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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着记忆,一路左拐右拐,到了一处院子前,还未进去,便见一个男人迎了上来。
“王……哦,罗裳姑娘!”玄夜对着慕羽罗抱拳一礼。
“王爷可醒了?”慕羽罗问道。
“醒……醒了……只是……”
慕羽罗微微蹙眉,看向他道:“干什么吞吞吐吐的?”
玄夜张了张嘴,却只是道:“没……没事……”
慕羽罗奇怪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再问,越过他往屋里走去。
纱幔静垂,窗户紧闭,即使外边阳光明媚,室内也显得有些阴暗。
慕羽罗踉跄了一步,不小心踢倒了散乱放在地上的酒瓶,酒瓶咕噜噜地滚了几圈,停了下来。
男人仰躺在床榻上,失神地看着帐顶,听到声响,转头看去,脸上立刻扬起温柔的笑容,“你来了——”
慕羽罗把酒瓶拿起放到一边,以免再被绊倒,她走到床边问道:“喝了那么多酒,头痛吗?”
他本是想说不痛,这么多年,多少个夜晚他都是这样过来的,这点酒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可是她就站在他面前,那样真实,不再是虚幻的梦境,他私心地想要让她担心,于是点了点头。
慕羽罗略微俯下身子,点上他的太阳穴,力道适中地揉搓着,“这样可好些?”
“恩——”凌轩煌不由全身都放松了下来,闭上眼睛闷声应道。
半晌,他突然伸手将慕羽罗的手拉下握在掌中,睁眼深深地凝住她。
慕羽罗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轻咬着下唇别开了脸。
凌轩煌半支起身子,抬手抚上她的唇瓣,“怎么又咬嘴唇了,真是不听话……”
慕羽罗心中一悸,牙齿立刻松了劲道。
凌轩煌满意地笑了笑,轻声道:“服侍我起身吧——”
慕羽罗立时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烫,羞恼地想甩开他的手,“王爷说什么……我可不是你的丫鬟……”
挣扎间,锦被滑落到腰部,露出了下边的白色中衣,中衣领口略略松散开来,男子健壮而结实的身体若隐若现。
慕羽罗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挣脱开去,退离了床榻几步,目光闪烁着不知该看向哪里,结结巴巴地道:“我去叫人来……”说完,飞也似地逃出了屋子。
身后似传来了他含糊的笑声。
慕羽罗的脸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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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羽罗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却没有见到一个人,心下疑惑——明明刚刚还在的……
无奈地返回室内,抱怨道:“你的那些侍卫也太没规矩了,该当值的时候一个人也不见……”
凌轩煌微微扬起唇角——算他们有点眼色。
凝视她良久,凌轩煌的声音带了几分低哑,“来帮我更衣吧。”
慕羽罗如水般清润的眸子柔柔地落在他身上,带来一丝清凉的同时,也使得他胸口一阵激荡,似有一把火在燃烧,炙热的,灼烫的,连带着他的血液也沸腾起来……
看着她的黑眸,不禁又深了几分。
慕羽罗双手僵硬地垂在身侧,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神情更是不知所措。
在她犹豫间,凌轩煌已经走到她的面前,慕羽罗惊惧地后退了一步,双手掩面闭上眼睛。
“好了,没事了——”凌轩煌抓住她的手,声音温润地传了过来。
慕羽罗一顿,慢慢放下手,眼睛打开一条缝看过去,发现他那散开的领口已然理好,不禁松了口气,睁了眼,走过去将他的衣服拿过来。
凌轩煌的眼中露出一抹笑意,将双手微微抬起。
他生来便是让人伺候的人,抬手的动作都是优雅、自然而随意,没有一分不合适。
慕羽罗望着他,却不由地停住了脚步,脑中忽然闪过这样一幕——男子抬着手臂,侍女们环绕在他周围为他更衣,侍候他梳洗……
