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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鼓着一口气,脸被气撑得圆圆满满。
路灯的光悄悄滑过她的脸庞,她这样安安静静地坐着,似乎多了些孤独的味道。
穆斯年目光流动,抬手松了松领带,又伸进西装口袋里摸索了番,拿出一块饼干,他伸手递给身旁的小女人。
温沫看着突然出现在视线里的小饼干,愣了愣但没有接,转过头满脸疑问地看着穆斯年。
他怎么会带小零食,这不符合他霸道总裁的形象啊。
所以……是叶千语给他的?
哦豁,这个男人,把她当垃圾桶了是吧,不要就扔给她。
她有骨气,她翅膀硬,她不能收。
温沫摇了摇头,“我不想吃。”
可身旁的男人态度强硬,“拿着。”
“……”
拿就拿!
有骨气的温沫还是接过了这块棘手的小饼干,结果发现这哪里是小饼干,这是披着饼干皮的优盘。
她又疑惑了,这么可爱风的优盘怎么可能是穆斯年的风格呢?
而穆斯年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开口解释道:“叶千语整理的会议记录。”
这句话对温沫来说,简直是致命一击。
她没得到他就没得到吧,过几天她一定能释怀的,但是现在什么情况,他就是不想让她释怀吗?
今天晚上的晚餐,穆斯年是打算亲手给她送上一盆满满当当的狗粮吗?
温沫更气了,本来已经从死胡同里绕出来了,好家伙,被穆斯年一句话她又横冲直撞跑回去了。
没有个几小时,估计她是出不来了。
温沫气鼓鼓地将优盘放在包里,身子重重地往后一靠,用后脑勺对着穆斯年。
而后者无声地接收了她的怒气,却没多加解释,闭上眼靠在头枕上。
车子平稳快速地前进,冬季的日昼时间本就短,到温沫小区门口时,天空最后一抹余晖也躲进了黑暗里。
穆斯年睁开眼,身旁的人安安静静,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他侧头,温沫睡得正香,她靠在背椅上,头歪着,不知梦到了什么,眉头紧锁。
她似乎坐车时,除了说话其余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随后,温沫嘴里嘟囔了几声,头慢慢向穆斯年那个方向倒去,穆斯年眼疾手快托住她的脑袋。
她脸上的温热从手掌上传来,还有细腻柔软的触感。
而沉睡中的人似乎很满意这个姿势,舒服地蹭了蹭那个带着薄茧的大掌。
穆斯年动了动手,将温沫托回原位。
掌心抽离的那一刻,温沫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她呢喃了几声。
莹润饱满的红唇,他仅仅是看着,似乎都能闻到股甜蜜的气息。
穆斯年不急不缓地将视线移开,将隔板拉下,车内的灯光被阻拦,后坐变得更加昏暗。
他抬起手,拇指轻柔地滑过她的双唇,趁着她睡意正浓。
嘴角勾起的笑意,随着他放下手,逐渐消失。
隔板也被他重新拉开。
-
温沫醒来的时候,天黑了个彻底。
她活动着脖子坐起身,眼神朦胧,睡意还没散去,她将垂下的头发撇在脑后,身旁的穆斯年就闯进了她的余光里。
温沫一顿,睡意全无,意识变得越来越清晰。
她居然,又双叒叕睡着了?
啊啊啊啊!
她不是在想着要说点什么,也气气穆斯年吗!
温沫重重吐了一口气,头靠在车窗上,在心里自己跟自己怄气。
她要是睡觉的时候,嘴张开了怎么办,那不是很丑?
要是流口水了,怎么办?
温沫抬手摸了摸嘴角,还好还好,没有流。
良久,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穆斯年,出声道:“穆总,我睡了很久吗?”
温沫还想说,我要是不醒,你是不是就在这等到天亮。
可话到嘴边,就被穆斯年的眼神吓到咽了回去,他的眼神仿佛在说,你自己多能睡你不知道吗?Do
't?you?k
ow?
下一秒,他淡淡地说道:“没有。”
话落,车内变得愈发安静。
温沫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正寻思着怎么样再扯出一个新话题。
穆斯年的声音又响起,“还不回去是打算定居吗?”
“穆总我……”
穆斯年打断:“温秘书。”
语气突然变得犀利,连带看着温沫的眼神也变得有些不悦。
他又道:“是我给你的工作太少了吗?”
让你在这里闲着和我打太极?
利索地打开车门下车,温沫站在冷风中,一手压着头发,一手对着车内挥了挥,露出职业假笑:“穆总慢走。”
-
温沫看着越来越小的车标,她逐渐地将脑子里的记忆整理了一遍。
下午穆斯年和叶千语说完话,叶千语是直接进了云峰映都吧。
也就是说叶千语要么住在云峰映都,要么就和穆斯年一起在一个屋檐下生活?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把温沫吓一跳。
论叶千语这样富
代,住在云峰映都倒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
但穆斯年现在没有女朋友,近水楼台先得月,那这就被叶千语占了个大便宜呀。
若是第二种可能,叶千语和穆斯年一起生活,那她就等着官宣吧。
这样想着,温沫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失落。
渐渐地,她的失落感笼罩全身,脚步变得越来越重,甚至同一楼层的邻居和她打招呼,她都没有听见。
进了电梯,超重的感觉让她更加难受沮丧。
电梯“叮咚”一声,似乎将温沫的大脑重启。
她仔细想了一下,会不会还有一种可能,说不定叶千语和穆斯年是亲戚?叶千语是富
代,穆斯年也是富
代,说不定真的是亲戚?
不过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又瞬间被温沫掐死在襁褓中。
根本不可能。
温沫更沮丧了,关上家门的那一刻,她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
挎包从肩上滑下来,温沫抓着链条带,耷拉着脑袋,拖着挎包走到沙发前,手松开链条带,将整个人重重地栽进沙发里。
她面朝下躺着,觉得透不过气之后,又翻了翻身,睁着眼盯着浅蓝色的天花板,双手拉过一个抱枕,抱在怀里,尝试着自我安慰。
她本来也没安什么好心。
算了,大不了再寻找下一个。
温沫吐了口气,又突然坐起,抓起怀里的抱枕狠狠地打着沙发。
本服服帖帖搭在脑后的头发,因为动作幅度太太,而变得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