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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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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

    林凡醒来,晃了晃脑袋,发觉身边的灵宝珠与林雪二人还在熟睡,没有叫醒她们,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门外面,意兴阑珊的看着外面的一切。

    夜晚的森林太过于安静,原本存在的风声,蝉声都彷佛已销声匿迹,远处飘来空荡荡的血腥味,不时扩散着几声鸟的呜咽声,似乎是生命最后的挣扎,或许也是临死前的求救,乌云将月亮遮住,在进行最后的酝酿,整片大地被笼罩在黑暗之中,树林原有的张牙舞爪也浸泡在一片死光之中,显得那么颓然无力。夜空中,一丝光射穿了树上密布的枯枝败叶,映在了一只鸟的瞳孔,而后,乌云慢慢的开始退出天空,一点一点的将月亮呈现,那月亮是红色的,泛着鲜血的红色。

    寂静的森林让人害怕,没有微风的洗礼,婆娑的森林不再舞动,回归了自然,鸟兽似是冬眠那般,微弱的空气中传来的声音像似大地的低吼。

    林凡睁开眼睛看着天空的血月,一道鲜艳夺目的亮光刺痛了他的双眼,轻轻的揉了揉眼睛,不再关注血月,而是把目光看向更远的地方。

    “这是什么地方?”林凡内心低吼,白天的一幕是那么的可怕,那恐怖的大蛇,差点就夺去他的生命,还有这大荒森林是什么地方,为何存在如此强大的凶兽,白玉般的巨象,红牛状的公狼,拥有万钧之力的大雕,还有变幻大小的仙鹤以及人性化的大公鸡,这个世界为何这般神奇,为何爹和娘亲从没告诉过他,灵宝珠和破军肯定知道什么,却又对自己兄妹隐瞒。

    “娘亲……”林凡想到了纳兰玥坠崖的一幕,心脏像似被刀切割那般难受,几滴晶莹的泪珠在眼睛里打转,咬着嘴唇无声的哭泣。

    夜色的照耀下,一个无助的孩童卷缩在屋檐下,微微颤抖的身子暴露他此刻的状态。

    不远处,破军看着这一幕很不是滋味,林凡悲伤的情绪触动了他,无奈的看了大公鸡一眼,发现大公鸡双眼出现朦胧的色彩,静静的看向林凡的方位,像似一块被时间静止的木雕。

    树梢上,破军飘落,悄无声息的靠近林凡的身后,探出去的大手很快又收了回来,故意发出声响,吸引林凡的注意力。

    果然,林凡察觉身后异动,停止抽泣,转过身子看着破军。

    “破军爷爷!”林凡像似找到亲人一般,狠狠的扑向破军的怀里,紧紧的拥抱。

    破军一愣,心中无比震撼,深陷的双眼微微湿润。

    “林凡,你没事吧。”破军情不自禁的开口,想转移林凡的注意力。

    “破军爷爷,娘亲和萧叔叔都不在了,阿爹也不见了,只剩下我和妹妹,我好害怕。”林凡哀泣,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这……”林凡这番动作把破军急的手忙脚乱,不安的大手不知该往哪里放。

    “林凡,破军爷爷带你去一个地方,这个你要保密知道吗?”

    “什么地方,破军爷爷,灵姐姐和雪妹也不能知道吗?”林凡抬起头好奇的看着破军。

    “是的,她们也不能知道,至少现在,以后就说不准了。”破军严肃的看着林凡眼睛。

    “那好吧,破军爷爷,我们现在就走吧,我答应你。”果然是小孩心性,林凡一下子就忘记刚才的不快,新鲜的话题和事物总能让人引起好奇心。

    破军大手一揽,把林凡整个身子揽在腋下,提气腾空而起,朝着森林里面飞去。

    林凡看着脚下的事物,翻了个白眼,感觉一阵头晕,等他恢复神智的时候,发觉自己已经来到一个熟悉的地方。

    “破军爷爷,这是?”林凡看着四周的一切。

    “不错,这是你刚来的地方。”破军看着林凡,双眼充满怜惜,白皙的小脸蛋上,若不是有一条狰狞的伤疤,肯定是个翩翩美少年啊。

    “破军爷爷,为何带我来这里,这里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吗?”林凡不解,还有更加好奇的是破军怎么知道自己来过这个地方。

    “这里是大荒森林啊,我就是大荒森林的守护神!”破军微笑的看着林凡,林凡被破军的话吓道了,目光呆滞。

    “那,那个……破军爷爷你没开玩笑吧。这附近可是有凶兽出现,你说话小声点,别惊扰了它们。”林凡看着破军小声低吼。

    “呃!”

    破军无奈,摊开双手,本来还想在林凡面前表现一番,做出睥睨天下的英雄气概,结果被林凡的话呛到了。

    “这里是别有洞天,也算的上是一个小世界,凡人不能出现的地方。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在大陆位面的下方,距离我们头顶几万丈之上就是人类生活的地方。”破军不待林凡提问,就做出解释。

    “那破军爷爷,你见到我的娘亲了吗?”林凡忽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的问题,破军既然是这里的守护神,那么娘亲是不是也没死?

