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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园后院屋内,曹金沉默寡语,翊棠和琴鸢“变本加厉”的陈述曹金昔日经历,和近日发生种种,琴鸢担心翊棠受到责罚,撒娇式的哀求:“青诀道长,你不能责怪翊棠,实在是兰楚师叔和素衣弟子太过分,时常欺负我们后山人,翊棠他也是看不过去……”
青诀略有思索:“我已知晓,兰楚师叔所做,不便言论,只是私传武功,有损门规。”
曹金反而来了脾气:“若有事,责我一人便是,不要牵连他人!”
“曹金,不得无礼。”琴鸢“责备”着他,又冲青诀“撒娇”道:“青诀道长,还请你网开一面,不要将此事告知他人。”
“我可以不说,不过师父在山,青歌决不能再来。”青诀起身,准备带翊棠离开。
“你要带他去哪?若要责罚,连我一起!”琴鸢起身阻拦。
“回房休息。”青诀语气清淡。
“这么说,你不会责罚他了?”琴鸢小声试探。
“下不为例。”青诀依旧语气平淡。
“青诀道长最好了!下次我带好吃的给你。”琴鸢开心的像个孩子。
翊棠与曹金告别,十分不舍,而曹金似乎仍在赌气,不曾理他,琴鸢反而十分心疼:“翊棠,以后我们是不是就见不到了。”
翊棠不知该如何答她,回头看向门口的青诀。琴鸢又去追问:“青诀道长,翊棠他真的不能再来了吗?”
“师父在,恐难行。”青诀淡淡回话,招呼翊棠离开。
琴鸢有些失落,翊棠到门口跟随青诀离开,并不忘安慰她:“傻姑娘,师兄不是说了,师父在不行,若师父不在……”说罢,抬头看了看青诀。
琴鸢也看青诀,见他不语,心领神会,叮嘱着翊棠:“太好了,翊棠,那你在那边要照顾好自己,听师父的话,这边你不用担心,有我呢。”
“好,那你们等我。”说罢,又冲曹金说,“曹金,对不起。”
“快走吧,别来烦我!”曹金显得有些暴躁。
“曹金,你怎么能这么和翊棠说话!”琴鸢有些不忿。
“不要怪他,是我不好。”翊棠安慰琴鸢,随后跟随青诀离开。
到了茶园外,青诀不让琴鸢相送,并告诫她:“夜色已深,不便同往。”
琴鸢自觉有理,只得依依不舍的告别。见他们走远后,有些不舍的落泪,二人终消失在夜色中,这才擦擦泪水,准备回房。
转头间,看见地上掉落一本书册,上前拾取,确实一本《龙华剑》,再去看二人,已不见踪迹,不知是翊棠还是青诀的好意,她兴奋的将剑谱送给曹金,曹金如视珍宝,终于露出笑脸。
又是一年春季,山中桃花盛开,后山皆是芬芳,醉人心神。
最近山下愈发不安分,朝廷更替,纷争不断,惹得武林也动荡不安,兰世准备下山搜集情报,以备不时之需。
这次,他本想带着翊棠一起,顺便让他熟悉一下执行任务的过程,却被青诀阻拦:“师父,青歌年龄尚小,带在身边,多有不便,不如留他在山上修炼。”
兰世思索一番,觉得有理,便嘱咐道:“青歌啊,你师兄所言不无道理,下次吧,但你独自在山,遇事需多隐忍,莫要招惹事端,勤加练功,不许偷懒。”
“是,师父,弟子谨遵教诲。”翊棠深知青诀用意,心中格外感激。随后,兰世带着二位弟子下山,仅留翊棠一人。
翊棠迫不及待的跑去茶园,突然出现,琴鸢格外开心,准备了很多饭食招待他。
与食堂粗茶淡饭不同,琴鸢的手艺加上丰富的食材,吃的他直打饱嗝,琴鸢看在眼里,心中欢喜,不断叮嘱他“慢些吃”。
而一旁的曹金似乎吃惯了这些,不以为然,只是不断要求他带自己练功。
二人多月未见,饭后,相约在后院切磋比试,一来可以了解这段时间他武功进展,二来也是一件趣事。
后院内,二人你来我往,甚是起劲,只是一旁的琴鸢看得害怕,生怕他们伤到彼此。
曹金虽然剑法进步飞快,但是与翊棠比,还是差了许多,翊棠也并没有施展全力,处处避让。
而曹金取胜心切,多次都险些伤到他。
最后琴鸢看不下去,担忧的阻止二人:“好了好了,差不多就行了,别伤了彼此。”
翊棠率先收剑,笑道:“曹金,你可以啊!进步这么多。”
曹金颇为得意:“那是当然,不过你怎么退步至这般?”
一直在旁观看的琴鸢,自然知道原因:“曹金,你别太得意,是翊棠他让着你呢。”
一听这话,曹金来了脾气:“别别别,你拿出真本事,咱们再来过。”说着,提起木剑,摆好架势。
翊棠连连摆手:“我已经用了全力,是你进步太多,我都有些跟不上了。”
“少废话,再来!”说着,就提剑来刺。
翊棠始料未及,下意识提剑去挡,谁知动用了内力,将他震出数步。曹金有些惊愕,看着自己,又看了看周围“震开”的尘土,瞪大眼睛问他:“你刚刚这是什么功夫?”
