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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好久不见。”
邓溯迎了过来,瘦削的脸孔有点苍白,笑容却比纯净水还要干净。
“好久不见。”
秦芳薇只要望着他,过去的一切就会在脑子里浮现出来。
那些永远停留在青春年少时的纯真感情像是闪着耀眼的光,是她记忆当中最温暖的光芒。
“最近过得好吗?”
他望了望她身后跟着的人,又深深地看了看她。
她一件简单的T恤配牛仔裤,脚上是运动鞋,和以前好像没什么两样,可分明又完全不一样了:短发、瓜子脸、明亮的眸子、满身的自信,就像被锤炼过一般,透着坚韧不拔的气质,少了年少时长发飘飘的优雅,少了七年后再见时的忧郁,多了一股难以言表的活力,以及一份璀璨的明媚光华,浅浅的笑容也越发迷人了……
“我过得很好。抱歉,让你担心了。听说邓爷爷过世了……”
“嗯……”
秦芳薇发现,比起上次见面,这一次,邓溯眉间的阴郁越发重了,就好像有一层浓浓的晨雾弥漫着,昔年阳光一般的笑容再难看到,真是好可惜。
“对不起,我在国外,一直忙着学习,都没看国内的新闻。”
看着他如此消瘦,最近这段日子于他必是一段煎熬的日子。老爷子一过世,邓氏内部就起了内讧,股市上,邓氏的股价是一再地跌停,短短一周,市值就蒸发了几个亿。克服这些困难,令邓氏重新运转起来,就是他这几个月里在做的艰难任务。事到如今,邓氏的股价倒是稳住了,但是邓溯在邓氏的话语权也被剥夺了。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副总,总裁一职已被他大姑夺去。想来这内部的权力之争是无比残忍的,所以,他眉目间的郁色才会如此之重。
“没事,只要你安好,一切都是小事。薇薇,我们到里面去说话吧!我有很多很多的话想和你说!”
邓溯的微笑显得那么的可亲,仿佛依旧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可到底是不太一样了。
现在她最牵挂的,只有傅禹航。
楼上面对湖景的包厢里,秦芳薇、索娜、邓溯围坐在咖啡桌前,你看我,我看你。
索娜不觉摸了摸自己的脸孔,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邓溯,你把我们都衬老了。”
是的,她和秦芳薇依旧漂亮,只是七年的生活磨砺后,脸上或多或少有了一些岁月的痕迹,独邓溯依旧显得青涩,纵然他穿西装、打领带,他的气质也好像始终停留在十八岁。
“索索,我这辈子最大的渴望是回到十八岁,阻止那场悲剧的发生,然后和你们一起参加高考,一起读大学,一起为了事业拼搏,然后空下来了,我们就聚在一起,喝喝小酒,品品咖啡……可惜……”
邓溯笑得无比忧伤,直直地盯着心爱的女孩,语带疼痛:“可惜,时光回不去……”
听见这话,秦芳薇的心里生出了一丝酸涩。
是的,要是他可以回到过去,要是当年邓夫人不闹那一出,如今的他们应该会是另一番模样吧……
索娜也感伤起来,望了望眼前这对朋友。他们曾经是最好的情人,现在呢?她挺好奇芳薇是怎么想的。据说这段日子,芳薇既不接傅禹航的电话,也没和邓溯通话。
“你们……你们俩怎么会一起出现?”
