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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逃走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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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之后,宋一文才回过神来,这是他两世以来第一次目睹杀人,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驸……驸……驸马”那肥胖的郑老板吓得说不出话来,“这……这……这……”

    玉香杀人之后便站到宋一文的身后,一句话也不说。

    眼看着四周的人越聚越多,宋一文知道这件事情必须尽快处理了,便强压震惊,面向老板说道:“郑老板,这事你也看到了,阿六有没有什么亲人?能补偿的话驸马府一定尽责尽力进行补偿。”

    “区区贱民,竟敢侮辱公主,死不足惜,驸马何须补偿。”

    玉香一番言语,顿时引来四周责难的目光,但或许是碍于驸马府,没有一个人出声。

    感到这种目光,宋一文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回头盯着玉香道:“你闭嘴!”

    “注意自己的身份,”见玉香还要说什么,宋一文脸色顿时一沉,“我才是驸马,这里没你说话的资格。”

    玉香看了宋一文一眼,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低头认错了:“奴婢知错,还请驸马责罚。”

    说完玉香就退向一边。

    见玉香安静下来,宋一文放下心来,刚才他甚至做好了被玉香驳斥的准备,看来早上公主说的话还是可以相信的,遂尽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对着老板说道:“今天的事情实在抱歉,阿六有什么亲人,可以的话驸马府一定补偿。”

    “回……回驸马,”郑老板小心地看着玉香说道,“阿六在城西的家里面只有一个瞎眼的奶奶,平时全靠阿六在我这里做工养活。”

    宋一文叹了口气,一个没有生活来源的瞎眼老母,这以后的生活该如何过。

    “郑老板可知道阿六的家在哪儿?劳烦带我们过去。”

    “是,驸马。”

    郑老板眼睛始终小心瞟着玉香,生怕她一言不合再杀人似的。

    将店里的生意托给几个伙计,又将阿六的尸体抬到后面一处房间暂放,郑老板便带着驸马来到了城西。

    与驸马府所在的城东不同,城西所住之人皆是贫民,这里是地道的贫民窟,到处都弥漫着一股酸臭之味,从成衣铺开始就有很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百姓一路跟到这里,但大多都在这里止住了脚步,不为别的,都受不了贫民窟的情况,只有很少部分人跟着进来了。

    玉香一进入这里就紧蹙眉头,但见宋一文毫不犹豫地进入,她也只得快速跟上。

    一路上宋一文都在考虑这件事情怎么解决,把阿六的奶奶接到驸马府肯定是不行的,公主时刻都想要杀掉自己,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太太送到驸马府无异于羊入虎口,给她一笔钱又显得太过绝情,更何况人家也未必会要,按照郑老板的说法这老太太都已经是半截入土的人了,这样的人是最不怕死的,弄不好就要出来跟你拼命了,真到这种地步可就真的难以善了了。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阿六家。

    “大娘——”郑老板向里面喊道,“大娘——快出来,来人了。”

    “谁呀?”一声苍老的声音从里屋传来,接着,一个身影扶着墙壁从里面走出来,“是郑老板吗?”

    “是我,我来看你来了。”郑老板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扶住老太太说道,“大娘,这是驸马,就昨天和公主成亲那个,他过来看看你。”

    “驸马?呦,民妇——”

    老太太便要磕头叩拜,宋一文上前拦住了他说道:“老人家不必多礼,其实我今天来……”

    一时之间宋一文也难以开口,想了片刻,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说道:“老人家,其实我今天是为了阿六的事情而来的。”

    “六子?六子犯什么事了吗?”老太太担心地说道,“六子还年轻,驸马爷你大人有大量,千万要放他一条生路啊。”

    “老人家,”宋一文急忙说道,“阿六没有犯事,你放心吧,阿六……阿六好着呢。”

    “没犯事就好,那驸马爷今天来是……”

    老太太睁着一双早已看不清的眼睛看着宋一文问道。

    “是这样的,”担心老太太听不清楚,宋一文大声说道,“阿六刚才答应我到城外很远的地方帮我送一样东西,走得急,也没回您这里来打声招呼就走了,还望大娘您见谅啊。”