翊棠担心伤到他,连忙上前询问,确定无碍后才说:“这是内功心法。”
曹金激动的抓着他:“我要学,你教我!”
翊棠一口答应,将昔日青诀所说“任督二脉”之事重复与他,随后又背诵《武经》,曹金听得震撼,连连点头。
在翊棠的“教导”下,二人盘腿席地而坐,调节内里,气沉丹田,只是曹金心急,许久都感受不到“元气”所在。
慢慢的,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翊棠安抚他,鼓励他多次尝试,但始终不见成效。
翊棠思略再三,终于想出办法,带着琴鸢出园而去。
二人在树林中多番探索,只见翊棠不断换着树研究,仔细打量,不时从树干上刮下粉末,放在鼻间嗅闻,几经折腾,有些丧气。琴鸢不解,问道:“翊棠,你在找什么?”
翊棠闻了闻手上刚刚刮下的粉末,失望的掸掸手,回道:“我在找一种香料,淡雅清和,焚烧后有凝神静心之效。”一边说着,一边认真寻找。
琴鸢歪头问道:“你说的是沉香吗?”
“沉香”一出,翊棠兴奋异常:“你知道?这后山之中,可有?”
琴鸢故意卖弄:“原来你要找这个,早说嘛,带我单独来这树林之中,我以为你要做什么呢。”
翊棠心急,没有听出话中含义,追问道:“或许,这沉香可以帮助曹金凝神静心,你知道哪有吗?”
见他如此没趣,琴鸢有些泄气:“平日他们下山,我会让带一些,茶园药房中就有。”
“太好了!”翊棠拍手叫好,拉起琴鸢的手就往回飞奔。要说二人关系已经很熟络,但被翊棠拉着手奔跑,琴鸢竟有些害羞脸红,心中窃喜。
回到药房,琴鸢从药柜中拿出一块沉香木,翊棠如获至宝,取来小刀、盒子,从木上轻轻刮下木屑,放在盒中。
随后琴鸢取来熏香炉,翊棠又从香坛中取了一些香灰,在香炉内夯实后,从中心地方压出一个小“细坑”,将沉香屑缓缓洒入其中,取了一支香,将香屑微微点燃,盖好香炉,拿至后院。
曹金见二人回来,正要质问他们刚刚去哪,但是香味浮来,沁人肺腑,不禁发问:“这是什么?好香啊。”
翊棠得意说:“沉香木,有凝神之效,快,再打坐。”
将香炉放在一旁,二人迫不及待再次打坐,袅袅青烟,配上远方清脆的鸟鸣,和春天独有的气味,真是快活极了。
香炉中散发出淡淡的兰花香味,清新鲜甜,仿若春天盛开的花朵,又如夏季雨后的青草,再细细闻去,香气中隐约带有丝丝甘甜,甜中略有一点清幽,轻轻嗅闻,香气顺着鼻腔幽幽直入,沁人肺腑,心旷神怡,愉悦身心。
再回味,鼻腔中还夹有一丝轻快,神清气爽,更是平添一丝沉稳,不觉间令人心神安宁。
曹金沉醉其中,隐隐能在黑暗中感受到一团幽蓝色的“火焰”,兴奋的说:“翊棠,我好像感觉到了!”
翊棠依旧闭目凝神,鼻息平缓:“保持心态,按我刚刚教你的,去感受‘穴门’,切莫分神。”
曹金继续感受,已经能够感受到“元气”聚集之处,“穴门”所在,并按翊棠教的方法,去冲穴,然而“大门”坚固,数次“相撞”都未“得逞”。
他能感受到浑身充满能量,却又无法控制“元气”力道。
香气袭来,鸟语花香,琴鸢也颇为陶醉,见他们平稳坐在地上打坐,时而皱眉,时而舒展,竟也有了兴致。从房内取来“七弦琴”,在院中弹奏。
琴声传来,绵长悦耳,浑厚深邃,引人入胜。翊棠也在感受“夹脊穴”,元气越聚越多,抓准时机,奋力冲穴。
但无论如何冲撞,都无济于事,元气每次撞击,总是会被坚固的穴门阻挡,仿佛“大门”上留有许多倒刺,足以将元气冲散,几经努力,鲜血从鼻孔中涌出。
琴鸢沉醉在琴谱之中,闭目弹奏,并未察觉。琴声愈发慷慨激昂,如惊涛骇浪,又如风沙聚起,听得翊棠心情焦躁,两个鼻孔都开始流血。
但他仍在尝试,元气也愈发有力,凝聚在一起如“攻城锤”般稳固,巨大“木桩”一次次撞击“城门”,地动山摇,每一次撞击,都将“大门”撞得飞尘四起。
琴声再次转换,这次清澈悦耳,如潺潺流水。黑暗中,元气不断挑战着穴门,突然光明涌现,“城门”坍塌,元气如决堤洪水般,一股脑全都涌入,冲向远方。
“成了!”只听曹金大喊一声,拉起翊棠欢呼雀跃,“我成功了,翊棠,我成功了!”
“什么感觉?”翊棠也格外兴奋,连忙问道。
“嗯…酥酥麻麻的,像是一条毛毛虫,从身后爬过。”曹金仔细回想,不禁打了个冷颤。
“是了是了,是这种感觉,恭喜你,曹金,你成功了!”和自己当初感受一样,翊棠真是替他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