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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保姆车飞速的行驶在公路上。
司机将车开得很快,副驾驶的周尔正在联系最近的医院。
许暮窝在厉铭爵怀里,眉头紧皱:“肚子好难受!”
崽崽会不会有事?
许暮心惊胆战。
厉铭爵一言不发,眼底却尽是担忧。
保姆车停在医院门口,厉铭爵抱起许暮冲进急诊室。
院长和急救队已经等在门口,
见厉铭爵跑过来,立刻迎上前:“爵爷,急诊室在这边。”
有人在前方引路,引着厉铭爵往急救室走。
许暮被送进去,厉铭爵焦急的等在门外。
周尔随后赶来,气喘吁吁:“爵爷,保镖已经到了。医院这边严加防控,绝对不会出现纰漏。”
厉铭爵脸色阴沉,眼眸里浸着骇人的寒芒:“找到那些人,问出幕后主使。”
周尔跟在厉铭爵身边很多年,从来没见过BOSS脸色这么难看。
少夫人就是BOSS的命,谁碰谁死!
“爵爷,我这就派人去查。”
周尔办事能力很强,立刻派人去调查道路监控。
厉铭爵守在急诊室门口,望着紧闭的门,眼底是担心和心疼。
被担忧着的许暮正躺在检查床上,医师拿着仪器正在他的小腹上来回滚动。
许暮惴惴不安地问:“医生,我家崽崽有事吗?”
这可是厉家未来的继承人啊!
真要是有个好歹,他八条命都不够用来填海。
听到许暮的问话,医师蹩眉:“这......”
随着他意味不明的嗓音,许暮心都提到嗓子眼里:“您您您别吓我啊!这孩子要是有个好歹,我家爵爷恐怕会砸了医院。医闹您知道吗?估计今天就要上演了。您可看仔细了啊!不止是您的命,我的小命、我家孩子的小命都在您手里呢!仪器拿稳了,您别抖啊!”
抖的我害怕!
呜呜呜!
一胎三宝这是要没了吗?
许暮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医师幽幽道:“少夫人,您没怀孕。”
许暮:“啥?”
医师重复道:“您没怀孕。”
“你别逗了!我怎么可能没怀孕?”
许暮觉得不可思议:“验孕棒还能有假?我验过的,两道杠。”
医师:“验孕棒也会出现假阳性。就是俗称的假孕。”
许暮:“......”
这特么是逗我呢!
现在厉家上下都知道我怀孕了!
你说我没怀孕!
我怎么交代?
“医生,您看清楚了吗?再检查一遍啊!我家崽崽是不是在玩躲猫猫?”
医师噗嗤笑了一声:“少夫人,我没骗您。真的没怀孕!”
许暮眼前一黑,差点晕死在检查床上。
这一刻,他恨不得真的晕过去。
这都是第二次假孕了,厉铭爵一气之下会不会休掉他?
正处在焦灼中的许暮,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他抖着嗓音问:“医生,我有生育功能吗?”
如果有早晚能给厉铭爵生个孩子。
如果没有.......
许暮脑子里已经有画面了,
他被赶出家门,厉铭爵的姨太太们一个个挺着孕肚,指着他嘲讽道:“你这个不会下蛋的公鸡,赶紧给我们滚。”
太惨了!
真的太惨了!
许暮觉得这次回去厉家就能收拾东西滚蛋了!
“少夫人,您有生育功能。”
医师的话让许暮活了过来。
哈哈!
可以不用收拾行李了!
“但是.......”
怎么还有但是?!
这反转是一波接一波吗?
许暮眼前一黑,“医生,您能把话一次性说完吗?”
您这样我受不了!
医师道:“但是您子宫有损伤,需要好好养护才能怀孕。”
许暮懵了:“什么叫子宫有损伤?”
医师道:“简单来说就是上一次生产没有好好养护。”
“你有没有搞错,我根本没生过孩子。”
许暮脸色全变了:“医生,您可不能随便乱说啊!我这上哪儿生孩子去!”
关键是,孩子呢?
“可是B超显示.......”
医师指着屏幕还要再说,身边另一位医师用胳膊肘用力顶了他一下:“小张,你别乱说话。你刚毕业才学了几年医,你看得到底准不准?你起来,让我看。”
医师被拽走,在门外,同事很小声的提醒道:“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白,这样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医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慌乱的点头:“我、我明白了!”
