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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晨进入自己的房间,布局居然是按照《梵高在阿尔勒的房间》这个作品进行摆设的,只是没有窗户,一面镜子取代了窗户的位置,邢晨看到镜子中的自己眼睛是正常的,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的。床头的挂画是梵高松柏系列中的一张,右上角有一枚弯弯尖尖的黄月亮,这不由得让邢晨感到一阵不安。月明星稀,月亮和星星显少同时出现。
一个印度男人从床底下爬了出来。
邢晨吓得想要开门出去,可是这时却如同广播所说的,她不会在来的路上遇见任何人,因为他们出不来,就像现在这种情况。
印度男人吃力地爬出来之后,二话不说就开始解皮带。
邢晨透过他的肩膀上方,看到镜子里面自己的眼睛慢慢变黑。
这次这个变化没能让她保持清醒,心脏开始没理由地加快,快到要衰竭的水平,邢晨忍不住捂住胸口,担心心脏搏动过快而炸裂,另外还觉得眼前发黑,脚底踩棉花。
印度男子刚把黑色紧身上衣也扒了,只穿着绿紫条纹的骚气长袜子,就看见眼前的人眼睛全黑,他吓得满地找裤子,然后搜口袋,掏出一把匕首,对准了邢晨。
这是邢晨最后看到的画面。
黑色眼睛的邢晨慢慢走起来,印度男子也走动起来,二人走了一个八卦,邢晨逆时针走了一个半圆,从门前走到了印度男子原来的位置,印度男子也逆时针了一个半圆,走到了门前的位置,暗示着两人对峙优劣势的调换。
印度男子徒劳地尝试开门,屡屡失败,一不做二不休,从鞘里拔出凶器,发疯似的朝邢晨冲来。
……
邢晨再度清醒。
她坐在床上,戴着一副头式耳机。一道血迹犹如狼毫挥舞出般的平滑从破碎的镜面延伸下,印度男子趴在地上,袜底朝着门的方向。他右手还握着一把干净的短刀。
邢晨摸摸自己的嘴唇,她没有咬人。这么说,是她化身打手,摁头把这个人在镜子上活活撞死的?
印度男子吐出一口血,来自破裂的内脏,他睁着双眼,脑子里循环播放着刚才经历的画面,直到失去意识。
走完八卦阵的二人一触即发,印度男子持刀行凶,几步冲上前,本想在静止不动的邢晨的喉咙上一划,但是奔跑过程中好像踩到什么,仿佛是个人体,印度男子划了个偏,只在邢晨的左眼下方的颧骨处皮肤划破一个血道子。
他稳住重心,还好这个女孩吓得不得动弹,印度男子就一把摁住邢晨,把她推到镜子上,一刀朝她心口捅下。
刀尖把镜子刺得破碎出一个辐射中心。
印度男子颤抖着抬头,看到了碎裂镜子中无数个自己的眼睛部位,左眼下方的颧骨处皮肤被划破一个血道子。
鬼打墙了这是,夹在他和镜子中间的人没了。
印度男子一回头,却看见跟前居然站着另一个自己,他一把把眼前人摁在镜子上,一脸煞气举起匕首朝自己的心脏扎来。
一时回不过神的印度男子居然没有采取行动,直接被另一个自己捅了下去,锥心痛感传来,却没有血。
被捅的印度男子滑坐在地上,却看见那个拿刀捅他的自己做出了和自己同样的反应,对地上的伤者视而不见,而对着破碎的镜子怔愣。
印度男子眼里只有那个门,他吃力地爬过去,经过床边,看了一眼床底,邢晨躲在里面,戴着一个牛仔帽,那是他掉在里面的,压低的帽檐遮住了她那一双黑黑的眼睛。印度男子正想一把抓住她,却被跑过来的另一个印度男子一脚踩中背部,内脏几乎挤烂。
感觉到万分邪门的印度男子拼了命地往前爬,当他好不容易抓住门把,费劲地站起来,门居然开了,他冲了出去,不等转弯,就撞到了一个东西。
印度男子睁大双眼,迎面撞击在镜子上,他贴着镜子死死地滑了下去。
在室内监控中的另一头展现的录像是这样的:
印度男子从门口冲向邢晨,直视她的眼睛,突然就停下动作了,手臂也停留在半空中,骤停的时刻抖了抖,刀锋在邢晨左眼下方的颧骨处皮肤被划破一个血道子。邢晨轻轻退后,抬手把刀上的血迹用指腹抹干净,然后退到桌子前,拿起桌面上的头戴式耳机调频,印度男子此时突然恢复行动,却一腔热血撞向镜子,戴着满脸小碎片地滑落,死在地上,脸侧在一边,双眼也是黑色的,慢慢退去。
不愿意出手的人,看到这一幕再也坐不住了。
邢晨从床上下来,她摘下头戴式耳机,里面播放着歌曲:
“Howmanyearsmustonemanhave
Beforehecanhearpeoplecry
Howmanydeathswillittake
Tillheknowsthattoomanypeoplehavedied
Theanswer,myfriend,isblowinginthewind
Theanswerisblowinginthewind.”
