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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姒强颜一笑,道,“银兰,你别担心,虽说爷爷怀疑是瘟疫,但现在也没个定论出来,说不定只是个比较复杂的疑难杂症也未可知呢?你们先安心住在我家,我家现在没什么人外出,除了你们也很少有人进来,暂时是安全的。”
银兰脸上依旧紧绷着,嘴唇紧抿着,“夫人……奴婢想求您件事……”
顾樱看出她的心思,“你想让怀安一起住进来?”
银兰点了点头,“虽然有世子在,他是安全的,可他的腿脚还没好,奴婢只怕也不好再出府去照看他,便想着反正他现在腿脚残废,不如让他也一道……”
宁姒倒是大方爽朗,“这算什么,一会儿我让人跟你一道去世子所住的清江别苑将人带来便是。”
银兰感激道,“多谢宁大姑娘。”
“银兰,你不用跟我这般客气。”宁姒摆摆手,唤了个宁家大丫头过来,带着银兰等人下去安顿。
进了屋里,她才转过身,用力拉住顾樱的小手,慌乱又殷切道,“阿樱,我没给你安排别的院子,你跟我睡……好不好?”
现在世道不好,宁姒一个小姑娘家担心害怕也是正常的。
顾樱抿了抿唇,想到自己这些时日与世子的别扭,便笑道,“这有什么不好的,正好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两人在矮榻上坐下来,宁姒松了口气,纳罕的问,“阿樱,什么好消息?”
顾樱将她小手拉过来,放在自己小腹上,低眉浅浅一笑,“我怀孕了,两个多月。”
宁姒表情怔忪,覆在那小腹上的手指颤了颤,“你怀孕了?世子的么?”
顾樱眼里溢满了喜悦,“不是世子的,还能是谁的?”
宁姒先是笑了一下,真心为顾樱怀孕高兴,可很快便一脸不自在的捏紧了手指,“阿樱幸运,至少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可我……”
顾樱品出不对味来了,拢了拢眉心,“阿姒,你这话什么是意思?”
宁姒嗫嚅一声,也拉过顾樱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然后抬起一双迷茫的眼睛,“阿樱,不瞒你说……我……我好像也怀孕了……”
“什么,你也怀孕了?”
接二连三的消息,砸得顾樱头晕目眩,这回,她是真的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眸,脑子当场当机了,“阿姒,你……你一个未出阁的黄花闺秀,是怎么怀孕的?”
“我……我也不知啊……”宁姒急得快哭了,自从发现自己出现孕吐反应,她每日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若她是嫁了人还好说,可她分明就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
自从回了越阳城后,成天的待在宁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根本不与外人接触。
这府里,除了家丁护卫,她也鲜少接触外男,唯一接触过的男人,便是父亲的门生周炎周大人。
就算有家丁护卫在,她宁家这样的门户,身为宁家年轻一辈嫡出的姑娘,身边跟着的都是爷爷安排好的丫鬟婆子。
哪有怀孕的机会啊?
更何况,她心中有端王殿下,洁身自好,恪守礼教,一心一意为端王殿下守身如玉。
哪可能自甘堕落,做出婚前失贞,未婚生子的腌臜事儿来。
这事儿实在太过严重,又太匪夷所思了。
顾樱好半晌才稳住心神,仔细询问了她最近一个月所有发生的事。
宁姒一一都说了,别的都是些琐事,只有钦差大臣周炎每次都会送爷爷回来,然后在家中小坐。
他们见过的次数不多,每次相见都有爷爷在场。
顾樱嘴角微抿,沉思道,“阿姒,你别急,听我说,你只是出现了孕吐反应,但未必是怀了身孕,或许只是生了肠胃上的疾病。阿姒,这段时日,你有没有找个大夫来看看?”
“没有……还是那一次我闻到鱼腥味儿突然胸口泛酸,彩绣随口提一句怀孕……我才想到会有这种可能。自然也不敢找大夫来看的,不然我怀孕的消息一旦传出去……就完了。”
宁姒摇摇头,她不蠢,这事儿不能让外人知道,更不能让爷爷知道,否则爷爷定会打断她双腿的。
宁家的名声……也会跟着一落千丈。
更何况,现在皇后娘娘还想要她做儿媳,若她真莫名怀了身孕,莫说皇家会弃了她,只怕端王殿下也会……看不起她吧?
宁姒越想越难过,眼眶一阵湿润,落下泪来。
“阿樱,我到底该怎么办啊,这事儿我只敢与你说……就连彩绣,我都是瞒着的……现在我每天都不敢碰油腥味,一闻到就会想吐……”
说着,也不知是害怕过度还是怎的,捂着胸口便呕了一声。
顾樱忙扶着她,瞧她干呕时的模样与自己的孕吐反应一模一样,心里也疑惑不解。
“阿姒,我有个法子,先确认一下你是还不是真的怀孕,若只是生病,我们只需对症下药即可,若是怀孕……再后说。”
宁姒难受的捂住胸口,“阿樱,你说。”
顾樱拧着眉心,道,“你即刻派人去将诸葛大夫请过来。”
宁姒睁大双眸,“阿樱,我不敢……”
顾樱安抚道,“别怕,有我在。”
宁姒这才点了点头。
……
越阳城内还未戒严。
下午,银兰便带着宁府下人出府准备去一趟清江别苑,将受伤的怀安安置到宁府来。
为了方便世子处理公务,清江别苑距离岳阳府衙很近。
临走前,顾樱思前想后,还是叮嘱她道,“银兰,你到了别苑,在周围四处小心打听一下,江隐到底有没有跟来,现在住在何处。”
银兰心口一紧,忙压低了声音,疑惑的问,“夫人怎么还在关心江公子的事呢?”
夫人对世子的感情,她是越发看不明白了。
明明夫人已经嫁人,可时不时的对江公子也太过关心了些。
顾樱一脸严肃,“我不是关心他,我只是要防备他……”
现在的江隐是唯一知道她过去的人,他又是舒王李漾的入幕之宾,她实在担心世子一回越阳城,两人若不小心了见了面。
江隐背后使阴招,在世子面前将她的事和盘托出。
到那时……
她完全不敢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