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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樊冰冷的话语传开，仿佛沉重的一块石头，狠狠地压在对面众人的身上。
令得他们面色苍白，有些喘不过气来，阴暗的气息如同黑暗来临的那般不可抗拒，回答了被内族的人发现，他们是一死。不回答的话，他们还是可能一死。
两难的艰苦选择下，不少人都升起了想要逃跑的念头。
但他们很快就发现，那些已经付诸于行动的人，刚刚向后跨出了几步，便就被一道强劲的气息贯穿了整个身体。从背心到胸口前开了一个洞，血迹森森。
这等骇人的手段，让他们当即放弃了这个想法。
“妈的，反正都是死，还不如跟他拼了。”
“他再厉害，也毕竟只有一个人我们人多，不怕。”最先站出来的那个大汉，虽然有些害怕，但他这时还是鼓起了勇气，赤红着双眼，转身对众人激励般的吼道。
他们都很清楚，一旦背叛了祝家，无论天涯海角，都会被祝家的内族人员追杀到死。
千年以来，几乎没有一个人例外，即使是二十几年前的祝清凤，都是一样。
族长的女儿都不能幸免于难，又何况是他们这些外族的人？
倘若他们真的告诉了青年苏七七的事情，那就是等同于死亡。
若是齐心协力一拼，还尚且有几分胜算的可能。
“祝熊说的对，我们跟他拼了……”
“内族的人，想必已经知道了这里发生的事，不久就会赶来。只要我们拖延时间，最后胜利的，就一定是我们。”大汉激励的话语的确起到了出奇的效果。
一位平时就与他交好的枯瘦青年，此时也是即刻大声赞同道。
一副慷慨激昂，视死如归的表情。
随着他们两人的话语在众人耳边传开，人群也终于是渐渐骚动了起来。
气血上涌，面色涨红，一瞬间仿佛有了莫大的勇气，再没了丝毫的畏惧。
“对，我们跟他拼了！！”
“不拼是死，拼了反而还有一线生机，我们为何不拼？”
“冲啊，我们将他抓起来，交给内族的人审判，说不定，还有晋升为内族的机会。你们谁都不要和我抢……他的人头，是我的。”
纷杂的怒吼之声，瞬间掩盖过了众人心中的恐惧。
一些人更是等待不及，跃过了大汉和那枯瘦青年，便就面带杀气的冲了上来。
他们的实力虽然不高，但胜在此刻的气势强烈，足以翻江填海，任何的难事在他们面前，都仿佛变得了微不足道。欲望和愤怒冲昏了他们的头脑。
除了少数人之外，几乎无人看到，莫樊的眼中此刻也是掠过了一缕阴寒的杀气。
这缕杀气转瞬即逝，极快的就化为了平静和轻淡……
和他们生气，莫樊便是将他们看作了和自己对等的存在。
一群蝼蚁若是咬了他一口，他只需要将它拍死便可以了，何必有什么情绪波动。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莫樊也似乎有些渐渐明白了，和祝家的人对话，都不会得到任何什么有用的信息。唯有用果断的杀戮和强大的实力，才能让他们彻底征服。
“任何人都必须要为自己说过的话和做过的事负责。”
“既然你们选择了死，那我便成全你们，不仅是你们，整个祝家的人，都是如此。我找不到苏七七，那我就让你们主动将她交出来，为此，就算我屠遍全族的人又如何？”
莫樊的面色已经彻底变得阴沉了下来，周身都散发着一股极致的可怕煞气。
他抬手轻轻在小灰脑袋上抚摸了下，便就对它说道：“这里的人，一个都不要留。”
他要用极致的杀伐，让祝家的人自己现身，又或是，他直接杀到最里层去。
得到了莫樊的命令，小灰的身影猛地跳跃，便扑了上去。
张口闭息间，都有相当恐怖的寒气泛出，将周边靠近它数尺范围内的人，都悉数冻结成了冰块。随着它巨大爪子一拍之下，那些人便被四分五裂的散去。
它虽然沉睡了千年，实力还没尽数恢复。
可它好歹也是一只妖王境级别的妖兽，就算实力不能全部发挥出来，那也至少比普通十阶的妖兽强悍了。同阶的妖兽与魔兽相比，妖兽的实力是后者的数倍。
十阶的妖兽，在这片天地间，也近乎是顶尖般的存在了。
更何况，小灰还并非是十阶妖兽......
