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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未歇发完消息就放下了手机,将围巾摘了下来,整整齐齐的又叠进盒子里摆好,然后双手环抱着,看着桌上的围巾卡片笑了笑,松开手,把盖子盖上,起身,放进了柜中。
随后又坐下来,看了看眼前的习题集,不知是认命还是无可奈何般的吐了口气,拿起未盖上的笔继续刚刚的,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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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汐宴正起身准备上楼,恰好就撞上了从外面买完东西回来的许司琛和乔言年。
乔言年走在前面,手上空空的,许司琛在后面两手不空,她正想给乔言年打个招呼说自己先上去了,乔言年却先发声了:“诶,汐汐,刚刚是不是开空调了呀,你脸怎么这么红啊。”说完就伸手摸了摸许汐宴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然后转头对着许司琛:“我觉得这家里也不热呀。”
许汐宴也没解释,对着他们说:“爸妈我先上去了,你们早点休息。”
乔言年也没放心上,并不觉得奇怪,到厨房那洗了个手,走回客厅,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听到她的话见状点了点头:“嗯,去吧。”
说完就坐下看起了电视。
许汐宴赶紧就跑上了楼,关上房门在桌前坐了下来,打开紧闭着的窗户。
冬日的风本就冷的刺骨,可对于这时的许汐宴来说,倒是渐渐驱散了她脸上的温度,思绪也在黑沉的夜间、摇曳的树影中渐渐清晰明了。
刚才对自己的那种神色,倒映着星光的眼神,比平日多了几分,不对,不是平日,是完全不一样的,如很久以前那个夜晚的眼神般,温柔的,眼神里只有她一个人的。
他那句晚安,也不知道起没起作用,这一夜,许汐宴也不知到底睡没睡好,就这么过去了。
盛未歇倒是丁点儿杂念没有,硬生生是写到了十一点,其实他不困的,精神也没怎么减退,可一看到点了,可能是适应了,生物钟已经开始催促。
他似有似无的打了个哈欠,看着书本上的内容,目光渐渐游离,发了会儿呆,视线又渐渐聚焦,眼前的景象又逐渐清晰起来,生硬晦涩的文字再次映入了他的眼帘。
罢了,又过了不久,他合上了笔盖,走进卫生间,合上门,传来些水流声,洗漱完,关完灯,上床便合上了眼,到第二天他又是早早的就起了床。
过年嘛,也不可能一直待在房间里,学习再怎么重要,总是要出去拜拜年吃吃饭的,应景点,盛未歇找了件大红色的棉衣,下楼的时候,陈薇看了看他,嗯~,确实满意。
刚想招呼他坐下吃饭的时候,“嘶。”陈薇吸了口气,总觉得哪里少了点什么,转眼一看,他颈间空空的,马上她就出声了:“小歇,你要不找个围巾什么的戴戴呗?外面怪冷的。”
盛未歇原本正对着镜子拨弄了下头发,听到陈薇这么说,他看了看自己的脖子,确实。
陈薇正想去给盛未歇找条围巾,盛未歇就上楼了,没多久,就看到他戴了条灰色的围巾下来,陈薇喝着茶扫了眼问了句:“新买的吗?”然后又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椅子:“吃饭吧,吃完还要走亲戚呢。”
盛未歇拉开椅子坐下,随口问了句:“我爸呢?”,说完就拿起个面包往嘴里送,陈薇回应:“哦,他啊,买年货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这时陈薇凑近了几分又说:“不行啊儿子,你这围巾都绷线了。”
盛未歇听到笑了笑,边吃边说:“不是的妈,这是小汐妹妹送的。”
“哟,汐汐送的啊?哈哈,我就说嘛,哎,有心了有心了,一会儿去她们家拜拜年。”陈薇笑着说。
果然,他们还没吃多久,盛泽就提着几大袋东西回来了。
盛未歇先去开了门,盛泽把手中的东西放下,低头拍了拍身上掺着些水珠的雪,说道:“今年过年这雪下的还真的挺大的。”
“下雪了?”盛未歇边去提地上的东西,边问。
“下了。”盛泽站在玄关,脱去带着寒意的外套,挂在一旁的架子上,走了进来。
看见盛未歇脖子上围着的围巾,问了句:“你妈给你买的?”随后入座,听闻陈薇笑了笑:“汐汐织的。”盛泽挑了挑眉毛询问:“汐汐?”