“你先出去!我给少夫人看B超。”
先前那位医师离开。
另一位医师回到检查室对许暮道:“少夫人,我同事今年刚毕业,他经验不足。我给您看看——”
“他说得确实没错,您子宫受损,但是不严重。”
“其实子宫受损并不一定是生产之后没有养护好,也有其他可能性。比如先天子宫发育不好或者是后天发生意外造成的身体损伤.......”
医师把话说得很隐晦,其实仪器不会有错、诊断也不会有错。
这位厉家少夫人确实生过孩子。
许暮轻吁口气:“可给我吓死了。”
这要真怀孕生子过,他怎么向厉铭爵交代?
难道以前就给厉铭爵生过孩子?
许暮若有所思,
他想了很久,直到医师扶他起来,他都没有想出所以然。
以前的事他记得不是很清楚,但厉铭爵没理由不记得。
看来应该是那位医师检查有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见许暮还没从急诊室出来,厉铭爵心急如焚。
他再也按捺不住,正准备闯进去时,门从里面打开——
一道身影从里面跳出来,扑进他怀里:“呜呜呜!爵爷,我感觉自己的心碎了!”
厉铭爵心头一惊:“出什么事了?”
许暮眼泪汪汪:“崽崽.......”
厉铭爵眼眸放大,瞳孔里都迸发出担忧:“孩子怎么了?”
许暮很小声的说:“......没怀上。”
厉铭爵:“嗯?”
院长就跟在许暮后面,走过来解释情况:“爵爷,我听少夫人说用验孕棒验过。其实验孕棒也有不准确的时候,不能完全用以验孕。”
厉铭爵:“验孕棒有问题?”
“做过详细检查,少夫人确实没怀孕。但是少夫人有生育功能。”
院长拿出检查单:“好好养护,做好孕前准备,优生优育。”
厉铭爵抿着唇接过检查单,仔细看上面的内容。
确实没怀孕!
许暮见他沉默不语,心底很忐忑。
厉铭爵这是生气了!
他已经能预料到自己回到厉家以后的下场。
厉老夫人、厉铭爵的父母肯定不会放过他。
完了!
这次真的是凉凉了!
许暮拽着厉铭爵名贵的衣角,哭唧唧的说:“爵爷,你惩罚我吧!”
厉铭爵深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仔细打量过后,问院长:“他的身体还有其他问题吗?”
院长用笃定的语气说:“没有,少夫人身体很好。”
厉铭爵唇角微微勾起,流露出让许暮胆战心惊的笑。
他缓缓道:“很好!”
这声“很好”让许暮头皮发麻。
厉铭爵这是要家暴吗?
许暮嗷一声就哭了:“呜呜呜,是我没用,爵爷你别生气啊!”
“我一定养好身体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你可千万别和我离婚啊!”
许暮哭着哭着,眼睛一翻朝着厉铭爵所在的方向倒过去——
厉铭爵大惊失色,慌忙扶住他的胳膊。
“暮暮——”
他惊呼出声。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院长也很惊讶:“少夫人这是怎么了?爵爷,快把少夫人送去抢救室。”
厉铭爵俯身将许暮抱起,正准备往抢救室冲,他感觉衣服传来下坠感。
低头,看到挂在胸口处的小手动了一下。
厉铭爵收住脚步,眼睛微微眯起——
小家伙简直是戏精附体!
厉铭爵看出许暮在装晕,但院长不明所以,正准备安排医生给许暮做急救,就见厉铭爵给他使了个眼色。
院长疑惑,
这什么情况?
厉铭爵打了个手势,抱着许暮走出医院。
院长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少夫人是在装晕。
许暮确实是装的,他能想到的保命大招也只有这个了。
他闭着眼睛不敢乱动乱说话,自然也不知道厉铭爵没有将他送进急救室。
颠簸间他能感觉到厉铭爵在行走。
许暮索性闭着眼睛继续装,在心底暗暗祈祷千万不要穿帮。
砰!
天旋地转间,许暮感觉自己砸在一个柔软的物体上。
“哎呦!我的腰。”
他被迫睁开眼睛,对上男人幽深的双眸。
呜呜呜,被发现了!
