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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癌症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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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女儿已经是癌症晚期了,我们也无能为力。请您节哀顺变。”

    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抬了抬架在鼻子上的眼镜,看着瘫倒在地上的两个老人,眼神暗了暗。

    仿佛这些场景,不知道在她眼前出现了多少次……

    “癌症晚期……”赵构喃喃低语,眼眶里面浸满了泪水,而在他一旁的老人,已经哭出了声。

    习语文捂着脸,绝望的瘫倒在地上,她的哭声不大,但却撕心裂肺,她的女儿,就在不远处的病房。

    “为什么?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我可怜的孩子啊……”习语文撕心裂肺的哭着,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憔悴。

    赵构过去抱住了妻子,也痛哭了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习语文才缓缓回过神来,抹了一把眼泪,急切的爬了起来,踉跄的走向医生旁边。

    “医生,求求你,不要告诉她,她就要从大学毕业了,我不想让她受到打击……求求你了医生……”

    习语文刚刚走过去,又瘫倒在了地上,然后就看见她双膝跪地,对着那医生磕头。

    “哎!阿姨您先起来。”医生从座位上起来,快步走到老人身边把老人扶了起来。

    “阿姨您放心,这些我们医院从不会像病人透露,您是她的家属,这些只向家属透露,不用担心。”

    医生扶起习语文到她的座位上坐着,眼里隐隐有些泪痕。

    她清楚着,从穿上这身衣服,注定要面对这个世界的生死离别。她安慰着习语文,拍了拍她的背……

    医生愣住了……拍着老人背的手也顿住了。

    门口,穿着病服的赵颖呆呆的望着他们……

    习语文和赵构看到站在门口赵颖,眼泪止在了眼眶,习语文望着门口的那抹身影,起身快步跑到了赵颖面前抱住了她。

    “孩子,不,不是你想的那样……”习语文紧紧抱着赵颖,语气十分激动,就连她的眼泪滴到了赵颖的病服上都没有感觉到。

    赵颖没动,也没回话,静静的让习语文抱着,她两手垂着,一动不动,如同一个没有生命力的木偶。

    “我们回家吧……”终于,在习语文滔滔不绝的话语中,赵颖才淡淡说出了一句话。

    她的神情没什么变化,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习语文没有注意到赵颖的神情,她松开了抱着赵颖的手,然后拉起赵颖的手,冲赵颖笑了笑,语气十分宠溺。

    “好,我们回家……妈回家就给你做好吃的,给你做好吃的。”习语文说着说着,她的笑容逐渐掩饰住那一抹悲伤,笑着拉着赵颖走了。

    赵构看着母女两个人缓缓远去的背影,不舍得移开了眼。

    他扯了扯干燥的嘴唇,发出的声音十分沙哑,他颤抖着身体,默默拿出来一跟烟,却没有点燃。

    “医生,我女儿,还能……还能活多久?”赵构说着,眼泪从眼角划过,他的手更加颤抖了,烟掉在了地上,他都没有注意到。

    医生没有说话,然后缓缓从工作台上拿起了一张纸,那是赵颖的检测报告。

    “她还能活……一……最多三个月。”她缓缓翻开病例,同时对赵构说着话,她的语气淡淡,如同机器人一般,感受不到一丝生气。

    她的手紧紧抓住那张纸,背对着赵构,她没有去看赵构,眼神黯淡。

    赵构没有听完医生的话,转身大步走了,没有留意到医生的变化

    。

    他突然就不想听了……

    有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无论能活多久,已经不重要了,他现在能够做的,就只有陪着他可怜的孩子过完最后的日子。

    “你为什么不跟他说实话?”待赵构走远,一个同样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了进来,眼神盯着刚刚的女医生,语气平淡。

    “他也不想听不是吗?我只是做了一个医生的本分工作。”女医生转头看着进来的人,敛了敛神色,语气同样的平淡。

    男医生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些什么,转身没了踪影。

    赵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他走在大街上,点起了烟吸着,吐着一个又一个的烟圈,不知不觉一包烟已经吸完了。

    “大爷,来一斤果?”

