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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望兄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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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边客栈,满地狼藉。

    郭壮迁出两匹最好的白马,跟醉汉和小道士说:“大当家,二当家,骑这两匹吧,镖车不要了,咱们马余出来很多。”

    “给二当家吧,我有马。”醉汉走到湖边,轻吹一声口哨。

    只见湖中一阵涟漪,一匹红马渐渐浮出水面,欢快的在水中打着响鼻,游出湖面。

    上岸之后,红马浑身散发着热气,抖抖马身,一阵水雾散开,竟然干爽异常,连马鞍和包袱都不见水迹,只是马鞍侧面倒绑着那杆黑色半月戟,泛着满是锈迹的红光。

    “这是…这是…是你!你你…”小道士疑惑的看着红马,随即恍然大悟,抓着醉汉,惊讶话也说不完整。

    “你认识我?”醉汉也有点疑惑,认识就认识,怎么看了马才这么激动。

    “我会相马!”小道士本想说什么看看四周,知道不妥,只简单解释了一句,但是眼神炽热的看向醉汉。

    醉汉也恍然,这马确实特殊些,能从马推断出主人,也常有。

    郭壮把马交给小道士,退回兄弟们身边,兄弟们顺着大哥的视线,正发现一脸秀气的小道士,眼神炽热的盯着醉汉。

    “这大当家和二当家不会有什么私情吧?当时在街上,那时候莫不是喝醉了按奈不住吧!”曾被司马良割伤脖子的壮汉,边包扎边说。

    郭壮回手就给他头一巴掌,怒道:“郭牛,不许瞎说,要不是咱们,人家能被迫离开陈国吗?人家还不计前嫌愿意带着咱们一起走,你以为现在高手都这么好相处呢?咱们就剩两个铜板了,二当家可是个大财主,能不能回家全看人家愿不愿意了,难道你们想一路要饭回去?”

    郭壮回头偷偷看看两人,悄声说:“就算大当家的和二当家的真有私情,咱们也全当没看见。”

    城门,因为盘查,货运和行人都排起了长队。

    郭壮有些焦急,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强行闯门,抬眼一只纸鸢在空中飞舞,缓缓落在醉汉手中。

    壮汉们立刻围了上来,纸鸢啊!权贵富豪才用得起的神奇之物。

    传说自古有之,不过名贵稀少,不用时是一张普通的纸,用时折成纸鸢的样子,就能飞到特定的人身边,可用来紧急传信。

    相传是古时候,为了战场传信,而发明,没想到造价太高,就变成了玩物,现在这种特殊的纸,衍生出无数不同的用途,都出产于西青汗国草原上。

    醉汉也没避讳众人,打开纸鸢,上面写着:家有客,多不请自来,弟年幼,望兄归,主持大局。

    郭壮一看慌了,完了,人家要回家了,难道真要要饭回去了!

    醉汉收起纸鸢,面色平静的说:“我要回青山城,路过越国,一起走吧。”

    说罢,脚下轻轻一磕,红马当先绕开长队,直奔城门。

    小道士紧随其后,郭壮赶紧带着壮汉们贴膏药般追随。

    城门前,守卫走出一人,大骂道:“干什么的?现在所有人员都要经过盘查,方可出城。快滚回去排队。”

    醉汉也不恼,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扔给守卫,守卫看后,面色一变,叫来队长。队长将信将疑走来,看见红马长戟,一个酿跄,连忙递回令牌,放行。

    待醉汉一伙过去后,招来守卫:“速去大帐,将此事禀报统领!”

    醉汉一行刚出城门,就见对面另一侧,一队人马面色阴沉,紧盯自己一方。

    郭壮上前悄声说:“大当家的,那就是莲花教教主,我们绑错人之后,他急着赶去上京,后来的事都是司马良料理的。”

    那一队人马,风尘仆仆,面有急色,领先一人一身白衣,俊俏白脸,身骑白马。

    身后教众,有人欲拔刀,被他挥手制止,城门之下,大庭广众,当官兵面动手,太多不便。

    “走!”醉汉不予理会,他跟司马良之间的事,已经了结,没兴趣主动下手。

    小道士却是很有兴致的问道:“你们是怎么绑错人的?”

