌恶。
“莞尔，我们可以单独说几句吗？”
沈傲白没有了从前的不可一世，望向季莞尔的眼神透出了哀求。仿佛季莞尔有负于他。
程恕手里的茶盏放在桌子上，顿时发出一声极其清脆的瓷响。
除了顾谌之外，诸如许颂嘉、李承献之流，程恕从来没有放在眼里，更何况一个沈傲白！
他冷笑：“沈先生要带走我的女伴，有经过我同意吗？”
如果是从前，程恕这样的身份，沈傲白只会卑躬屈膝地讨好。
但他近来快要被现实和梦境折磨疯了，浑噩的大脑已经让他顾不上程恕，一把握住季莞尔放在桌上的柔荑。
“莞尔，求你了，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有话对你说。”
程恕见状，立刻抓住了沈傲白的那只手腕，力度大得像是要把他的骨头给捏碎！
“放手！”低沉的嗓音带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沈傲白痛得冷汗直冒，但这次却是铁了心，固执地没有松手。
季莞尔被这两个男人误伤到了，痛得皱起眉：“能放手吗？”
“莞尔，你让他先放！”沈傲白跟程恕较上了劲儿。
“沈傲白，别逼我动手！”程恕目光森寒。
见状，季莞尔空出来的一只手将茶杯在桌子上重重一磕，杯子顿时四分五裂。
季莞尔握着手里的碎片，直接划向沈傲白的手腕。
动作迅速得让两个男人来不及反应。
鲜血从腕间彪了出来，沈傲白立刻缩回手，眼底充满复杂。
“莞尔，你就这么恨我吗？”
季莞尔扯了扯唇角，欲笑不笑地说道：“沈傲白，你在我这里是什么样的形象，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个AC数吗？”
沈傲白捂着受伤的手臂，目光充满了痛苦。
“莞尔，不管你信不信，我应该娶的人是你，不是白悠然。”
沈傲白的话让季莞尔愣了愣。
沈傲白为什么这么说？
难道……
他觉醒了前世的记忆？！
想到这里，季莞尔的面色透出了一丝凝重，她淡淡道：“明天上午十点，在我们公司楼下的咖啡厅见。”
沈傲白都已经放弃了，季莞尔却突然松口，顿时又惊又喜：“好，上午十点，我们不见不散。”
说完，挑衅地看了一眼程恕，转身离开了。
程恕敏锐地察觉到，在沈傲白说完那句话之后，季莞尔才改变了主意。
程恕捏了捏鼻梁，眼底带着思考，所以……
沈傲白是不是掌握了什么秘密。而这个秘密，恰好是莞尔想要知道的。
“程先生，我想我们今天就到这儿吧。”季莞尔说道。
“莞尔，吃完饭我们去划船好吗？既然你心情不好，多看看风景，也许就豁然开朗了。”
和季莞尔独处的机会这样难得，程恕舍不得告辞。
“划船就不必了。”季莞尔淡淡地拒绝了。
“事关你的老师，他可能惹上了麻烦，程先生最好多注意一下。”
季莞尔说完站起身，朝着程恕点了点头：“程先生再见。”
程恕望着那道纤细、窈窕的背影逐渐远去，顾不得去想消息的来源，朝着季莞尔的方向大步追上。
到了四季轩门口，季莞尔霎时被一大群记者包围了。、
“季小姐，您和环宇集团的顾总感情出现了问题，是因为有人介入吗？”男记者的问题十分尖锐，典型来者不善。
“季小姐，请问您今晚是和谁一起用餐？网上传言正在追求你的男人有军方背景，是真的吗？”另一个记者不甘示弱地说道。
“季小姐……”
“季小姐……”
面对人海的包围，即使季莞尔的身高在女性里并不低，仍旧显得势单力孤。她就像是汪洋大海里的一叶小舟，随时能被风浪给掀翻。
“各位能听我说一句吗？”季莞尔提高了声音。
四季轩就只有这一个出口，眼下的情景，季莞尔根本是插翅难逃。
然而，记者们只想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其中一个记者咄咄逼人地说道：“季小姐，据说你的某一位追求者因为你的原因跟自己的家庭决裂了。有些报纸把你称为‘红颜祸水’，季小姐承认这种说法吗？”
“你是哪家报社的？工号呢？”
程恕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是晚了一步，季莞尔就深陷到记者的包围里了，而且问题一个比一个过分。
“咔咔咔”众人的闪光灯对着程恕就是一阵狂闪，仿佛捉奸在床了一样，眼底充满了兴奋。
“季小姐，这位先生就是你约会的对象吗？是不是因为他，你才会跟顾先生分手？”
季莞尔的耳边一片嘈杂，她本能地后退，却被程恕在身后扶了一把。
顿时，记者像是闻到了鱼腥味的猫，抓住这个细节又是一顿狂拍。
“程先生，我的事情不该牵连到你，你还是先离开吧。”季莞尔从程恕的怀抱里退出。
月色下，她的一张脸蛋犹如冰雪雕刻，杏眼里头寒光闪烁，即使对方人多势众，气势上依然不输分毫。
“莞尔，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我还是男人吗？”程恕不仅没有离开，反而上前一步，将季莞尔挡在了身后。
“想知道什么，问我好了。”
男人五官清俊，气质温雅，眼角带着一丝岁月遗留下的痕迹，像是一坛美酒，越陈越香。
但他那股威严的气势十分可怕，像是常年身居高位才会培养出来的居高临下，目光落在身上时，犹如千钧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场面静了一瞬。
还是一个胆大的记者最先反应过来，将话筒对准了程恕：“这位先生，你有没有介入季小姐和顾先生之间的感情？”
这个问题不仅尖锐而且刁钻。
程恕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他唇畔浮上了一丝讽刺的笑容：“就算莞尔结婚了，对我来说，依然有追求她的权利。”
话音落地，现场犹如烧开的沸水一样，瞬间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