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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一事,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因开果前路,果担因后难。就在那二十点因果值归零的同时,南山之下,一个宛如石雕的身影似乎心头莫明一动,修习之人最尊预兆,她本来僵硬的身躯气神如龙般在身体内游动,“就是你与我有缘吗?小姑娘...”
暖阳高照,清风习习,可这声巨响不止震得凿邑唐都两人飞起摔落,也震在两人心里,震的心思破碎,大脑空白,浑身如至冰窟般寒冷。
“你小小一道分身,也想阻我?说书人?嗯?”
开明兽九首贴近眼前的老人,说出一番话后如一道金芒,继续向南飞去,所过之处草木纷飞,异兽惶恐,这就是人间神国!
还飘然在空中的说书人,也可以说是说书人的分身叹了口气,“这孽,可了不得了哦。”
开明兽走后,唐都与凿邑还处在刚才的失态之中,好好的一个部落,昨天还是歌舞升平载歌载舞,这才几个时辰,说没就没了?
两人不敢接受,也无法接受。
“这就是命啊,孩子...”
青衫白须的老者不知道何时站在了凿邑身边。
凿邑趴在地上,泪如雨下,“母亲,父亲,明琼....”
极端悲愤下的凿邑身体突然一僵,一道莫名的气旋盘绕,从一开始的似有似无,到有明显的风流涌动,不过盏茶的时间。
说书人目光讶异,“祸兮福所倚...一百多口人换你一人聚气成功,这鲜血浇灌的气海,可真是沉甸甸的。”
这开明兽肆虐过后的南山,完全没有了原来那番生机勃勃的景象,一个人间神国的随嗔之举,让本是和美的平凡部落突逢大难,人口百不存一,唐都还惦记着消耗因果值到底回馈的是什么人的存活,而凿邑,他的心如死灰般沉寂。
“这可不是一个汉子所为,今日我偶感天时,算得此处有我缘法,却不曾本尊降临,兹事有我责任,但真正的凶手,你就不想找他报仇吗?”
说书人静静站在凿邑身后,看他从愤怒到迷茫再到死寂,仿佛看到了他的想法,说书人说道,声音虽然低沉,但字字如刀,刻在凿邑心里,愤如修罗与哀如死灰,这果还是在那害得一个部落的凶手身上,但是就凭他这一个普通人,又有什么能力能够找这仇敌复仇?
“我有机会吗?”
凿邑声音干枯而又沙哑,就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般,全身的动力就只剩一项,为了复仇。
“你本无缘修业,机缘下铸就气海,就如鲲鱼化鹏,该是扶摇直上九万里,且随我吧,终有复仇之日。”
说书人抚着花白须髯说道,言词间自信满溢。
唐都有些讶然,似乎也准备说些什么,但说书人含笑摇了摇头,“你有你的缘法,跟他不一样,你的路更为曲折,看不透啊,看不透...”
凿邑缓缓地站了起来,黝黑的脸庞多了些无法言喻的东西,虽然与希望类似,但其中是血一般的深沉。
说书人拍了拍凿邑的肩膀,又对唐都说道,“这小子是该与我去中山域的,南山域有些贫瘠,不利于成长,那你呢?”
唐都想了想,摇了摇头,他视线眺望远方,即使是刚被开明兽破坏了的南山,风光还是秀丽,若是能登达山顶,那更该是无限风光在险峰,人间行径,当是该一步一步,最主要的是...
唐都心里碎碎念“这破系统要是在中山域发布些针对大佬的任务,那不是直接要死翘翘了,更何况玩游戏都是从新手村一路向北慢慢刷图,不开挂谁敢直接提着新手木剑去捅百级boss的屁股...”
照按常规,也是从心而论,唐都直接向说书人表达了自己的意愿,“南山之域我还未曾踏足,又遑论中山,待我行遍南山域,有朝一日,会去往中山域的...”
说书人拍了拍衣襟,那根青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了手中,“这倒也是极好的,那我且送你一程,也算结个善缘。”
不待唐都多说,他手中青杖轻打。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那支青杖不是凡物,被青杖敲打的两人只感觉一股清气由头顶而生,没入足底,随着说书人的挥手,俱如燕雀般随着说书人飘起。
“本尊不在,只能用些旁门手段,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三人悠悠荡荡的飞了数个时辰,此时已不再如前般草木茂盛,荒无人烟。
“就在这里分别吧,本尊距此已几息之遥,随后我就带他前往中山域了。”
离一个人类小国不远处,说书人落地后对唐都说道。
唐都看了一眼凿邑,黝黑的脸庞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但他那平静的脸孔上,那双不见生人,满溢仇恨的眸子,唐都心头一跳,不知为何,他有种感觉,凿邑会与他有千般的纠葛,这可不像是件好事情。
南山域西北,厌火国
南山域有三千小国,而这厌火国是其中之一,人口不过千余,称一国倒是有些抬举了,但这厌火国却在修行界颇有名气,不知为何,这厌火国裔就算未入修行,也都有得一手驱火的本领,偶有天资不凡能入修行者,更是先天擅驭火,所以能人频出,香火也是旺盛。
“少君,此地距大君所言之地不过半日之程,是否要下去修整下?”
