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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入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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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试戏的居然有姚绯。”蔡伟查看消息,皱眉,“姚绯不是被封杀了吗?怎么会来试夏瑶的戏?”

    商锐抬起眼,“谁?”

    “寒刀行的姚绯,你知道吧?得罪李盛被封杀很多年了。”蔡伟目光凝重,迅速发信息确认真假,“姚绯托谁的关系?她攀上谁了?”

    商锐双手插兜敞着长腿站在电梯中间,那是个极其自我的站姿。微扬下颚,薄唇抿出漫不经心的漠然弧度。

    “姚绯试夏瑶的戏?谁的消息?”商锐垂下浓密睫毛,想到那张美的过分的脸。她的眼含着潮湿的欲|望,温湿的唇激烈的贴上来,蛮横的挑开唇齿探进来纠缠。

    商锐推开她时,她的眼中还有意犹未尽的欲,柔软湿润的唇是那种艳丽的红。她张了张嘴,随即朝地上倒去。

    “小秦,秘书室的人。”蔡伟话音刚落,进来一条消息,来自周挺:寒哥让我接商锐去三号摄影棚,在什么地方?“周挺来信息了,让你去三号摄影棚,八成是真的。三号摄影棚现在只有姚绯,寒哥和俞总在里面,魏雨和宁菲还没进去呢。”

    “怎么会用那么——”商锐喉结滑动,蹙眉找了个非常恰当的词,“俗气的人试夏瑶?”

    “如果没长残的话,姚绯的长相不俗。”蔡伟不知道商锐为什么会用俗气这个词形容姚绯,姚绯的长相跟俗沾不上边,那种清纯绝美七年前惊艳一时,在娱乐圈可是独一份,“谁把姚绯塞过来的?寒哥应该不会用。且不说李盛会不会放手,就算放手了。封杀七年,她还剩什么?《盛夏》这个项目对于夏铭影业至关重要,苏洺会同意?”

    “她没长残。”商锐抽出手机找到苏洺的号码打过去,垂下的睫毛遮住了深邃的眼眸。

    “什么?你见过姚绯了?什么时候见的?”

    电话还没接通,电梯门先打开了。苏洺正往这边走,两个人视线对上,商锐拿下手机挂断迈开长腿凛步走向苏洺,“苏洺。”

    苏洺往后退了两步,说道,“寒哥叫你去三号影棚,小少爷,谁惹你了?脸色这么难看?”

    “苏总。”蔡伟紧跟其后,快步走向苏洺,“怎么回事?姚绯是谁塞进来的?”

    “哪里听到的消息?”苏洺停住脚步单手插兜,笑眯眯的打量蔡伟,“蔡总消息挺灵通的,什么都知道呀。”

    “是真的?”蔡伟皱眉,“苏总,我们之间没必要卖这关子了吧?姚绯试谁的戏?她跟李盛那笔烂账结束了?李盛肯放她走?”

    “她试夏瑶的戏,具体还没谈,今天只是试戏。至于定谁得开会决定,最终决定权还是在寒哥和夏夏手里。”苏洺敛起了所有的情绪,刚刚她在监控器后面看了一段姚绯的试戏,震撼到现在,“要一起过去看吗?”

    蔡伟脸色非常难看,“有必要吗?”

    就算姚绯是奥斯卡影后,这样声名狼藉,选她做女一号是在地狱里跳舞。扛不起票房,回报率极低。商锐是当红流量,怎么能跟姚绯搭档?商锐的粉丝会暴动。

    “我觉得挺有必要,难道你们不好奇影后是怎么演戏的吗?”苏洺笑着看向商锐,“锐哥,去看看呗。”

    “你想签姚绯?”商锐抬了下眼,单手插兜,手机插回口袋。

    那天苏洺是在试探他,苏洺早就打算好了,可为什么是姚绯?

    苏洺眯着眼睛笑,“还没确定呢。”

    姚绯爬了苏洺的床?