    “诶呦,驸马爷瞧您这话说得,能给驸马爷办事是六子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我又怎么会不同意呢?”老太太急忙说道。

    “大娘,您放心,阿六是为我办事出去的,您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就和这位郑老板说,郑老板也会定期来您这里的。郑老板,你看这样可好?”宋一文这最后一句是对着郑老板所说。

    “当然,驸马您放心,我一定会常来这里看望老太太的。”郑老板信誓旦旦地说道。

    宋一文这才放下心来,又和老太太聊了一些家长里短,知道日落西斜方才离去,此时看热闹的人群早已散去,原本他是希望能够给老太太买一个干净点的住处,但老太太已经习惯这里了,死活不愿意离开,宋一文只得作罢。

    当然,他也没指望这个纸糊一样的谎言能够一直瞒住老太太,若非见这老太太本就没几年的光景可活,宋一文也不会出此下策。

    在回去的路上,宋一文转头对着郑老板拱手说道:“郑老板,只因我的身份不便做这些事情,情急之下才未经同意借用了你的名字,还望见谅,你放心,明天驸马府就会给你送去十万两银子,其中一部分你每月给老太太送去一两银子以使她不愁吃穿,如有需要多加周济一些,剩余的部分就算做是劳烦郑老板的酬劳了。”

    “驸马说的哪里话,能为驸马效劳乃是郑某的福分,驸马请放心,驸马吩咐之事郑某一定完成。”

    “那就有劳了。”宋一文点头道,他不知道这郑老板能做到什么程度,但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毕竟驸马府还有个要命的公主,自己随时都可能命丧其手,这件事情也确实只能劳烦郑老板,只能希望剩余的近十万两银子能起些作用。

    “至于阿六的尸身……”宋一文说道,“劳烦郑老板寻个好去处,还是入土为安的好。”

    “是,驸马请放心。”郑老板说道。

    “就明天吧,下葬的时候我去送阿六一程。”宋一文想了片刻,还是决定自己看着点好,也防着点这郑老板阳奉阴违。

    在郑老板的成衣铺门前分开后,宋一文就径自回驸马府了,日已西斜,再待下去也于事无补。

    玉香一直跟在宋一文身后,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宋一文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也不想知道。

    “玉香,”在驸马府门前,宋一文叫了一声。

    玉香应声看向宋一文,仍然是面无表情:“驸马有何吩咐?”

    “啪!”

    宋一文抬手一巴掌扇在了玉香脸上,什么也没说就转身进了驸马府,只留下惊呆了的玉香。

    感觉好多了,宋一文此刻只有这么一种感觉。

    就在同一时刻,公主脸色有些阴郁,宋一文刚到驸马府门前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当然也注意到了他打玉香的举动,这自然让她非常生气,在她看来宋一文故意在驸马府前动手就是为了给她看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都敢打玉香,还不知道在外面玉香受了多少欺负呢。

    回到自己的房间,宋一文直接脱衣服上床,但却并非睡觉,而是等人。

    “驸马,还请出来一叙。”

    大概半刻钟之后,院子里的声音传来,是赵萦心那不温不火的声音。

    宋一文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睡衣,以一种优哉游哉的步伐走了出去。

    此时天色已经渐暗,透过夜色宋一文可以看到公主那冷峻的脸色,他明知故问道:“公主来此何事?是暖床还是侍寝?”

    “为何打玉香?”赵萦心直接忽略了后面半句质问道。

    宋一文长呼一口气,将双手交叉放在脑后说道:“让那丫头告诉你呀,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我不就是好让你掌握我的行踪吗?”

    “非也”赵萦心摇了摇头,“只是掌握你的行踪的话,我还不需要让玉香跟着你。”

    “哦?那是为什么?”

    赵萦心声音依旧不温不火,难以让人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不管如何,你现在毕竟是我驸马府的驸马,让玉香跟着你是为了防止你有辱驸马府的声誉,在杀掉你之后,我还要在这里生活,我不允许出现任何有辱驸马府声誉之事。”

    还有比堂堂公主谋杀亲夫这件事更丑恶的吗?宋一文心里嘀咕道。

    “我今天早晨就已经说过了,你是驸马府的驸马,包括玉香在内的所有婢女都会给你驸马的礼遇,因此只要你行的端正,玉香就只负责保护你的安全。只有在你行事不端、有辱驸马府名声之时,玉香才会向我汇报你的具体行动,由我来决定给你处罚。”

    宋一文心中一愣,不自觉地说道:“所以玉香在外面无论如何都不会对我动手?”

