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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主任心里给曹晨翔点了个赞，目光鄙视地扫着其他坏笑的家伙。
呵，一群智60，这法子张老师我早就想到了，都是弓长老师玩剩下的。
看来必须由我领衔出征了，一定把这活给干得漂漂亮亮的。
他坐正身体，矜持地咳嗽一声，将众人注意力吸引过来：
“既然要的就是全网骂，上热搜，那为什么咱们自己不先骂呢？”
“刘星的手术，曹院长就给咱们做了绝妙示范，用小号骂自己，成功激起杏林同行的关切，反过来帮着维护咱们。”
常龙立刻叫道：“对，就是这样，不愧是张主任，英雄所见略同啊。”
谁跟你略同，张主任感觉受到侮辱，完全不想理睬这货。
他看都不看常龙，径自发表自己的行动方案：“想要广大网友跟进，我看要这样骂……”
“等等。”
曹晨翔打断他：“这一招可以用，但现在不行。”
“啊，为什么？”
“这种非常规广告的后果，小可以小到没人搭理，大却可以大到让医院关门，所以咱们不动则已，一动就要有压倒性的说服力，让所有人信服。”
“但在医学上，孤例说服力不强，凭咱们做过的两场手术，在医学界就难以取得压倒性的说服力，更别说外界了。”
“所以要留出时间，做了一定数量的手术以后，再引爆这件事。”
常龙等人连连点头。
有道理诶，到底还得曹院长把关。
张主任捋着半成品胡子，欣慰地看着曹晨翔。
不枉我苦心教诲，坚持把关，晨翔他渐渐长成，有老曹同志几分风采了。
“还有，咱们医院急需增加收入，所以要尽快多收几位病人，万一引爆过早，吓得一个病人都不敢来，那就难受了。”
窦萌萌刚好过来，闻言大表赞同：“对对，赶紧多开几台EVAR，那个赚钱。”
曹晨翔笑问道：“你怎么来了，有事？”
“哦，刚才市里发来通知，明天有一场心血管科的学术会议，可以加二类学分三分，咱们有人要参加吗？”
国家规定，医护人员必须参加继续医学教育，实行学分制。
简单说，不管你在公立还是私立，每年都必须拿到一定数量的学分，否则就别想再从医。
曹晨翔应道：“那当然要参加，你们谁今年学分不够？”
已经是年底，大伙的学分都攒够了，只有张主任心里一动。
“萌萌，主讲是谁，什么内容？”
“哦，张主任，主讲是市医院的李双鹏主任，内容是EVAR。”
常龙长脖子得意地一扬：“哈，李主任讲EVAR？不如我去讲。”
张主任无暇理会这厮，兴奋道：“我去。”
周倩闻言疑惑道：“咦，张主任你学分不是够了吗？”
“哪有，就差二类学分。”
“是吗？哎，我最近被家里事烦得，记性不行了。”周倩想起昨晚老公的喝骂，心里一阵烦。
窦萌萌带到消息，就要走人，曹晨翔喊住她：“等会。12床缴的钱现在可以用了。”
他原来是打算冒一点风险，拿大部分出来打广告，少部分给水龙王和电老虎他们意思一下，没想到水柔如此给力，肩上的压力一下轻了不少。
“先把急需结的帐结掉一部分，留个5万应急就行。”
“一会术前讨论结束，我就去找水电部门、王老板等人商量，商量好之后，你按照我的通知打款。”
“太好了。”窦萌萌大喜，哼着歌，开开心心地走了。
曹晨翔被她的欢快感染，微笑着转向众人：“广告的事，还有谁要发言？”
见没人做声，曹晨翔说道：“那就这样定了。现在讨论12床马总的EVAR。”
“12床的情况跟胖子一模一样，我准备照搬胖子的手术方案，后天手术。”
“谁有不同看法吗？”
这种有先例、无特殊的手术，术前讨论就是走个过场。
曹晨翔随口说着，脑海里已经在设想如何说服王老板，还有水龙王电老虎，让他们同意先结掉一小部分款项，给自己一个喘息机会。
谁知常龙兴奋道：“我有意见。上次的术式很优秀，但是不够卓越，需要改进。”
啊？
张主任瞪着常龙：你小子还真敢说，哪里来的自信，静茹给的吗？
连小李都被上次的手术折服了，你难道还比小李强？
“我的灵感来源于卤蛋哥，他以比张主任还大的年纪，一毛不拔，拎包入住，坐拥豪宅豪垫，一个月电费好几万，凭什么？”
“凭的就是中间商绿茶姐。”
“你们想想，如果没有绿茶姐这个中间商，卤蛋哥自己找前夫哥，交出自己的抚养权，前夫哥会抚养他吗？会象抚养亲儿子一样大把花钱吗？”
“其实前夫哥也是中间商，如果卤蛋哥直接找真正出钱的前夫妈，前夫妈会掏钱吗？”
雷声扶着眼镜，不屑道：“前夫妈会一脚把他踹垃圾堆里。”
“对。”
常龙接着说道：“但是有了中间商绿茶姐，根本不用卤蛋哥费事，前夫哥就积极主动争取到了卤蛋哥的抚养权，而且大把花钱，比张主任你给儿子的钱多多了。”
“所以，中间商才是人间正道，能有效达成目的。”
张主任听得云里雾里，感觉把关的必要性伴着血压急剧上升，于是出声阻止：“常龙，废话少说，直接说明你构思的术式。”
“好的。”
常龙文质彬彬地朝张主任点头，表示从善如流，然后才接着说道：
“上次的术式，对肾动脉入口的处理，是改造腹主动脉覆膜支架，不让它阻碍血液流通，其实质，就是肾动脉和腹主动脉之间没有中间商。”
“但经过刚才的论证，我们已经知道，没有中间商是不行的。”
“不是，等会，”张主任更晕了：“你这逻辑不行啊。你那套玩意就算是对的，也跟手术逻辑两码事，不能作为证据。”
再次被张主任打断，常龙并未生气，而是心平气和地建议道：“张主任，你多思考一下？”
“哈，我多思考？”
张主任气笑了，你个智60，说老夫欠思考？