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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沉淀与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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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空,一轮血色的弯月照耀整片大地。

    林凡没有入睡,而是守护在林雪身边,经历过这两天在身边发生的事情,他感到了庞大的压力。

    夜色弥漫,密林高耸,藤蔓缠绕,晶莹的亮光从草丛里飞起,那是一只只萤火虫带出的光亮,忽高忽低,渐渐远去,消失在密林之间,林凡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事物,一时间竟是呆了。

    渐渐的,他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入一体,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附近的一切,花草,树木,还有远处的鸟兽窃窃私语的声音。

    这种感觉很奇妙,根本就不可能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就能感受到的,唯一的解释就是特殊的环境起的作用。

    就在林凡进入空灵状态时,身边的林雪已经醒来,她睡不着,睡梦中,她感觉到了一股阴森,冰冷的寒意拂过了她的脸庞,让她感到不安,不由的縮紧了身子,朝着林凡的怀里拱去。

    “雪妹,你醒啦!”

    林凡看着林雪一个劲往他怀里钻,以为她在胡闹,拍了拍林雪的小脑袋,暗道:“要是有堆火把就好了。”

    林凡把林雪整个身子抱起,把林雪的小手拉进自己的衣服里面,他想让自己的气息让林雪镇定下来。

    胸膛的热量果然让林雪缓和下来,不安的小手停止了晃动,紧紧的挨着林凡的身体,那一刻,她感到很温暖。

    “哥,我们会死吗?”林雪抬起小脑袋,粉啄的小脸在夜色中透出异样的鲜红。

    “哥哥,你的脸怎么啦!”林雪忽然发现林凡脸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先前没怎么注意,还以为是泥土沾上去的。

    “疼不疼!”

    “不疼!”林凡安慰着林雪,怎么会不疼,可再疼也没有心里的疼,娘亲,还有萧叔叔的惨状历历在目,他一辈子也忘不了,死都不怕,这点伤不算什么。

    “那我们还会死吗?”

    “不会的,只要哥哥还在,哥哥能保护你……”林凡鼓励着林雪,抚摸林雪的小脸蛋开口说道。

    “阿爹会来找我们吗?”林雪随后又问:“阿爹是不是也出事了?”林雪希翼的看着林凡,想知道答案。

    “阿爹没事的,放心吧!”林凡有些紧张,不知怎么应付林雪的问话,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雪妹,哥带你去一个地方。”林凡想起刚才遇到的那口泉池,他感觉那里很特别。

    泉池一直都在,泊泊流淌,滋润着附近的土地,夜色的照耀之下,一缕缕雾化的液体形成,交织缠绕在泉池上方。

    靠近泉池,林凡闻着空气中传来的香味,非常独特,似花香,又似奶油芬芳味道。

    “雪妹,你尝尝。”林凡小手舀起一些泉水递给林雪,林雪埋头饮尽,喝完后,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林凡。

    “雪妹,你没事吧。”林凡还以为这水有问题,紧张的问道。

    “噗嗤!”

    “哥哥,太好喝了,我还要。”林雪朝着林凡做了个古灵精怪的鬼脸,期待的看着林凡。

    “呃!”

    林凡放下心来,双手再次探进泉池,舀起一大口池水伸到林雪的嘴边。

    “哥哥,你也喝……”林雪不让林凡喂她,学着林凡的样子捧起池水递到林凡的嘴边,奈何小手仟仟细小,池水从指间缝中流走,到林凡的嘴边仅剩几滴晶莹的水珠了。

    看着林雪挠头捉急的样子,林凡有些无奈,深呼口气把头直接埋进池中。

    “咕噜!咕噜!”

    吞咽声响起,池水中冒出一个个水泡,池水咽下的刹那,顿时让他感觉到了一股馥郁芬芳的香气直冲五脏六腑,弥漫在周身。

    “真好喝啊!”林凡感觉自己从没有喝过这么好的泉水,恨不得把整个池子打包挖走,香气撩绕,嘴上带着芬芳,身体四周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又大口畅饮了几次,林雪看着林凡满头湿漉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愿,不过见哥哥喜欢,也学着林凡的样子小酌了几口。

    林凡感觉自己身体睡意全无,精力充沛了不少,拿起怀中的果实食用,林雪小心翼翼的挽起裤脚,翻出一颗果实,衣服没有裤兜,更不能学林凡把果实放在怀里。

    两人坐在一米见方的泉池边,开始品尝,汁水四溢,饥饿到一定程度,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吞下去,更何况面对如此香甜的果实了。

    林凡吃下两颗就停下了,看着林凡伸出舌头舔着嘴唇,林雪道:“哥哥,我这里还有。”说着从裤脚下面又拿起两颗果实递给林凡。

    林凡摇了摇头,推了回去说道:“哥吃饱了,要是能把池水带走一些就好了。”林凡看着身边的池水脸上满是热切。

    这带有香味的池水确实不凡,晶莹剔透的池水,没有丝毫混浊,在这夜色的照亮下更显清澈无比,交织缠绕的气体在泉池上方翻滚,顺着水流散去。

    这小树能结出如此奇特的果实多半与这池水有着联系,林凡很肯定。

    吃足喝饱,兄妹二人坐在泉池边上休息片刻,林雪看着林凡开口说道:“哥哥,你有没有发现,喝了泉水之后,感觉精神了许多,我现在都不想睡觉啦!”

