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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睿泽径直走到华韵的房间,敲了敲门。
“请进!”
得到允许后,兰睿泽推门而入。
玉萄隐身随后,单从兰睿泽进入房间敲门这个细节来说,他就比盛远航绅士懂礼的多。
再看看他长的好看的脸,和高大挺拔的身材,玉萄就平添了好感。
甚至觉得为了他,哪怕华韵移情别恋也是可以被理解和原谅的事情。
反正是要渡劫,谁不愿意找个更好看的一起渡劫呢?
华韵正在房间里看电视新闻。
兰睿泽坐在她旁边,温情的问道:“还在看新闻啊?都看了好几个小时了,一定累了吧,早点休息!”
华韵笑笑:“我不累,只想多看看新闻,对周围环境多一点了解!”
兰睿泽说道:“我知道,但是你不要着急嘛,新闻天天都有,怎么可能是一下子全部能看完的呢?”
然后又给了华韵一个新手机,说道:“你的手机在出车祸的时候摔下山谷不见了,这是我新给你买的,你拿着用吧!”
一旁隐身的玉萄这才明白,为什么华韵的手机一直打不通,原来是这个原因。
华韵拿起手机面露欣喜,凭着感觉竟然顺利的打开手机,还打开了抖抖平台。
兰睿泽笑道:“看我家小韵多聪明,一下就打开手机了,还用的挺好,这就是快要恢复记忆的前兆,你一定要有信心!”
“嗯!”华韵笑着应答,可是眼睛却一直盯着手机。
可是下一秒,一只大手就捂住了手机屏幕。
那个手的主人眼角含笑的命令道:“快点睡觉,不然会有熊猫眼的!”
华韵眼睁睁看着手机被没收,扁了扁嘴很是委屈,可还是乖乖听话去了卧房睡觉。
玉萄正准备跟着华韵一起进房间。
却听到兰睿泽用很轻但是很冷的声音说道:“我虽然看不见你,但是我可以通过气息,很明确的感受到你的存在,无论你是谁,我希望你不要来打扰我和华韵的生活,否则你一定会后悔!”
玉萄楞了一下,她知道兰睿泽的话是说给她听的。
她明明已经隐身,兰睿泽居然都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她的存在,这倒是非常的出乎预料。
就在此刻,她的左眼皮忽然猛烈的跳了几下,一种不祥的预感划过。
玉萄急忙转身出门,朝着上官绣的方向而去。
等她走到车跟前,一片漆黑中,她拿出一颗夜明珠照了照,地上有血迹,周围却没有人。
玉萄用手指沾了沾血,用灵力感受了一下。
她虽然不像之前的华韵神力强大,且有天医技能,能够准确的判断血脉渊源。
可是她也是拥有几万年灵力的有修为的,凭着那种熟悉的感觉,她知道这是上官绣的血。
可是他人在哪里?
他遇到了什么?
玉萄慌忙中掐了个诀,四处搜寻,却似乎有人早就做了准备一般,根本无法搜寻到丝毫痕迹。
但是他们现在站在哪里,离谁最近,谁会把他们当做敌人,这个问题还用想吗?
玉萄怒气冲冲返回兰宅。
因为已经进了了一趟的原因,她直接就来到了华韵的房间。
没有想到的是,兰睿泽居然就那么和衣躺在外厅的沙发上。
此时听到华韵的声音:“放开那个怪,我,我来......”
兰睿泽赶紧走进去,把华韵扶起来,轻声安慰道:“小韵,你是又做噩梦了吗?”
玉萄怒目看着兰睿泽,心想这哪里是噩梦,明明是857的美梦。
这个男人,连华韵做梦都要管,看来是非常担心她想起过往了。
可是看他这副样子,倒是半步也没有离开华韵,要说是他本人亲自干的,玉萄本人就是见证,这帽子还真扣不到他的头上。
但是不代表他的手下没有动手。
玉萄走出房间,楼上楼下疯了一样的挨着查找。
可是却根本没有上官绣的踪迹,玉萄找着找着,就觉得心里越来越慌。
她不敢在这里再消耗时间,走出兰宅给上官年打了电话:“上官年,绣儿哥哥不见了,地上还有他的血,我怕他遇到意外!”
