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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一楞,想不到这导游居然是前辈师兄,悄悄收起想拿出去让导游带他们去的酒店名片,操着从动画片里学来的日语:“哇达西哇……这个……路明非……呆死……””
源稚生脸上微微抽搐,看了眼正在上车的张夜和凌空星,又看了眼周围仿佛在乱舞般的精神病们,把要问的问题暂时憋了回去,他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件事。
楚子航也不想参与话题,无声坐在车里,怀抱长刀睡着了。他没有戴美瞳不方便睁眼,正好借机养养神。
源稚生坐回副架,把一张文件递给恺撒:“请组长签字。”
“这是……入住酒店的账单?你需要我的信用卡么?”恺撒扫了眼文件说问。
“不,这是你们的遗体处理方案。这次的任务风险系数很高,如果你们不幸遇难,遗体将被空运回各自的家乡。”源稚生面无表情的说,他还没放弃要先给这群家伙一点震慑。
“哦,很体贴啊,我可不想在日本举行追悼会。”恺撒漂亮地签名画押,“你知道我的国籍对么?把我运回波涛菲诺就可以了。”
“剩下的我来签字就好了,剩下的都是中国人,老家是一个地方的,连高中都是同一所。”路明非指指楚子航和他们前面抱着凌空星不方便的张夜,“一起运你们还省钱了。”
张夜无声的笑了笑,默默摸出耳塞带上,接下来也没什么自己的事,至于偷渡这点小麻烦,他们都能很好解决。
但张夜这次眼睛闭上瞬间,一大股信息瞬间涌入脑海,大量记忆犹如走马灯一样在脑海中一一闪过。
画面中,一个看起来只有4、5岁的小孩捂着额头跌跌撞撞的走在午夜的医院走廊里,小孩走过护士站,里面的护士仿佛没看见小孩一样,依然端坐在护士站里看着电脑。
等小孩靠近后,张夜才发现小孩面容与他前世有四分相似,只是瞳孔暗金,小孩表情严肃的像个牧师,看着异常诡异,小孩穿着病号服扶着墙艰难的向自己走来,张夜想伸手去扶他,但下一秒,小孩居然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而自己身上泛着透明的涟漪。
“这是……什么情况?”张夜疑惑的想着,呆在原地没有动。
但医院建筑随着小孩的走远,由远到近变得扭曲起来,仿佛这医院是个面团,瞬间被人拉长了一样。
张夜还没来的及反应,一阵晕眩感传来后,画面再次恢复。
医院还是医院,但这次背景是一间病房里,小孩穿着病号服,一只手背在后面拿着一束花,另一只手撑着下巴,带着抹好看的笑,看着这间单人病房里唯一的病人,一个睡着的怀孕少妇。
坐在少妇旁边明显是少妇老公的男子,确和之前护士站那个护士一样,仿佛没看见那个孩子,而是一脸慈爱的看着少妇的肚子。
张夜看见那对夫妇的脸时,脸立马变得异常苍白,他瞬间明白自己现在一定是又进入了那奇怪的记忆梦境,因为那对夫妇他认识,他们正是自己前世的父母,凌胜民和张月璇!
小男孩默默站起身走向了一边,仿佛是想给谁让位子,张夜有些疑惑的撇了他一眼,张月璇的眼睛却在这时突然睁开,一只手猛地抓住一旁发呆的凌胜民,死死的咬住下唇,仿佛在忍耐着什么。
凌胜民瞬间慌了起来,开口问:“老婆,怎么了?怎么了?是那里不舒服嘛?”
“肚……肚子疼!感觉……羊水……好像破了,快叫护士!”张月璇艰难的说,凌胜民飞快按了呼唤护士的按钮。
很快,值班的护士确认是张月璇的羊水破了,产期提前,医生和护士飞快带着她进入产房,至始至终,没一人发现那个靠着墙站的小男孩。
张夜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情绪格外平静,他清楚眼前不过只是曾经的记忆,无论发生什么,他现在都没办法改变,而且他知道张月璇破羊水这件事,和那小孩没有关系,因为在小孩让开后的某个瞬间,他看见了一个白色的影子。
产房外,凌胜民在走廊来回的走动着,一会高兴一会紧张,仿佛是个精神病,小孩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荡着腿,用稚嫩的声音幽幽道:“不用担心了,你的妻子,她很快就会死了,连带着她肚子里的女婴。”
凌胜民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但听清楚对方说的是什么时又瞬间大怒,转身看见说这种话的是个小屁孩时,他只能没好气道:“那里来的小屁孩,快回家找你妈妈去!别在这里乱说话。”
小孩笑着不在说话,只是歪着脑袋看着产房,里面张月璇的叫声开始越来越微弱,凌胜民瞬间心里浮起抹不好的预感,一股无名业火升起,一把提起小孩,给他按在墙上道:“你再笑个试试?”
小孩什么都没做,就在凌胜民举起手要打下去时,一个护士把产房的门推开,看着按着空气的凌胜民疑惑道:“你是病人家属吗?”
凌胜民连忙放下小孩,上前道:“是的,医生,我的妻子她怎么样了?”