“可...”
这一日,厌火国土著如见仙人。
黄龙拉车,鸾凤鸣于天际,一辆古朴透着神秘的龙车从天而降,有貌美仙女凌虚撒花于车前。
“请问,贵客至我等乡野小国有甚事...”
待得龙车落地,观望许久的厌火国人俱在私语,这时候,一个看起来似乎是身居高位的老人迎了上来。
厌火国地处南山域东南,气候偏暖,加之正是正午时分,高挂的艳阳让看热闹的拥挤人群汗流不止。
就在这个时候,龙车辇的帘子被一只白净的手撩起,辇车的主人终于露面了。
这是一个翩翩少年,与实际年龄不符的高挑身材,玉冠华服,棱角分明的清秀脸庞,一对深邃的眸眼,以及,嘴角那汪似有似无的微笑,无不诉说着这一个少年是如此的风华绝代。
他起身跨下辇车,皱了皱眉,“应阐。”
话音甫落,拉车的黄龙一声清啸,随即艳阳高照的炎热天气,瞬间铺上一片乌云,天象暗淡了下来。
玉冠少年轻掸尘袖,走到老者面前。
“轩辕国轩辕留芒,伍行长途跋涉,借贵宝地一憩,不日将南行,若有叨扰望见谅。”
随后少年步履轻挪,“常剡(shan)。”
从属一人应声而出,递出一锭金子。
老者连连挥手,“贵客,可使不得,我等俗民还恐惊了大君车架,又怎能要尊上赐予...”
少年转身进了车辇,临走还摆了摆手,常剡拦住似乎想要靠近的老者,只是递给金锭之后,不再言语。
老者在外千恩万谢,可一点声音都传不到辇内,外面看起来不过丈长数尺宽的轿辇,实则是别有洞天。
内里有绿植百花,有亭台楼阁,有水榭大泽,而轩辕留芒正安静的倚靠在水榭临水的木扶之上,左手捧着本书聚精会神,右手时而捻起些金闪的食儿,抛向湖中。
几道金鳞猛的跃起,在这洞天中不知何处而来的光照下,熠熠生辉。
“常剡,既然我等已至南山域界,可以跟我说到底发生何事了吗?”
轩辕留芒放下手中书册,右手抓起一把金食,左手一点一点抛向湖中,几尾金鳞腾跃的越发勤快了。
常剡躬下腰背,他扯了扯自己的衣角,“若无意外,大君应该已经成为留翊(yi)少君的阶下囚了吧...”
“留翊...呵呵,是二叔的阶下囚吧。”
轩辕留芒猛的抛洒,一片金闪闪落入湖中。
他拍了拍手,转过头看着常剡,“我就知道这次事情不小,他连自己的烟光洞天辇都推给我了,呵呵,就这么怕我在外面活不下去?”
常剡低着头,并不搭话。
“一个尾大不掉的破落宗族,于我而言,并无可惜,倒是我父那庸人,呵呵,倒底还是看不清呀...”
轩辕留芒拍了拍水榭木栏,言词间虽然多无谓不羁,但他陡然紧握着栏杆的手,用力过猛铮的发白的骨节,倒地还是不像嘴上说的那番不在意啊...
“开明兽南行不见踪迹,轩辕正钇变成阶下囚,我们这一支,倒也是有些凄惨了呢...”
大荒域彩澜山翩鸿殿
“师叔您回来了?”
守山弟子已经换了一波又一波,要不是一块象征身份的鎏金令牌,怕是没人能认得这数百年未出现过的师叔了。
“且去禀报殿主,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守门弟子径直回山巅殿中,这时候,师叔身旁一个面色憔悴,双眼无神的小姑娘说道,“师尊,你说,我们南山部落,除了我,还有活口吗?”
小姑娘身旁的师尊,一身素衣,身无配饰,身高倒是不低,脸上蒙着一方素纱,凭空添几分神秘,要说这衣服倒也不能算是纯素,毕竟衣角上一片碧绿的绸缎样式标记,倒也有些明显。
被称作师尊的蒙面女人轻抚小姑娘秀发,“那一日,除了你,还活了两个少年,其他,不见尸首,魂不入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