    苏洺那么理智的生意人怎么会做这么失控的事?商锐由上至下打量苏洺,苏洺和男人只有生理上的区别,苏洺这么多年都没谈恋爱。

    “你知道我有多厌恶她。”商锐注视着苏洺,黑眸锐利,“苏洺,你把姚绯往我眼前推?”

    “你为什么厌恶她?因为那些谣言?你认为那些谣言是真的?”苏洺敛起了笑,商锐虽然狂妄跋扈,但从不随便攻击人,跟他没有交集的演员他从不评价。她不知道商锐为什么偏偏对姚绯有着这么大的偏见,商锐和姚绯有交集吗?“众生平等,她没犯法,为什么非要判她死刑?签不签是一回事,我愿意给她一个表现的机会,她该有这个机会。”

    “苏总打算签姚绯?姚绯背后的人是苏总?”蔡伟目瞪口呆,“苏总,你没事吧?你知道姚绯的合同有多麻烦吗?她这个怎么洗白?”

    “蔡总。”走廊尽头周挺喊了一声,站在原地招招手,“早上好。”周挺从艺人助理坐起来,后来做了司以寒的经纪人,如今司以寒退居幕后,周挺帮司以寒管理公司负责经纪人事务,SW传媒半壁江山之主。

    “早上好。”蔡伟暂时按捺下暴躁情绪,觉得苏洺莫名其妙。寄希望于另一个出品人周挺,《盛夏》是苏洺影业和SW传媒联合出品,“周总。”

    “商锐,寒哥叫你过去。”

    “好啊,我过去。”商锐深邃眼眸掠过苏洺,唇角忽的扬了下,笑的有几分张扬,“看看这位把苏总迷的团团转的姚小姐,有多大魅力。”

    他迈开长腿大步走向周挺。

    那晚上姚绯是从李盛的房间跑出来,扑向了他。目标精准,大概是看准了商锐能跟李盛抗衡。可惜,商锐花名在外,实际上不好女色,姚绯爬床失败。李盛估计不会放过她,北京混不下去了,跑来上海勾搭苏洺。

    想进《盛夏》剧组是吧?想着吧,她怎么来的商锐叫她怎么走。

    “从后面进去,不要说话。”周挺让助理带商锐进去摄影棚,叮嘱道,“不要影响试戏流程,你看剧本了吗?寒哥很有可能让你试戏。”

    “跟姚绯搭戏?”商锐单手插兜姿态随意,“那她今天这戏演不下去了。”

    他们从后门进摄影棚,周挺动作很轻,在后面带上了门。压低声音碰了下商锐的胳膊,递给他一把椅子。

    司以寒和俞夏坐在监视器后面专注的看屏幕,摄影棚寂静。商锐坐下,看向摄影棚中央,目光一窒。

    姚绯站在摄影棚中间,穿着单薄的毛衣和素净的牛仔裤。不施粉黛,素着的脸清隽静美。头发扎成了马尾,洁白的肌肤一尘不染,细腻的瓷白。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很多,不知道是演技的原因还是她本身过于纤瘦,少年感非常强烈。

    她在演少年夏瑶,毫无违和感。

    她站了很长时间,蹲下去把脸埋在手心。一开始是压抑的哭,瘦弱的肩膀微微颤抖。那种哭让人揪心,商锐认出来这段了,夏瑶和盛辰光决裂之后那段。她平静的分手,没有哭也没有闹。她在医院照顾继父和母亲好像表现的跟平时也没有什么不同,办好出国的全部手续,终于是到了分开的时刻。

    她以为盛辰光没有来,跟父母分别后,她回头看到了人群中的盛辰光。高大的男孩穿着黑色连帽衫,站在人群中静静看她。

    盛辰光是恨她的,恨她懦弱,恨她不坚持,恨她对这份感情的轻视。可他还是在来送她,越过人海,专注的看她。

    夏瑶逼着自己背过身,走向航站楼。她一直往前走,视线早就模糊,可她还不敢哭出声或者表现出任何难过不舍,她怕一回头这辈子都走不掉了。她躲进机场的洗手间,伪装被打碎,她嚎啕大哭。

