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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齐云没在车上将话说明白,而是谨慎地将莫余带回萧宅之后,才准备解释。
他将其他人全部赶走,只剩下他们两个在卧室中。
刷的一声,萧齐云将卧室的窗帘全部拉上,遮住窗外时不时划破天空的闪电,而后朝莫余招了招手,在沙发那儿坐了下来。
莫余疑惑地朝窗户的位置看了一眼,然后眉心紧蹙地看着萧齐云,“到底怎么了?我们不是已经挨到齐浩和莫语安结婚了吗,现在也没有重新回去循环呀?你这是……”
萧齐云神色有些凝重,朝着莫余摊开手心。
“什么?”
“你看我的手心。”萧齐云指着左手的手心说道。
“手怎么了?”莫余一边问一边低头看下去,确实只是手掌心,也没有多什么东西出来啊。
萧齐云右手抓住莫余的手,搭在了自己左手的手掌心,“你感觉看看。”
“妈呀!这怎么回事?”手下的触感十分的诡异,冰凉入骨,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我怀疑事情还没结束。”萧齐云收回手,皱着眉头说道。
“怎么会。”莫余不知所措地喊道,然后慌神了一小会,强作镇定地稳住心神,“要真是这样,我们怎么办?也没有解决方法啊。”
莫余咬着嘴唇,六神无主地看着萧齐云。
他一直有信心能活下去,多数还是占了他知道原著的便利,现在原著的剧情已经结束了,可是事情还没结束,那他后面要怎么处理,可真是满脑袋问号外加心慌。
而且莫余还想挣扎一下,于是又小心地问道,“会不会是感觉错了,你看我们也都没有出什么问题,就是手凉了一点嘛。”
“这不是一点,而是亿点了。”萧齐云叹气道,“我也不想是真的,但是没办法现在就是这个感觉,而且你看外面的天气。”
“天气怎么了?雷雨天有问题?”莫余立刻跳了起来,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猛烈跳动,他之前就一直觉得这个雷雨有点奇怪,被萧齐云这么一点,立刻让他最后还想要挣扎的那颗心一下子就蔫了下去。
萧齐云想要安慰一句,但是莫余开始不停地踱步嘟囔都找不到安慰的时机,只能提高了声音说道:“你先镇定,听我说完!”
莫余被他喊得定住了脚步,一脸委屈地看向他。
“之前每一次的循环,我到最后都遇到了大雨天,全是这种级别的大暴雨,每天雷声就没有断过,但是到了齐浩和莫语安订婚的这天,这个雨就会立刻停下来,不会像今天一样。”萧齐云解释道,“可是今天雨还没停,我的身体也不对劲了,所以才会觉得有问题。”
莫余快步跑到窗户边,将窗帘拉开了一个角,一道闪电瞬间在他眼前亮起,刺激得他的眼睛都睁不开,眼角流下一滴生理泪水。
“闪电,雷鸣,暴雨……”莫余盯着窗外不停肆虐的雨水,有些不受控制地咬起指甲,然后不断地重复着嘴里的话,“闪电,雷鸣,暴雨……”突然他放下了窗帘,跑到萧齐云身边,抓紧了萧齐云的肩膀问道,“你说之前也都是这种天气,那每次要开始循环之前,还会不会这样?”
萧齐云眯了一下眼睛,随即点头道:“会,虽然我关注的重点不在天气,但是每次要开始循环之前,都是会重新下起雨的。”说到这里,他好像突然想通了什么似的,一下站了起来,朝莫余看了过去,“对了,还有不一样。”
“什么?”
“越到后面,下雨的时候也越快提前。”萧齐云盯着窗户说道,“难道这个暴雨是这个意思?”
莫余单手握拳敲在手心处,然后抓起萧齐云的手,用心感受了一下,“果然很凉,就像是没有温度一样,这个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吗?”
“没有,不过凉的部分一直在扩大。”萧齐云盯着两人交握的手说道,“刚刚接你的时候手心还是原来的温度,当时凉的地方是脚,只是觉得有些僵硬,还以为是躺太久的后遗症。”
莫余想起原著,又看了看萧齐云,嘟囔着说道:“我可能知道是因为什么了。”
“什么?”萧齐云立刻朝他看了过去。
莫余一下瘫坐在沙发上,眼神有些放空地说道:“去他的老天爷,有没有这么玩人的,明明就已经做完了,竟然还没完没了了。”
萧齐云眉头紧蹙。
莫余抬头看了萧齐云一眼,试图组织自己的语言。
萧齐云就看着他纠结了一会,然后嘴巴一开一合的要说些什么,但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紧跟着就咳了一口血出来,“莫余!”