    “你是驸马,玉香自然不会对你动手。”赵萦心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宋一文心中已是惊涛骇浪,不会动手,合着早上出门的时候玉香完全是装装样子,自己还真就被吓住了,想到这里,他心中一阵郁闷。

    “今天的事情我可以不予理会”不理会宋一文一脸的郁闷之色,公主话锋一转,“但最好别有下一次,否则的话,杀你的手段我或许还没有找到,但折磨你的手段还是不少的。”

    听到此话,宋一文身后一阵阴冷,他知道这赵萦心绝对是能说到做到的。

    赵萦心说完便离开了,只留下宋一文站在那儿陷入冥想。

    宋一文难以理解的是这公主究竟是什么脾性,一方面毫不掩饰地想要杀他,另一方面又完全看不出有为难他的意思,回想起来也只有在刚进驸马府与公主交锋时才看到过她凶狠的一面,除此之外便始终是一副古井不波的样貌。

    宋一文摇了摇头,感叹道:“还是信息太少了。”

    前世的经验告诉他,信息才是王道,自己之所以摸不透这公主的脾性,究其根本还是关于公主的信息实在太少了。

    宋一文也不多想,第二天找人从驸马府搬出去十万两雪花银和自己一起来到了郑老板的成衣铺,随后从郑老板的口中得知一切准备妥当,随后便跟着送丧的队伍一起出了城门,说是队伍,由于阿六除了一个瞎眼老母没有其他的什么亲人,所以东拼七凑也就找来十几个人,其中有不少还是郑老板担心宋一文不高兴而特地花钱请的。

    让这阿六入土为安之后这件事情就算是了结了,或许是因为本就与阿六交情不大,又或许是事情已经过了一天,宋一文昨天的怒火已经消去大半,现在的他只想让阿六赶紧入土,结束这件事情,知道急不得,他只得耐心等下去。

    所以走在队伍里面,宋一文想的全都是之后该去干什么,但此时宋一文颇为郁闷郁闷,玉香今天又跟了出来,不过自从昨天从公主那儿了解了情况之后他也不怕这玉香了,毕竟只要自己做的不是很过分就没事。

    回到城里,宋一文和郑老板他们就分别了,只剩下玉香还跟在身边。

    宋一文直接来到杏花楼,大开步子就要进去。

    “驸马,你这是干什么?”玉香见他不管不顾地想要进去,伸手阻拦道。

    “看不出来吗?”宋一文毫不在乎、甚至于有些得意地说道:“当然是进去呀,我告诉你,这里的头牌可是我的老相识。”

    随后也不管身后那股阴冷之气,反正这玉香也只会虚张声势而已,不敢真的动手。

    果然,片刻之后,阴冷之气消失,代之以玉香无奈的叹息声和跟上来的脚步声,宋一文心中暗自庆幸,直到此时他才真正明白公主承认了自己这驸马的身份意味着什么。

    “宋大公子~~您怎么有空到这里来呀~~不去用陪你的新婚公主呀?”

    刚进杏花楼,宋一文就看到一个风韵的妇人走过来,那妇人至多三十来岁,看起来有一股少妇般成熟的韵味。

    通过记忆,宋一文知道这是杏花楼的老板——燕华月,人称燕夫人,自从来到柔然城后,凭借着杏花楼,她用短短十年的时间成为柔然城各路势力都不敢得罪的人,纵然是以前的宋一文也知道不能在她面前造次,不管在外面如何嚣张跋扈,来到这杏花楼都要规矩不少。

    “燕夫人说笑,”宋一文先是拱手,然后露出一副急不可耐的表情说道,“还是老规矩,我找月入姑娘。”

    “诶呦~~宋大公子可真是专情呀,还以为您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呢,听到您来月如一定会非常高兴。”

    “燕夫人说的哪里话,我宋某人岂是那种喜新厌旧之徒,月入姑娘还在原来的房间?”