“怎么了?”见她久久未有动作,凌轩煌回头问她。
慕羽罗猛然回神,整了整思绪,轻扬唇角回道:“没……没什么……”手上再未停顿,帮他将衣服一件件穿好,束好腰带,又为他拉了拉领口,轻拍他的胸膛,笑道:“好了——”
凌轩煌却是默不作声,高深莫测地睨着她。
慕羽罗一怔,陡然收回了手,转开了视线。
忽而有气息拂在她耳边,几缕黑发在她眼前垂落,然后她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罗儿,等战事一过,我们就回去。”
身子微微一颤,慕羽罗温顺地倚在凌轩煌怀中,轻声应道:“恩——”
凌轩煌的眸中闪过一丝惊喜,将她搂得更紧了,“罗儿,我好开心——”
慕羽罗埋头在他胸前,闻着他身上的气息,眸光明灭不定,晦涩难懂。
他们相互依偎着,谁都没有说话,似乎谁也不想打破这片和谐和沉静。
就这样,过了很久,很久……
“王爷,该走了……”玄夜走了进来,却在看到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时,尴尬地收住了脚步,闭了嘴,心中暗叹——完了!垂下头去,额上隐隐有汗珠冒出。
凌轩煌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冷冷地睨了他一眼。
松开了慕羽罗,凌轩煌轻柔地抚过她的脸颊,然后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一吻。
玄夜抬眼偷瞄,看到这一幕,立时又垂下眸去。
慕羽罗浅笑道:“王爷放心去吧。”
“等我,不会很久的。”
“好——”
最后眷恋地看了她一眼,凌轩煌疾步往外走去,玄夜向她行了一礼,跟上凌轩煌的步伐也走远了。
凌轩煌走后,慕羽罗便行去了书房。
书房外,有十数个侍卫守着,看到有人来,视线立刻齐刷刷地落到了来人身上,戒备的、凌厉的、冰冷的……
慕羽罗面色平淡地扫了他们一眼,道:“我有些无聊,想要看会书,如果没什么事,就不要来打扰我。”
先前已得凌轩煌的允许,侍卫倒也没有阻拦,只是尽职尽责地站在自己的岗位上。
慕羽罗越过他们进入书房,反手关上了门,幽深的眸子若有所思地将屋子环视了一周——她刚刚已经搜过凌轩煌的身了,东西不在他身上,那么只有可能在这里了……
可是里里外外都翻了个遍,却仍没有找到,慕羽罗不禁又微微蹙起了眉,斜靠在书桌旁——不在凌轩煌身上,却也不在书房……
难道,因为之前有人闯过书房,凌轩煌担心兵符被盗,所以早就将兵符移到了别处?可是她并没有发现府内的侍卫有调动过的痕迹……虽然重兵把守必然会引人注目,也有话说危险的地方就是安全的地方,可他就那样肯定,别人探查过的地方不会再查第二遍?
这无疑是一场豪赌,赌他的尊严,赌他的骄傲,可以他那样的心性,真允许自己让别人有可乘之机?
不可能!他只会允许万无一失,绝不会允许有任何一丝纰漏存在!
所以,东西定还在这房间内!
可是,为什么她找不到呢?
莫非……这屋子另有乾坤?
目光无意间落在书桌上的砚台上,脑海中似有什么东西蓦然炸开,无形中,仿佛有什么牵引着她,她伸手抚上砚台的边缘,略微一提,却发现根本提不起来,砚台原是固定在桌上的。
慕羽罗眯了眯眼,将砚台轻轻转动,地面陡然一阵震动,只见书桌座椅后的书架缓慢地向一旁移去,露出了后边的石门。
原来如此……
慕羽罗挑了挑眉,推开石门,毫不犹豫地走进了密室。
四周一片漆黑,难以视物,她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向前走,寂静的石室内,只闻得她一人的脚步声,孤寂地响起,然后消散……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光亮刺入了她的眼睛,她皱眉抬手去挡,待到适应了这光线,这才放下了手,眸光流转,将所有的一切尽收眼底。
书架、橱柜、软榻……这间石室,虽布置得不甚华丽,但是该有的东西却还是有的,周围的石壁上挂了好几盏点亮的宫灯,即使此处处在地下,也依旧亮堂得很。
最里面放了张案桌,一个精致的锦盒置于中央。
慕羽罗眸中闪过一丝异芒,紧走几步想要去拿。
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男人暴怒的声音,“从什么时候起,你竟也对本王虚与委蛇!”
