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郇佳琪所说的老家,距离邯郸并未有太远,坐落在恒山郡房子里,二人仅用不到半日,便在日落前驾马赶到了这里。
在房子里最北角的一座已破败不堪的茅草屋中,程幼薇终于找打了程父成秋收。
此时他正在收拾着屋子可那样残破的屋子,修缮好比之重建了,有哪里还有收拾的必要。可他扔在固执的乐此不疲着。
李十元望去,却突然惊讶了一瞬,他记忆力很好,见人一面便可记住样貌,而程秋收竟是他初来北国时问路最大府邸那指路苏府的农民老伯。
当真是巧合非常了。
程幼薇缓缓走近了程父。
“爹,我回来了。”
却不想程父却并未理会与自己,他还是就只是那样收拾着屋子,机械的擦着面前的桌子,似乎啊已经出神在了其间。
程幼薇又小心翼翼的走近了几步,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爹,我回来了。”
程父这才抬起头来,注意到了他二人。随后却是皱眉疑惑问道:
“你们是谁啊,可有见到俺的儿女。”
程幼薇心中难受,此时说话声音已是有些沙哑。
“爹?,我是大同啊,您不记得我了吗?”
程父却是好笑到:
“少来诓骗俺,俺那闺女才这么高点,不到十岁的女娃子怎么转眼就成大姑娘了。”
随后似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一般,恍然大悟道:
“哦....你们是隔壁邻居家的娃子吧,啥子时候回来的啊,少来调侃俺这老汉。”
程幼薇和李十元面面相觑。
就在此时茅草屋内却又进来了两人。
程幼薇扭头看去,惊得长大了嘴巴,随后慌忙俯首作揖道:
“幼薇见过义父,见过杨大哥。”
原来当先的一名老者便是程幼薇的义父,史秀莲的父亲,史家家主史玉柱。
后面的程幼薇口中的杨大哥却也是史玉柱收养的义子之一,叫做,杨石页。
今次便是他驾车载着史玉柱程秋收二老来的这里。
史玉柱见到屋内还有其他人初时也是吃了一惊,待看到是程幼薇之时,才转惊为喜,似是终于放下一抹心思般,如释重负道:
“大同啊,你终于回来了。”
随后又有些犹豫,看向程父,说道:
“你父亲他....”
程幼薇点头。
“我知道,秀莲哥跟我说了。”
史玉柱叹了一口气。随后看向李十元问到:
“这位小兄弟是?”
李十元慌忙抱拳:
“在下李十元,是程姑娘的朋友。”
史玉柱闻言一惊:
“李十元,姬国太平乡的那个李十元?”
看来史秀莲已向史玉柱诉说了那些日子的经历了。他也无心隐瞒,于是点头应是。
“正是,见过史伯父。”
“好好好,秀莲多次于我提及到你,果然英雄出少年。”
史玉柱欣慰赞誉道。
随后又看了看程幼薇和程秋收,再次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都不是外人,处理好这边,回去之后,十元你定要在我府上留宿些时日也好教教我那不争气的小子。
至于大同你,这些日子去哪里了,这么大的孩子了,还要让我和你爹操心。”
程幼薇受训不敢做声,只能低垂着眼帘受听,余光仍是担忧的注意着父亲程秋收。
“先吃点饭吧,我刚去县里买了些吃食。”
史玉柱又开口说道。
其后五人便在屋内那还算能有一隅之地的床上摆了些吃食,就地填了填肚子。
程幼薇其间便向史玉柱娓娓道来了这些时日的遭遇,但也隐瞒了那些危险被擒之事,只道是和李十元偶遇散心。
史玉柱自然也谈及了她离开的这些日子成秋收的变化。
初时就如史秀莲所言一般,自程幼薇离开后程秋收丧子之痛加上女儿离家出走,急火攻心之下发了迂病。
迂病也叫痴呆症,是为心绪郁结,或以不遂,或以思虑,或以疑惑,或以惊恐而渐至痴呆,是为言辞颠倒,举行不清之症。
史府几日内遍仿北国明医也都无甚办法,唯有开些药方,聊以试用,效果非但没有,程父这迂症却是越来越严重了。
到了昨日早,更是吵闹着要回家照顾程一刀和程大同,史秀莲和史玉柱好说歹说也无济于事,为了“逃脱史府”程父甚至钻起了狗洞。
还好被杨石页看到,并回禀了史玉柱。
没得办法,史玉柱便决定依了程秋收之愿,带他回老宅看看,也好断了他的念想。
可史玉柱乃史家家主,他的离开必定大张旗鼓,如此又怕惊扰了此时神经衰弱的程秋收。
于是杨石页便主动请缨,要带程秋收前来。
史玉柱虽答应了,可事到临头还是有些担心这个发病了的老伙计。
就这样,史玉柱便也没来得及告知府上,甚至史玉柱对史秀莲都没有说起自己离开之事,便一同来到了这里。
可是原本的打算却并未有奏效,史玉柱以为程秋收来到老家,?看到这里的残破以及破败到荒无人烟的村子会打消这份执拗,随自己回家养病。
可不曾想,程秋收缺仿佛看不到这些场景一般,就开始收拾起了屋子,程曰要在这里等着外出玩耍的孩子们回家。
实在没办法,他们只能又外出去县里买了些食物和被褥,打算在此将就一晚,待明日程秋收无论是否想开或者依旧执拗,也会强行带他离开的。
史玉柱如此也算是对他这个老伙计仁至义尽了,若他一直这样迂下去,自然需要些强硬手段带他回去养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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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待他人睡下后,程幼薇却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她悄悄起身走到屋外,又悄悄绕过屋外马车。
马车里是义父史玉柱睡在里面的。杨石页则是坐在马车的前面靠着车厢闭着眼睛,也不知是不是睡输了。
程幼薇自然是和程父睡在屋内,而李十元则被安排睡在了厨房铺就的草铺。
在此地场景,草铺已经算是很奢华的了。
她小心翼翼的走了许久,心中的自责与郁结让她不知所以,在行至村口时,少女终于停住了步伐。
抬头望望天,有月亮挂在当空之上。
月亮还是那个月亮,认得清阴晴圆缺。
只是房子里已是物是人非,人,又何时认得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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