    “正是,宋大公子里面请,只是——这位是——”

    燕夫人看着玉香,面露疑惑,从宋一文踏进杏花楼的大门她就看到玉香了,此时她找到由头问道。

    宋一文瞥了一眼玉香,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道:“不用管她,随便给她安排个地方,当她不存在就行。”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上了楼,玉香本想跟进去,但被燕夫人拦了下来。

    宋一文自顾自地来到月如的房间里面,也不管后面的玉香,他知道凭借燕夫人的手段,只要她想,拦住玉香并不难,事实上他来这杏花楼也有借燕夫人之手甩掉玉香的目的。

    来到月如房间,宋一文像是解放了的兔子一样四处查看,想要找到房间里面除了门之外的其他出口,坐在中间的月如姑娘完全被晾在了一边。

    “一文公子,你这是干什么呢?”看着宋一文走来走去,月如好奇地问。

    “嘘——”宋一文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禁声,然后又四处翻找,“月如,你这里有没有其他出口可以离开。”

    “一文公子何出此言?来到月如的房间这么快就想要出去。”月如语气有些生硬。

    宋一文此刻心中正是着急,并没有注意到月如的语气,他翻遍各处,只能发现窗户上面多少还可以离开,但这里可是二楼,虽说比不上前世那种几十层的大楼来的危险,但对于宋一文这样的人来说也够呛。

    正犹豫间,门口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

    “驸马,请快出来,这里不适合您的身份。”玉香的声音说明他正在极力克制着自己。

    宋一文心中一阵烦闷,如果燕夫人想要拦住玉香的话应该是完全没有问题的,纵然拦不住也不至于让玉香这么快地上来,现在的情况只能说明燕夫人根本不想帮他拦着。

    转头看向月如,宋一文计上心来。

    “月如,你过来。”

    “一文公子?”

    宋一文看着月如走到自己身边,印象中这是杏花楼头牌中的头牌,完全可说是杏花楼的脸面,不仅姿色绝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是伶牙俐齿讨人喜欢,之前的宋一文不知来过这杏花楼多少次,但是每次都点名要这月如作伴。

    双手放在月如玉肩之上,宋一文面露犹豫之色,可玉香的敲门声催命似的传来,让他不得不狠下心来。

    一咬牙,宋一文将玉香抱到床上,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又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在外面的玉香见始终不开门,也顾不得许多,直接打开门冲了进来,然而她刚进门就看到宋一文和月如在床上抱在一起,身上不着寸缕,顿时脸色绯红,不得已又退了出去。

    见门又关上,宋一文长吁了一口气,总算过了这一关。

    “小丫头,还玩不过你?”宋一文冲着关上的门恶狠狠地说道。

    “一文公子……”

    看到脸上一片兴奋的月如,宋一文咽了口唾沫,不得不说这月如被称为杏花楼的脸面不是没有原因的,别的不说,但是眼前这幅身体就不是一般的男人可以抵抗。

    看着这幅身体,宋一文忘记了外面的玉香,忘记了驸马府,甚至于忘记了一切,现在的他只想拥有眼前这幅身体。

    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他拿起不知从哪里拿到的剪刀,朝着自己的手背狠狠地扎了进去。

    这一幕顿时吓得月如掩面大叫起来。

    “啊——”

    一阵痛感传入大脑,宋一文感到自己清醒了许多,他强忍着剧痛站起来,确定外面没有人进来之后,他又看向月如,说道:

    “月如,我现在全靠你了,一会儿我从窗户跳出去,你在这里能拖多久就脱多久,千万别让外面的人进来,知道吗?”

    “嗯。”月如面露惊恐地看着宋一文手上的伤点了点头,害怕的说不出话来。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宋一文走到窗户旁,万幸的是外面是一个僻静的街道,根本没有一个人经过。

    宋一文一咬牙,闭着眼睛跳了下去。

    片刻之后,宋一文意识到他已经在外面了,没有时间关心身上的疼痛,他不顾一切地往宋家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