    “嗯,我也有这种感觉,这里真的很不一般。”

    林凡打量四周的一切,先前来的时候没注意这些,发现附近十米不远的地方有一块巨石模样的物体,几条似蟒蛇状的藤蔓缠绕把整个物体包围,看不真切实际的样子,林凡牵起林雪的小手一起来到物体下面,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好大一块石头……”林凡感叹,自己从没有见到过如此巨大的石头,比一间屋子都大。

    林凡决定攀岩上去,把林雪安顿叮嘱好之后就开始行动,他觉得自己应该站在上面眺望远方,查看地形,再决定如何走出森林。

    终于攀爬上去,明亮的夜色之下,亮如白昼,附近及远方的地势被林凡看的仔细,确认了一个方向,那里有一大片空地,像似森林边缘,他认为只要顺着这个方位走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走出这片森林,到达有人烟的地方。

    没有耽搁太多时间,林凡牵着林雪的小手小心翼翼的走着,他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森林里枝繁叶茂,千年古木耸立,到处都是藤蔓缠绕,一不小心就能陷进某个深坑,林凡牵着林雪小心避让,却不知早已偏离了方向。

    海陵城,又到了集市开张的日子,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虽然经过了五大家族的势力重新洗牌,但似乎所有人都不愿提起那件事情。城中心,破败的城主府萧条之极,残羹瓦烁遍地,驻守的守卫早已不知所踪,有人怀疑青山郡到现在还没派人过来收拾残局,是因为魏家的关系。如今魏家在海陵城真正算得上是一手遮天,原先单风两家留下的资源被魏家划分完毕,就连城主府的三成也不能幸免,整个海陵城,魏家就独占了八成,历史以来,从来没有一个家族能做到这个程度,整个海陵城的百姓都在见证这个奇迹,魏家子弟出门都是脸上有光,没有人敢得罪。

    朱董两位家主心里有苦,行事极为低调,生怕得罪了魏家,落的个和单雷风笑的下场,对家族弟子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惹事,今时已不同往日。

    嘭!

    一张桌子被一人拍碎,四分五裂。

    “欺人太甚!”

    朱健刚从集市上回来,一脸怒气,刚才去了丹坊,看中一颗丹药欲买下,那颗丹药是他已经盼望许久,平时不怎么露面,这次刚好有这个机会,有了这颗丹药,觉醒中期的境界就可以稳固下来。谁知被人横插一脚,要是往日,谁敢这样对他,平日里对他低头哈腰的魏家弟子现在竟然公然挑衅,把丹药抢了去,令他在整个丹坊是丢尽了脸面,敢怒不敢言,还得低声下气的顺从,那仅是魏家的一个外门弟子啊,朱健脸色都青了,肺都快要气炸,回到家中到处发泄心里的怒火,家族下人看的心惊胆颤,不敢靠近。

    “胡闹!”

    朱方从房间后面走出,一脸铁青的看着朱健。

    “爹,魏家欺人太甚!”朱健见到朱方,像似见到了救星一样。

    “哼!我已跟你说过,眼下决不能得罪魏家,你怎敢忤逆我的意思……”

    朱方坐在大堂之上,恨不得扇朱健几巴掌。

    “爹,可是那丹药……”朱健叫苦,朱方竟然不帮他。

    “丹药珍贵,还是你性命珍贵?”朱方不待朱健说话又道:“魏家我们得罪不起啊!”

    “爹,那我们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朱健不敢相信。

    “办法!我们朱家在魏家的眼中还不如一根稻草,就算加上董家也不能和魏家叫板的,单风两家就是例子,难道你不知道?”朱方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朱健,竟然还看不清楚现在的局面。

    “难道孩儿就一直留在这个境界?”朱健不服。

    “哼,愚昧!”朱方喝到。

    “为父这些年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修行在个人,外在的因素固然能给你带来一定的辅助,可最终的还是自己本身,我为了家族的发展勤勤剋剋,不敢分心,怠慢了自己的武学修炼,如今年过半百才堪堪到达聚灵中期境界。”话音刚落又道:“你可知林剑,三十弱冠就达到聚灵期巅峰,比我等不知强大了多少,所以说天姿固然重要,最重要的还是个人的努力。”

    “爹,听说林剑身后的势力非常强大,我们会不会被受牵连?”朱健开口问道。

    “你能这样想,为父很欣慰,放心吧,我们虽然和林剑有些利益冲突,但是动手的最终不是我们,他们最多就是问责而已,现在你知道魏家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对我们动手了吧,那是我们三家有着共同的利益驱使,只要林剑身后势力不来,我们三家相安无事,最多就是一些冲突而已,只需克制就可以解决了的,不过一旦真的来了,我们朱家和董家定会首当其冲,被魏家拖下水,所以有些事情过段时间会告诉你。”