秦芳薇把话题转了。
“邓溯正好在平市,约我吃中餐碰个头,我就说了和你有约的事。”
索娜心下挺纳闷,这丫头怎么没有先和邓溯联系?若放在以前,这么久不见,这丫头肯定要想念死邓溯了。现在她发现,这丫头看向邓溯的眼神好像很平静,没了当年陷入爱情时的浓浓眷恋。
“哦,我本来是想先和你见个面,再把阿溯找出来碰个头。阿溯不比以前了,公司的事应该会很忙。现在这样也好,就不用我叙述两遍了……”
她刻意解释了一句。
可邓溯的眼神还是黯了黯,她回国第一件事是回家,现在的秦老师已过世,她下了飞机直奔家里,自是冲傅禹航而去的。而后她才记起要和索娜见面,再之后才想到他,可见他在她心目当中的地位当真是今非昔比了,这让他倍感心酸。
“嗯,我是挺忙,要不是惦着好久没见索索,早就去港市了。”他艰难地说着。
其实他是特意跑来找索索的,本想和索索一起去寻傅禹航,那家伙的手机最近一直关机,而他又一直联系不上薇薇,心里总是不安。于是,他将几天的工作一股脑做完,就为了腾出今天一天的时间再查查薇薇的消息。
是的,他就是这么惦记着她,可她呢……
索娜知道邓溯今天就是为了芳薇而来,可芳薇的态度,唉,她似乎是放下了……在她最爱的人醒来之后,她却放下了,这真的很有嘲讽意味。
“薇薇,你还是和我们说说你身上发生的事吧……虽然我听傅禹航还有邓溯说过一些,可现在还是想听你说一说……”索娜言归正传。
“哦,我身上发生的故事啊,说起来可能有点长……”秦芳薇轻轻唏嘘着,搅着咖啡,望着那一圈圈泛起的白色奶沫,“最初是我爸被人举报杀了人,我被我爸逼嫁。然后我爸出事,留了遗物给我,藏在我们高中时野营的山里。我和傅禹航去找,回来的路上被人追杀,被绑架,又被救。
“银行保险柜里,我爸留下了线索,我和傅禹航找去了西山寺。凭着我生父当年留下的信物,我们找到我生父留下的遗物,找到了一个冒充我生母的女人。
“最后,我被欧阳故带回欧阳家,我的身份就此确定了,欧纪集团的董事长欧阳曼成了我的祖母,她有一个儿子叫欧阳彦,曾经是特种军人,在我还没出生时成为潜伏人员,做了卧底。其间,生父查出一些间谍潜伏在我方军队,并和边境贩毒分子勾结在一起。对方为了自保,制造了一场潜伏人员被贩毒组织全部暗杀的惨剧,还将这个责任推到了我生父身上……
“对方是一群穷凶极恶之徒,我大哥欧阳故担心那些贩毒组织的杀手会继续为祸世间,将魔掌伸向我,所以将我保护了起来,利用这段时间教了我一些防身术……
“事情的经过大致就是这样的……为了防止我的位置被追踪到,这段日子我一直没有与外界联系……”
秦芳薇比较简洁地将过程陈述了一遍。
这些事索娜有些知道,有些不知道,比如说欧阳彦的身份是军方潜伏在毒贩组织里的卧底这件事,她就不知道。
于是,她又细问了一些问题。
秦芳薇将能说的都尽量说了,不能说的,一个字都没露口风。
“这么说,邓夫人当初是受人蒙骗,认为你是燕秋的女儿才那么反对你和邓溯好的?”
这件事,不管是邓溯还是傅禹航都没提,索娜初次听说,异常震惊。
“是……”
秦芳薇都不敢和邓溯对视。
“而车左华则是唆使邓夫人干下那件糊涂事的罪魁祸首?”
“对。”
“那家伙是受了秦校的指使,为的是借刀杀人,想骗出秦老师手上那份你生父留下的遗物?”
“对。”
“那你生父留下的遗物当中有说明谁是间谍吗?”
“没有……”
对于这个问题,秦芳薇撒了谎。
“他们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东西里没有重要的犯罪证据?那他们为什么会穷尽二十几年咬着不肯放?好奇怪不是吗?”索娜纳闷极了。
“可能是他们弄错了。”
“唉,那你和阿溯这七年被耽误,真是太委屈太委屈了……”
她心疼死薇薇和邓溯了。
秦芳薇接不上话了,无言地望了望一直静静聆听、不插半句话的邓溯,心里有太多的苦涩。
“索索,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我想单独和薇薇谈谈……”
终于,邓溯开口说话了。
索娜看得出来,邓溯有很多很多话想和秦芳薇说,只是碍于她,忍着她聒噪地提问,只做安静的旁听者。想到他们的坎坷爱情,她顿感心酸,虽然她也有很多话想和薇薇说,但是她还是觉得她该让一让邓溯……
“行,那你们谈,我先出去走走。你们完事了,再给我打电话……”
她背起自己的小包往外走。
门口,那两个保镖正守着。
门内,邓溯喝了口咖啡才道:“我知道你瞒了很多事没说。薇薇,我爷爷就是因为我问及了当年阿冶被绑架,他是怎么去救的才被狙杀的。所以我想请求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生父留下的遗物当中,那些被提到的涉及贩毒组织成员的名单有哪些人?我总得替爷爷做点什么才行……”
“阿冶被绑架过?”