    压抑许久的情绪宣泄出来,那哭中有无力有绝望有撕心裂肺,洪水决堤般奔腾而来。

    摄影棚寂静,只有姚绯的哭声。似乎这一刻所有人的情绪都握在那个单薄的少女手中,她要人哭,都得跟着她哭。

    这段哭戏结束,有工作人员过去给姚绯送纸,姚绯站起来擦了擦脸,往这边看了下。有种冬日山间清泉浸着薄冰的透明感,清澈见底。跟那天勾引他的姚绯截然不同,她身上没有丝毫的媚意,只有干净。

    司以寒把第三张台词场景递了过去,成年后重逢的戏码。

    商锐拿起一瓶水拧开,灌了一口冰冷的水,注意力还落在摄影棚中央的女孩身上。

    “商锐,耳机。”周挺把耳机递过来,商锐接过耳机,看了眼剧本。剧本时间跨度很大,二十八岁的夏瑶。

    耳机里响起了姚绯的声音,跟脆弱少女截然不同,性感强势但不乏女人的温柔。

    他抬头看向屏幕,姚绯的妆容没有任何变化。可气质截然不同,仿佛换了一个人。身上没有一丝脆弱少女感,似乎刚才的高中生不是她。她成熟锐利有锋芒,眉眼之间尽是明艳,语调慢悠悠的浸着情绪,字里行间都是一个成熟女性该有的魅力。

    当年盛辰光的梦想是做摄影师,夏瑶成年后,选择了摄影师的工作。她的姿态动作都有常年扛相机的痕迹,笑起来下巴上扬,漂亮的眼里有光还有一些意味不明的情愫。

    她换台词和换场景是随手拈来,不需要出戏和入戏的过程,等她开口时已经在戏中。看不出表演痕迹的入戏,让人觉得她原本就是这样。

    姚绯一共试了五段戏五个场景,结束时摄影棚寂静,大概是还沉浸在姚绯的演技中,教科书般的演技,张力十足。

    商锐仰起头灌下最后一口水,喉结滚动,他摘下耳机撂到桌子上。

    “去跟姚绯打个招呼。”司以寒开口。

    “什么?”商锐捏扁了矿泉水瓶,巨大一声响,刺耳的回荡在摄影棚。

    “走过去,跟她说句话,什么都行。”司以寒说道,“我不让你跟他对戏,我想看看你们站在一起的感觉。”

    姚绯抬眼看了过来,她的眼睛很干净,瞳仁如同琥珀般纯粹。此刻她的眼神也趋于柔软,看起来像是春日初开的梨花花瓣,又脆又薄,在阳光下晶莹剔透。

    那么脏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干净的眼睛?

    商锐扔掉矿泉水瓶大步走向姚绯,他走下台阶穿过一道短窄的走廊,走到了摄影棚中间。姚绯的目光追着他,专注又认真,距离近了,商锐看到姚绯浓而密的睫毛纤长柔软,覆在洁净的眼睛上,她整个人都被那种柔软笼罩。

    盛开在清寒的初春清晨的梨花,白色花瓣沾了一些轻薄的寒霜,阳光一照,白色花瓣几近透明,没有丝毫杂质。

    姚绯看到商锐走过来似乎有欣喜,她的眼尾弯着,伸出手,嗓音温软,“您好,我是姚绯,很高兴见到您。”

    商锐越过她的手,回头看了眼摄影机方向,倾身便朝姚绯压去。姚绯本能的往后退了半步,脸上表情保持的很完美。

    “商先生。”

    “你很高兴?”商锐抬手落到姚绯的耳朵处,关掉了她的耳麦,指尖碰到她耳后肌肤,柔软细腻。他收回手,俯身贴近姚绯的耳朵,用只有他们才能听到的低沉嗓音缓缓道,“那很快你就高兴不起来了,不管你玩的什么花样,别打这里任何人的主意。不然,我让你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