祝家的高手全部到来，小灰的爪子一挥之下，都可能将他们尽数灭杀。
眼前的这些人，不过是它玩耍和练手的对象而已。
小灰在人群中拍耍玩弄得开心，莫樊在一旁也没有闲着。
早在小灰冲出去的时候，他也便瞬息到了人群的前方，一个巴掌接着一个巴掌的轰然抡下，无数恐怖的气息弥漫，便有数十人悉数死在了他的掌下。
一具具尸体变成了一摊摊如水般的糜烂血肉。
像极了一个个鲜红肉饼，摊爬在草地上一动不动。
血流透过草地稀松的土壤，渗透到了地底，将草根和草叶本身，都染成了一片赤红的血色。恶心的血腥气味扩散向四周，随风飘荡。
很快其他山峰的祝家外族人，也都察觉到了这里的异状。
撤开秘法，虚假的山峰景象陡然消散……
那些一个个祝家的人，也都是纷纷从草地上显露出了身形。
目光望向莫樊这里时，先是充满了惊骇，随后便是愤怒与恐惧。
随着每座山峰的领头之人带领下，至少有上千人，同时朝莫樊这里气势腾腾的杀了过来。同为祝家人，虽说他们不经常往来，但见到同族之人被杀。
他们也决然不会坐视不管……
“来得正好，省的我一个个去找你们了。”
莫樊大笑一声，便是厉声说道。
又是数掌连续拍下，几十个祝家人顷刻间在他掌下化作了肉泥。屠杀仅仅只是持续了片刻时间，那三百多个祝家人，就只剩下了一半。剩余的人，不是继续前仆后继冲上来送死，便是心底生出怯意悄悄后退。但退后逃跑的人，都无一不是被小灰无情灭杀……
到了最后，莫樊反而是成了那主要围杀的人。
小灰四处奔走，专门挑那些逃跑、落单的人下手。
一人一兽联手之下，没过一会儿，三百余人便竟都是被他们悉数灭杀了个精光。
而也就是在这时，其余虚假山峰下的上千人，也是分作了几波，从各个地方冲过来，将莫樊和小灰包围了起来，整个水泄不通。
仿佛是为了阻止他们逃跑，也好像是为了更方便的将这一人一兽困杀。
“该死，你们竟敢屠杀我祝家的人，今天你们谁都别想再走出去。”
其中一个面色暗黄的祝家青年，见到眼前惨无人道被屠杀的祝家族人景象，顿时难以遏制愤怒的咆哮吼道。脸涨得通红，脖间青筋鼓起，双手更是拽成了死死的两个拳头。
看向莫樊时的眼神，都充满着极端的浓郁恨意。
仿佛恨不得立刻将莫樊剥皮拆骨，才能解他的心头之恨。
“杀我族人，此仇不共戴天。”
“天涯海角，都应将此人万刀凌迟。”
除了那暗黄脸色青年外，人群中又不知是谁大声怒吼了一句，这像一缕火苗，又像是一个导火索，瞬间便将全场人的滔天愤怒点燃了起来。
惊人的怒气和恨意气势，从这些人的身上刹时迸发出来。
空气，都仿佛因此而阴沉了下来，沉重的呼吸遍及在每一个人的鼻间和口中。
天际上风云变幻，很是配合似的，也忽然阴暗压抑了下来。
随着映射而下的最后一缕光芒消失，祝家的众多外族之人，终于开始暴动了起来。
他们的脸上无一不是涌现着强烈的愤怒，身形一个个从空中跳跃而至。
庞大的水元素之力汇聚，在空中形成了一柄百丈长的惊天巨剑。
此剑通透明亮，散着蓝色光晕，有着骇人气息从上泛出。
赫然是一名由多人联合施展的不弱功技……
瞧着它隐约成形间所散出的威压，莫樊便猜测出了个大概，它的级别至少达到了六阶。澎湃的元素之力涌动其中，力量强大，对付一般的六阶术师倒是够了。
可他们面对的是莫樊，仅仅只是术纹，便就凝练到了第九道的人。
更何况他还有九道源纹，以及最强大的底牌肉身之力没有动用……
这些人无论施展出多强大的手段，在莫樊眼中，其实都与儿戏一般无二。
气息散开，九纹源师的威压，便瞬间冲天而起。
那隐约快要成形的巨剑，被这气息干扰，下一瞬便轰然溃散，化作了虚无。
而凝聚出这柄巨剑的众人，更是纷纷面色骇然大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便是急速的倒飞射出。空中飞行时，他们的目光仍旧紧紧盯着那个青年，分明体会到了他的恐怖。
本源之力是莫樊另一张底牌和手段，面对祝家的人，他自然不会动用。
或者说，是祝家的人中，还没有人够资格，让他动用本源之力。
寻常元素之力，便就已是能彻底的将他们镇压了……
本源之力的气息，莫樊凝而不放，这就使得祝家众人头顶，犹如顶着一座沉重巨山，连同着他们的动作都在这一瞬变缓慢了许多。不少实力低弱的人，因为承受不住这缕气息。
瞬间喷出了一口鲜血，面色惨白的趴在地上，身体变得僵直难以行动。
抓住这个机会，莫樊和小灰两个，都加快了对祝家人的屠杀。
小灰口中不断喷出寒气，将扑来的祝家众人冻住。
然后再一拍它的巨爪，顿时便倒下了数十人……
反观莫樊，动作也是不满。
九纹源师的气息释放间，他的身前左右两边，也是形成了两只水流化作的巨掌。
指尖与地面平行，两只巨掌猛然合十，夹在其中的诸多祝家之人，便是霎那被劲力压扁成了一掌红纸那般，血肉飞溅，骨骼碎裂。甚至连乳白色脑浆，都在此时迸裂了出来。
肆虐的屠杀，再次足足持续了数刻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