“你告诉本王,她是你的贴身婢女,绝不会害你,将所有矛头都指向侧王妃,但有侍女说她亲眼看到这个婢女在那鸡汤里下了药!”
“你早就知道不是她!以你的心智,纵然出事之时没有想清楚前因后果,事后必然能够想得通透!在生死边缘走过一回的人,会比别人更珍惜自己的命,所以就算再给侧王妃十个胆子,她也没有胆量去谋害本王的孩子!你既然明白,为何还要……”
“本王说过,无论是谁,必定严惩!来人!”
女子凄冷的声音响起,“臣妾已经说了,巧儿是我的贴身侍婢,从小一起长大,自然不会害我,不过,如果是我授意的,那就另当别论了……这个孩子,是我不想要……可是自从怀孕开始就一直被红书看着,我没法下手,是我让巧儿寻机会助我打掉这个孩子!没想到,这个机会,那么快就来了……”
她似能看到女子怨毒的眼神,听着她说出这番话,她的心似乎也跟着在滴血,“你以为,经历了这么多事,我还会心甘情愿为你孕育子嗣吗?我时刻都无法忘记,你的谎言,把慕家,把我,害得有多惨!你知道我多恨你吗?每当想到我这身体里还有你的孽种,我便觉得恶心,夜夜不能安寝……”
“这也是你的孩子,你怎么下得了手!”隐约间,男子仿佛扼住了女人的喉咙,透体而出的怒意宛若奔腾的海浪,叫嚣着想要毁灭一切,那一刻她感觉得到,男人是真的想要杀了那个女人……
“小姐!”
“王爷,求求您,放了小姐!这件事跟小姐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奴婢一个人的主意啊!”
“王爷,求求您饶了小姐!求求您!”
脑袋一阵晕眩,慕羽罗扶住身旁的石壁才勉强站稳,心却撕裂一般地痛了起来,她死死咬着嘴唇,将到口边的呼声又吞了回去,如墨长发垂在胸前,衬得她面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额上沁出的汗水沾湿了额前的碎发,贴在了她的肌肤上。
那个男人是谁?那个女人又是谁?曾经发生过什么……为什么她的心,会这么疼……
她转身靠在石壁上,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心口的疼痛才平缓了下来,可全身的力气就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动一下手指,都觉得困难。
但是她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耽搁!
强撑起虚软的身子,她走到案桌前,打开了锦盒,一枚白玉静静躺在其中,温润的色泽,实难将其与战场上的血腥杀戮联系在一块。
慕羽罗拿起白玉端详,只见一只老虎盘桓其上,脚踏在火焰中,微扬起头,大张着嘴,仿佛正在怒吼咆哮,栩栩如生,却让人忍不住发笑。
可没有时间去笑了,她担心再呆下去,会被人发现……
慕羽罗正了正神色,将兵符收入袖中,盖上了锦盒,然后闪身出了密室。
书架在身后又移回了原处,慕羽罗将桌上略微错位的东西放成了原来的模样,随后回身走到门前,抬手开门。
未料,门还未全开,便闻一阵刀剑出鞘的声音,慕羽罗站在门口,看着侍卫呈扇形将她围住,眸底划过一丝诧异,但未有丝毫惧怕,可当她的视线移到侍卫身后的那个人身上时,眸光却是猛地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