她没有关掉这首《blowinginthewind》,只是把头戴式耳机放在桌上,看着地板上的死人,肚子侧面的皮肤渗透出斑纹,是内出血的标志。
门从外面被打开了。
一个穿着漆红色西装的男人走进来,他胸口佩戴着一枚徽章,却是一个火漆印章。手里拿着一根漆黑发亮的手杖,他脸上挂着正式的笑容,充斥着英伦绅士的迷人,说道:“很高兴为您服务……”
“喂……”邢晨睁大了双眼看着他的红头发,不由得拿手指指向他。
“这里的问题我们会处理……”他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就连眼角的鱼尾纹都显得格外亲切。
“你是刚刚……”邢晨的眉头、嘴角都露出了厌恶的表情,眼前衣冠楚楚的人,刚才还在对着前女友,耀武扬威地和现任在光天化日之下打得热火朝天,而且他现在还说着中文,笑容可掬,彬彬有礼。
“我将会带您去更高等的房间……”他蓝色的眼睛里面纯粹得不可思议。
“呵呵,这身不错啊,比刚才的体毛套装好多了。”
他还在微笑,但是嘴角的僵硬还是暴露了心中的窘迫,不得不说他目前的表现已经好到极限了,重复道:“劳烦您跟我来。”转过身去,脸上的表情冰冷得可怕,但是仅仅一秒就又恢复到热诚动人的模样。
邢晨跟了上去。
二人通过一个黑色铁艺旋梯到达甲板,原来这是一艘巨轮。看到蓝天碧海的邢晨视觉有些不适应,白鸥斜飞过遮挡住几秒明晃晃的凉日,远处的海面上出现一柱喷泉,然后是巨大光滑的鲸尾浮现又消失,邢晨看到了清新的七彩光晕在眼前一晃而过,咸味海风吹得邢晨长发完全扬起。
红发蓝眼的男子进入一个潜艇,见邢晨警惕得不愿意进来,笑道:“我将会带您到海底城市。”
“海底城市?”
“是的。”话音刚落,红发男子脸上的笑容就渐渐消失了。
“怎么了?”邢晨察觉到他古怪的反应,不自主往后看了一眼,还以为右面有什么妖怪出现,但是一切都好好的。
“ey……eyes……”
“ice?Icecream?”邢晨一时没跟上,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识,双眼一眨,原本黑色的眸子变成蓝色,仿佛掉落在墨水里的幽蓝珍珠。
“发色不错呀,黑手党少爷。”这次轮到邢晨的脸上换上浅浅的笑容,眼皮似乎有些沉重,上瞟的蓝色眼睛只露出下面一半,“不过,美国已经有很多这种丧尸了,不缺你一个,最漂亮的还是卡梅隆,莫纳汉,你这还是太红了点。”
……
邢晨什么也看不见,画面偶尔闪现,她觉得这是梦境在处理回忆。
她路过浴室的门,里面传来音乐,还有洗澡的水声,饱满的香气浮动在空气里。邢恬在里面洗澡,音乐是郑镒勋的《she'sgone》,香气来自于所望牛奶沐浴乳。邢晨走过邢军的卧室门外,他靠在床上,插着耳机看笔记本电脑,身体小幅度颤动着,邢晨猜他在自我解决。她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墙上贴着一张Glassanimals的海报,这是她最喜欢的乐队,来自英国,主唱在大学时期所修的专业是神经学,书桌上方的书架里还有一堆畅销书——《乌合之众》《人类简史》《三体》《乱世佳人全译本》等等。
一切突然旋转起来。
邢晨突然坐到了副驾驶座上,开车的是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戴着灰色包头帽子,下面是小平头,他就是那个送货上门的小哥。等红灯的档子,他脱下了女朋友给他织的橙色围巾,在手腕上卷起来,扔到空无一人的后座,从衣服口袋里拿出女朋友给他寄来的手工雪花酥,刚吃上一个,灯变绿,就继续上路了。邢晨觉得好荒唐,这不是她的回忆,估计是想象。
突然一个急刹车,她睁大双眼,这个小哥撞人了!