瞒不过邓溯,秦芳薇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反倒是他说出来的这件事让她颇为惊讶。
“对,阿冶是意外被绑去的,其间他遇到过你生父欧阳彦……”
“阿冶见过我生父?”她惊呼着打断他。
“对……”
“他……他真的还活着?”她惊喜交加地问道。
“我不敢确定。阿冶被绑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我唯一可以认定的是,我爷爷找的那个把我弟弟救出来的关系人,肯定在你生父留下的名单当中……我必须知道那个人,如此才能知道谁是杀我爷爷的凶手。薇薇,这是我唯一能替我爷爷尽孝道的方式了,还请成全……”
诚恳的请求,让人想拒绝都难。
但秦芳薇还是有点为难:“其实你不知道比较好,这件事,欧阳故在查……”
“不,我想知道。薇薇,爷爷就在我眼前惨死的,我不能坐视不管,必须做点什么才心安……求你了……”
邓溯坚持,眼中一片哀痛。
秦芳薇叹了一口气,思来想去才回答道:“好,我给你说说。一共六个人,分别是索图男、修平坤、秦校、顾猛、凌誩、季同德……”
最后一个字一出,血色自邓溯脸上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那骇然的神情看得秦芳薇好一番心惊肉跳:“阿溯,你……你怎么了?”
“我知道是谁害死我爷爷了,我知道了……”
他的嗓音剧烈地颤抖起来。
“谁?”
“是季同德,他……他是我干爷爷,是我爷爷的拜把子兄弟……”
这一刻,邓溯的眼神是绝望的。
秦芳薇听后不觉呆了呆,紧跟着又听到他说了一句:“小时候,干爷爷最疼我,后来也不知什么原因,关系就淡了。那天我爷爷惨遭击毙前曾说过,那个人我也认识。这段日子,我罗列了很多人员,就是没想过凶手会是那个慈眉善目的季爷爷……”
他颤抖的嗓音让秦芳薇难受极了,她不由自主地走到他身边,并轻轻地抱了抱他。
这世上,有些很深的伤害往往是自己身边至亲之人造成的,比如邓溯的父亲给他母亲造成的伤害,比如他母亲对他造成的伤害,因为关系亲密,所以事发后才会越发难以接受。
“我没事。”
他怎么可能没事,她这么一抱,才发现他竟比之前越发瘦了。
“阿溯,真相总会大白的。”
她轻轻叹息,跟着眼眶就莫名湿润了。
“对,一定要将那些国家的罪人绳之以法……”
邓溯推开了她:“有一件事我不明白,薇薇。既然你们已经有名单了,为什么不移交司法机关,让警方立案侦查?”
她就知道他会问这个的。
“没办法,我们手上的资料是我生父留下的,中间还有残缺的部分,不能成为决定性的犯罪证据,也没有有力的人证。再者,这事牵扯太大,现在那些人一个个都是社会上有名望的人,所以我大哥的意思是,一个个突破,从他们身上去寻找新的证据。所以,阿溯,接下来的日子,你自己一定要多加小心……”
说到这些,她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那些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嗯……”
邓溯一边点头,一边回忆着刚刚听到的那些名字:“索图男是索娜的爷爷吧;修平坤是索娜男朋友的爷爷;秦校则是秦老师的父亲;顾猛做的好像是军用物资方面的买卖,是这个领域做得最好的商人,本身还有些军事背景,似乎是某个老首长的女婿,具体情况我不记得了;那凌誩是谁?”
