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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子监用过午膳后,赵霓正准备离去。
却在门外遇到了辛夷。
先前在宫中她很难见到外姓男子,当然也不认识辛夷。
算上在掌馔厅后厨的那次,这应该是第二回见。
赵霓对着辛夷点头微笑,算是打过招呼。
没想到辛夷却朝着她走了过来,躬身行礼道:“赵大小姐可否行个方便,王爷要见您。”
周围其他贵女纷纷侧目,似是没想到辛夷会跟赵霓搭话。
更重要的是这谈话内容,竟然是九王爷要见赵霓?
不仅仅是其他贵女,就连赵霓也不由愣住,九王爷见她作甚?
正准备问出口,却听辛夷小声道:“王爷只是请赵大小姐喝茶,您不会不赏光吧?”
赵霓垂眸盘算,过去赵姑娘虽然身份尊贵,但却跟九王爷没有什么来往。
相反如九王爷这般一身浩然正气的人,应该会想尽办法跟肆意妄为的赵姑娘撇清关系,断不可能凑过来。
那么也就只有一种可能,九王爷已经得知她与兄长见面的事情。
不过这也不奇怪,九王爷耳目众多,即便是兄长没有直接告诉他,他也还是会知道。
见赵霓久久未曾答话,辛夷轻声提醒道:“赵大小姐——”
赵霓缓缓抬起头,嫣然笑道:“去何处喝茶?”
……
折返回掌馔厅,赵霓对坐在桌边的九王爷行了礼。
宁陟微一点头,抬手示意她坐下。
赵霓瞥了一眼凳子,而未落座,只是试探性地问道:“不知王爷找我有何事?”
宁陟的脸上露出浅淡的笑容,“没什么,只是觉得好奇,我与赵姑娘你先前见过吗?”
“过去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但听身边的人说,我从未进过皇宫,应该是没见过的。”赵霓毫不迟疑道。
宁陟抬手端起茶盏,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茶水。
而后不急不缓道:“那赵姑娘又是如何与上官霓相识的?”
赵霓眸光一顿,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合适的话。
她怎么能直接说她从未进过皇宫呢。
可又一想,她没进过宫的这件事随便派人一打听就能知晓,根本瞒不住九王爷。
看来哥哥是已经将她说的话都告知于九王爷了。
整理好心情后,赵霓挤出笑容道:“这是上官掌馔告诉王爷的吧?我与上官霓是没见过面,但却颇有渊源。也是因此我会知道她的事情,具体细则不太方便跟王爷透露。”
宁陟眸中闪过一丝冷然,问道:“赵姑娘该不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赵霓没想到九王爷会这样挑明了说,可她无法解释,毕竟她接近兄长的原因在别人看来都是另有所图。
“不管王爷信不信,我说的都是真的。至于王爷所指,当然是不存在的。我过去虽然任性,但也都是过去的事情。”
宁陟将信将疑地看着赵霓,“赵姑娘真的把过去的事情都忘了?”
赵霓微一颔首。
宁陟问道:“可还记得自己是怎么落水的?”
赵霓一愣,神情木然地看向宁陟。
宁陟叹息道:“看来是真的忘了,有些事情忘记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赵姑娘还是要记得,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多谢王爷提醒,听王爷这意思,难不成是知道我落水的原因?”
那日赵霓究竟是怎么落水的,连春惜都没看到。
唯一知晓的人就是赵霏,而她一口咬定是因为沈希投河,赵霓心急也跳了下去。
可看九王爷如今这话里有话的样子,似乎赵霏所言也不一定是事实。
宁陟勾了勾唇角,笑道:“本王岂会知道?”
说完,他又拿起茶盏喝了起来。
赵霓见状道:“若是王爷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行告退了。”
宁陟轻轻点头,赵霓带着身后的冬藏快步离去。
赵霓走出房间后,宁陟问身旁的辛夷,“你觉不觉得,这个赵姑娘并没有传闻中的那般张狂无礼?”
辛夷望着空空的前方发呆,“属下也觉得纳闷,难不成那些传言都是假的?”
赵大小姐刚才在门外对他的态度也是客客气气的,虽说他是王爷身边的侍卫,平日里能得到不少的尊重,可听闻赵大小姐从来就不给任何人面子。
如今这样,委实是奇怪。
“去打听一下,赵姑娘落水后都有什么变化。”宁陟望着赵霓远去的背影,慢条斯理地吩咐道。
……
赵霓走出去没多远,就遇到了上官励。
她按捺住心底的激动,故作镇定地笑着打招呼道:“这么巧遇到上官大哥。”
谁知上官励却是冷着脸道:“赵姑娘还是唤我上官掌馔比较好,而且也不是巧合,是我刻意在此处等着姑娘。”
赵霓带着疑惑问道:“不知可是有什么事情?”
“你从来没有见过我妹妹,先前也很少来女学。如今却又百般与我接近,到底是为了什么?”上官励声色冷挚道。
赵霓被兄长的这副模样给吓到了,毕竟她先前从未遇到过兄长这样。
她强压着讶然道:“上官掌馔怕是误会什么了,我承认我没见过上官女史,但我所说绝对都是真的。”
“赵姑娘到底有什么目的,怕是自己心里最为清楚。”上官励不冷不热道。
赵霓蹙眉,“上官掌馔是听了何人的挑拨,我怎么会有其他的目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兄长这般生气?
“何人?”上官励从衣袖中取出一封信,递到赵霓面前,“赵姑娘一看便知。”
赵霓愣神接过信来,上官励扬长而去。
“赵定是何人?”赵霓握着信纸的手微微发颤。
冬藏神情诧异,“小姐不记得了吗,是二公子呀。”
赵霓这才意识到,这封信原来是她那个别扭弟弟写的。
她这几日的行为在赵定看来,就是在刻意接近上官掌馔。
所以赵定才写信提醒上官励,让他提防着点赵霓。
“二公子给小姐惹麻烦了吗?”冬藏轻声问道。
赵霓轻轻摇头,“想必他是担心我给他惹麻烦。”
先前赵姑娘任性妄为,恐怕赵定见过不少,所以才会在此时想办法阻止,避免丢了北定公府的面子。
可如今有了这封信,她又该如何再接近兄长?
恐怕是不管做什么,都会被当成目的不纯吧。
思及此处,赵霓的泪水簌簌而落。
冬藏一下子急了眼,焦灼不安道:“小姐,您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