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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美女给水鬼当媳妇?”听到这话,我眼前不觉浮现出了当初见到的那场景,心里不免有些难过,“难道就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吗?”
“仙人不是村子的保护神吗,怎么能向水鬼妥协呢?”
“那还能怎么办呢?”猎人反问道。
我无言以对。“在这种情况下,舍弃一些人的生命,就能救更多人的生命,纵然无奈也只能这么做啊。”
我咂咂嘴,不知道该回复什么。
晚上,屋外突然响起杂乱的脚步声,一个条条人影持着火把从廊前跑过。
我和猎人刚刚被画皮鬼袭击过,所以都长了几分心眼,晚上睡觉基本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当外面发生异动时,我们第一时间醒了过来。
“先生,你放心歇着,我去外面看看。”
“嗯。”
我匆忙穿好衣服,拉开屋门,只见整个大院满是人影,有的穿着青蓝色的道服,应该是仙人的弟子,有的则明显是村子里的村民,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所有强壮男人都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在一队一队弟子的带领下分四门出院,老弱病残则在另外一些弟子的带领下分别进入各个神殿寻求庇护。
我随手拉了一个从旁边匆匆跑过的弟子询问情况,那弟子道是群妖入侵,大家正在准备御敌。
“这么大事怎么也不叫我啊。”
我连忙回屋向猎人说明情况,随后匆匆跑了出去,凭着记忆向大殿跑去。
仙人果然在这里,正井然有序地安排着人手,见我匆匆跑过来,嘴角轻轻挑起一丝微笑,示意我稍等片刻。
等到一切安排妥当,仙人才呼唤我对话。
我着急地问道:“仙人,外面打仗怎么不叫上我啊。”
仙人摇摇头,笑道:“你今天一路颠簸,想必也是辛苦,我本打算让你先休息一晚的。”
“没事我不累!”我快语接上。
“哦?”仙人眉毛一挑,似乎对我的回答很满意,“果然是少年英雄,英雄少年啊,好气概!”
感叹罢,仙人沉思片刻,随后朝我一招手,领着我进入大殿,一直往后走,穿过神像,走到后堂,轻轻撩开帘子,用手中的疙黎杖对着帘后的墙壁击打了三下。
随着一阵淡淡的灰尘落下,仙人轻轻一拂袖子,灰尘便消散在空气中。
可是除此之外便再也没什么变化。
“墙怎么没动啊。”
“墙怎么没动?”
“这不是还在这吗?”我伸手指指墙。
“是吗?”仙人笑着反问了一句,之后便不在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我。
我看他眼神里似乎有什么深意,于是再次把墙壁上下仔细打量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
伸出手指轻轻一捅,这才惊讶地发现这墙壁竟然只是一层幻像。
“墙壁动不动不在于墙,而在于你,我心中的墙动了,而你心中的墙没有动,那你说,墙到底动了吗?”仙人轻语。
我听的云山雾绕,木讷地点了点头,说声动了,又立马摇头,连说没动。
仙人没再追问,而是领着我穿过墙壁,到了墙后的密室里。
密室不大,但十分空旷,只有墙上挂着一些零碎物件,还有地上放着一个大箱子。
“我老了。”
仙人突然没来由道了这么一句,突然变得虚弱无比,刚刚还光润滑腻的皮肤突然布满了皱纹,明亮的眼睛也失去了本有的光芒,变得浑浊而模糊。
我吓了一跳,本能地扶住了突然虚弱倒地的仙人。
怀里的老人突然看着我笑了。
我看着这没来由的笑容,变得更加迷惑。
“孩子,搀我去那个箱子旁边。”
到了箱子前,仙人又伸手指挥我打开。
随着箱盖的开启,一股曼妙的香气溢散而出。
我只是嗅了嗅,便觉得神清气爽,浑身上下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
等到香气逐渐变淡,也或许是因为香气弥漫了整间密室,所以我“久居芝兰之室而不闻其香”,我才注意到箱子里放的一根手指一样的植物根茎。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灵苜蓿?
箱子很大,里面铺满了黄绸,只有那一根小小的灵苜蓿根茎静静躺在里面,丑陋的外表与珠光宝气的箱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但我的注意力却全被那根灵苜蓿给吸引了过去。
这东西,似乎有着非同寻常的魔力。
“孩子,快帮忙把灵苜蓿喂给我,”一旁的仙人几乎已经断了呼吸,只能微弱地向我发出求救,“我快不行了,快把苜蓿喂给我,我要靠它吊命的。”
如此说来,这仙人完全是靠着这一根小小的植物根茎活了这将近两百年?
我看看转瞬之间变得衰老异常的仙人,又看向那棵灵苜蓿,嘴唇不自觉颤抖起来。
我动心了,如果我也能长生不死,岂不是可以享受到很多好处?
仙人现在弱不禁风,而且这密室又没有人知道。
如果自己吃掉苜蓿,然后把垂死的仙人丢在这里······
我没有注意到,当我面对这天材地宝时,心魔已经悄悄从心底的阴暗处爬了出来,正慢慢侵蚀着我的思想。
“孩子,快~~~”
仙人再次发出求救。
我颤抖着伸出手,摸到灵苜蓿的刹那,浑身仿佛触电一样剧烈颤抖了一下。
多么美妙的感觉啊!
在那一刹那,我感觉自己浑身的经脉仿佛都被打通,一股清凉的气流迅速而温和地游走全身。
闻一下神清气爽,精神百倍,摸一下顺气通灵,延年益寿,如果能舔一舔,或者······或者是······或者是吃了它呢?
我着魔般把灵苜蓿拿起,放在面前仔细端详。
多么普通的一棵草根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呢?大自然真是奥妙无穷。
“吃了它,吃了它,吃了它就能变强,吃了它就能找到那个坑害你的幕后元凶!快吃了它!”
一个声音回荡在我耳旁,我的心脏砰砰狂跳,几乎要蹦出胸膛。
我再次看了看手中的苜蓿,又看了看因为虚弱而倒在一旁,虚弱到几乎昏迷不醒的仙人。
“他现在已经没意识了,就算我把他丢下,他也不知道,对,他也不知道,没有人会知道。”
心魔附在我耳边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