    “爹,什么事,不能现在说吗?”朱健不明白,两父子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时机未到!”朱方站起身子,走到朱健的身边说道:“收起你那些花花肠子,以后尽量少出门,努力提升自己的修为,时机到了,我会告诉你的。”说完转身离去,把朱健凉在大堂里。

    同样的话也在董家讲起,两家族长都是人精,当下的局面对他们不利,必须要精诚团结。家族重要子弟都是他们家族传承的后代力量,不得不重视。

    森林里,林凡兄妹手里都握着一条木棍,防备野兽攻击。

    “这树真的好大啊!”林凡暗骂,自己和林雪在这林子之间不知走了多久,可一直都在附近转圈,一夜过去了,还没有走出森林范围,前进的方向早已经没有目标,就连那块指导方位的巨石都不知道在哪里。

    哚!

    一粒鸟粪从空中掉落,正好滴在林凡的鼻子上面,林凡狼狈的用树叶刮掉鸟粪,苦涩,还带着一丝火辣辣的味道吸进鼻呛,难受无比。林凡无奈,不单是自己,就连林雪也没能幸免,衣服,头发都是鸟粪的味道,现在的两人如同两只大花猫。

    “哥哥,这小鸟真可恶,老往人家身上拉屎!”林雪抱怨着,嘴里嘀嘀咕咕的把小鸟骂了个遍。

    “嘘!”

    林凡捂住林雪的嘴巴,不让她发声,就在刚才,他发现昨晚那白玉般的巨象在附近出没,幸好两人个子不高,没有引起巨象注意,要不然就危险了。

    林凡牵着林雪的小手继续在森林里走着,林凡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穿过了多少棵大树,可前方的视物还是密密麻麻的古树,数之不尽,感觉自己心里快要崩溃。

    哚!

    又是一粒鸟粪,不偏不倚的刚好滴在林雪的额头中间,林雪委屈的快要哭了,凶狠的看着头上的始作俑者,可枝繁叶茂,很难发现那鸟的位置,林凡无奈的为林雪擦拭鸟粪,用衣袖为林雪抹去脸上的污迹,抹过之后,林凡看着林雪的脸蛋一愣,刚才脸蛋上面还有几块干净的地方现在变成一团漆黑,自己好像忘记了这衣袖也沾上了鸟屎。

    林雪感觉自己已经快不能呼吸,一股股辛辣辣的味道被吸进肺腑,差点让她呕吐。她怨恨的看着林凡,看着林凡身上的衣袖,那衣袖漆黑无比,还带有一丝丝液体状的黏液,那肯定是先前擦拭的鸟屎,她知道自己现在肯定是一个大花脸,不敢见人。

    咚!

    林凡被林雪朝着他的头上狠狠敲打了一下,林凡无辜的看着林雪,脸上满是抱歉的神色,最终还是拿起衣袖,朝自己脸上也涂了个遍,林雪这才笑颜盛开,放过了他。

    “我们会不会走错了地方,正在往森林深处前行?”林雪凑近林凡的耳朵小声的说话。她很怀疑,林凡肯定不认识路。话音刚落,又道:“要是下一场大雨就好了……”

    “哥,我好累,能不能休息一下啊!”林雪蹲下身子使劲的揉了揉酸麻的小腿,用手中的木棍支撑自己快要倒下的身体,看的出来,林雪真的很不容易。

    “雪妹,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林凡看着林雪,于心不忍,可是没有办法,这里危机四伏,要提防任何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哥,你说我们能走出这片森林吗?我怎么感觉我们好像在往里走,你真的没有带错路吗?”林雪非常怀疑林凡的可信度,黑夜走到白天,越往前走,里面就越阴森,呼啸的风声从林子里传出,让她感到心悸。

    林凡打量着附近的地势,树影婆娑,古木狼林,在风中摇颤,像似一只只鬼魂影影绰绰。

    “阳光都无法驱散这林子的阴森气息吗?”林凡暗想,在夜晚初临的时候已经把身上的外衣披在林雪的身上,现在上身仅剩一件薄薄的内衣,阴冷的山风在林间乱窜,想拼命的钻进他的身体,寒意袭体,冻的他的嘴唇都变成紫色,浑身起毛,他环视四周终于被他发现一小块空地,正好是被阳光照耀的地方,他安抚内心的慌乱,拉着林雪的小手来到空地中心,久违的阳光让他感到无比的舒适,希望这光亮能一直陪伴在他身边。

    “咦!”林雪忽然发现了什么东西,举起小手向着前方,在那密林深处有一块很大的山体,与这里相距还很遥远,一直往前走跟着方位走上几里就到了,好像是建筑物,还是坐落在一片山体之间。

    “真的有建筑物,这下我们可以走出去了。”林凡兄妹开心不已。趁着还没天黑,两人强提精神,向着那建筑物所在之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