上官年哪里敢耽误片刻,带着几个侦查员就来到了事故现场。
可是一群人侦查到天亮也没有查找到什么有效的线索。
上官年只有敲开兰宅的门,给兰睿泽说明了情况。
听说这样的事情竟然就发生在兰宅的侧门,兰睿泽也吓了一跳,立刻下命,兰宅里所有人都必须全力配合上官年的调查。
于是侦查员们紧锣密鼓,对兰宅里工作的人员,挨个调查走访,了解情况。
可是上官绣就如同一只在兰宅侧门停留了片刻的蝴蝶,消失的无影无踪。
上官年独自走到后门,看到后院的山上,种了一片片的桃树,此刻已结出青涩的果,向阳的方向,已有几个桃果透出微微红色。
也许是兰宅工作人员精心照料的原因,这里的桃树格外茂盛,结出的果子也要大许多。
树下面,更是挖出很深的沟壑,看样子倒是像要施肥。
上官年也没有种过树务过农,就给旁边正在侍弄桃树的老伯点了根烟,问道:“老伯,现在正是夏末秋初,是需要施肥的季节吗?”
那老伯仔细看看手里的烟,喜笑颜开,看样子对这烟很是满意,把烟别在耳后,一副舍不得抽的样子。
上官年看他这样,连忙把手里的一整包烟全部给了老伯。
老伯笑着推辞,最后还是收了烟,小心翼翼装进口袋里。
然后才慢悠悠说道:“按理说现在不是施肥的季节,但是我们兰宅的桃园比较大,所以我们每年都是提前准备的,等秋季的果子收完了,我们就上一次肥,来年春天啊再上一次肥,这就是我们家桃树比别处长的粗壮,果子比别人家更大更甜的原因!”
上官年点点头,笑着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看样子老伯每年都是这么操作的,那倒也没有什么异常。
特案科的调查员们在兰宅没有发现有效的线索,已经开始向周边摸排。
只有玉萄执着的去了好几趟兰宅,依然是无所收获。
深夜华韵已经熟睡。
兰睿泽从外厅的沙发上起身,黑夜中竟然无需开灯,仅接着院落中投过来的点点灯光,拧了拧身旁的一盏台灯。
沙发后的墙壁上,就忽然拉开了一道暗门,兰睿泽走了过去,又在另一边房间里操作了一番,那面暗门便恢复了原样。
兰睿泽在另一间房中又拧动了些机关,地板上露出一个低下楼梯,直通到兰宅低下三层。
兰睿泽走入楼梯,又按了个开关,那地板依旧恢复原状。
兰睿泽顺着楼梯来到低下三层,面前赫然停了一整面墙的冷柜。
旁边还有一台很大的粉碎机,而粉碎机的旁边是一台有机肥制造机。
在冷柜的正前方,放着一张不锈钢的餐桌。
之所以说是餐桌,而不是别的。
是因为那桌面上摆放着餐盘,刀叉,还有一份新鲜的肉食。
餐桌前还站着恭敬的冷冶,他像个厨师一般系着围裙。
不同的是,他的手上戴着皮质手套,上面隐约可见鲜血淋漓。
兰睿泽走到餐桌前坐下,用刀叉切了一片那新鲜的肉食,直接放入口中。
一脸陶醉享受的表情,赞叹道:“真是极品!这是我所食用的所有中,最极致的极品!”
冷冶笑道:“我就知道你喜欢,所以就冒着风险,哪怕他是上官家的二公子,也给你端上来了!”
兰睿泽手中的刀叉顿了一下,说道:“很好!”
冷冶又道:“这一颗七级武者的心吃下去,估计能保证您两个月不复发!”
兰睿泽继续往口中送着美食,但看的出他慢慢咀嚼的样子,显然也在认真听冷冶讲述着。
果然,冷冶已继续说道:“仙域那边指示,让你尽快带着华韵离开华夏,只要不让华韵和盛远航见面,只需要再过几个月,待到明年春天,一切就都结束了,华韵也将永远的都属于你!”
兰睿泽把盘中所有的鲜肉全部都吃完,然后优雅的擦拭着嘴巴的血啧。
慢慢的说道:“我也正有此意,不过我是不会去沧国的!”
