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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元公主险些直接跳脚,却看见明若华眼中赤裸裸的戏谑和狡黠,知道自己这是中计了。
“明姐姐就知道拿我寻开心。”令元公主抗议地撅起嘴,“不过我这儿倒是有一桩能够把明姐姐逗乐的事,明姐姐想不想听?”
她还故意卖起关子,想要扳回一局,却不想明若华只是云淡风轻地看着她,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想知道的欲望。
令元公主再次败下阵来,只好直接说,“明姐姐你走得早了些,真真错过了一出好戏,你绝对想不到,明若微既然在花园里面流产了,流产啊!她明明还没有成婚就先怀了孕,这可是给南世子戴了好大一顶绿帽子!”
令元公主来的路上已经仔细想明白了,自然不会再对明若微有维护之意,权当做一个可以逗乐她明姐姐的玩笑。
明若华可是看完整出好戏的人,但是为了配合令元公主,还是摆出一副惊讶的表情,“什么,你可别骗我!”
“我当然没骗你啦!”不出意料,令元公主收获了满满的得意,“要怪只能怪你肚子的小宝贝太闹腾,不然你也就不会错过这出好戏了,当时林楼主都来了,那脸色别提多难看。”
“是嘛!”
“我当时本来准备拿着益母草来状元府找你,谁知道……”
令元公主开始侃侃而谈,越说越起劲,就连小彤和明彩端着点心回来也没有注意,最后还是小彤催促宫门要关了,估计还不愿意停下来呢。
而南景臣几乎是踩着点,令元公主前脚刚走,后脚就进了院子。
两人一同用过晚膳,明若华各种撒娇想要把人留下来,但是南景臣还是坚持要走,最后只好无奈放人。
第二天南景臣就派人来把明彩借走,不过为了明若华用人方便,又临时指派了一个丫鬟竹茹照顾她的日常起居。
“竹茹,你给令元公主送封信,就说我今儿请她听戏。”
明彩被借走查案,明若华在这状元府里就更加待不住了,草草写了一封书信,就交给竹茹。
“是,夫人。”竹茹性子不似明彩活泼,说话做事都是不苟言笑,接过信件就转身离开。
明若华也很快就带着明一出门,打算直接去戏楼等着令元公主。
主仆二人走在街上,明若华颇有兴致地拿起街边小贩卖的一顶虎头帽。
小贩见明若华穿着不俗,立马笑脸相迎,“夫人别看我们这是路边摊,这每一双虎头鞋都是一针一线用心缝制出来的,保证让小孩子穿着舒舒服服,夫人您买了一次还来买第二次。”
明若华端详着手里的虎头鞋,鞋前脸儿和鞋帮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小老虎,看上去既可爱又憨实,拿在手里就放不下去。
“小姐,这虎头鞋恐怕得小主子一岁了才能穿,现在买会不会太早了些?”明一小声提醒,小主子现在离出生都还有好几个月呢,现在就准备虎头鞋,是不是为时尚早啊!
“公子一看就还没有成亲吧,这小孩子一天一个样,现在准备一点儿也不早!”小贩哪里舍得这好不容易来的生意。
“不错,不早了。”明若华点了点头,虽然孩子在她肚子里估计还没有一颗黄豆大,但是她却能感觉到他的存在,早点准备也是好的。
明若华选了一双自己喜欢的虎头鞋,放到明一手上,“给钱。”
说完,就继续往前走,想要看看还有什么想要买的东西。
“公子诚惠一两银子。”小贩笑着说。
明一瞪大眼睛,“就这样一双鞋要一两银子,抢钱呢!”
“公子说笑了,我们这也是小本买卖,赚点辛苦钱的。”
明一肉疼的从怀里取出一两碎银子,递给小贩,“难怪说养孩子费钱。”
给完钱,明一转身准备去追明彩,但是却又停了下来,又从怀里掏出一两碎银子,“这双我也要了!”
他又拿起一双自己中意的虎头鞋,直接塞进怀里,以后他和明彩的孩子也用得上嘛!
“小姐,虎头鞋买……”来了。
明一追上明若华,话还没有说完,就收到明若华噤声的命令,连忙把虎头鞋揣到怀里然后闭紧嘴巴。
明若华拿起一旁摊位上的一把团扇遮住脸,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观察着前面的动静。
明一一脸疑惑,顺着明若华的目光看过去,是一家青楼,没毛病啊,不对!
“是姑爷!唔!”