小哥马上下车检查,躺在地上的那个人跳了起来,咬了他一口,拔腿就跑,后面还有两个人一瘸一拐地追上来,小哥有事在身不能掺和进来,只能暗自骂道:“我操你大爷,死碰瓷的。”
送货小哥从车上拿下一瓶水,对着伤口冲洗,不断骂骂咧咧:“不长眼的东西。”
邢晨呼吸加快,这辆车很快就到达她家楼下。小哥从后备箱搬出装着海鲜的泡沫箱,事先脱掉围巾也是怕弄脏。邢晨又看见小哥是如何用指甲划伤妈妈的,他很抱歉,就不拿那瓶冰红茶,匆匆回到驾驶座上,发动车子离开了。
画面颤抖,邢晨来到了厕所里面,她这下有预感,开了天眼。
显然,妈妈也看不见她,只顾着坐在马桶上低头看手机,她在划拉相册里面的照片,紧接着妈妈用一只布满了黑色的粗血管的手臂控制自己的双手,点开号码盘,点击120,还没拨出去,外面就有人拍门:“妈咪,妈咪~你怎么啦?”妈妈迷糊了一下,手机摔在地上,她再次抬头,精神混沌,脸色变黑。她站了起来,发现自己走路的姿势很奇怪,好像每根骨头都被打骨折了一样,她走到厕所的镜子前,看到了面目全非的自己,差点放声大哭,只放出了低低的哭声。
“怎么啦妈妈,不是你的错,都是邢晨的错啊!”
邢晨靠在门上,隔着一道门,就有人在背后说自己坏话。
眼前的妈妈慢慢坐到地上,伤心的面容突然失去所有表情,像一只女鬼,咔吱咔吱张开嘴,口腔内部布满了溃烂和黑斑。很快她又恢复了神智,但是却像个小女孩一样天真地闪烁着眼睛,这副模样在一张丧尸的脸上极具冲击性,邢晨想要把眼睛瞥开,却看见妈妈摸到手机,像个羊水里的婴儿一样蜷缩起来,好像这里的地板就是温暖的大床,她点开微信给外婆打字:妈妈。
外婆没有回复。
外婆躺在床上似睡非睡,儿媳妇在收拾碗筷,即使有电视机的声音和舅舅刷抖音的声音,房子里还是透着一股冷清。
邢晨觉得没意思极了,她丝毫不关心这些人的内心,她们再怎么多愁善感,还是看不起她邢晨,对同事的社交能力比对她的时候强百倍,种种不公平明显就是有意的。
妈妈居然流下眼泪,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了好久,邢军到门口说要解手,妈妈一下子爬起来,她阴郁地皱着眉头,像个丧尸一样去开门,邢晨立马闪开,紧接着妈妈就扑上去推倒了邢军。邢晨拿手掌抹脸,不愿意把经历过的事情再看一遍,当她把手拿开,居然来到加油站对面的公交车站里,加油站就在眼前爆炸了,然后中间的马路上爆发了连环追尾事件,登时就如同世界末日一般,没有一只丧尸,人群却尖叫声起伏,哭喊着,奔跑着,或者在地上奄奄一息。有一只丧尸出现了,很快让沮丧的人群陷入恐慌,居民楼一楼的某个居民左手拿着鞭炮准备点,右手打火机,吓得全扔了跑上楼。
邢晨满面绝望地离开了,面前冲来一辆警车,被十字路口开来的一辆车撞翻过去,邢晨好像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立马靠近找自己在哪,这阶段都发生了什么。
一只丧尸从警车里爬出来,还带着头盔。
对,这就是她。
突然,天空绽放开烟花。丧尸邢晨被吸引住,看了过去,那样子就像个宇航员仰望星空。正好有一个警察小心翼翼地从警车里钻出来,还是难免发出声音,但是丧尸邢晨没有发现,巨大的响声正好给他打掩护。邢晨坐在车头上,满脸无趣地和丧尸邢晨一起看焰火,因为她其实觉得烟花爆竹都特别麻烦,巴不得这些东西都消失,又吵又不好看又臭。
烟火盛宴过去了,警察正好站起来,他走到丧尸身后,说:“你没事吧。”
丧尸转过身,就把他扑在地面上。
画面抖转,邢晨已经觉得很无趣了,她自身难保,还回望这些过去做什么?更何况,这都是自己的想象创造的,除非上帝视角,事到如今根本无法得知现实。
邢晨的视角居然在204房间的桌面上,一个人在写日记,从日记的内容看来,她就是陈心。她还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枚小镜子塞进了日记本里。门突然被打开了,是那个红发男,他把门关上,就来到小姑娘面前:“这里的东西不允许被带走。”
“这里有三百多个房间,你每时每刻都全部盯着你不累吗?”陈心转移话题呛道。
“我只看女人的房间,这里只有五个女人,就算有五十个我也看得过来。”对方油嘴滑舌。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红发装傻,眼睛里却放射着玩弄的目光。
“为什么这里女的这么少?”