“是啊,他不说我都还不知道呢。”
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吃完饭,三个人都出了门,没走几步,盛未歇按了门铃。
许汐宴这时正在和许司琛一起贴春联,一看是盛未歇,很快就开了门。
三人就进来了,乔言年看到也惊了惊,随后马上就招呼他们赶紧坐下,盛泽把礼品也放在了桌子上,乔言年看见对着陈薇说:“哎呀,来就来嘛,还带礼物。”
见怪不怪,几乎每家每户有人串门,都是这么客套着的。
陈薇一进来看见乔言年她家的春联问了问:“这春联挺好的啊,哪买的?”
闻言乔言年笑了笑,“什么买的呀,他父女俩今早上写的。”
陈薇听了更是“哟呵”了,打量着桌上还没有贴的春联:“写的好啊这字。”
乔言年听了笑的更欢了,但还是谦虚到:“哪有哪有哈哈。”
这不,刚说完,许汐宴和许司琛就从外面回来了。
兴许是在家里,许汐宴没怎么讲究,和昨天晚上一样,只穿了个白色的毛衣和裤子,因为要出去贴春联,嫌不够,又往外套了个羽绒服,头发也全扎了起来。
笑着和陈薇他们问了个好,三个人都笑着应了。
陈薇又说:“哎呦,我们汐汐也是有心的了,还给我们家小歇织了个围巾。”
“哟,是吗?”乔言年抬起了眉头,有些好奇。
“对呀对呀,就他脖子上这条,今晚上看到我自己都有点奇怪,咦,我说,什么时候他有这条围巾了。”
许汐宴听到不知为何,脸有些红了起来。
但是很快这个话题就跳过了,开始聊其他的。
聊了一会儿,乔言年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真是不好意思啊,今天我们要回一下汐汐她奶奶家,和她老人家吃个饭什么的,马上就要走了,下回再聚啊。”
陈薇听了应了应,一齐起身出门,门口,看着乔言年一家上了车,也往自己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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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汐宴早就换了身衣服,坐在后座上,乔言年坐在副驾驶。
奶奶家还是有些远的,老人家嘛,住的地方一般都比较安静,临近郊区那边,有些偏。
开了差不多一小时才到。
刚刚进里边,就看到吴绘瓷站在院子里。
车刚刚停稳,许汐宴就第一个冲下来,跑到吴绘瓷身前。
“奶奶。”许汐宴笑着喊。
“这么久不见,汐汐又长大了。”吴绘瓷慈爱的摸了摸许汐宴的脸颊,欣慰极了。
乔言年也下了车,走到吴绘瓷面前喊了声:“妈”
许绘瓷也笑着应了,许司琛跟在后面,手上什么都有,保健品啊,衣服啊,水果啊。
很快就到了傍晚,许汐宴和吴绘瓷坐在沙发上聊着,乔言年和许司琛则都在厨房里忙活。饭菜都端上了桌,许汐宴和许司琛又去对着许任远的照片上了柱香。
吃完饭,已经挺晚的了,三人又与吴绘瓷道了别,开车离去。
走了后,吴绘瓷叹了口气,走到许任远的遗像前,看了看香,也燃尽了,她又看向餐桌,刚才的欢笑反衬着现在的孤寂与只身一人。
眼前渐渐浮现出以前两人相伴的日子。
过后,却是沉重的叹息。
看着老头子的照片,摇了摇头,终究是上天不公啊,你走了,只留下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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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下,盛未歇现在连手机都不摸了,一改之前的状态,可能是虚荣心作祟吧,更多督促他学习的不是前途理想,而是对以前“称王”日子的怀念。
吃饭十分钟,睡觉六小时,除了体育课他连教室门都不出,以前总觉得什么做卷子做题做到想吐是扯的,但是这回他真的体会到了。
谁又喜欢读书学习呢?
为了以后还不是要拼一拼?
时间并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时间,黑板上的天数一天一天的变少,作业习题集一天一天的堆积,排名一天一天的上升。
目标也一次一次的改变,登上前十的宝座后,他被光荣荣的挂在了排行榜上,盛未歇看着感叹:“这照片拍得真好。”
正要往教室走,就看见自己的好兄弟牵着个女孩儿走着。
盛未歇这时心情好,上去就打了个招呼,看到女孩,还问了句:“女朋友?”
“对啊。”池丞笑了,可汤昧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僵硬着扯了扯嘴角。
“啊~那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一步。”
说完盛未歇就走了。
汤昧开口:“你答应好的。”
池丞眸中的光闪了闪:“我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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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如约而至。
前一天,盛未歇也不慌,都准备的那么充分了,还有什么可慌的。
他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
看完,就等着成绩了。
不出意料,成绩出来了,市第13名,校第五名。
班级上的人,学校里的人,无一不在为所有的学子喝彩鼓掌,三年的努力成果,终究是在这一天得到印证。
填报志愿,他无一例外选择了最好的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