“一个军区退休老干部……”
“可真是,一个个都大有来头。”
邓溯语气沉重地吐了一口气。
“所以,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
这个道理,他哪能不知,可是……他真的有点气不过。知道凶手,却不能动他们,这宛如隔靴搔痒,叫人受不了。
“你刚刚没和索索说这件事……”
心浮气躁间,他忽想到了这茬。
“唉,你让我怎么说?索图男是索索唯一的亲人,索索肯定是不知情的,但索桥和索尧就难说了。那次我和傅禹航在山里被袭的事,肯定和他们俩脱不了干系。我要是据实以告的话,索索得多伤心……”
秦芳薇是顾忌着这些才不说的,更怕索索守不住嘴,去找索图男对质。
“可这件事,她迟早会知道。”
“我知道,能瞒一时是瞒一时吧……”
这事也只能这样了,邓溯表示认可:“对了,据我所知,天上人间的吴中第和季同德关系匪浅,吴中第是季同德的外甥……”
“咦,我记得吴中第的母亲姓蔡呀……”她讶然打断他。
“嗯,季同德又名蔡载山,身份证上姓蔡,季同德是他小时候从母姓时取的,少有人知道他有这样一个名字……薇薇,如果季同德是贩毒组织成员,那傅禹航在天上人间办事,恐怕也不会干净到哪里去吧……”
真相真要是这样,薇薇就太可怜了。
邓溯又露出了忧色,眼底尽是心疼。薇薇这么一个干净纯粹的人,和那样一个不清不楚的人牵扯在一起,这段日子失踪不见,恐怕是接受不了这样一个现状才故意藏起来的。
“关于傅禹航,其实,他……他人不坏……可能是最初进的行业不好……我会处理好,让他尽早抽身。”
秦芳薇不知要如何解释,只能含糊带过,却顿时引发了邓溯心里的困惑。
虽然他们七年不见,可她还是保持着简单的心性,所以从他的角度看来,傅禹航根本就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当初她和傅禹航结婚只是秦老师逼的。
既然傅禹航不是她所爱的男子,婚姻也不是她所想要的,那么,她应该坚决地和他划清界限才对。
再者,从欧阳家的角度出发,像傅禹航那种走在灰色圈子里的人,只会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一旦二十几年前的事曝光,傅禹航免不得受牵连,结果她却说,她会让他抽身。
她这是想要和他继续下去的意思吗?
如此猜想不免令他心乱如麻,他恍惚地“哦”了一声,眼睛则一直盯着她。他的女孩是如此的耀眼,比起七年前,好似又多了几分知性美,以及勃勃的英气,轻易就迷住了他。
未来几十年,他多么想与她携手一起走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思念成狂,却在见到面后只能看着她,不能将她拥入怀里。
相见不相亲,于他真是一种折磨。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表情还这么怪?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
秦芳薇发现了他的异样。
“薇薇啊……”
他迟疑地舔了舔唇瓣,神情有点别扭。
“什么呀?吞吞吐吐的,这一点也不像你。”
他如此扭捏,真是太奇怪了。
“你……你有没有想过离开傅禹航……”
终于,他还是无比艰难地吐出了这句。
秦芳薇愣了愣,一下明白他为什么支支吾吾了。
下一秒,两个人的目光就交缠在一起了。
他深情依旧,想重新得到过去那份爱情的眼神无比热烈。
而她呢,她的心里依旧有他。他们同学一场,时光记下了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并将它们深深地刻在了他们的心上。那些美好的回忆,是她这些年来的精神支柱,是她无法舍去的成长过程。
如果没有傅禹航,也许她和他还可以一起走下去,那些恩恩怨怨都可以随着时间的消逝而一笔勾销。
但现在……她的心里有了另外一个人,她没办法舍弃他。
“人到世间走一趟不容易,如果那人不是你想要的,就不该勉强和他在一起。与其痛苦地相处,不如痛快地分手。
“薇薇,我妈的婚姻悲剧,最终让她的下一代饱受痛苦,而她这一生,也没真正获得过婚姻带来的幸福,难道你想走这样的老路吗?薇薇,你该为自己而活,而不该被别人左右……”
邓溯心疼她,很心疼很心疼,心头翻涌着太多太多的渴望,而那些渴望化作话语,自嘴里说了出来:“这段日子,每天我忙完手头上的事就发呆,总在想:当初我该在刚刚醒来之时就通知你,这样就不会让别人捷足先登,先娶了你。我很后悔,在我明明可以更早和你通消息的情况下,因为不想让你看到我那鬼模样,而选择了长相思,苦了自己不说,也苦了你……”
“停下,阿溯……”秦芳薇打断了他的追悔。
那些话明明是那么的深情动听,可如今听来,却像在扎她的心一般,疼得她不知所措。
忽然之间,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当年,阿溯是为了救她而摔下去的;七年后,她却对别人动了心。这样的她,怎还值得他如此深情相待?
