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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若华不满地嘟嘟嘴,戳戳他的胸口,说:“夫君的意思是如果我出去,你就随便我被别人刺杀的意思咯。”
南景臣脸色一变,不悦道:“休要拿此事开玩笑。”
他至现在都不敢想如果当时他没有一念之差跟上去,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明若华最擅长顺毛了,尤其还是她亲自忤逆的毛,柔声谄媚道:“夫君,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觉得近日遇到那事,实在倒霉,寻思过几日到庙里祈福,驱驱这霉气。顺便也能为夫君你和肚里的孩子祈福,保佑你们健健康康的。”
南景臣听得舒服,觉得她时刻把自己放心里的感觉极为不错,但听完她的话则立马警惕起来,觉得她的目的没那么简单。
他虽说不愿意承认,可的确是担心她的安危,没有一丝犹豫地说:“不行,你要实在想去祈福,我可以到那天早点下值,陪你一起过去,让你一人过去,万万不可。”
要是你跟着一起去,鱼儿哪敢上钩啊。
明若华缠着他撒娇:“夫——君,别这样嘛,你要是也想去,可待我先去后,你早点下值去找我啊,况且那天定是有人知道我总爱看戏,才在路上拦我的,可有谁会知道我去庙里祈福的,不会有事的。况且还有明一明彩陪着呢,他们对我忠心耿耿,肯定会保护好我的,夫君,你答应我吗~”
她面容娇美,声音甜腻,撒起娇能让人骨头都酥软了。
南景臣也不例外,半边胳膊都酥酥麻麻的,想抽回来吧可半天没有动作。
再者他想到了黑一,黑一的功夫他是知道的,有他在没有人能欺负得了明若华。
于是他态度也便软和了,只嘱咐道:“好,不过去庙里祈福便去庙里祈福,万万不可乱跑,不然以后我定不允许你再出府。”
明若华撇撇嘴,她想出去难道还有人管得了不成?
不过此时此刻她肯定是不能摸老虎屁股的,当即一脸正气地说:“夫君你放心吧,我最听话了!”
事情谈完了,便开始用晚膳了,南景臣的用餐习惯和喜爱的食物越发偏向阿晨,明若华看得开心,得寸进尺要他给自己夹菜竟也没遭到拒绝,这一顿晚膳可以说用得其乐融融。
她想把这温暖留得久一点,用完晚膳缠着不让他离开,“我不准你走!夫君,你再陪陪我嘛,我们已经好久没有睡到一起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独守空闺,床上只有我一个人的感觉,真的是太难熬了。”
南景臣脸上飞上一点红色薄云,他知道两人孩子都有了,定是不可能什么都没做,可被明若华点出来,他顿时觉得有些羞。
可他骂人骂来骂去只有那么几句“你这女人怎么如此不知廉耻”、“你怎的整日言行无状”,这些话对明若华来说不痛不痒,她脸皮的厚度已经修炼得炉火纯青了。
她甚至还能摆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好似是她被调戏了,问:“夫君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们两人可是三年的夫妻关系,整日共睡一张床,什么夫妻间的事情都做完了,怎的今日我就要害羞了?难道你现在不是我的夫君,我不是你的娘子了吗?”
南景臣面红耳赤,觉得看哪都不对,做什么都很怪,眼神却不由自主瞥到了她单薄衣衫下的肚子。
孩子的月份不大,可明若华身材纤瘦,有一点弧度便很惹眼了。
那处微微鼓起,像里面装着半轮月牙,他不禁看痴了,手轻轻摸上去。
稍显圆润的地,还带着体温。
一只小手点了点他的嘴角,“夫君,你笑得真好看。”
南景臣脸一僵,这才发觉自己嘴角的弧度,刚想板起脸装凶,就听到有人敲门。
明一说:“小姐,我回来了。”
南景臣的脸立刻冷了下来,像一月份的风,透着刺骨的凉意,“这么晚了他来找你做什么?”