明一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一旁的明若华紧紧地捂住嘴。
在青楼门前,南景臣一袭白衣胜雪,手中拿着一把折扇,和自己身侧的男人有说有笑地走了进去。
两个大男人大白天去青楼,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明若华气得牙痒痒,难怪经常那么晚才下值,原来不是什么公务,是进了这温柔销魂乡啊!
“妻盼你回家你不见,可怜我鸳鸯梦醒只把愁添,寻你来到这金山寺院,只为夫妻再团圆,若非青儿她拼死战,我腹内的娇儿难保全,莫怪青儿她变了脸,谁的是谁的非你问心间,问心间!”
明若华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等到唱完一段《白蛇传》,她松开明一的手,眼神异常坚定。
“小姐,我们怎么办啊?”明一神情凝重地注视着明若华,只要明若华一声令下,他就算是把青楼给拆了也要把姑爷给抢出来。
他也正有此意,这次姑爷是真的过分了,小姐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呢,他竟然还出来鬼混,实在是禽兽不如!
明若华伸手拍了拍明一的肩膀,凝重的眼神注视着他,说,“明一,现在我只能靠你了。”
明一瞬间觉得自己肩头的担子变得沉了些,重重点头承诺,“小姐你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这个男人去做吧!”
他抡起胳膊袖子,看样子已经做好了要去打架的准备。
“你这是做什么?”明若华看着他的动作,皱了皱眉头,“你该不会以为我是让你去把姑爷给抢出来吧。”
“难道不是吗?哎哟!”
明一立马挨了一个爆栗子。
“想什么呢!我如此端庄贤惠,善解人意,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明若华微微扬起自信的下颚,“再说了,你抢得了姑爷的人,能把姑爷的心也抢出来吗?”
“所以小姐的意思是……”
明若华看了眼前面迎来送往的青楼,嘴角勾起狡黠的弧度,“自然是去帮夫君守住自己的身和心了。”
明一震惊,小姐这是要进去!
“小姐,这可是青楼,你一个女人怎么进得去啊!”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到一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晃来晃去。
明一吞了吞口水,“小,小姐……”
半刻钟后
一个身着天蓝色长袍的年轻公子哥走到青楼门口,清秀俊逸的长相很快就吸引了青楼姑娘们的注意力。
“公子,进来坐坐啊!”
很快,公子哥就被几个姑娘簇拥着走了进去。
不远处的一个客栈包厢里,明一拢了拢身上仅剩的单衣,可怜巴巴地看着青楼的方向,“小姐,你千万别把衣服弄坏了,那可是我好不容易从明彩那里求来的……”
明若华换上明一的衣服,再将头发高高竖起,很容易就蒙混进了青楼。
明一的衣服虽大,穿在身上松垮垮的,但是却很巧妙地遮住了她的孕肚,让人生不了疑心。
“这位公子瞅着好面生啊,不知道怎么称呼啊!”老鸨看见被姑娘们围在中间的明若华,立马谄媚地走了过去。
“华。”明若华惜字如金,周围浓烈的脂粉味熏得她都不想说话。
心里纳闷,她家夫君那样一个高岭之花,怎么就看上这些胭脂俗粉了呢?
难道真的应了那句话,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原来是华公子啊!我们楼里可有什么喜欢的姑娘,或者我给你推荐几个?”老鸨脸上堆满了笑,经年的阅历让她一眼就看出眼前这位公子并非男子,恐怕是谁家小娘子来捉奸的。
这样的事在青楼时有发生,不过这又怎样,只要是不妨碍她开门做生意,能赚到银子,那就一样当祖宗一样供起来!
“不用了,我有认识的。”明若华淡淡开口,从衣袖中取出一咂银票,递给老鸨,“妈妈给我在楼上找个空房间就行。”
看见银票老鸨的眼睛立马就亮了,立马接过明若华手里的银票,放进怀里,“好说好说,华公子楼上请!”
她亲自带着明若华去的楼上最里面的一个房间。
“这间屋子的姑娘上个月被赎了身,屋子也就闲置下来,夫人可还满意?”老鸨跟在明若华身后说道。
明若华看了看屋里,布置很简单,好在没有那股子脂粉味,点点头,“有劳妈妈了。”
对于老鸨发现她是女儿身这件事她并不惊讶,毕竟没有明彩在身边,就她那蹩脚的易容,怎么能瞒过这青楼的老江湖。
“那夫人便在屋里好好休息,有事再招呼一声即可。”老鸨眯笑着眼睛,点头哈腰地退出房间。
唉,也不知道今天是哪位公子要遭殃喽!
“阿嚏!”
正在青楼某个房间的南景臣突然鼻子一痒,打了个大大的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