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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灵缓缓走近那座石碑，他仔细打量着，只见石碑上阴刻了许多符文咒术，整座石碑呈现出古朴与大气。
千百年来，在这座石碑下诞生了太多才惊艳绝的绝代天骄，他们正是踏过这一关，才开始了自己的漫漫求仙路。
“他……是今早和青云宗弟子一起出来的那位么？”人群中有人认出了沈灵。
“没错，就是他！”旁边的人仔细看了看，“能由青云宗弟子亲自护送而来，想必要么是古国的皇子，要么是修真家族的天骄。”
“一会结束了，不知道有没有结交的机会。”
“唉，我只是四品蓝色灵根，看来又要下滑一名了，”一位试炼者愁眉苦脸。
沈灵听不到底下的窃窃私语，他缓缓伸出手，学着之前那些试炼者的样子，微微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
出来吧！
赤色光芒！
亮瞎他们的眼吧！
……
橙色也行啊喂！
……
蓝……蓝色绿色也不是不能接受，真的，麻烦亮一亮啊，你这么死机，我很难办的。
……
一阵风吹过，石碑依然毫无反应。
台下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难不成这位兄台的光芒比旁人短小许多，所以大家都没注意到？
忽然，有一个试炼者似乎发现了事情的真相，他死死盯着台上闭着眼，表情难以描述的沈灵，“无耻！”
“此话怎讲？”众人纷纷围了上来，想听听他的见解。
“这人属实可恶，仗着自己天赋好地位高，拿我们开涮！”
“何以见得，我看他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想，以他的实力最起码也是三品紫色灵根，甚至有望冲击二品，可他一动不动，就是为了让我们低估他的实力，然后一会打我们的脸！”
“原来如此，那的确是可恶了些！”
“彼其娘之，真是恶贼！”
“差点上了他的恶当，我刚才都快桀桀的冷笑了。”
赵灵尘和那位麻衣少年也都盯着台上的沈灵，很好奇这位由韩萍萍送来的修士到底能达到怎样的高度。
萧常念感受到周边气氛的变化，茫然地抬起头，看到场上站着的熟悉身影。
她沉默了半晌，从包里掏出最后一个蜜饯，满脸不舍地放进嘴里大嚼。
又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
沈灵有些慌了，这石头是不是没电了。
他扫过台下目瞪口呆的试炼者们，想要求助。
“还没装够么！居然还用眼神挑衅我们，天赋好就可以为所欲为么！”
台下一众试炼者义愤填膺。
骑乘仙鹤的青云宗弟子也看不下去了，这还有完没完了。
他轻咳了一声，想要提醒沈灵搞快点，后面人还排着队等着上。
“你们说这个小家伙在试炼台上这么久没有反应，会不会根本就是一个……凡胎。”钟琪皱着眉头。
“不会吧，自武神道祖为人族启蒙后，天下人族几乎都拥有灵根，无非是精纯度的问题，纯粹的凡胎甚至比一品灵根更少见。”吴素也有些不明白。
“想找到纯粹凡胎的概率，大概相当于金矿里挖出狗屎。”震灵峰主瓮声瓮气地说道。
“那我想，咱们似乎是找到了，还是纯的，”黑袍人语带讥讽。
一直沉默不语的于轻舟开口道，“你们还记得石碑的原理么？”
……
沈灵心中既焦急又疑惑，焦急是因为上来半天了，不说发光，石碑连震动都没有，就像是关机了一样沉默。
疑惑的是，他的确感受到了石碑的律动，准确的说，是吮吸。
自他一上台，石碑就对准他下身丹田一顿猛吸，而且速度极快，就像是饿虎扑食，狼吞虎咽。
可沈灵体内的灵气实在是太过磅礴，石碑尽管已经竭尽全力，但是还没小娃娃吐纳的速度快。
沈灵甚至能感受到天道元婴的不屑。
就这？
从上台一直吸到现在，沈灵觉得自己丹田中的灵气不仅没少，相反，由于石碑的吸收，天道元婴误以为沈灵进入了战斗状态，加倍努力，疯狂造气。
如此一来，灵气不仅没少，反而越来越充盈。
甚至，有些发胀。
石碑和元婴就好像较上了劲，一个吸一个吐。
……
“通灵石碑最早并不是用于测试灵根，而是宗门中诸多防御手段中的一个，”于轻舟看着台上肚子鼓鼓的沈灵，缓缓道，“石碑会吸走所有靠近者全身的灵气，然后通过体会灵气的浓郁程度、精纯程度来判断来者的修为。”