明若华想了想,答:“他不是去追刺客了吗?应该是回来汇报这事的吧。”
他的表情稍稍好了好,按住准备开门的明若华,没有语气地说:“你坐着吧,我去开门。”
明一一开门见到一张冰山脸差点没吓出心脏病,一声救命含在喉咙眼,还是生生吞了进去,换上一张谄媚的笑脸,“姑爷。”
南景臣把门推开,大敞着,对他说:“就跟我汇报吧,以后这么晚了就不要来找她了,成何体统。”
明一的表情跟吃了屎一样,他跟在小姐身边那么久,就没听说过有这种传统。
而且事情那么急,他哪里来得及考虑什么体统。
明若华看了眼别扭生气的南景臣,再看面如死灰的明一,憋着笑说:“明一,就听夫君的吧,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明一忙道:“小姐,是这样的,昨天我跟着刺客一直到郊外,结果他们发现了我,放了一枚烟雾弹就消失了,然后我再也找不到他们了。”
“跟丢了?”南景臣冷冷地说,“废物。”
明一委屈地垂下头,姑爷也太严格了吧,那些刺客也都不是好对付的,而且他只有一个人,能跟到郊外已经算他本事好了。
明若华扑哧一笑,赶忙过来打圆场,抱着南景臣的胳膊,轻轻摇着,说:“好了,夫君别生气,明一这小子是没什么本事。”
明一更委屈了,见姑爷张嘴又要说话,生怕他说出既然没本事就干脆去死吧。
结果只是让他走,他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看来他还没没用到姑爷巴不得以后再也见不到他。
明若华关上门,再一把挤进南景臣怀里,趴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悄声道:“你这么急着赶明一走,是怕他打扰我们的良夜春宵吗?没想到夫君比我还着急。”
“咳咳.......”
南景臣听了这话,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罪魁祸首还煞有其事地帮他轻抚胸口,假惺惺地说一句,“夫君别激动。”
南景臣强硬地把她推开,英气的眉宇因为剧烈的疼痛拧在一起,他激动地说:“你休要胡言,夜深了,我要走了,你也好好休息。”
他也无法解释方才这般刻薄的赶人的原因,难道要说他不想见到他们多交谈?
明若华露出难过的表情,“夫君,留下了陪人家睡嘛,人家怕怕。”
南景臣跑得更快了,推开门站到外面才恢复镇定,眼神却不敢落不到明若华身上,“你放心,没有人能进到状元府伤你半分。你好好休息吧,若真的无法入睡,可让你那贴身丫鬟,明彩,陪你。”
明若华自然清楚他现下是不会愿意留下,也就是逗一逗他。
她露出失落模样,故作乖巧地说:“好吧,我会乖乖呆在房里,夫君梦里记得想我。”
她的话像一把小针,正戳到他的眼睛,令得他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也迅速爬上一抹奇异的红晕。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南景臣就仓皇离开了,令得明若华一阵惊奇,她是哪句话戳到她家夫君奇怪的羞点了?
不过,今天的结果还是极好的,看夫君那样,再来几次,他晚上就走不了了。
明若华思及此,心情愉悦地哼起来,“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清山带笑颜,从今再不受那奴役苦,夫妻双双把家还。你耕田来我织布,我挑水来你浇园,寒窑虽破能避风雨,夫妻恩爱苦也甜。你我好比鸳鸯鸟......”
“笃笃笃”
直到听到敲门声她才意犹未尽地停下来,懒洋洋地说:“进来。”
明一和明彩一同进来了。
这是明若华吩咐的,刚才南景臣在她不好明说,便暗地指使明一晚会再过来,她有要事同他们相商。
她笃定地说:“那些刺客,是明若微派来的。”
明一明彩他们也有猜测,现在听她这么说,更是确定了。
明彩满脸怒气,“明若微那无耻小人!整日搞些无赖把戏!小姐,我们要怎么弄她!”
明若华淡淡地说:“我过几日要去庙里祈福,你说要是明若微知道了,会怎么做?”
明彩眼睛一亮,“我明白了小姐,你是打算引蛇出洞。”
“聪明。”明若华吩咐道,“你们去把我去庙里祈福的事传出去,记住,可一定要让我亲爱的妹妹知道,毕竟我作为姐姐的,想她了。”
明一明彩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眼里看出了,小姐可真阴险。
他们异口同声道:“是。”
明月楼除去楼主主楼外最豪华的乘风楼最近一直不太平,下人们更是人心惶惶,生怕一个伺候得不好,就被毒打,这还好,要是被发卖了,下辈子就完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主子的心情不好。
明若微这几天可以说是一颗心都悬在半空,下人的一点差错都能让她雷霆大怒,因为她雇去刺杀明若华的人失败了,还差点被南景臣抓到。
她无法想象,要是被他查出是她雇来的人,她会遭遇怎样的下场。
她知道代价是自己无法承担的,在巨大的压力下,忍不住把事情跟林宁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