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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上,谭品龙喝酒有度,只是敬酒几杯。他知道,王总喜欢和乔楚喝,自己只是个旁边说话的。乔楚签了大单,喝得忽忽如狂,白酒、啤酒一杯接着一杯,很快就醉意朦胧。
后面,只是晕晕乎乎地看着王总和谭品龙谈笑,偶尔插科打诨,其实最想做的就是趴在桌上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终于结束晚宴了,出来的时候,除了谭品龙,另两个都晕乎乎的。王总把手搭在乔楚肩上,乔楚假意东摇西晃,把他的手甩开,又东摇西晃,让谭品龙夹在他们中间。
“王总,我给你找了代驾,马上就来。”谭品龙一直挡着乔楚,不让客户碰她。
“好好好,谢谢!”他这时候真的是醉得连手机上的字都看不清了。
和客户道别后,谭品龙问乔楚去不去会所,他开了包厢,请了几个设计师,可以认识一下。乔楚摆摆手道:“不去了不去了,再喝醉死了。”
谭品龙笑着说:“行。小乔,以后喝酒不能这么喝,特别是跟男人,跟客户。”乔楚点点头,心说,你以为我愿意?要不是心情不好,你给我八百万,看我喝不喝。
谭品龙在等滴滴的空档,准备再给乔楚上个课:“小乔,酒桌上没有君子,几杯酒下去,谁都打回原形了。在家里,喝得烂醉如泥,睡一觉就好了。在外面,你喝醉了,在哪里睡,可就不一定了。”
乔楚摆摆手,说:“老谭,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我是那种出卖肉体的人?几百万的单子,值得我这样?”谭品龙笑着说:“我看你也不是那种人,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好了,滴滴来了,我走了,你行不行?要不我叫司机绕下路,送你回去?”
乔楚拍他的肩膀说:“够意思!不过你放心,这点酒,我还撑得住。”
八点多,乔楚沿着街道走,好久没散步了,自从有了“小毛驴”,五分钟的路,她都不愿意走。
冷风吹来,肚子翻江倒海,正好边上有个绿化带,她慢步过去,稀里哗啦吐了一地。吐完后,她就想一屁股坐地上,累得不想再走,可是,一个醉酒女孩怎能在这种僻静的街道上歇息呢?她突然觉得自己孤苦伶仃,忍不住便哭了起来。
铃声响起,是个陌生号码,她激动了下,不会是客户吧?擦好眼泪,清了清嗓子,她接通电话,听到的却是林宇的声音。她半天没应声,不想说话,却也不舍得挂断。
林宇问:“没想到你去做销售了!”白天初看到她,他觉得她好生面熟,像极了乔楚,但自从他和乔楚恋爱后,她就一直是乌黑长发,着装都是可爱型的。
而眼前人则是干练的蜜粽短发,穿着一身休闲西服。听到她声音后,林宇终于确定,她就是乔楚。这时,两眼凝望,发现她比以前瘦了很多,妆容精致,比过去多了许成熟。
离店后,他总在想“她怎么会去干销售”这个问题,要知道乔楚虽然性格外向好相处,口舌伶俐,却也是脸皮薄的女生,一紧张,舌头就要打结。
乔楚冷冷地说:“后悔没找我买了吧!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不是说我是销售,我就愿意做所有人的生意。”林宇道:“不是这个意思。一直想找你,看看你好不好……”
乔楚叫道:“停!煽情戏直接跳过,说吧,什么事情,高中同学?”林宇心头一酸,感觉很不是滋味。其实,乔楚多希望他能解释一下,其实白天那个女子不是他未婚妻,是他朋友,只是请他做参谋,或者是一起还价,或者别的,什么都行,只要不是两个人一起为婚房做准备就行!乔楚心道,林宇,你好狠,你连谎都不肯撒一个!
她笑着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同学,后会无期!”
林宇急着说:“我找过阿姨叔叔,被他们骂了一顿,他们叫我不准再找你。我找过傅奕雪,也被骂了一顿,她说我不光伤了你的心,还害你摔断手,没送命已经是万幸——楚楚,我没脸找你!”
乔楚始终没拿走手机,一直静静地听着,哭着,良久,她将手机挪开,捏了捏鼻子,清清嗓子说:“不重要了。正好我也没找过你,扯平了不是?”
林宇说:“你怎么会摔断手的?还疼不疼?”乔楚对空气翻了个白眼,道:“多久了,问我疼不疼?你当时就该去医院看我,包个红包!”
林宇沉默良久,方道:“傅奕雪跟我说,你快要结婚了……”乔楚哈哈大笑,这姐姐,怕我再入渣男手里,这谎言撒得太没水平,说:“所以你要跟我比赛,要比我先结婚吗?”
林宇忙道:“不是的!我和她是协议结婚。”
乔楚一愣,千猜万想,就是没料到这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林宇说:“我爸妈气我和你分手,气我去北京发展,气我年纪大了还没结婚,所以逼着我结婚。这个女人也是一样,她不想结婚,在杭州有男朋友,也是不结婚只恋爱……”
乔楚瞠目结舌,道:“城里人,噶会玩吗!”
林宇说:“没办法,家里老人催得急,所谓上有压迫,下有对策。”乔楚说:“那你打电话给我,是要我谢谢你没把我拉下水么?”林宇说:“我是真的想你了!”
乔楚倒吸口气,这话放在刚分手的时候,或许她会跳着说,死鬼,我也想你了!现在,她只是啐了一口,骂道:“渣男!”
林宇不以为意,说:“去北京后,我比任何人都努力,为的就是出人头地!”乔楚说:“那我知道了,你是特地跟我炫耀来着。那行吧,祝您老人家升官发财。”
林宇说:“公司有个经理跳槽,顺带走两个人,现在这个位置空缺,老总在考虑我。”
乔楚心中为他高兴,但嘴角刚刚上扬,她就记起他是如何冷酷地离开自己的事实,现在看来,他打这通电话,不过是事业即将有成,来跟她炫耀了。她冷冷地说:“那恭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