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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些变化身处大月京城皇宫里的莫芷芯当然不会知晓,在等待的时间里,也终于迎来了她的临盆之日。
南方温暖,不常有雪,但这个冬天却罕见地飘起了细细的雪花,冷风吹来,雪花飞舞,将整个后宫都装点成了银装素裹的世界。
夏荷宫里,冷傲晨与轩辕明玉都守在外殿,看着忙碌的宫女进进出出,心里的焦急可想而知。
“啊!”
阵阵撕裂般的疼痛从身下传来,莫芷芯压抑不住地尖叫连连,是谁说生孩子容易的,她现在真想一头撞死。
如雨的汗液在挣扎中挥洒,一旁的接生嬷嬷也只会不断地叫她调整着呼吸,使劲用力地将孩子给挤出来。
莫芷芯是想用力,但每一波阵痛袭来,她就忍不住想要蜷缩成一团,哪里还能顺着那力道用力挤,天啦,她真想剖腹产,一剂麻、药下去啥也不疼了,可这时代哪能呢?
莫芷芯真想痛得晕过去,可不行,若是她晕了,她的孩子也就不保了,说什么也要挺到最后一刻。
“夫人,服下这粒丹药,会没那么疼。”
白清月扶起了莫芷芯的上半身,将一颗红色的药丸塞进了她的嘴里,轻抬她下颌,看到她喉头滚动咽了下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莫芷芯痛苦的模样,白清月不禁想到了自己,一手缓缓地抚向自己的小腹,第一次与冷傲晨发生关系后,因为不想有孕她故意服了药,而这段日子以来她和冷傲晨却没有节治,夜夜疯狂,她的月事好像已经推迟了好几天,不会是也有了小孩吧?
想到孩子,再看看莫芷芯如此虚弱惨烈的模样,白清月止不住打了个冷颤,心中第一次生出了胆怯。
“好像没那么痛了,再来!”
吃了白清月的那颗药丸,身下的疼痛似乎也没那么明显的,莫芷芯已经想到了这药丸定是有镇痛的作用,眼下最重要的是一口作气生下孩子,以免孩子在肚子里待得久了会有窒息的危险,这才对着接生嬷嬷喊道。
“王妃,跟着老奴说的节奏,慢慢吸气,对,再呼气,好,用力!”
接生嬷嬷也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有条不紊地指挥着,虽然是冬日里,但殿内三人的衣衫都被浸湿了去,好在殿内升着暖炉,不至于寒冷。
“怎么那么久都还不出来,不会有什么事吧?”
冷傲晨担心地走来走去,年轻的脸上满是焦急,若是莫芷芯母子出了什么事,大哥一定不会放过他。
“不会有事的,傲晨哥哥,王妃定然会母子平安。”
轩辕明慧出声安慰道,柔柔的语调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这段日子以来冷傲晨开始躲着她,她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暗地里不知道哭过多少回了。
“承公主吉言!”
冷傲晨点了点头,刻意地又与轩辕明慧拉开了距离,却并没有注意到她骤然变色的脸。
白清月已经警告过他,要离轩辕明慧远点,若是再被她看到,他晚上指不定又要忍受一顿“暴刑”,当然,这种惩罚对于冷傲晨来说也是甜蜜的,但他却不敢一而再地惹白清月生气,毕竟,自己心上人的喜乐才是他最在意的,其他人又与他何干?
一旁坐在椅凳上的轩辕明玉却是眼神一黯,他怎么会没有看出来冷傲晨与那白衣女子有着暧、昧,是自己妹妹傻,还一心巴望着这个如意郎君。
轩辕明慧就此断了心思也好,如今这样的关系,她与冷傲晨本就是不可能的。
“生了生了!”
随着哇哇落地的婴儿啼哭声响起,接生嬷嬷的大嗓门也有掩饰不住的激动,“恭喜王妃生了位小郡主!”
“生了!”
冷傲晨一怔,随即欢喜地便向内殿冲了进去,轩辕明玉与轩辕明慧对视一眼,也跟着进了去。
莫芷芯正静静地躺着,面颊上绯色褪尽显得有些苍白,明显是用力过度所致,而白清月站在一旁,怀抱着刚出生的小郡主。
襁褓中的女婴五官看起来有些皱巴巴的还没长开,但那小鼻子小眼睛却特别可爱,握着她的小手,白清月突然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看着这样一个初生的小生命,似乎那些痛苦都已经远去,心里竟然升起了一股异样的满足和安详,白纱遮掩下的红唇不由地微微翘起,似乎拥有一个像冷傲晨的宝宝也不错。
想到这里,白清月的目光不由地投向了急奔而来的冷傲晨。
“真的生了个小郡主吗?让我抱抱!”
冷傲晨连忙凑到白清月身边,伸手便要接过。
白清月瞪了他一眼,“瞧你大呼小叫的,别吓坏了孩子,闭嘴!”
“喔,”冷傲晨瘪了瘪嘴,颇有些委屈道:“我也是心急想看看孩子嘛!”
“我抱着,你不也一样看!”
白清月睨了冷傲晨一眼,却也将孩子给递过去了些,让冷傲晨可以看得清楚。
“这眼睛像大哥,倒是鼻子和嘴巴像大嫂,不管像谁,长大肯定是个美人!”
冷傲晨一边看一边夸赞,最后忍不住轻轻捏了一把白清月的细腰,低声笑道:“清月,你啥时也给我生个孩子?”
“好,下辈子!”
白清月没好气地白了冷傲晨一眼,看他霎时便苦了脸,转过身却忍不住无声地笑了起来。
原本无心的一幕,却碰巧落入了踏步而进的轩辕明慧眼里,她霎时便白了脸,虚浮的脚步踉跄着险些没倒在地上,幸亏被轩辕明玉一把扶住,低声道:“明慧,这里也不需要你,先回你寝宫歇着吧。”
小琦也会察言观色,眼见情况没对,便立马扶着轩辕明慧离开了,但临走时却忍不住狠狠地剜了冷傲晨一眼,似乎是在抱怨他不识好歹也不懂珍惜。
看着轩辕明慧离开的背影,轩辕明玉叹息着摇了摇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他们兄妹不都是一样吗?
隔着老远看了一眼出生的女婴后,再睨了一眼已经筋疲力尽昏睡过去的莫芷芯,轩辕明玉终是什么也没有说,踏着满天的风雪慢慢地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