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椰林下,座落着几排小屋,多用木板及晒干的椰叶搭建。
杜莫说,这里尽是些渔民,但有个专门修补渔船的老头儿,和他是朋友。
杜莫和峒流俩蹲藏在小镇附近,等天色更黑了一些,才由杜莫领路,敲开一个黑人老头儿的破旧门板。
主人对杜莫很热情,对峒流却格外冷淡,他提一盏油灯,端了一盘干鱼片,敦放在脏兮兮的木桌上,算是招待他们两个男人的晚餐。
杜莫自己动手,在老木匠的小屋,为峒流清理出一张板床,又仔细擦拭干净,以便我早一点休息。
而他,睡了老头儿满是烟油味儿的床铺。杜莫知道峒流不吸烟,讨厌那种味道,尽管他自己也不吸,但他还是委屈了一下自己。
木匠老头儿没有睡,在他院外的小草棚忙乎起来,等到后半夜,杜莫叫醒峒流时,老头已经给他们俩打造了两只长木箱。
箱子里面铺着厚厚的草药,苦涩的气味儿格外浓烈,而箱子底部,放了几瓶烈酒。
这些都是障眼术,为方便峒流和杜莫携带武器上船。箱子掀开的盖子里,刚好放下他们两个人的狙击步枪和手枪,乘船时万一遇到安检,大不了被没收几瓶稍稍违禁的烈酒。
这个老头的手法很特殊,应该是常年在这片地区为别人走私违禁品的。
而且,箱盖儿内部涂刷了干扰高频振荡器的油料,也就是反金属探测油。这样一来,武器的形状和金属性质便隐藏的很好了。
峒流突然明白,这干瘦的老头儿,并非单纯的木匠,他这种专业手法,不知为多少偷运禁品出海的人服务过。
木匠老头儿生硬古板,对生意的性质不闻不问,只要雇主给钱,哪怕峒流和杜莫藏的是毒品,或者去刺杀一位深受百姓爱戴的官员,他照样赚他的钱,无论送死还是背黑锅,都不管他的事儿,因为,犯罪将发生在国外。
不过这次,老头的冷漠人性,提前把他推到了人生的尽头,峒流很清楚,连蒙娅这样无辜的好女人都惨遭灭口,更何况他。
如果没有出现意外的话,这个老头将会被杰森约迪派遣杀手除去。至于他挣下的这些钱,就当做是他的卖命钱了。
不难看出,杰森约迪对此次行动报了很大信心,这也和命中水的顾虑吻合,海魔号很可能雇佣到了几个猎头族杀手名将。
杜莫问峒流要了三张欧元,雇佣到一辆马车,载着两个塞满草药的大木箱,直奔路易港驶去。
杜莫坐在马车上,看着两边来回走动的男人女人,显得很开心。他现在处于一个饥渴的状态,杜莫这种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一直在峒流面前压制自己。
这里和柬埔寨的无名小镇不同,虽然当地人也使用马车,却不因贫穷和泥泞,而是迫于环保法律。
对于西方政客来说,自己的污染并算不得什么,反倒是坐在高高的楼层上,对着那些发展中国家指指点点。
对他们来说,要的并不是所谓的环保,而是借着环抱的名义,打压其他国家的发展。
清晨的路易港,早早挤满了赶往非洲大陆的乘船人,他们脚下堆码着各种包裹和行李箱,人人翘首企盼,等待八点靠岸的渡轮。
马车夫把两只木箱卸在一旁,冲冲赶了回小镇,对马车夫来说,能够早一点把人运到目的地,就能多挣一笔钱。
峒流和杜莫拖拽着行李,不断尝试着往人群中挤,两只看似不小的木箱,此刻扎进壮观的队伍,立刻显不出体积。
这些乘船者,混杂着黑人、白人、黄人还有混血,老人牵着小孩,忐忑不安地站在沸腾的人群;年轻情侣相互拥挽,脸上不时绽放轻松表情,安慰着彼此内心的焦躁。
“啧啧,你看你看,瞧那些亲昵的情侣。唉!这些人啊,遇到鸡毛蒜皮的小灾小难时,会把爱情战胜一切上演的轰轰烈烈,可到了真正患难的关键时刻,一个比一个尖酸刻薄。”
杜莫看到眼前涌动的人群,内心泛起的兴奋远比峒流强烈,他在小型潜艇上一定憋了很久。
杜莫对着旁边各色的行人各种评论,要不是别人转头看见一个黑人大块头,恐怕要上来胖揍他一顿。
“嘿,那个妇人你看她骚气个什么劲,看上去就像是唐老鸭一样,挺着肥硕的臀部左右摇摆,要是遇上我杜莫……”
峒流收回观察人群的眼睛,斜视一下杜莫,提醒他别关注这些无聊的东西。
他连忙低下头,用脚把箱子往前推了推,更靠近那个贩运香料的乘客行李。
一艘白色的大客轮,从远远的海面靠来,鸣笛声像一支针剂,使整片乘客兴奋起来。
“要挤吗?看这些人的眼睛,就能想象出他们多自私。”杜莫对峒流小声问了一句。
“别挤老人和小孩,小心自己的衣兜,切忌,你我身形本就很惹眼,不要再有异常举动。”杜莫哦了一声,拖拽木箱的蛮力缓和了许多。
木匠老头手法很专业,峒流和杜莫顺利过了安检,拖着行李下了甲板底舱。
这艘客轮比起峒流在荒岛抢夺的大船,体积不足它的一半,从身边这些乘客的穿着,就能预先想到这不是什么豪华型渡船,只满足平民过海而已。
“嘿,我的英雄。你知道吗?木匠老头的儿子,就是刚才咱们过安检时那个负责人。”说完,杜莫咧着嘴角一笑,疼痛却没发作。
峒流蹲坐在舱室一角,犹豫人多拥挤,两只木箱只好竖立起来,屁股也没坐上去的机会。
对峒流来说,这艘大船上很有可能会遇上其他猎头族杀手,若是能够和他们正面对上,在这种人员密集的地方也很难展开厮杀。
“如果灵溪在这儿的话,倒是能够让人眼前一亮。”峒流的心里默念道。
自从和那个恐怖的女人打过一个电话后,就没有再收到她的信息了。说好的能够在这片热土上成功交接,结果这么多天下来,根本没有看见这个家伙的踪迹。
正当峒流还在沉思的时候,船舱里面突然变得吵闹起来。
“啤酒饮料矿泉水,火腿泡面花生豆……”一个肥胖的女人,穿一件沾满油污的厨师服,边撅着蛮横的***,边推着餐车挤进人群。
“空出一个位置……”肥胖的女人用不标准的英语大声嚷嚷到。高调的嗓门,以威吓的语气喊着,示意前面拥挤的船客,提前闪身或挪开沉重的行李。
餐车依旧保持最有利于展销的速度,没有丝毫的改变。
“噢,上帝啊!太拥挤了,难道让我们悬浮起来不成?”