她不该喜欢上别人的,可偏偏她就是移情了。
此时此刻,她真的真的好恨自己。
“阿溯……对不起……”
辜负他,她是何等的抱歉,可是她更清楚,有些事必须当断则断,不可以给人遥遥无期的期待。如果她想有一个崭新的开始,那么他也应该和过去做个了断,重新扬帆起航。
“我……爱上傅禹航了……”
简单直接的几个字,却轻易将那颗火热的心深深刺伤。
他的脸色越发苍白,本来组织好的那些想和她重修旧好的表白,被这颗“雷”炸得消失了个精光,这怎么可能是她说的?
“你在撒谎。”
他不信。
他如何能信?
她与傅禹航结婚不过几个月,近三个月他们还一直处在分居状态,在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可能爱上他?
“真的。”
虽然她的声音很轻,但是她的话十分坚定有力。
她用那清亮的眼神告诉他,她没撒谎。很残忍,可是她不得不这么做。
“如果……你非要说这是真的,那请你和我说说看……他有什么好?”
邓溯很想哭,迫切地想知道自己到底输在了哪里。
“以后告诉你可以吗?”
“如果你不说清楚,我不会放弃,不会……”
邓溯忽然站了起来,掉头离开,似乎想用这样一个举动表示他对她的心永远不会变。
深深的罪恶感在秦芳薇心上一层层地漫上来,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她心痛得不能自已。对于爱情,她没法两全,因此对于邓溯,她怕是要一辈子内疚了……
“你和邓溯说什么了?他走路就像丢了魂魄似的……”差点从台阶上滚下去……
索娜从外面进来,回忆着刚刚邓溯差点摔死的惨状,满面狐疑地询问起来,但没说最后一句,因为秦芳薇的脸色也很不好,她怕秦芳薇担心。
“我告诉他,我爱上傅禹航了……”
秦芳薇张开双臂,将她抱进怀里。
“呀,真的假的?”索娜马上抬起秦芳薇的下巴,瞪大美目,语气惊讶。
“真的……”秦芳薇重重点头。
“为什么会爱上?”
“不知道。”
索娜捧着她的脸,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想不出原因:明明当初她是被逼而嫁,现在她却爱上对方了?这是玩的什么套路?索娜不懂。
“我还真弄不明白,你喜欢他什么?”她啧啧几下,直摇头,“没邓溯,那家伙还凑合,可有了邓溯,那家伙被甩几条街。”
见好友把自己的男人评价得这么差,秦芳薇真的很想为他抱打不平。世人的眼,往往只看到表面。两口子过日子,果然只有自己才知道对方好不好。
“不说我了,说说你吧,这段日子怎么样?”
未来总有一天,傅禹航会用自己的真实身份向她所有的亲友表明他的优秀,而现在她只能保持沉默。
此刻她的心愿不是为他平反,而是他可以平安归来。
“嗯,正想和你说呢。我要和修敏祺结婚了,你来给我做伴娘呀……快快快,马上祝福我……”
索娜笑眯眯地扔出了一个“红色炸弹”,顿时惊到了秦芳薇。
出于本能,她的第一个反应是:他们不可以结婚,那修敏祺不能嫁的,一个背着自己爱人乱搞的男人,怎么可能给索索带来幸福?
可是,她要怎么开口泼冷水呢?
“索索……”
秦芳薇双手扶着好朋友的双肩,在心里不断地斟酌着该怎么措辞才不会惊吓到她。
“怎么了?”索娜伸手摸摸秦芳薇的头,“神情怎么一下变得这么严肃?”
“有件事,我必须和你说一说了……”秦芳薇捉住好朋友的手,“你还记得三个月前我关机失踪时在微信上给你发的信息吗?”
“哦,记得。”
“我和你说过的,修敏祺那个人很复杂的,所以,在了解清楚他的本质之前,我劝你还是先不要结婚……”
那件恶劣的事,她该怎么和索娜说清楚呢?望着好朋友那漂亮的脸,她实在不太忍心当面泼冷水,可是作为索娜最好的姐妹,她又怎么可以眼睁睁看着对方走进不幸的人生呢?