“嘛……好像这个病毒对性别有筛选。明天你就要走了,要不今晚……让我好好招待你……”男人单手缓慢地解扣子,眼神也变得温柔,似乎在引导气氛,进行诱哄,“或许,我可以让你把那两样东西带出去。”
“试纸是骗局对吗?!”陈心突然态度强硬地站了起来。
红发男脸上的情欲消失了,骂道:“婊子养的小东西,你今天从了我,不至于明天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穿没穿衣服,你要是死活不愿意,今晚就让你死在我手里。”
最后,陈心的双手都被绑在床头。邢晨站在桌边,看着那个有点合不上的日记,里面是她后来照过的小镜子。陈心只是一个陌生人,在这个梦中,邢晨终于知道她长得什么样了,黑长直平刘海,皮肤很好,个子将近一米七,瘦瘦的,五官甜美,是个标致的小白美,却被红发男骑脸蹂躏。
“噢,狗娘养的,还挺聪明,试纸变粉就是假的怎么着,男人得留下来干苦力啊,上等人都去海底城市了,你们这些有小姿色的女人一天一个,小爷我乐意。放在一百年前,你这种有点小聪明的女人就会被当成女巫烧死!当然,在我家乡近几年也是这样的,要不是那里太穷,我才不愿意背井离乡,该死。”红发男一边扭一边说,陈心几乎要窒息,邢晨捂住了嘴,泪珠颤抖着滑落,看了半天自己家的情况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的邢晨这下情绪波动起来。
“过几天就逮几个雏妓,嘿嘿……”
陈心在第二天上了直升飞机,再也没有回来过,她成功把日记放入铁皮笼。
……
邢晨泪眼婆娑地看着朱宁在洗澡的监控画面,自己当初也是这样被红发看着的,水枪冲击着朱宁,鼻血都流了出来,她把棕色小熊挡在脸前面减轻刺激。
“别挡着消毒液!”广播中红发的声音经过变声器的处理,听起来就像个女的。
红色的套头长袖。
红色的钥匙。
朱宁高马尾卷发上的简易蝴蝶结是暗红色的。
红发看着监控,却在和金发女郎发生关系。“whataretalkingabout?”金发女郎听他嘴里在念叨什么,憋了好久才问道,她身上穿的情趣内衣也是红色的,邢晨觉得没有丝毫情趣,因为自己在前几年本命年的时候也有一套和这个很像的内衣内裤,但是和情趣无关,屁股上还有一只小金马。
“Nothing.”红发边动边敷衍。
但是他刚才满口中文,听得邢晨胆战心惊。
“叫你们嘲笑我红头发,没想到吧,我现在可是奴隶船上的上帝!一切都按照我的思想,我的想法就是标准。该死的,生在那个地方,烂也烂在那里,呵……猪仔们,你们在噩梦里,我却在玩女人!”
朱宁走进204房间,接着红发就来了。
“我不要!不要!”她尖叫着,红发还是撕掉了她的衣服,这个时候有个印度男子扒在门外偷看,听到那么多引人遐想的声音,他决定虚掩着门,在门禁之后偷偷溜出来一探究竟,而且这么多天他也摸清楚了规则,管制者只有一个人,不被他发现,就没有人会知道。
“狗娘养的,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老子救了你,可没有耐性让你白吃白喝三四天,等什么你情我愿。”红发施行侵犯的过程中有四分之三都在扇她巴掌,完事之后,朱宁的眼神一片灰白,红发狠狠抓了一把她的马尾,说:“也别浪费老子试纸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紫色的。”然后他那紧抓着朱宁湿漉漉马尾辫的苍金色毛发稀疏的手恶狠狠地把她的头砸向床板。
印度男子立马跑回对面房间,红发很快就走出来了。
……
翌日,印度男子再次扒拉在门缝前偷窥,这次的情况很不一般,他真正见识了什么是瑜伽本源。
“求求你,别让我成为紫色,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啊……看样子还是直接告诉你们比较好使。”
在高难度动作中,红发男一个没支撑住,于是女生拦腰断成两节,印度男子吓得躲进了自己房间,但是还是忍不住透过锁孔往外看外界。他看到一个黑色卷发的女子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来到204门外,这是代替金发女郎的玩物吗?他咽了咽口水,红发走出204,跳上她的背,一个大汉给人背着就离开了,然后一个金发女郎进去收拾。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金发女郎忘记关门,好久都没有回来,印度男人蠢蠢欲动,他房间里的广播突然响了:“明天的送给你了。”
也许红发男被今天的遭遇搞出心理阴影了,需要时间缓一缓。
印度男当天就住进那个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