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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安格变成安狗子的胖乞丐知道自己免不了一死,他不怕死,可他害怕见到已赴黄泉的母亲与自己喜欢的姑娘……
这份扎根于心的害怕他不知道怎么来的,他也不知道如何解决。
安狗子总会忍不住的想……
若是与她们重逢,该以对待恶人的姿态面对母亲,还是用面对善人的态度走近她?
而她心爱的姑娘,自己该以面对杀婴魔鬼的方式同她说话,还是将她当做殉情的痴情女孩紧紧拥抱?
鲜血化成的“血蛇”吞食他的血肉,他正在慢慢变成一具骸骨……
“不行,我不能死!”
安狗子大吼一声,几条血蛇咬住了他的两条腿,一条手臂,他一咬牙,挥刃卸掉了两条腿,一条手臂。
鲜血如注,安狗子脸色苍白,点了几大要穴,止住了血,掠到一旁。
红装乞后倾晨涌出的血如泉水一般,纷纷化为血蛇,往方圆四周爬去……
一旁正在混斗不休的城民们见到血蛇吐血可怕的蛇信子向他们咬来,慌忙躲避,本已混乱不堪的场面变得更加混乱了!
刘不逐见状,掠到红装乞后身旁,强行封住了她的周身要穴,也封住了她的灵力,爬向各处的血蛇顿时化为一滩浓血。
当年,倾晨为报父仇,挥刃杀向刘不逐,却被白袍儿拦住。
最终白袍儿将她的刃刺进自己的心口,而她也没法在白袍儿面前杀了他的父亲,心爱之人与杀父仇人纠缠而生的矛盾让她选择结束自己的性命。
男孩女孩濒临死境,刘不逐为救两人,动用了神秘灵宝“瑰蛇之蝎”护住了两人的心脉,但这种秘宝使用之后,身体会慢慢积存折寿的蛇毒,而且,一旦失去过多,身躯和意识陷入崩溃达三次之后,鲜血便如泉水一般涌出,化作“血蛇”吞食血肉。
若没有强悍的灵力强行封住灵力,必死无疑!白袍儿具有治愈灵能,蛇毒在不知不觉之间慢慢消失了……
而体质并不像白袍儿那样的特殊的倾晨积存了这种蛇毒,便有了如今的光景。
红装乞后彻底失去意识,刘不逐瞥了她一眼,目光微微复杂,却没有多做什么。
他来到一众城民身旁,大喝一声,极端混乱的场面立马慢慢停止……
刘不逐卸下冷峻的表情,笑眯眯地取出一个“储物灵瓶”,打开瓶塞,一道疾光从里面射了出来,化成三个大箱子。
老头挥一挥衣袖,打开了两个箱子,里面竟是满满的金币。
他将两个装满金币的箱子分别放在“辅贱之碗”和“辅富之碗”旁。
众人看见箱子里面的金币,眼里早就绽开了光,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立马去当那烈日下的强盗,将箱子里的金币占为己有,
可那是心狠手辣的刘老富绅的财宝,即便眼里泛光,他们也必须忍耐……
否则他们都将曝尸街头!
刘不逐展开双手道:“各位,这是你们的奖励,作为积极参与这场精彩演出的奖励,这些金币都是你们的……”
“此前你们的灵力币投在哪个碗里,就去哪个碗前的箱子里取走你们的金币,认准你们的箱子,拿到多少金币算多少!”
大惊大喜不已的城民们手脚并用地扑向装满金币的箱子,抢红了眼的兜里装满,两手抓满,嘴里衔满,却不满足,甚至有人吞了金币在肚子里,欲用肚皮装满金币……
刘不逐摸着下巴笑而不语。
箱子里面的金币被城民们一抢而空,那些抢得少的人不满意,便将目标对准其他人,去抢别人手里的金币。
场面变得更加混乱,刘不逐没有阻拦,笑着道:“还有精力花力气的时候就使劲花吧,抢夺他人手里的东西往往粗暴而简单,只要你有足够的能力。”
“好好珍惜只靠野蛮便能抢夺的东西,因为接下来,你们需要抢夺的,是自己的性命……”刘不逐说话的声音很小,投入这场盛大野蛮里的强盗们并没有听见他的话。
祸起金币的野蛮与混乱牵连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受了重伤的红装乞后、安狗子、以及倒地不起的贱乞儿和富乞儿们。
安狗子避到一旁,在用灵力止血疗伤。红装乞后直接失去了意识,总被混乱不堪的城民踩到碰到……
与富乞儿们一番恶斗的馒头猎乞和手执黑色大钝刀的小男孩正在疗伤,但也频频受到城民的滋扰,幸有一只不知打哪儿出现的绿翼萤火虫唤来无数萤虫,化为一张“萤火之网”护住了两个人。
舟仑身负异能,他的身躯本就可以自愈,加上有奕非聆在一旁辅助,血已止住,意识也慢慢恢复过来了。
奕非聆眼见红装乞后情况不妙,便一头钻出了萤火之网,赶往红装乞后身旁。
执黑色大钝刀的舟仑本想跟着奕非聆,萤火之网却像严密的笼子一样拦住他,他根本走不出去,他挥刀想砍,奕非聆扭过头来拦住了他:“傻小子,你想恩将仇报啊?它们只是想保护你而已。”
“可是你为什么可以出来,而我不可以?”舟仑问道。
奕非聆用手点点脑袋瓜,撇嘴道:“笨啊,人家主要想保护你,所以我走或留肯定不重要啊……”
奕非聆穿过混乱的人群,扶起红装乞后给她疗伤。
被巨大的斧头盖住的深坑发出一阵又一阵闷响,似乎是被困在里头的乞丐之王和刀客北蓬要破斧而出了。
刘不逐往这边瞥了一眼,摸了摸下巴。
疯狂而病态的城民发出恶犬狂吠般吵闹的声音,如涛涛巨浪翻涌全城……
争夺金币的,恶狗抢食般的模样千姿百态,却无一例外地表现出“贪婪”二字。
突然,折磨人的声音变得更大声了,伴着金币落地的“叮叮当当声”,城民们逐一倒地,发出凄厉无比的痛苦嚎叫……
刘不逐一脸雀跃,拍手叫道:“好戏终于要开场了,老子都要等不及了!”
倒地的城民嘴唇发紫开裂,身上裂开一个一个口子,宛如贪婪求食的嘴巴,溢出鲜血像是散发着恶臭的口水,流淌于街头。
瑰妙街头本已伏着一众伤重的富乞儿和贱乞儿,现在又有一众城民倒在地上,宛如一张拥挤的“血床”。
这更像一张“病床”,躺在上面的人多数都是鬼入心扉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