自从他知道了兰家和沧国之间的关系,就打骨子里不认同这个身份,更不想和沧国有过多的关联。
尤其是讨厌被上官华要挟的那段时间,也因此向上官文宣他们秘密透露了上官华的计划。
才借刀杀人的把上官华除之后快。
现在,他只想和沧国摆脱一切联系。
而面前的冷冶已不再是过去的冷冶。
就在他吃了那颗奇草,就在那第一次他病症发作的时候。
冷冶的灵魂,已经被仙域战神派来的使者夺舍。
他此刻专程负责仙域战神与兰睿泽之间的传话。
而兰睿泽也从他口中听到。
兰睿泽原来也是仙域的一员大将,一直以来就对天医心生爱慕。
可是那天医却高傲异常,对待他的爱慕与表白,竟然丝毫不为所动。
有一次,他心中郁郁闷闷,就喝了许多酒。
酒醉之后更是大闹仙域,惹了祸端,被天帝下令,贬斥到凡间轮回历劫。
如果不是当代战神心生怜悯,打通了关系,给他一个好出生,此刻的兰睿泽应该只是籍籍无名,在凡间奔波忙碌的普通人。
根本不可能出生在衣食无忧的兰宅,享受着荣华富贵。
虽然不知道冷冶说的话是真是假。
但是兰睿泽清楚,他对华韵的喜欢是真的,他想和华韵一起双宿双飞,厮守一生是真的。
他的病症是真的。
他被战神控制是真的。
他被面前的冷冶掌握了把柄也是真的。
冷冶笑了笑:“想不到你倒是一颗情种,为了一个女人,什么都舍得舍弃!”
他摘下血淋淋的手套,来到旁边的水池旁清洗着,问道:“那你想去哪里呢?”
兰睿泽说道:“我想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和华韵,只有我们两个的清清静静的地方!”
冷冶认真的清洗着手套,认真的答道:“要求不高,也不难办到,这样的地方有很多,明天一早你就可以出发了!”
但是稍犹豫了一下,看向兰睿泽:“可是过于清净了也没有好处吧,比如你每个月病症发作的时候,到哪里去找药材呢?没有滚烫的人心供你享用,你恐怕连一晚上都熬不过去!”
兰睿泽顿了顿,说道:“到一个我可以出去,但是她出不去的地方吧!那样我就可以把她藏起来,不让盛远航找到,而我也绝对不会傻到吃窝边草,大不了到其他地方去找药材,反而不容易被发现!”
冷冶已经清洗好手套,用夹子把手套晾好。
转身看着兰睿泽说道:“好,这是个不错的想法!”
然后打开冷藏柜,拿出一个瓶子,两个杯子,在两个杯子中各倒了一杯。
不知道的会以为那是红色的美酒。
但是兰睿泽很清楚,那些都是冷冶取到的新鲜血液。
冷冶递给兰睿泽一杯,自己拿起一杯,和兰睿泽碰了碰杯,说道:“祝你明天得偿所愿,和天医天长地久!”
兰睿泽看看杯子红色的液体,微微蹙眉:“你真的来自仙域?”
冷冶不介意兰睿泽的表情,哈哈笑道:“你以为来自仙域的人都是像天医那样?不食人间烟火吃点琼浆玉液就满足了?那些龙肝凤髓不都是仙域高层的点心吗?他们高高在上,还要做出一副善良亲和的样子,但是无论在哪里,真正的高层,都是冷酷,阴狠,残忍,又惨烈的!喝点人血而已,就不必这么大惊小怪了吧!”
这种道理兰睿泽怎么会不清楚。
兰氏集团的员工们,不是一样觉得他高高在上,是个英俊潇洒多金的霸道总裁吗?
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亲手用药物控制和软禁了自己的父亲。
更不会想到,他每到初一,都需要一颗滚烫的人心,才能活命。
而兰氏集团高层间的争斗,哪一次不是充满了血腥?
那些承受不住压力,从高楼上一跃而下的股东或者高管不在少数。
而那些危机发生的最初,在兰睿泽和他父亲眼里,那些人不就是一颗随时可弃的棋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