    郭壮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当时他们负责绑架姓程的儿子。呸!不知道谁的儿子!我们绑架,说是他媳妇的女人,当时,都打到马车前了,我们一撩开门帘,里面有一个尼姑和一个小姑娘。原来我还问他们,有没有画像,别绑错了。他们人说,马车里只有一个人,抓回来准没错。这帮傻子,自己搞不清,弄得我们为难,我一看那尼姑肯定不是啊?出家人遁入空门,还管你谁是谁,不可能还继续给人当媳妇啊!那小姑娘,那长的嫩啊!好看的跟小妖精似的,我一想,这帮当官的都好纳小妾,这说不准就是他小媳妇啊!就给绑回来了,结果他们说绑错了,说那个尼姑就是。那你们到是告诉我啊!这谁能想到啊!”

    “大哥!告诉了,你没注意听,光顾着吃肉了。”郭胖在身后嘟囔道。

    郭壮回手捶在郭胖身上,骂道:“让你多嘴,让你多嘴。”

    “咱们先向东,过上京,在门梁山脚下补给,进文山山脉。”醉汉打断他们的嬉闹,安排道。

    “为什么不走大路?”小道士问道。

    “大路不知道要过多少关卡,太费时间了,直接穿过山脉至少能节省半个月。”醉汉说道。

    郭壮一伙没有任何意见,好像只听见那句山脚下补给,毕竟已经饿了两天多了。

    身后,莲花教教主等人紧跟其后,离城越来越远,人烟越来越少。

    终于,到了他们觉得能动手的地方,快马加鞭,围了上来。

    “郭老大,威风镖局诸位,走怎么也不打声招呼?是不是兄弟们照顾不周啊!”莲花教教主白面少年郎,潇洒拱手,不知道的还以为真是老友送行。

    醉汉嫌弃的向郭壮问道:“这名字谁起的?”

    郭壮得意的说:“我起的,我爹说行走江湖,威风最重要。”

    小道士也捂脸觉得丢人,问道:“你爹走过江湖吗?”

    “没有!我爹没出过寨子,但我们祖上我爷爷,我爷爷的爷爷都是土匪,可惜后来招安了,得了个小官,传给我爹,四年前大魏灭国的时候,我爹官也丢了。后来郁郁而终的,说遗憾一辈子没像祖宗一样仗剑走天涯。所以我们兄弟才成立了威风镖局,想继承祖宗意志。”郭壮回忆起祖辈辉煌,心里光芒万丈。

    醉汉拍拍他肩膀说道:“挺好,还知道开镖局,没当回土匪去。”

    “那是!我可有赚大钱的头脑了,我们那土匪太多,人也穷不说,都是乡里乡亲的,抢谁去啊,但是镖局少!活好接,走一趟镖,刀光剑影老刺激了!”郭壮自豪的说着,脸上笑开了花。

    醉汉掩面摇头:“当我没说!”

    少年教主看两人,把自己晾一边,视若无物,皱眉说道:“郭老大,这位是?”

    郭壮挺胸昂首,自豪道:“这是我们大当家的,二当家的。”

    好不容易有高手了,谁还不想炫耀。

    陶廊羽卫营,大帐。

    蔡津跪地抱拳,向长官报告,湖边客栈一事,一面侧重于莲花教,一面盼着醉汉一伙赶紧离开,无辜被利用的人,实在不应该因为莲花教的恶行被牵连。

    “你说那人点水挥刀,二百余丈外,隔空伤人!”蔡津面前那统领身披甲胄一脸胡须,惊讶的问道。

    “是。他挥刀之时,属下好像看见滔天魔气,像海浪一样席卷而来。”蔡津答道。

    “那不是魔气,那是杀气。”统领忧心忡忡的说道。

    “您认识他?”蔡津一直都觉得这样的高手不可能是默默无名之辈。

    “我不认识,但我听说过,有一人曾经使用过一样的招数,听说此人这些年流浪江湖,到是有可能来到陈国了。如果是他,那我就能明白,你为什么能活着回来了。”统领无奈道。

    “为什么?”蔡津觉得醉汉对自己挺和蔼的,现在听了统领的话,顿时觉得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这时城门守卫赶到,贴着统领耳边低声说了什么,统领面色了然,转身对蔡津说:“我手下的兵,承了人家的情,不能糊里糊涂的。你记住了,他不杀你,不是因为下不了杀手,是因为没有必要。他要去哪?整个陈国,整个天下,只怕没有人能拦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