“薇薇,我正想问你呢,你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索娜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我看到过修敏祺和一个女人在车里乱来。”
她说得好小声,实在害怕索娜受不了。但凡有一点在乎,任何一个女人都受不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在外面乱搞。
但是,她想象中的怒发冲冠没有出现,美得有点妖孽的索娜只是呆了呆,而后捋了捋那头波浪式的秀发,风情万种地笑了:“哦,原来你瞧见过阿修闹腾时的模样,怪不得会发那样一条奇怪的短信。放心,那天他只是报复我才瞎闹的……”
“……”
秦芳薇觉得自己不认识索娜了。
这丫头,居然把男人乱搞看作瞎闹?
像她那样敢爱敢恨的姑娘,怎么容忍得了那种事?
她发烧了?
这次轮到秦芳薇去摸她的额头了。
可她没有发烧呀!体温正常得很!
“索索,那是我亲眼见到的,怎么可能是瞎闹?再说了,你和修敏祺之前不是好好的吗?还拍了那些照片秀恩爱。现在你和我说,他是因为要报复你才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的?索索,你要是看到别的女人坐在他身上和他亲热,你真受得了?呜—”
秦芳薇的嘴被捂住了,索娜那好看的秀眉跟着蹙了起来,显然是受不了了:“别说了好不好?他……他很少那么闹脾气的……”
这这这……这是鸡和鸭在说话吗?
为什么她一点也听不懂呢?
一个男人和女人乱搞叫闹脾气?
从什么时候起,索索被那家伙迷成这样了,连这些最基本的底线都不管不顾了?
“哎呀,我知道,你是真心关心我。但是,薇薇,你放心,我真的知道我嫁的是怎样一个男人。他呢……是有点复杂,但是,我知道他的全部,所以,你别担心了好不好……我会很幸福的……”
索娜撒娇似的抱住了她,用无比娇美的笑容迷惑着她。
“不行,这个婚,你不能结。”但她还是很坚决地表明了反对的态度,“我不能坐视不管,看着你跳入火坑。索索,你清醒点,结婚不是儿戏,容不得胡来的……”
她一脸的正色却引来索娜幽幽一笑,这一笑是颇有深意的:“是,婚姻不是儿戏,可薇薇,你不是也没听我的劝,说嫁就嫁了吗?当时我担心得要死,就是现在,我仍在担忧,虽然现在的你不需要我担心。可是,我们是从少年时就相伴走过来的人,是最希望对方得到幸福的人。
“薇薇,明天我就要嫁给修敏祺了,这是我必须做的事情,你劝不动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你不用来阻止我,你需要做的事是祝福我……关乎婚姻的选择,我不去干涉你,你也不要来干涉我。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别让自己后悔就好……”
秦芳薇竟反驳不了。
是的,再亲近的人,也无权左右别人的选择,只是……
“索索啊……”
她急得不知要说什么了,却被索娜截断,这丫头又无比坚定地追加了一句:“我爱他,非常爱,所以我要保护好他,和他一起战斗。”
这些奇奇怪怪的话,让秦芳薇实在理解不了。
索娜往后一再地退着,脸上的笑容竟透出了一点忧伤:“薇薇,小修只有我,他有病,我不能放弃他,我要治好他……不管爷爷同不同意,我都要嫁给他。”
那坚定的语气表明了她一往无前的决心。
“修敏祺病了?”
秦芳薇愣了愣,心头一紧。
“嗯,准确来说,他一直病着,只是时好时坏。”
“他得的是什么病?”
凝了凝神,她冷静地问,心里暗暗惊乱着:这丫头,比她还要爱得疯狂啊!
“医学上称之为多重人格分裂,说得灵异一点就是他的身体里住了三个灵魂。他会因为各种特殊情况变换人格,有时温驯可亲,有时暴躁易怒,有时高傲冷淡……我喜欢的是高傲冷淡的他,智商高得吓人,总想拒我于千里之外,不想和我有太多的接触,不愿我因为他的人格分裂也变得不正常……薇薇,这就是我爷爷不许我嫁给他的真正原因。粗暴地说,他就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秦芳薇抓起自己的头发,惊得张大了嘴巴。是的,她算是彻彻底底被惊到了—那家伙居然人格分裂?
“那你刚刚说的报复是什么意思?还有,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个秘密的?”
她抓着这个点发问,觉得自己蒙了。
索娜牵起了她的手,往沙发上坐去:“很早就发现了,在我读小学三年级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