“对啊,里面还有老人和孩子,动一下多麻烦。这是劣等舱,我们穷人出门,带足了食物和水,就算你硬挤到头,也没人会买。”
拥挤的乘客中,扬起两个男人忿忿地抱怨,那叽里咕噜的英语,饱含着非洲土语的抑扬顿挫。
“人多更要相互忍让,老娘的小餐车挤不死人!伺候你们这些穷人真麻烦。”
杜莫刚要起身眺望,瞧瞧中间人群的热闹,峒流及时拉住他胳膊,将他制止。因为,峒流和杜莫此刻最忌讳的就是被人注意或招惹上麻烦。
“我们高价买了劣等舱票,不证明我们的权利劣等,你推的这个餐车,正从我们承租的空间钻来钻去,你以为这是黑船吗?”一个抱孩子的黑人女人,非常不满地说到。
“对,对。你明明在要求我们给你让步,却大言不惭地说什么互相忍让,那好,我们给你让开,你把餐车再前进二十米就退回去,这才叫互相忍让。”
第一个提意见的男人,又不甘被愚弄地反驳到。
肥胖的白女人,虚眯了一下眼,抬起她趴伏在小推车上满是脂肪的胸脯,撅着的屁股也随之收敛些。
“如果舱室尽头有人需要买东西怎么办?我在为提供大家服务,你要搞破坏吗?要破坏这里每位乘客享受服务的权利吗?”
“sh…t!”抱小孩的黑人女子,很难忍受白种胖女人的诡辩及煽动,她不耐烦地骂到。
“假如你出售的食品,和我家乡种植园提供的初级农产品性质一样,不含剥削和趁火打劫,我会非常感激你这样的服务。现在,收起你的暴利,滚到上等舱去,伺候那些官商老爷们吧!”
白皮肤的胖女人,听完黑人女人的责骂,顿时哑然失色。
但她不甘心给穷人“愚弄”,没推着小车悻悻返回,而是拿起肩头的对讲机,叽里呱啦讲起另一种语言。
船上没几个人能听懂,不到十分钟。
三等舱下来一个歪戴警帽的乘务员,帽檐下露出长长的金发,此人人高马大,周身胖肉很瓷实,肤色也与胖女人一样白。
“takff!takff!”客轮乘警一边喊着,一边用毛茸茸的大胳膊推搡挡住他前进的乘客。
这个乘警挥动手里的棍棒,想要从这些拥挤的人群中,用棍棒打出一条路来。
整个船舱里面都是臭烘烘的味道,要不是峒流和杜莫两个人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恐怕早就忍受不了这种折磨了。
这家伙的胳肢窝里夹一根警棍,仿佛英雄救美一般,朝那个无法将餐车挤进人群的胖女人奔去。
推着餐车的女人,见后盾赶来,萎靡的底气霎时回升,把她胸前肥厚的,灌得像欲裂的气球。高高的挺起胸膛,像是一只气昂昂的公鸡。
又一阵叽里呱啦地对话,乘警面带微笑,一边听胖女人撒娇似的激愤之词,一边频频点头向乘警示好。
他仿佛不需要内容,只需表演一个过程,一个接下来把反抗者带走的铺垫。
“你行李里面是什么?为何害怕挪动?为保证大家安全,请你提着行李给我去一下接待室。”说完,他笑眯眯地盯着两男一女。
“这个乘警笑面虎啊,肯定骗去接待室一顿狠揍!”杜莫一边说着,一边抹一把额头的热汗。
舱室的容量有现,这么多人拥挤在狭小空间,就跟包子蒸在笼屉一样。
杜莫是一名海盗,长期呆在小潜艇上,从几百米深的海下钻游,生活确实乏味枯燥。
但现在环境改了,眼前的景物不再是山、是水、是树木。
杜莫和峒流像鱼一样,从一个鱼缸被捞进另一个鱼缸,没一只鱼缸中缓冲,便被人一把扔进来。
峒流和杜莫俩人进入了一个阶层,它特有着空虚的吵闹,特有着自欺的坚韧,他们的语言远比他们的行动前卫,他们的胆子远比他们的口气怯懦。
或许,他们到濒临死亡那一天,也不会明白生命,这就注定了,这些人去哪都不再重要。
愤怒因怯懦而生,又因怯懦而灭,这个群体是最好的旁证。
峒流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正在偷偷窥视自己。然后把手里的木箱子放在地上,一屁股坐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