“病人情况不是很好,难产到现在还没生出来,刨腹产的话恐怕容易伤到胎儿,不巧的是,病人血型特殊,我市没有和她匹配的血型,重其他地方运过来,您妻子恐怕……,现在只能二选一,你们是保大还是保小?”
“怎么会这样?明明之前那么顺利的”凌胜民瞬间跌坐在小孩旁边,抓着头发,表情痛苦。
护士则在旁边劝他快点选,张夜看着这一幕,手不自觉抬起,又落下。
“别想了,不管你怎么选她们都会死,因为在护士出来的时候,你妻子就已经决定保小了,可她怎么也想不到,她用命换来的,却会是个被窒息死的死婴。”小孩手升向半空打了个响指说
凌胜民怒火更甚,就要起身打小孩一巴掌,让他闭嘴时,却突然发现,一旁的护士开口劝他的动作变得极为缓慢,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产房门口,轻轻一推,产房的门笔直倒下。
“啧,果然还不是特别适应这世界,控制到这种程度的力气居然还是用大了。”男孩喃喃念着,径直走进产房,凌胜民连忙追上。
产房里,惨白色灯光下,一群医生护士围着病床,手上拿着手术刀准备刨腹产,动作特别缓慢,凌胜民想把小男孩拉出产房的动作一顿,病床上,他的妻子眼睛紧闭,面容素白,额头豆大的汗珠真在落下,下唇被咬出了排整齐的牙印,仿佛再忍耐着什么。
而画面却在这时模糊起来,画面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凌胜民一脸关切的几步上前握住妻子冰凉的手,一片模糊中,张口说着什么,但张夜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他仿佛被世界隔绝了一般。
“别瞪着眼睛看了,你的精神已经不允许你在看下去了,不过,你想知道的话也可以直接问我,当然太傻问题我也不会回答的”“张夜”穿着身休闲服,踏着悠闲的步子出现在张夜面前说。
“那个小孩是我吧?之后的我是怎么做的?那个女婴呢?我可不记得自己有个姐姐。”张夜看见这货来了,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问。
“嗯,是你也不是你,具体原因在另一段记忆里。至于你之后做了什么,用最简单明了的话来说,就是你把胎儿逆转回胚胎时期并封印了,而那个封印只要你活着,她就永远不会发育成长,就不会出生,也就不用选择保大保小,而封印并不会影响母体和婴儿,而作为交换,你在人口大普查时,你拥有了合理而且不会被拆穿的的身份,他们的儿子。”
‘张夜’说着,偷描了眼张夜,其实这里面牵扯的事和关系远比他说的复杂许多,但他很不想浪费时间去解释太多,等这家伙把记忆读完他就什么都清楚了。
张夜右眼皮跳了下,他也察觉到了这点,但没说什么,毕竟是自己读不完摆在面前的记忆,他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去问太多。
“那父母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张夜起身,有些好奇的问。
‘张夜’那一直威严的脸猛地有些僵硬,转身一步踏入黑暗摆手道:“异界的事,我怎么知道?回去睡觉了!另外,你已经被老朋友盯上了,注意保持警惕。”
不等张夜再开口,梦境如同玻璃一般破碎,张夜眼睛睁开,怀里凌空星不知道怎么的,已经像只树懒熊抱树一样的抱着他,而自己,因为一路上甩警察的颠簸,耳塞早不知道被甩那里去了。
张夜暗暗抱怨了句:“靠,自己没事,好奇个鬼啊,那白色身影和自己为什么会找上凌胜民、张月璇还是个疑问呢,被老朋友盯上了?是赫尔佐格那老混蛋盯上了吧,记得当年他说过,他馋我身子来着。”
突然,凯撒骂娘的声音没有一点预兆的响起“妈的!难怪听说我要来霓虹出差,学生会的干部们集体跟我视频告别。有个家伙很动情地凑在镜头前对我说'老大等你回来我们再一起去打猎’,让我有种自己得了绝症不久于人世的错觉。那帮家伙一定是觉得我来霓虹怕是没法完整无缺地回去了。”
“难怪……上火车前兰斯洛特赶到火车站跟我交接狮心会的工作,让我签署了一份文件,说如果超过三周以上无法联系到我,那么他会自动获得代理会长的资格’如果三个月以上无法联系到我,狮心会就会选举新会长。”
“我走的时候,夏弥还给了我个紧急电话方便失联的时候联系,而且还一直莫名的叮嘱我抱好张夜他们大腿。”楚子航说。
张夜嘴角一抽,他有点怕楚子航直男属性爆发,真的抱着自己大腿,到时候打起架来,自己背后挂着萝莉,一面瘫认真的抱住左大腿,衰仔闭着眼睛抱住右大腿的同时喊着“大佬救我”,那场面……不敢想,不敢想。
“好家伙,师兄你这是遗嘱都立好了啊。”路明非捂脸说。
“诸君,到地方了,今晚你们将在这里过夜,明日,我们将带去见其他家主和商议具体任务配合细节。”源稚生揉了揉,因为这群载歌载舞的精神病们,而有些发涨的太阳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