青云宗在意识到这点后，以符咒的形式为石碑增加了后续换算的功能，在确认了修为高低和灵气总量后，可以轻松算出被吸收者的天赋。
云端之上几人面面相觑，这和石碑没有反应有什么关系？
石碑做出判断的前提，是吸干对方灵气，或者被灵气撑满，于轻舟在心里说出了这句猜想，看着身边几人一脸茫然，他笑了笑，没有接着解释。
沈灵依然在努力为石碑充电，他感觉到石碑似乎有些发烫，上面镌刻的铭文也更加璀璨了。
“台上的这位……如果实在没有反应，不如先下台让给后面的试炼者，”骑鹤少年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此话一出，台下一片哗然。
“嗯？扮猪吃虎结果真成猪了？”
“真的是凡胎么？大陆上万年一遇的，纯粹的凡胎？”
“这回开了眼了，不仅见到了未来的青云双壁，还看到了传说中的先天凡胎。”
赵灵尘微微摇了摇头，闭上眼睛，不再看沈灵。
麻衣少年面露古怪，似乎想说什么，但是终究是忍住了。
正在认真吃蜜饯的萧常念听到台下此起彼伏对沈灵的嘲笑声，不知道为什么心头泛起一起恶感。
她悄悄把嘴里的枣核吐在手心里，攥紧小拳头，将目光锁定在一个嚷嚷地最欢的试炼者。
曲指一弹，势若流星，一枚枣核呼啸而去，正中后脑。
“哎哟，谁打我！”那人捂着头，四下张望，想找到这个不讲武德的偷袭者。
萧常念假装仰头看天，小脚丫一晃一晃，没心没肺。
听到台下此起彼伏的声浪，沈灵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
唉，我的仙侠梦，我前凸后翘肤白貌美的女修士们，永别了。
可谁知，正准备下台时，异变陡生。
轰！
一直没有反应的石碑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散发出灼人的热量。
砰！砰！砰！
碑体被一寸一寸点亮，每一处铭文都散发出璀璨的金光。
沈灵瞪大了眼睛，悬空的脚都忘了收回来。
“这是什么！”台下一阵慌乱，怎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地面都开始剧烈震动。
为什么感觉这个石碑不仅发红，还胀大了一圈！
“这……”云端上几个人面面相觑，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石碑有这种反应。
于轻舟脸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呢。
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胀得通红的石碑顶部猛地吐出一阵炫目的光芒。
这是，最为纯正的红色！
台下短暂的沉默后，迸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声浪，红色，竟然是传说中的一品灵根！
赵灵尘猛地睁开眼，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这石碑之上的红光，似乎源源不断，整个青云宗的上空都笼罩在一片浓郁的红色云雾中。
萧常念也有些惊讶，竟然是这么纯正的红，就像娘亲做的红烧肉上的糖色，唔，好想吃红烧肉啊！
云端之上几个人身影一动，争先恐后地冲向试炼台。
“沈灵！你和我葬剑峰有旧，只要你加入葬剑峰，未来宗门精英序列必有你一席之地！”
“我震灵峰专攻五行雷法和炼体之术，只要小友愿意加入，所有功法可随意挑选！”
七位峰主联袂现身！
在此时七位峰主的眼中，台下所有的弟子都不重要了，只要能将这位一品灵根纳入门下，整个宗门的资源都会有所倾斜。
台下所有试炼者都流露出无比羡慕的表情，精英序列意味着会成为峰主乃至宗主的有力候选。
震灵峰的一切功法随意挑选，这是多大的仙缘啊。
只有沈灵和萧常念没有任何反应，一个正一头雾水，一个正想着晚上的红烧肉。
就在几人七嘴八舌的抛出自己的条件时，一个声音悠悠传来。
“沈灵，只要你愿意，你就是我云鱼峰七百六十名弟子里，唯一的男弟子，也是永远唯一的，男弟子。”
嗯！
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