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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团子和他们住一个院子,院子里有花园,回到府中,简喵喵就带着小团子将整理了一块地出来教他种红薯。
院子里的下人想要过来帮忙,被简喵喵阻止了。
她看着手里拿着把小铲子的小团子,温声道,“要自己种,只有自己种了,才知道农民伯伯的辛苦。”
“玉儿乖的,听姐姐的话。”小团子说着就拿着小铲子吭哧吭哧开始翻地。
简喵喵就笑,“姐姐看出来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一大一小加一只猫忙活开了,小团子别看年纪小,却是个听得进的话小团子,也是个很能吃苦有毅力的小团子,干得仔细又认真。
简喵喵在前面挖出一条条垄沟,小团子就拿了剪成一段段的红薯藤按照简喵喵教的插进地里,蓝宝跟在屁股后面用爪子埋上浅浅一层土。
那动作就跟它埋屎一样。
司瑾和李清衍忙完公事回来,两人一猫正好将整理出来的一小块地的红薯种好,正是狼狈的时候。
“怎么还亲自种红薯了?”李清衍快步走过来,拿了帕子蹲下身替小团子擦花猫脸。
“姐姐带我种哒,农民伯伯很辛苦。”
个把月的时间,足够小团子和李清衍熟悉起来,小团子一点都不认生的扑到李清衍怀里,昂着小脑袋一脸开心,沾上泥巴的精致可爱的像只小花猫。
李清衍看了看简喵喵,叹气,“师母,玉儿还小呢!”
正和司瑾说话的简喵喵闻声道,“小不是借口和理由,孩子得从小教起,要让他知道人间疾苦,不然被你和星辉宠成个纨绔子弟可咋整。”
这真不是开玩笑,顾星辉和李清衍对小团子那叫一个宠,宠的很多时候简喵喵和司瑾都没眼看。
不管严厉点,按照他们这个宠法,小团子长成个纨绔子弟的可能性很大。
李清衍,“···”
“没这么厉害,我们有分寸的。”
简喵喵不高兴了,现在是有分寸,以后就不好说了,人心易变,人性复杂,人心人性都经不起考验。
现在李清衍把顾星辉和小团子当同门师兄弟付出了真心,是因为他没资本任性和张狂,还指着用顾星辉和小团子他爹掌控的陈家军呢。
以后就不好说了,一旦他羽翼丰——满有了追逐那张椅子的能力,正式坐上那张椅子后,鬼知道他会不会搞出走飞鸟尽,良弓藏,绞兔死,走狗烹的事来。
所以,还是得顾星辉和小团子自身立得正。
只有自身立得正,懂分寸知界限,以后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不管进退都有资本。
纨绔子弟却没这个本事,要纨绔可以,但纨绔只能是表象,胸中有丘壑。
“该宠的时候你们可以宠,不该宠的时候千万不能宠。清衍你记住,你和星辉团子是同门师兄弟,这是天然的纽带,好好培养付出真心他们将会是你最坚实的左膀右臂,但前提是你要对他们付出信任和真心,不然真到了那一天,你会发现高处不胜寒是何种滋味。”
简喵喵叮嘱李清衍,“你是从皇宫出来的,里面什么情况你心知肚明,人生再世,总是需要那么一两个可以说真心话的朋友的。”
李清衍看着简喵喵,思忖片刻郑重点头,“师母,你说的我都记住了,有生之年都将铭记于心。”
“嗯。”
看了看小团子,简喵喵嘴角抽搐了一下,小团子可真脏啊。
天蓝色的小袍子上遍布泥土,脸上也没好到哪里去。
“带小公子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招手喊来伺候小团子的丫鬟,简喵喵吩咐道。
丫鬟鞠身行了一礼,才弯腰朝小团子伸出手,“公子,棠儿带您去洗漱!”
“好。”
伸手握住棠儿的手,小团子转头跟简喵喵他们道,“哥哥姐姐师兄,玉儿去洗漱了。”
“去吧去吧,洗的香一点!”李清衍揉揉小团子的头,爽快放人。
蓝宝颠儿颠儿跟上。
小团子一走,三人就去了书房,“情况如何?”
司瑾没说话,他看了李清衍一眼,李清衍一看就知道师父是不打算自己开口了,他笑道,“很顺利,不管是种植还是养殖业,现在都发展的很好。”
说到这里,他赞道,“师母,你那个温室孵化法真的及时雨,据农官的汇报,再有个把月的时间,北境境内家家户户就都能养上鸡鸭以后有肉和蛋吃了。”
“这也不是我的功劳。”简喵喵说的云淡风轻。
李清衍一听,就明白简喵喵不想居功,他也没说什么,只道,“师母,我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
李清衍又看了一眼司瑾,见他微微眯眼,就转脸对简喵喵道,“我想让师父去趟江南。”
简喵喵看向司瑾,“你想去?”
司瑾笑了笑,“有必须去的理由。”
“说说。”
“皇帝离京了。”
简喵喵骤然瞪大眼,“哪里来的消息?可当真?”
“王郡守那里来的消息,他京城有人,比我们来的灵通。”
简喵喵不由看向李清衍,他点点头小声解释,“明南县有人起事了,那边离京城近,据说是里面运走了大批量的粮食。”
简喵喵一愣,就道,“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就嚷嚷的人尽皆知?”
“都不是傻子,城中富户和朝廷官员的家人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开始有离开了,现在这个情况,必然是哪里有粮食就奔着哪里去。”
简喵喵秒懂,“年前京城没赈灾,各地都有流民暴动,治安前所未有的混乱,矛头更是直指京城,皇上没实权,就是个傀儡,左相知道国库是个什么情况,年前的秋税收不上来,粮仓存量不够,外面灾民围城,京城现在可以说是个围城,只能走。”
说到这里,她终于反应过来司瑾要去江南的意思了。
“朝廷官员和皇上是想要南迁?”
“百分百南迁。”
司瑾点头,官员和皇上命贵,瓷器没有和瓦砾相碰的道理,现今京城说句四面楚歌都不为过,那些金贵之人不会留在京城冒险。
过江,南迁,就成了必然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