“咳咳咳……”莫余猛烈地咳了一阵,看到沙发靠垫都被他给咳脏了。
萧齐云立刻就拿起手机准备叫林医生过来,但是被莫余拉住了手腕,“不用,我没事,不是因为身体的原因。”
因为一起经历过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萧齐云下意识停下了动作,但是紧蹙的眉心依旧没有放下,“到底是怎么了?”
莫余摇了摇头,“我要斟酌一下怎么说,不然又是刚刚那个结果。”
“不能说,不让说是吗?”萧齐云立刻反应过来。
“嗯。”莫余点头,这个世界是一本小说这件事,他无论怎么样都说不出来,就好像是这个世界在阻止他把这件事说出口的样子。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恐怕这是小说构成的世界正在坍塌当中,而导致坍塌的原因就是齐浩和莫语安订婚了,而萧齐云这个大反派还没有死,这是违背小说世界原则的事情。
所以最先开始校正的就是萧齐云这个反派,这才会让萧齐云全身上下开始变得不对劲。
真是不改变是个死,改变也是个死,什么贼老天,真是不要脸。
“因为齐浩,所以才会这样。”莫余抓到了这个世界的一个中心点,绝对就是齐浩,作为世界出现的锚点,原著小说是以齐浩这个人为中心点而诞生的,也就是说齐浩这个气运之子维持着这个世界的正常运转。
而萧齐云这个反派则是为了维持齐浩的存在而死去的。
当小说走到终点,而萧齐云还活着,就代表了齐浩的气运之子这个身份,已经被撕下了一个角,不能够完整地支撑这个世界了。
“齐浩?还有他的事吗。”萧齐云将莫余拉下来坐着,然后看着莫余的脸色猜测道,“我和齐浩有问题是吗?”
莫余点了点头。
“我和齐浩只能活一个?”
莫余赶紧摇头,“不是这个意思。”
“你知道我和齐浩是怎么回事,是吗?你来到这个世界不仅仅只是因为我和莫余,就是原先那个,将你拉进来的是吗?”
莫余点头,“对,我知道,但我说不出来。”
“我明白了,现在我问,能说的你就说,不能说的你就点头或是摇头就行了。”
“好。”
“齐浩和我是绑定的关系?”
“是敌对关系。”
“那我和他只能活一个?”
“这个真不清楚,我怕你活着也没用。”莫余怕的就是这个,要是世界运转的前提是要萧齐云去死,那他们还有什么办法。
“不对,那样的话,就不会让我一直活在轮回里了。”
莫余的眼睛亮了一下,他怎么把这个给忘了,这个世界之前不就因为齐浩的问题一直在循环崩塌中,而且崩塌的时间还越来越提前,这次还是因为他和萧齐云一直在后面助攻,才把书中的时间线给完成的。
不然可能又提前崩塌了,这跟现在的情况比一比,那不是更惨,所以肯定还是有办法处理现在的事情的。
“对,肯定有办法,我想想啊,时间线……”莫余掰着手指一条一条数着他到这个世界以后发生的事情,最后眼睛无比闪亮地看向了萧齐云。
“你有办法了?”萧齐云看着他的眼神,迟疑了一下问道。
莫余飞快地点头,然后开始斟酌语气,想办法避开原著这个不能说的秘密,然后把事情跟萧齐云描述一遍。
他拿起茶几上的花瓶说道:“这样的,做个比喻花瓶靠这个托架支撑,那齐浩就是这个支架里面最重的那根柱子,也类似房子的承重柱,而且他是目前唯一一根,而你是必须牺牲掉才能变成另一根支撑托架的柱子,或者是牺牲了才能变成另一个承重柱,这样,这个花瓶或是房子才能真正被支撑下来。”放下花瓶,莫余看向他,“现在问题来了,虽然齐浩得到了他原本要得到的东西,不管是不是我们白送的,他这根柱子立住了,但是你没事啊,所以辅助齐浩的柱子就没地方拿了,这花瓶和房子可不就完蛋了。”
萧齐云认真听完,不带情绪地点了点头,“所以对于这儿来说,我就是一个必须牺牲的工具人,两个人里没有必须处理一个,而是我必须被处理了,这儿才能变得正常是吗?”他的手指绕了一个圈,最后点在了茶几上。
莫余猛地摇头,“不全是,我们还有另一个办法。”
“嗯?”
“齐浩啊!你是承重柱,他也是,那换一换不就好了吗?”莫余眼睛亮晶晶地说道。
“这能换吗?”萧齐云蹙眉。
“哎呀,我没说清楚,你等等我想一下怎么说。”莫余眯着眼睛开始想着要怎么解释了,总归是找到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