    守在水果摊的女人叫住了赵构,赵构停下了脚步,点了点头,冲那人说道:“嗯,来两斤好的,就要两斤葡萄。”

    他丢掉了手里最后一根烟的烟头,指着葡萄,眼里映着泪光。

    “好的,大爷,这就给您称了。”女人朝赵构笑,手麻利的拿起塑料袋装起了葡萄。

    “我家孩子特别喜欢吃这葡萄,大爷您可真是会选。”女人边装着葡萄,一边跟赵构打趣道。

    “我家孩子也喜欢吃葡萄。”说着,赵构摸索着口袋找钱,翻了一会,才从口袋里面翻出来一张崭新的红色钞票,递给了卖水果的女人。

    女人接过钱,同时把装好的葡萄递给了赵构,然后掏出零钱来给赵构。

    赵构接过钱,提起葡萄走了,仅留下了一个落寞的背影,他走得很慢,一边交显得额外笨拙。

    女人在他后面大声喊着。“大爷您慢走啊,欢迎下次光临!”

    赵构没应,也没有回头,他走过一个巷子,来到了一个小超市门口,走了进去。

    “哎呀!赵叔,今天又来买烟了?”收银台穿黑色衣服的肖勿接过赵构手里的葡萄拿着放到了一边,然后冲赵构笑道。

    赵构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给小颖买些东西吃。今天不买烟了。”

    赵构淡淡的说着,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像平日一样,但是说话的时候,语气有些生硬,声音也沙哑了许多。

    肖勿笑了笑,没有再提烟,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冰柜。

    “赵叔,那边有今天刚刚到的新鲜肉,还有些火锅料,您可以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赵构点了点头,走到了冰柜旁边打开冰柜,然后目光一眼就定在了一条鱼身上。

    他拿起鱼,转身看向肖勿。

    “小勿啊,这鱼多少钱?”赵构指了指手里的鱼说道。

    肖勿正拿着笔和计算机算着账单听见赵构叫他,连忙抬起了头,看见赵构手里的鱼,他连忙道:“八块钱,这鱼今天刚刚到,新鲜着呢,值这个价。”

    说完,他又低下头继续写着。

    “给我来两条。”赵构说道。

    肖勿一愣,放下手里的笔,笑着看向赵构,眼底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一般。

    看着赵构提着两条鱼过来付钱,然后直接把钱数给他的时候,肖勿整个人都傻了。

    待收过钱,然后不确定的看着赵构,再看着赵构提着果和鱼走出超市的时候他才缓缓回过神来。

    “赵叔,今天不降价了,赵婶不会说您吗?”肖勿看着赵构慢慢远去的背影,不免大声向赵构喊道。

    “你小子希望我讲价啊?”赵构气笑了,转过头看向肖勿。

    肖勿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尬笑。道:“没有没有,就是不习惯,赵叔您慢走啊!”

    赵构转回头,脸上再没有刚刚的笑意,尽是满满的苦涩。

    “我回来了……看看我都买了些什么回来。”赵构推开木门,木门吱呀一声开了,映出了里面淡淡的灯光。

    习语文和赵颖在厨房做饭,看见他提着打包小包东西回来,连忙接过。

    习语文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打开一看,不好气的对赵构说道。

    “我正要去买呢,给我看看,一天天竟买些不新鲜的货。”

    赵构被怎么一说,连忙反驳。“小勿那孩子还能骗我不成,这是今天刚刚到的新鲜货。”

    “好好好,我知道了,来,小颖,先去把这鱼煮了。害,你爸这一天天的。”习语文把鱼递给赵颖,然后把葡萄拿去洗了。

    赵颖接过鱼,看着父母脸上的笑,脸上也不免挂起了笑。

    “难得爸买一次东西回来呢……今晚这鱼一定特香。”赵颖微笑着看着老两口,然后转身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