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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偶遇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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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粟殷等人回到府上已经有几天了,鸣安一家也渐渐习惯了将军府上的生活。

    说是什么来干活的,但其实鸣安一家没有什么能干的活计。

    谭奶奶过意不去,在这里,她们单独住了两间房,她和小晏溪一间,鸣安单独一间。

    每天都能吃饱饭,在这里,下人们的饭菜也是他们原来不敢想的。

    还能穿新衣服,没有补丁的那种!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就尽力地做一点小活儿。

    小晏溪很高兴,因为这里的漂亮姐姐们都很喜欢她,每天都有姐姐来主动帮她梳小辫,还给她各种新奇的小玩意儿。

    鸣安也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将军府很大,他现在已经能把将军府的各个院子认熟了。

    夫人的意思是希望他去上学堂,可是自己是来为夫人做事的怎么能去读书。

    鸣安想了很久,决定和将军去军营,他想练武,他想从军,他想在未来有一天可以向夫人报恩。

    这一次,从夷辛村回来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变了。

    “梦可,梦可,梦可!你整天躲着我干嘛?梦可!”

    “哎呀,苏池你有病吧,你跟着我干嘛呀?”

    将军府的走廊里,梦可简直要疯了,苏池这几日一个劲儿得跟着自己。

    “干嘛呀?苏池你别跟着我了!”

    “那你别躲着我。那天的事我……”

    本来一个劲儿往前走的梦可一下转过身,走近苏池,用手怼着他的脸:“我警告你,那天的事你最好给我忘得干干净净的。看到什么,你也最好给我想不起来。”

    苏池下意识地用手握住了梦可伸出的手指:“可是,我确实看见了。不过你放心,那天看见的就我一个人。我,我……可以负责的。”

    梦可小脸一红,忙想将自己的手给抽出来,谁料,苏池死死地握住不放。

    “谁要你负责?我说了,看见什么都给我忘了。这可关乎我清白,你给我把嘴管好了。你……放手!”

    “不要我负责也可以,你……不准再躲着我了。你不躲着我,我就放了你。”

    梦可气愤地瞪着苏池,扯了几下,都没摆脱,便无奈道:“好,好,我不躲你了,可以了吧?”

    苏池这才傻傻一笑,松开握着梦可手指的手。

    从夷辛村回来后,初桐虽然还是那副什么都不关心的冷淡模样,不过,梦可变得比以前更粘初桐了。

    连带着看她的眼神都充满了母爱。

    平日里,华离不在府上时,粟殷便会和梦可们结伴去逛街来打发时间。

    这日也是如此。

    “怎么回事?今日这街上怎么如此热闹?大家都往那一个方向走,发生什么事了?”粟殷见大家都很兴奋得往一个方向跑去,好奇得紧。

    梦可也挺好奇的,便也歪着脑袋询问初桐。

    “今日有当场处刑亡国的犯人。”

    粟殷皱了皱眉:“不是说我国一向都不伤害百姓的吗?即使是他国的人也是如此。即使是占领了他国,百姓也是就留在他国的,由朝廷派人管理。为何要处置他们?”

    梦可这下听懂了,忙回答粟殷:“夫人,我国确实不伤害亡国百姓的,这是将军定下的死理,谁也不能改的。

    今日里要公开处刑的,应该是那个国家朝廷或宫里的人不是百姓,这些人是不能留的。不过,通常还是会关他们一段时间,然后再处刑。

    今日处刑的不知是哪国的人?这几年,将军可打下不少国家。”

    “是邾国的人。”初桐淡淡接道。

    粟殷嘴里喃喃道:“邾国的人啊。”

    随后,望着梦可和初桐:“我们也去看看吧。”

    “啊?夫人您要去看?那多血腥呀!还是别了吧,梦可有点怕。”梦可眨巴着大眼睛,想试图劝说粟殷。

    粟殷想了想,便拉着初桐往前走:“我想去,梦可你要是怕就回去吧。”

    梦可满脸震惊,夫人这么大胆?这可不是一般场面呀!万一遇见危险怎么办?

    不行,我得去!

    “夫人,您等等我,梦可陪着您!”

    ……

    刑场围了好多人,每个人眼里都有着兴奋。

    “这就是邾国人?和我们楚国人看不出有什么区别呀。”

    “幸好要处死,不然潜藏在我们楚国,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哪里能发现?还不晓得会发生什么事。”

    大家都十分有兴致地讨论着,这时,一个小女娃拉着自己的阿娘。

    “娘亲,你看,台上的那个哥哥好可怜。他为什么会被绑着?旁边的人都是他的亲人吗?是有人欺负了他们吗?”

    被她拉着的女人摸了摸小女娃的脑袋:“乖,他们是坏人。没有人欺负他们,是他们自己做了坏事。如果不将他们抓起来,他们就会来抓像乖这样的娃娃。”

    “可是他和我一般大,会做什么坏事?”

    “会做好多坏事!乖,我们看看就走,待会儿要有可怕的事发生,我们不看哈。”

    说着,便抱着小女娃要走了。

    马上就要行刑了,已经有很多妇人害怕受不了这样的场面走了。

    刑台上,有十几个人被捆绑着,每个人都被迫下着跪。

    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还有小孩。

    好像他们和常人并没两样。

    台上的人脸上写着害怕和不甘,台下的人兴奋地叫着。

    初桐平静地看着,梦可被吓傻了,粟殷……也被吓坏了。

    台上的一个老嬷嬷,本来低着头,却不知是有了什么感应。突然抬头看向刑台下的人们。

    她的眼神定住了,视线和粟殷交汇。

    老嬷嬷的瞳孔突然放大,深深望了粟殷一眼,她好像想站起来对粟殷说什么,也是在那一瞬间,她的脑袋……落了地。

    粟殷的瞳孔骤缩。

    行刑了,刀起刀落,血贱刑台,人头落地。

    粟殷吓坏了,一种叫害怕的情绪席卷了粟殷的全身。身体止不住发抖,她想要开口说话,却怎么也发不出声。

    突然,一双温润的手覆上了粟殷的眼睛。

    粟殷被拥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好坚实的胸膛,是华离。

    粟殷听着华离有力的心跳,渐渐平静了下来。

    “别怕,我在。”

    听着华离低沉的声音

    泪,忽地滑落。

    粟殷闭着眼睛,感受着华离手掌的温度。

    “将军,粟殷有个疑惑,想请将军给粟殷一个答案。可好?”

    “想问什么?”

    “他们……为何要死?明明……”

    明明没有犯错,明明那么努力地想要好好生活,明明……不是个坏人。

    “是因为他们的出身吗?”

    “粟粟……”

    粟殷此时像是着了魔,情绪越发激动。

    “只因没人可站出来为他们说话,他们就得死,凭什么?凭什么?粟殷不懂。”

    是的,她不懂,她不懂难道一个人的出身一开始就是错的?

    看着这样的粟殷,华离眼里闪过慌乱,他转过粟殷的身子,不顾身旁百姓诧异的目光,紧紧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粟粟,一个人的出身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乱世,错的是……我,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