    “我没发现。”破军摇了摇头。

    “哦!”林凡满脸失望,不甘的望向天空。

    “破军爷爷,既然你是大荒森林的守护神,那你一定很厉害咯!”林凡激动的看着破军,这么厉害的人肯定能帮他找到自己的父亲。

    “那当然咯!我天下第一!”破军看着林凡眨了眨眼睛,黝黑的脸上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我阿爹也很厉害,很多人都打不过他。”林凡想到林剑,伟岸的英姿时刻出现在她脑海里。

    “破军爷爷,我将来会不会像你一样厉害。”林凡想起那些舞刀弄枪的武者,一脸憧憬。

    “不能吧,我都是天下第一了,那我就封你个天下第二,以后你就叫老二。”破军看着林凡,努力的憋住自己的笑意。

    “老二?”

    林凡无语,这名字真难听,自己还那么小,怎么能取这么难听的外号。

    “破军爷爷,这里附近有一只好大的巨象,你打的过它吗?”林凡双手用力的比划着,努力描述那巨象的样子。

    “当然打的过,它不是我对手。”破军看着林凡的比划,不屑一顾。

    “切,吹牛!”林凡不信。

    “对了,破军爷爷,你是什么境界啊,我知道我阿爹是聚灵期境界哦,厉害吧。”林凡经常看萧叔叔与林剑比试,每次都打不过他。

    “聚灵期!”

    破军哑然失笑,聚灵期武者还不够自己一口气吹的,连自己散发的一缕气息恐怕都承受不住。

    “你想不想修炼?”破军看着林凡忽然开口,意味深长。

    “我可以吗?阿爹说我身体孱弱,不适合修炼。”林凡垂下脑袋,很不自信的开口。

    “我可以治好你体内的疾病,不过你脸上的伤疤暂时好不了。”破军摸了摸林凡的小脑袋,轻声低吼。

    “嗯!我愿意,为了照顾妹妹,为了给萧叔叔和娘亲报仇。”林凡握紧小手,目光坚定。

    “那好,我就给你讲讲修炼的等级,你听好了!”

    “武道一途,与天道争锋,没有人是天地的宠儿,只有拼搏向上的精神,一往无前的信念才能踏入修炼的境界,而武道等级划分也是极为森严,分为人阶,地阶,灵阶,天阶,帝阶,圣阶,至于后面还有什么就不得而知了。”破军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欲言又止,似乎还有保留。

    “每一个阶位又细分几个境界,初窥武道就是觉醒期的开始,再然后就是聚灵期,破障期,这三个境界属于人阶修炼等级。”破军吞咽一口口水,见林凡很是认真,随后又道:“地阶和灵阶的修炼等级分别对应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结丹期和地灵期。”破军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没继续往后说。

    “那灵阶之后呢?”林凡摊开小手,用手指比划着,破军刚才说了七个修炼等级,还有几个没说完呢。

    “这个你以后就会知道了,现在还为时过早,好了我们回去,你慢慢消化。”破军无奈的看着林凡,柔和的注视着林凡的眼睛。

    “破军爷爷,是不是只要长大了就能达到相对应的等级。”林凡像似个好奇宝宝。

    “当然不是啦,修炼也是需要辅助类的东西,比如灵丹妙药,天材地宝,灵石之类。”

    “那什么是灵石?”稚嫩的声音在空中飘荡。

    破军……

    无边无际的寂静岭山脉,充满了原始的气息,各种高大树木,奇山峻岭分布在其中。

    然而,在这险峻的山脉中,出现一道瘦弱的身影,身形不时晃动,穿插在密林之间。

    那人正是林剑,他已经不眠不休在这里寻找了三天了,没有找到纳兰玥等人的踪迹,此刻的林剑站在一块巍峨的巨石上,双眼无神的看着身旁的四周。

    “怎么会这样?”林剑看着手中的长剑低吼,泪流满面。

    山川大地搜索遍了,还是没能打探到纳兰玥母子的消息,让他内心极度崩溃。不加修饰的脸上,须根林立,像极了地狱的阴曹使者。

    “先回去再说!”林剑低语,朝着原路返回,路过单家的时候驻足停留一下,残羹瓦硕,极为萧条,破败的大门敞开,一股阴寒的气息从屋里窜出。

    林剑叹了口气,离开此地,正在他目光游离之极,发现单家里面好像有一丝亮光一闪而过,思考片刻,还是仗剑走了进去。

    漆黑的屋内,寂静阴森,不闻一丝虫鸣声响,像似死寂一片的存在。

    林剑踱步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大厅里发出阵阵回响,阴冷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换作其他人,早就吓趴了。

    黑暗遥远的角落,有一张桌子,上面有一支蜡烛,早已熄灭,忽然一股微风扑面而来,风里似乎能嗅到血的腥味。

    林剑不敢大意,原地徘徊,目光炯炯的扫向四周,想寻找亮光的出处。

    忽然,一个黑影从窗外冒头,阴森的目光直盯盯看着他,像似要吞噬一切。

    林剑骇然,吓了一跳,抬起手中长剑,发出一道剑气扫向那黑影。

    “啊!”