随着厉铭爵的逼近,他身上强烈的气息如同乌云般沉沉的压过来。
许暮吓得浑身发抖,下意识朝着后方挪动。
直到后背抵住冰凉的车门,
他这才反应过来,厉铭爵已经将他抱出医院扔在保姆车内。
看厉铭爵这架势肯定是要找他算账,许暮头皮发麻。
厉铭爵微挑眉头:“不装了?嗯?”
“爵爷,这是哪里?”
许暮揉着额头,眼神瞬间变得迷茫:“我头好疼,什么事都想不起来!哎呀,我是不是失忆了?”
厉铭爵冷眼看着他演戏。
“我肯定是失忆了,我都不记得究竟发生了什么。”
许暮抱着头:“哎呀!我的头好疼。”
司机不明所以,忙道:“爵爷,少夫人说头疼,要不要送他再去医院做个检查?”
厉铭爵沉声:“你先下车。”
司机不敢违抗他的命令,慌忙走下车,站在很远的位置。
砰!
车门关上。
车内陷入到诡异的安静之中,空气中似乎都涌动着危险的因子。
许暮咽了咽口水,知道装失忆骗不过厉铭爵。
他心一横,扑过去搂住男人的脖颈,吻上他的唇。
他讨好的吻着,小心翼翼舔了一下男人的唇缝,“爵爷,你别生气啊!只要我们每天多做几次,肯定能怀上崽崽。”
厉铭爵:“几次?”
许暮咬牙,
豁出去了,我不要腰了。
“三次。”
厉铭爵:“记住你说的话。”
许暮欲哭无泪,
他已经预示到以后的生活有多么腰酸背疼。
当天晚上他就体会到了。
许暮被压在床上,厉铭爵冲身后冲撞着,恨不得将他撞到床下。
憋了大半个月,积攒多时的热情全部挥洒出来。
许暮哭得眼睛都肿了:“呜!不要了!我真的不要了!”
厉铭爵吻他的后颈,嗓音沙哑:“这只是第二次。”
许暮恨不得打死自己,
为什么要说三次?
一次不行吗?
“我错了,爵爷,我真的错了!”
“次数不代表质量啊!我们要优生优育。”
“啊!啊!别,别这么快......”
许暮的声音被撞得七零八落,最后被厉铭爵捏着后颈强迫转过来吻住——
那些羞人的声音就这样淹没在男人的唇齿间。
酒店的大床晃了很久,才算是平息下来。
厉铭爵望着怀中已经昏睡过去的小家伙,低声道:“总有一天要让你怀上。”
*
江城西边有几座高山,常年青雾缭绕。
从远处看,一座座起伏的群山犹如大海的波涛,无穷无尽地延伸到遥远的天尽头,消失在那云雾迷漫的深处。
山中着落着小庙,庙里有个老道士,还有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坐在青石台阶,脚边窝着一只土黄色的田园犬。
小狗甩着尾巴,正在和青石阶里探出的青草搏斗。
两只小爪子扑过去按住小草,可每一次都失败了。
小男孩双手托腮,望着逐渐落山的太阳,重重的叹了口气:“哎!爹爹什么时候来接禅禅啊?”
回应他的是老道士连绵起伏的呼噜声。
小男孩捂住耳朵,可根本没用,呼噜声还在继续。
他终于受不住,从台阶上站起来,跑过去扯着老道士的脏兮兮的道袍:“师傅!师傅!您快醒醒!”
老道士翻了个身,睡得更沉。
“打雷了!”
禅禅喊了一声,吓得老道士一骨碌爬起来:“是不是有妖要渡劫了?”
“师傅,我爹爹什么时候来啊?”
禅禅爬上竹椅,拽着老道士的皱皱巴巴的道袍:“爹爹到底什么时候来?”
老道士挠了挠下巴:“快了!快了!”
“师傅啊!您昨天就是这么说的,昨天的昨天也是这么说的,昨天的昨天的昨天.....”
禅禅话没说完,老道士翻身又睡了。
禅禅气鼓鼓的看着他,在心底说:哼!你不告诉我,那我就自己下山去找。
他抱起小黄狗,回到屋里收拾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