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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星话说完，女服务员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变化，反而拿出一块玉牌来仔细介绍。
宋都灵看着有些着急，她站起来趁着服务员不注意往柜台右后方的休息室走去。
休息室连着后面的大厅，里面摆着许多没有打开的原石，零零散散堆了一地。她蹲下来捡起一块石头反复看了许久并没有特别之处，大厅的角落也有一道门，只是上了锁。她现在的动作已经算逾矩，再往里走属实有点不像话。
宋都灵放下石头轻悄悄退了出来。
白星还在与女服务员对话，他低头认真倾听的模样倒有几分乖巧，纤长的睫羽在眼下映出一片小小的阴影，青年抿着唇。白净的面上没有一点不耐，看上去像是来挑选礼物送给心上人的贵公子。宋都灵用手撑着脸，和陈雨生挨着坐到一处：“我有点饿。”
陈雨生看了眼天色，即便是夏天，天际也多了几分墨色，与彩霞晕染出说不清的瑰丽色彩来。马上就是晚高峰，恐怕回去要开上很久的车。他诚恳的回答了宋都灵：“你恐怕要饿上一阵了。”
宋都灵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白星，她有些百无聊赖的敲着玻璃桌：“回去让白星做饭，他的手艺才是真的好。”宋都灵一只手搭上陈雨生的肩膀，“说真的，你小子跟着我们干吧，工资绝对不比实习生低。”
陈雨生有些发愣，他看了看白星又看看宋都灵。
“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也说不准，但是这生意饿不死人。”
两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聊起天来，期间白星往这边看了一眼，见他二人没惹乱子也就放下心来。他食指弯曲轻轻叩动玻璃柜台，压低了声音凑到女服务耳边：“有人介绍我来的，说秦老四有好东西。”他加重了语气，“我最近真的干什么什么不顺，很需要转运啊。”
紧接着白星把摆在面前的所有玉牌都推开了。
“这些东西我看不上，我要和你们老板谈。”
女服务这下倒是把东西都收起来，她拿出一张名片递给白星。
“您可以联系这张名片上的人。”
得到了想要的东西，白星招呼宋都灵和陈雨生打道回府。路上两人忍不住发问：“你怎么确定秦老四知道血玉。”
“我不知道。”白星偏过头，高架桥上能看到的皆是城市灯火，“这家是玉石行最挣钱的一家，如果不是他就换一家。”
“合着是运气好，第一家就撞上了。”宋都灵撇撇嘴，“你打算去见卖血玉的那个人吗？”
“这是自然，但是要找到那块恐怕有点难度，估计早就转手了。”
“陈雨生，你联系一下王建阳，问问他们有没有线索。”突然被点名的陈雨生表示不知所措，他与王建阳并不熟悉，何况是命案。
白星把手机扔给他：“用我的口吻问。”
硬着头皮拨通了电话，出乎意料的是王建阳的态度竟然挺好，一接通就十分热情。
“喂，老白是你吗，我跟你说你讲的那个思路还挺对的。我们查了这个女人前几个月的走向发现她确实和玉石行走得很近，而且她似乎很信佛教，经常去庙里烧香。”
“嗯。”陈雨生模仿着白星的语气，“还有其他线索吗？”
“很模糊，她每次去的都不是同一个寺庙，也不是同一个玉石行。”
“好，我知道了。”白星示意陈雨生挂掉电话。
“她为什么每次都去不同的地方？”
“为了防止被人发现，狡兔三窟，这么一来即使调查也得花上一番力气。”
宋都灵有些疑惑：“我们要找的不是害死她的人嘛，为什么又在意她去的地方。这条线很明显了不是吗？”她拿出那张名片，“说不定就是上面的这个人。”
“我们的委托是找到那块血玉，张倩每次去的玉石行，寺庙，买家都有可能藏在那里。”
“那这孩子是谁的？”
“这就要等王建阳消息了，找到孩子的生父，我们还能方便些。”
宋都灵靠着车座椅背：“她到底为什么想把孩子卖了啊。”
“这就不知道了，到现在可以肯定，她，后悔了。”
白星把着方向盘，隐隐约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无论如何，他决定去会会名片上的这个人。
回到了香火铺子，白星第一时间拨通了电话，传来的是手机自带的铃声。许久都没有接通，就在白星以为不会有人接的时候那头传来了沉闷的一声:喂。
白星直截了当：“我要买玉。”
那边的人突兀就笑了，他的声音很闷，像是有气堵在喉咙里，每一声都如同隔着沉重棉被发出的。
“呵呵，年轻人，我在监控里看到你们了，想买我的玉最少得二十个起步。”
“我不差钱。”白星挑眉，“你只要告诉我什么时候交易就行了。”
“你很急吗？”
“最近的地下室藏尸案知道吗？恐怕这段时间敢做玉的人不多。”
对方沉默了片刻，但是很快又笑了起来：“懂得挺多，明天到我店里来吧。大厅后面的门，那个小姑娘今天去过。”
白星瞥了眼宋都灵，后者则是无辜的吐了下舌头。
撂下电话后，白星吩咐陈雨生：“明天让王建阳跟着我们，如果不出意外很快就能抓到人了。”
“我在里面没有闻到松油的味道哦，说明这个人不会练尸。”
宋都灵和陈雨生并排坐着，两人手里端着碗。用餐时间听宋都灵讲死人，陈雨生觉得有点倒胃口。但是宋都灵不为所动她的胃口很好：“我觉得我们只能抓住这个中间商，至于那个做血玉的人恐怕很难落网。”
“不是太要紧的事。”白星顿了一下，“毕竟我收到的委托是找到那块玉。做玉的人，不急于一时。”
“也是。”宋都灵点点头，“挣钱第一嘛，这个事情是留给警察去做的。那我们要怎么找这块玉呢？”
“先去张倩去过的地方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