    黑影发出惨叫,应声倒地,发出噗通声响。林剑激射而出,待他看清楚整个场面时,整个人都惊呆了。

    地上之人散发一头灰白长发,破破烂烂的棉衣棉裤,五官清晰可认,并不是丑陋之人,在此额头正中央有个手指粗细的血洞,鲜血泊泊而流,双眼睁的很大,死前那惊恐的神色凝固在那里,死不瞑目。

    很明显这人已经死去多时,并不是刚才那团黑影发出的叫声。

    林剑吞咽了一口口水,借着微弱的亮光,目光如炬的扫向四周的一切事物。

    地上凌乱的摆放着几具尸骸,衣不遮体,像似被某种生物啃食过一般,已看不出原先的模样,但林剑笃定,肯定是附近传的沸沸扬扬失踪的百姓无疑。

    林剑小心的退出房门外面,直到久违的阳光照耀之下才驱散他身上的寒意。

    转过身子观望,那些断壁残垣如同狰狞的恶魔,像似夜间出行的鬼魅那般,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朗朗乾坤之下,令人心悸。

    “不能让更多的无辜百姓丧命了。”林剑低吼,他必须要做点什么。

    夜幕降临,整个寂静岭温度下降的极快,寒意袭体,林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裹了裹身上的衣裳,观察周围的一切。

    远处的密林被黑夜覆盖,微风拂过,舞动摇摆,像似一团团漆黑的魅影,影影绰绰。

    林剑的前方正是单家方位,他此刻卧在灌木丛里,枯枝杂草铺在身上,仅露出一双眼睛,借着地势,可看清前方的一切。

    “呜呜”的风声像似鬼哭神嚎,忽然狂风大作,一些沙尘吹了进来,林剑不由的闭上了双眼。

    突然,林剑感到心悸,虽然双眼暂时不能视物,可灵动的双耳还是听到了身后传出的动静。

    “咔嚓!”

    残枝被踩碎的声音,明显有东西靠近,就是不知是人还是野兽。

    林剑暗暗警惕,算计着距离自己的位置,周身灵力开始在体内绽放,热血沸腾。

    “咔嚓!”

    林剑感觉时机到了,双手撑地,一跃而起,身子在空中旋转三百六十度,拔出湛蓝长剑,凌厉的剑气夹着无坚不摧的信念向身后扫去。

    “哚!”

    击中了,林剑大喜,站稳身子看着前方,忽然脸色一变。

    “卧槽!”

    就算是林剑涵养极深的人都忍不住爆了粗口,出现在他的眼帘中是一头似狼似狗的生物,巨大无比,像极一座行走的山包,狰狞的面孔十分惨白,光秃秃的脑袋不见一根汗毛,呈白发亮,铜铃般的大眼睛直盯盯的看着他,锋利的大嘴流出一大串垂涎,像似一片溪流。

    “妈的,太刺激了。”林剑的心脏砰砰的直跳。

    刚才的剑气没有给这生物造成一丝伤害,成人粗的双腿有一条划痕,不深不浅。

    “嗷!”

    震天的吼声从这生物的嘴巴传出,林剑感觉脑袋轰的一声,满目疮痍的大地上,无数的恐怖的裂痕纵横其间,天空如同破碎的玻璃一样,被切割出一道道黑色的口子,在那后面,是一片无尽的黑暗。

    林剑首当其冲,急忙后退,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耳朵。

    “好厉害!”

    林剑惊惧的看着眼前的生物。

    生物动了,每走一步,坚硬的地面上留下一个恐怖大洞,所过之处,整片大地都坍塌了,就连其四周的虚空都承受不住,变换扭曲。

    林剑身子不停的后退,似乎承受不住这股气势,绽放的灵力光芒与黑色纹路碰撞,发出滋滋作响,很快就被湮灭,明显不是这生物的对手。

    忽然,生物身后坍塌的地面之上,升起一团黑色的旋风,向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天空飘来黑色的旋风,恐怖的吸力疯狂的卷向那生物,不断的拉扯,同样向着林剑方向快速移动。

    林剑身上光芒闪烁,青蓝色的灵力在其周身形成一道道光幕,来抵挡那狂暴的旋风,同时双脚插入土中,全力抵御。

    “嗷嗷嗷!”挣扎的生物疯狂大吼,虚空都被震碎了,林剑耳朵已经快被震聋,流出鲜红的血水。

    “不好!灵力快支撑不住了。”林剑疯狂低吼,目光游离,想方设法逃离此地。

    就在这关键时刻,黑色的旋风突然改变了方向,全力卷向那生物,似乎是抵抗的太厉害,无法分心对付林剑。

    忽然,林剑目光一縮,一团团更加狂暴的旋风从地下升起,逐渐形成一朵漆黑如墨的莲花,万千旋风的拱卫之下,飘到生物的头顶上方,扎根起来,似乎把那生物当成养料。

    “嗷嗷嗷!”

    震天的大吼夹着恐惧的凄厉声音在黑色的夜幕传出,滚滚的音浪咆哮,想要把整片大地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